第二十六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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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龍角和霸王也順利翻板成功，當上了各自號房的老大。一夜之間，朝陽監獄都傳著一個傳說:同一天進監的三個人都是殺神轉世，創造了朝陽翻板最快紀錄，從提出挑戰到做上老大平均不超過10分鐘！

李正龍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以前的牢頭本不能代表朝陽的實力。先不說魔鬼號房裡的那些人，就算這些普通監房，也肯定隱藏著能人！地方監獄不像部隊監獄那樣，實力基本上都很平均，人人都是從部隊出來的，都練過，就算差也差不多哪裡去。地方監獄就不同了，形形的人進來，誰都不知道誰的底細，有些人天生就是低調的人，不想太惹人注意，否則對自己以後的行動不利，所以，本無意去爭牢頭，只要牢頭對他們不過分就行。霸王就曾經在放風的時候對李正龍說過，他的號房裡，有一個傢伙，是個慣偷，以前的老大讓他去號房的天花板上逮一隻壁虎，這廝就用手撐著兩面牆爬上去了，那兩面牆可是直角的啊！這份功力連李正龍三人都咋舌不已！

一連幾個星期，李正龍三人對於老趙的尋找沒有一絲的進展。三人甚至懷疑監獄長是不是在騙他們，本就沒有老趙這個人！倒是把整個監獄的人都認識了個七八，也有很多想給他們找事的，李正龍三人正想借機去魔鬼號房，也不怕惹事，一概來者不拒，一一擊破，朝陽監獄百分之八十的牢頭都是他們的手下敗將了！

可惜，不知道是他們做的很隱蔽，還是政府方面有人罩著他們，打了這麼多場架，居然沒有人來阻止他們，搞的三人都有點手足無措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跟毒西西他們一戰？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找個鬼地方？

朝陽監獄動量比鳳山要大。不斷有人進來出去，李正龍甚至懷疑老趙已經出去了。

上午都在各自的監房勞動。既然是勞改犯，每天的勞動量還是很大的，當然也會有津貼，雖然很低。監獄現在正在趕製一批避孕套，李正龍號房的任務是把生產出來的，本來是直筒的避孕套捲起來，然後傳到下個監房下道工序包裝。

第一次擺這個東西，李正龍臉紅的跟猴子股一樣！更可笑的是，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居然還對563埋怨為什麼監獄做出來的氣球會這麼難吹，害的自己腮幫子都吹酸了。

整個號房都鬨堂大笑，563也不辯解，拿出一個避孕套往自己的下體一擺樣子，李正龍這才明白過來，羞愧的連死都心都有了！

旁邊有個三十多歲的犯人走過來，也不客氣，拍了一下563，讓他騰出個位置，坐到了李正龍的身邊。

李正龍知道他的編號是31980，平時不怎麼說話，一說話就談女人，才進來的時候不說不鬧，整天跟個傻子似的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後來才慢慢活躍起來。

“980，不幹活幹什麼？”李正龍盯著他問道。這廝是個強姦犯，強姦了本村幾戶人家的女人，最小的只有16歲，然後還殺死了人家當家的，質極度惡劣，從一審二審道終審，這廝還不服，最終盼了死刑，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監獄裡對強姦犯的待遇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本沒把他們當人看！所有犯人最不齒的就是這類人。不過980不光是強姦，還有殺人，普通犯人不屑待見他也不敢招惹他，大家到也相安無事。以前的號房老大雖然念他是死刑犯的面子上，很少對他動手，但有時候看他做工慢了也會踢上幾腳打上幾拳，他也甘心忍著，等老大睡了再把被子往人家頭上一蒙，一頓猛揍，往死裡打！畢竟動靜太大，每次都驚醒其他的人，趕忙把他拉開，換來老大更兇殘的報復，心裡卻對他的記仇驚怕不已。

李正龍目的本就不是為了做一個號房的老大，所以對誰也不怠慢，都是犯人，做的都是有害國家的事，沒有誰比誰優越。980還是蠻聽從這個新老大的意思的。

980笑嘻嘻的坐在李正龍身邊，斜著眼睛看著他問道:“‮男處‬？”李正龍臉一紅，罵道:“滾蛋！幹你的活去！”980也不在意，還是呵呵笑著說:“老大，我不幹了，以後也不幹了！”李正龍皺眉道:“980你最好不要給我添亂子！”980正待說話，門口的探視窗口打開了，獄警伸頭對裡面喊道:“980提審！”980臉稍微一變，立即恢復了原來的顏，對李正龍笑道:“你看，我說不用幹了吧？我的覺一向很準的！”兩名武警走了進來，李正龍一陣納悶，這麼地方監獄還派武警來提審犯人？

563嘆了一口氣，旁邊671也跟著嘆了口氣，大家都沒說話。李正龍忍不住低頭問道:“這麼提審還要當兵的來押？”563又嘆息了一聲，道:“980到了該上路的時間了！”上路？李正龍一陣納悶，又問:“上什麼路？”563低著頭拿著一條避孕套麻利的捲起來，往旁邊的洗臉盆裡一扔，道:“就是該執行的時候了！”這次李正龍懂了！980到了改為自己的罪行償還的時候了！

果然，半個小時候，通道里傳來稀里嘩啦的腳鐐聲，一會功夫，門開了，980走了進來。一個幹部為他解開手銬，對大家說:“都別幹了，送送他吧。”說完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980拖著腳鐐徑直走到李正龍旁邊坐下。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包軟中華，丟給大家每人一支，李正龍不會，但想到是這個人最後一次敬菸，也就點上後夾在了手裡。

看著980一臉平靜的樣子，李正龍幾乎認為是他在送自己上路！李正龍拍了拍980的肩膀說道:“說吧，有什麼要兄弟們幫忙的？”980笑了，也拍了拍李正龍的肩膀說道:“真是沒有看錯你！”李正龍愣道:“你怎麼看我的？”980深了一口煙，沒有回答李正龍的問題，卻突然說道:“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人？”李正龍知道他以後已經沒機會說了，現在特想傾訴一下，於是點點頭，道:“你說吧！”980眼睛看著手中繚繞升起的煙霧，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以前很老實的，在村裡面誰都不惹，就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子。初中畢業後我就不讀了，在鄉鎮裡擺了個服裝攤，幹了幾年，也掙了一點錢，我家裡就給我說了個媳婦，是我初中的同學，叫小翠，長的很漂亮。半年後我們結婚了。後來小翠懷孕了，我就不讓她給著我東跑西顛的了，讓她待在家裡。

我們村長的兒子跟我也是同學，在學校就是整天惹是生非的傢伙，本來一直對小翠有意思，但是小翠不理他，跟了我，他就記恨在心，沒事就找我茬，我去鎮上擺攤也是為了躲著他。可是這個畜生！

…

”980說道這裡，眼睛有些溼潤了，李正龍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心情平靜一點，980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個畜生，聯合鄉里的計生辦，說是給我老婆做胎檢，把小翠給…可憐我那還沒見過面的孩子，就這麼給掉了！”980的臉發青，眼中下渾濁的淚水，一拳打在旁邊的板上，恨聲說道:“小翠受不了這種侮辱，回到家就喝了農藥，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行了。那幫畜生在做了這種事之後就跑了，我去捧著小翠的骨灰去村長家濤公道，卻被他放出狼狗追著我咬，還說不就死了個媳婦嗎，給你幾萬塊錢再娶一個就行了，我氣的發瘋，晚上就跑去他家，藥死他的狗，當著他的面強姦了他的女兒，然後殺了他全家！我要用他們一家四口的命來抵償我的小翠和我沒見過面的孩子！”980說道這裡，臉變的極為猙獰，李正龍看了都有點害怕，連忙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節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老婆女兒都是無辜的啊，壞的只是他和他的兒子。”980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想明白了，我對不起她們。陰曹地府跟她們見了面，我願為她們代受十八層地獄之苦！”李正龍也跟著嘆了口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李正龍看著980問道。980眼光又凌厲起來，狠狠說道:“村長的兒子叫趙一山，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你出去後，如果能碰到他，請幫我把他報告給警察，我不需要你親自動手，給警察打個電話就行了！”李正龍點點頭，鄭重的說道:“好，如果遇到他，我一定會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980笑了，站起來說道:“我不會看錯你的！兄弟，記住我叫趙大寶。”趙大寶？李正龍心中一動，問道:“你是不是老趙？”

“老趙？”趙大寶納悶道:“鄉親們都叫我大寶，沒人叫我老趙，我們一村人都姓趙！”那看來不是，李正龍有些失望的低下頭，趙大寶笑著拍拍李正龍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是來尋人的吧？別灰心，總會找到的，有時候你苦苦追尋的東西，它不一定能馬上出現，在不經意的時候，它卻蹦出來了！”李正龍點點頭，也只能這樣安自己了！

趙大寶起膛伸了個懶，大手一揮，對全號的人說道:“走，兄弟們，去食堂吃飯去！今天中午我做東，大魚大儘管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