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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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話遇見——梵高的牽引(1)蒸餾器內的咖啡過於濃郁,映不出牆上掛鐘的時間。
早晨10點的時光。突如其來的雨,為它招攬來更多的生意。
章磊也不在裡間蟄伏,出了店面幫忙。憂鬱的藍調,小二與客人調侃的聲音漫過店裡的每個角落,偶爾還有悠言摔破碟子的聲音。
她似乎特別懼熱,一個月了,還是會摔破碗碟什麼的。小二曾私下問他,悠言笨得要命,他怎會用她這許久。他便淡淡道,這些“意外”費用便在悠言的薪資里扣。他並不是善人,經緯分明。他又想,她確是有點拙。
然,昨夜送她回家,看到她的住處,實不意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卻住那個地方。那是g城名副其實的貧民窟,骯髒罪惡。
她卻認真而歡快地向他鞠了一躬,謝他相送。看著她的背影嫻地閃避過小堂的坑窪,他的心竟微微一疼。
他是個自持的人。一夜之間,他的情緒失控兩次,為她說遲大哥已然死去時濃郁得化不開眉目的憂傷,即管很快便消褪了下文?還是為那單薄卻堅決的背影?
自嘲一笑,未待細想,已教店裡突然傳來的微細的哭聲擾亂思緒,看去,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掩著臉哽咽著,她的同伴正手忙腳亂的安著,卻無果。
店裡的人便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悠言皺眉,已踱了過去小聲向那女孩的同伴相詢。
“不到兩個個小時便是面試的時間了,可是,我朋友的作品卻被打溼得一塌糊塗。”另圓臉一女孩低聲道,也彌了哭音。
不少人投來了同情的目光,但很快又消散去。人世涼寞,如涉及他人的,不過一場熱鬧。
小二撇撇嘴,道:“小妹,我請你喝一杯卡布其諾,多,別哭了哦。”
“可她經歷了很多困難和麵試,才得到了那間公司的面試機會啊。”
“她要去哪裡面試?幾點面的試?”小二皺皺眉。
“藝詢社,12點。”悠言愣住,手微松,托盤便待落下,小二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順手抄過家生。
他又吹了個口哨,笑道:“你朋友倒也厲害,那公司聽說要進去可是千難萬難。這社子也忒古怪,正午面試,不給人吃飯啊。”那一直垂首的女孩猛然抬眸,怔怔淚道:“我十歲學畫,努力了這麼多年,別人玩耍的時間裡,我的苦苦思想的便只是怎樣去提高畫技,四年前,自見過顧學長的畫後,我便一直渴望著能進他主理的藝詢社做事,這幅畫,是他親自點名的,哪知這樣就敗了…”
“她媽媽剛做完手術,一家人盼望著,她還想拿下這個設計職位送給她作為禮物呢。”一側的同伴已急得哭出來。
“你是g大的學生?”悠言怔然。
兩女孩不意其他,只點點頭。
“那畫,可以給我看看嗎。”悠言又輕輕道。
小二哼了一聲:“多事,你會看麼。”女孩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悠然微窘,低了低頭,那女孩赧然,想她一個招待縱使不懂畫卻也是一番好意,便含淚點點頭,手顫抖著從背後拿出一幅卷軸。悠言小心翼翼的在圍裙子上擦了擦手,才接過了。
第二十九話遇見——梵高的牽引(2)那虔誠的神情,一直默然看著的章磊只覺心裡一動,忙輕咳了一聲去掩飾。卻又恍覺在意的只有他自己,遂搖頭輕笑。
“梵高的‘鳶尾花’?”油畫,此處水彩臨摹,消融的顏,憔悴了畫面。悠言蹙眉。
“你知道這個?”那女孩吃了一驚,與同伴面面相覷。
五月鳶尾,花開似蝶,無關法國國花,表徵光明與,卻是瘋子文森特。梵高的最愛,盛放孤寂與璀璨的光年,這大千世界的生命,也許便像一支小小鳶尾。
小二本來挑眉,聞言也驚訝地看了悠言一眼。
“顏料有帶在身上嗎?”悠言輕輕道。
“向來帶著的。可那又能如何?”女孩把顏料,調盤,畫筆從帆布袋裡掏出,往桌上扔去,自嘲一笑。
悠言想了想,突然飛快地跑了進內間,眾人驚奇之間,未幾又只見她抱著一疊白紙出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