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背道而弛的選擇背離的二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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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愛綺兒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縣又兀自怔怔出神。
良久,似乎有什麼輕微的響動從周圍傳來,縣心下警戒,沉聲喝道:“什麼人!”很久,都只有一片靜默回應著他。
當縣手按上間雙刀準備隨時攻擊的時候,遠處的陰影裡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縣屏息注視著那片陰影。
那裡緩緩走出一個少女,那個他無比悉,現在也牽掛在心的少女。
那少女的亞麻長髮沒有束起,只在腦後綁了一淡藍的絲帶。夜風吹起她的長髮,那點淡藍就在髮間若隱若現。
而那雙湛藍的凝眸,此刻失去了以往熠熠的神光,變得冰冷而死寂。
她蒼白的瓣輕輕開合,低低地道:“是我。”縣渾身巨震,手不自覺從雙刀上滑落。
儘管他強烈地希望見到冰璃向她問清楚她所做的所有事。但當他真的見到的時候,他又不敢相信這是他記憶中的冰璃,千言萬語也堵在喉嚨口發不出聲來。
也許因為他們見面的地點不對吧?
偏偏是在奧波尼亞與愛爾亞桑兩國對峙的布里諾軍事要。
所有蹈話都註定帶上冰冷的金屬氣息和殘酷的血腥之氣。
凝望著那雙湛藍的眸子,費盡心思也無法將那與平裡溫柔恬靜偶爾狡黠的眸光與記憶裡悉的某個輪廓契合。
只有六年前,那個冷若冰霜的少女才用這樣的目光注視過他。
“你…”縣澀聲道,卻只能發出這個單音節。
對面的少女看著他,彷彿知道他想問什麼,淡淡地道:“我現在是愛爾亞桑第三皇子直接統轄的黃金之翼騎士隊的少尉。我的隊長就是伊漠。”縣震在當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黃金之翼騎士隊?伊漠?”聲音猶自帶著不能置信。
冰璃漠然點頭“在學院的時候我們都上過課,你應該知道那個騎士隊是愛爾亞桑的第三皇子十四歲時親手組建的,裡面的隊員無不是他從騎士學院挑選的英親信。”
“那麼伊漠…”冰璃勾起嘴角道:“他的真實身份就是那個在愛爾亞桑年輕一代貴族裡小有名氣的迪恩-凡爾提斯,這一屆騎士學院英班成績最優異的畢業生。他是從小就和第三皇子夏藍特洛伊在一起學習長大的貴族。早在皇子殿下組建騎士隊的時候,他就在其中了,如今更是皇子不可缺少的戰力。不過光靈石的確是他那個奧波尼亞人的母親留下的,這一點他倒是不曾騙過我們。”縣默然良久,怔怔地說不出話。冰璃剛剛所告訴他的一切都讓他短時間內無法接受。
冰璃也不著急,慢慢地踱步到牆邊遠眺著縣方才一直眺望的地方。
“你剛剛和愛綺兒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說得沒錯。愛爾亞桑的王帝這次勢在必得,這場戰爭可以說是不可避免了。而且夏藍皇子殿下是現在愛爾亞桑王帝最出也最喜愛的兒子,下一任王帝多半就是他了。他和他父親有著一樣的志向,都想一統奧波尼亞。所以奧波尼亞和愛爾亞桑戰爭遲早都是要打的。”
“難道為了那兩個王族的征服,就一定要讓這麼多無辜的人接受戰爭的殘酷麼?!難道你就這麼漠然地看著奧波尼亞的人們成為戰火下的陪葬品,成為滿足個人征服的犧牲品麼?!冰璃難道你也沒有心了麼?!”縣幾乎憤怒地衝著冰璃吼著。
冰璃一開始出驚訝的表情,隨即一抹痛閃過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你說得對。縣,也許我就是沒有心的。我的心也許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或許才是真正的冰璃。”說著冰璃自嘲地一笑:“還記得千鳥市那個靈教堂的萊克神甫麼?他就是我殺的呢。可是你一直都認定是瑞乾的吧?”
“你…你胡說什麼?”縣難以置信地上前抓住冰璃的手臂,彷彿要她親口否認這個事實,說她是在開玩笑。
冰璃也不掙扎,任他用力地痛了自己的手臂。
如果當心裡的痛無以復加的時候,上帝痛又算什麼呢?
“我沒有胡說。”冰璃平靜地看著縣難以掩飾的心痛、憤怒、失望的眼神,緩緩道:“也許你認出了那個愛爾亞桑大使是我的‘水晶劍’所殺,這麼多年一起訓練你知道我的兵器殺人會留下什麼樣的痕跡。難道這一點我會想不到麼?所以我當時殺神甫的時候,用的是瑞的‘死神的鐮刀’,所以真正的兇手並不是瑞而是我。你瞭解了麼?”
“我不相信!”縣近乎失控地晃著冰璃纖弱的身子,吼道:“你怎麼會殺人呢?你為什麼要殺人呢?”冰璃掙開他的手臂,道:“當時瑞已經察覺到那個神甫看穿了我的某個秘密,所以愛綺兒帶我們去找神甫的時候是她事先把那個神甫引開了。
後來為了讓這個神甫不會當面揭穿我的秘密,我和瑞才策劃了刺殺。慶典那天你在街上遇到瑞而和我們走散,也是我們安排的,這樣我才有機會單獨行動,而又不引起懷疑。
然後瑞再光明正大地出現轉移你們的注意力,認定了她就是兇手。不過…那時侯歐非洛的出現也是我沒有料到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那麼你是為了什麼秘密才殺那個神甫的?還有在尤瑞卡礦山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隱瞞了我們什麼?”縣突然咄咄人的樣子咬牙問道。
冰璃看著他的神,輕嘆道:“既然是秘密我又怎麼會輕易告訴你呢?”縣怔住了,彷彿逐漸冷靜下來,憤怒的神也漸漸從臉上退去。
他沉默地低下頭,半晌又抬起來的時候,眼光裡那種堅決的光亮又出現了。映得他整張臉龐充滿英氣與不屈的桀驁。
冰璃望著那目光一時竟是痴了。
縣的聲音低沉地響起才喚回了她的思緒。
“冰璃,我只想問你,你是否真的就此站在愛爾亞桑那邊與奧波尼亞為敵,與我…們為敵?”冰璃怔了怔,冰冷但堅決地道:“是。”
“你沒有任何苦衷,沒有任何人迫你,都是你心甘情願的麼?”
“…是。”瞬間的猶豫無人察覺。
“那麼即使我以現在的身份請求你也不能阻止你麼?”冰璃神複雜地凝視著他,點頭道:“是。你不能阻止我。這是我很早就做出的選擇。”縣望著她那雙冰冷的湛藍眸子,最後一絲希望也黯淡下去,淡淡道:“好,我知道了。那麼我們只有成為戰場上對立的敵人了。”
“縣,你…”冰璃顯然吃了一驚,沒有想到縣會突然這麼說。略一思索,她訝異地道:“你,你難道要…”縣彷彿是肯定她想法地說道:“冰璃你是最瞭解的我的人,知道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