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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偷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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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坐了下來,道:“你要知道,我相信你,是十分輕率的決定。”我笑了一下,道:“但是你卻只能相信我。”大使苦笑道:“是,然而如果你什麼狡獪的話,你該相信,我們要對付一個人,是再容易不過的。”我聽了他的話之後,心中也不到了一股寒意。

的確,他們的拿手手段,便是暗殺,我以後要防範他們,只怕要花費我大部份的力,這代價實在太大了一些。

但事情已發展到了這一地步,我也已騎虎難下,不能再退卻了。

我想了一想,道:“那不成問題,然而,我的一切行動,我所接頭的人,以及我所使用的方法,你們卻也不要亂來干涉我。”大使望了我一會,道:“可以的。我們要在東京以西,兩百三十四公里外的公路岔點上,收到這隻木箱,屆時,一輛大卡車,和一個穿紅羊衫的司機,將會在那裡等著。”我道:“好,後天早上,你通知司機在那裡等我好了。”

“後天早上?”大使有點不滿意這個時間。

我攤開了雙手,道:“沒有辦法,困難太多了。”大使半晌不出聲。沒有多久,先後離開的兩個大漢,都回來了,一個手中持著一隻脹鼓鼓的牛皮紙大信封,大使接了過來,到我的手上,道:“照規矩,先付你一半!”我打開信封,略瞧了一瞧,一大疊美鈔,全是大面額的。

另一個大漢道:“跟我來。”大使道:“他帶你看要運出去的東西,你不必再和我見面了。”我一笑,道:“除非下次你又要人幫助的時候!”大使啼笑皆非地點了點頭。我便跟著那個大漢,向後走去,在大使館的後門口,廚房的後面,地上放著一隻大木箱。

那木箱外表看來十分普通,木質糙,就像普通貨運的木箱一樣,上面印著的黑漆字,寫著“磁器”、“請輕放”等字樣。

我走近去,用手指一摸那些字,黑漆還未曾幹,那顯然是第一個大漢出來時匆忙而成的傑作。

我走向前去,雙臂一伸,向上抱了一抱,的確有一百五十公司上下的份量,在我一推之際,我還搖了一搖,我想,如果箱子中有人的話,一定會有響聲發出來的。但是我卻失望了,因為在搖動之際,一點聲音也沒有。

那大漢冷冷地望著我,道:“你怎麼將箱子運離這裡?”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我故意用的力度十分大,痛得他齜牙裂嘴,但是卻又不好意思叫出來,我道:“你在這裡等我,四十分鐘之內,我帶運輸工具來,你可別離開此地!”那大漢以十分懷疑的目光望著我,我則已催促著他,打開了門,讓我走了出去。

一出後面,寒風面撲來,我進了一口寒氣,神為之一振。

雖然我知道,戲這個國家的特務系統,並不是一件鬧著玩的事情,後果是十分嚴重的。然而,我還是忍不住想笑了出來。

我才穿出了後巷,便發現至少有三個人,在鬼頭鬼腦地跟蹤我。其中有兩個,看來十分像本人,但是我卻以為他們是朝鮮人。

我當然不去理睬他們,我也不想擺脫他們,直到我走到一個公共電話亭之前,才停了下來。當我回頭看時,我竟發現有六七個腦袋,迅速地縮回牆角去!

我心中苦笑了一下,這些跟蹤我的人,很可能帶有長程偷聽器,那麼,我連打電話都在所不能了!我迅速地想了一想,撥動了納爾遜先生給我的,和他聯絡的號碼,當他“喂”地一聲之際,我立即道:“我告訴你,大使館的買賣,進行得很順利。”納爾遜先生立即便聽出了我的聲音。

而且,他也立即省悟到我之所以不明白談,一定是防人偷聽之故。便道:“買賣順利麼?賺了多少?”我道:“二十萬美金。”納爾遜先生居然“噓”地一聲。

我敢相信他一定不知道我此際講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的反應,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和這樣的好手合作,的確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忙又道:“如今,我要一輛車子,最好和警車一樣,真正的警車一樣,要用一個穿警察制服的人,駛到大使館後門來。半小時之內,做得到麼?”納爾遜大聲道:“o.k!”那絕不是納爾遜先生原來的口吻,但是他此際說來,卻是維妙維肖。

他收線了,我不將話筒放上,偷眼向外面看去,只見在前面牆角旁有一個人,正迅速地從一本小簿子上,撕下一張紙條來,給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則向大使館方面,快步疾走而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跟蹤我的人,果然有長程偷聽器,那小紙條上,自然是偷聽的報告,此際,由專人送給大使去審閱了。

我放下了話筒,吹著口哨,推開了電話亭的門,向外走了出來。

我故意在附近的幾個小巷之中,大兜圈子,時快時慢,將監視我跟蹤我的人,得頭昏腦漲,然而,我又直向大使館的後門走去。

在我將到大使館的後門之際,一輛警車,在我的身旁駛過,我快步趕向前去,那輛警車,已停在大使館的後門口了。

我來到了車旁,車門打開,一個穿著本警察制服的司機,躍了下來。我向那個司機一望,便幾乎笑了出來,原來那正是納爾遜先生,經過了化裝,他看來倒十分像東方人。

我打著門,門開了一道縫,看清楚是我後,那大漢才將門打了開來。我向納爾遜先生一招手,我們兩人,一齊進了大使館的後院。

大使館中的人,當然早已接到報告了,所以對於一輛警車停在他們的後面,一點也不起疑,他們一定以為那是一輛假的警車!

我向納爾遜先生使了一個眼,示意他不要出聲。

雖然他的眼光之中,充滿了好奇的神,但他究竟是一個出的合夥人,所以一聲也不出,我們兩人走進了大使館的後院。

那隻大木箱仍舊在,我向那個大漢作了一個手勢,逕自走到大木箱之前,雙臂一張,便將那隻大木箱抱了起來。那大漢面上出駭然的神來。一百多公斤的份量,對我來說,實在不算是怎麼一回事,我抱著大木箱,向外走去,納爾遜先生跟在我後面,還向那個大漢搖手作“再會”狀。

我出了後院,抬頭向上看去,看到三樓的一個窗子上,大使正自上而下地張望著。

我向他點了點頭,他也向我點了點頭。我將木箱放上了警車。那警車是一輛中型吉普改裝的,足夠放下一隻大木箱而有餘。

納爾遜先生則跳上了座位,一踏油門,車子如同野馬一樣,向前駛出。

納爾遜以極高的速度,和最練的駕駛技術,在三分鐘之內,連轉了七八個彎。我向後看去,清晨的街道,十分寂靜,我相信跟蹤者已被我們輕而易舉地擺脫了。

當然,以那個大使館的力量,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再度通過他們所收買的小特務,來偵知我們的下落,但那至少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在這半個小時中,我們至少是不受監視的。

納爾遜先生向我一笑,道:“到哪裡去?”我道:“你認為哪裡最適宜打開這隻木箱,就上哪裡去。”納爾遜先生向那隻木箱望了一眼,眉頭一皺,道:“你以為木箱中是人麼?”我呆了一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納爾遜先生又道:“我認為一個裝人的木箱,總該有才是。”那木箱是十分糙的,和運送普通貨物的木箱,並沒有什麼分別,當然木板與木板之間,是有著縫的,所以,我聽了納爾遜先生的話後,不笑了起來,道:“這些縫難道還不能透氣麼?”納爾遜先生的語氣,仍十分平靜:“照我陋的觀察中,在木箱之中,還有一層物事。”我呆了一呆,自衣袋中取出小刀,在一道木縫中了進去。

果然,小刀的刀身只能進木板的厚度,刀尖便碰到了十分堅硬的物事,而且還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連試了幾處,皆是如此。

我不呆了一呆,道:“可能有氣氣筒?”納爾遜先生一面說話,一面又轉了兩個彎,車子已在一所平房面前,停了下來。

納爾遜一躍而下,街角已有兩個便衣警員,快步奔了上來,納爾遜先生立即吩咐:“緊急任務,請你們的局長下令,將所有同型的警車,立即全部出動,在城中到處不停地行駛,這一輛也要介入。”那兩個便衣警員立正聽完納爾遜先生的話,答應道:“是。”我知道納爾遜先生的命令,是為了擾亂某國大使館追蹤的目標,這是一個十分好的辦法。納爾遜先生向那所平房一指,道:“我們快進去。”我從車上,抱起那隻大木箱,一躍而下,跟著納爾遜先生,一齊向那所平房之中走去。

那兩個便衣警員,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便將警車開走了。

我們深信我們之來到這裡,某國大使館的人員,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我和納爾遜,到了屋中,我才將木箱放了下來。

屋中的陳設,十足是一家典型的本人家,一個穿著和服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以英語向納爾遜先生道:“需要我在這裡麼?”納爾遜先生道:“你去取一些工具,如老虎鉗、錘子,甚至斧頭,然後,在門口看著,如果有可疑的人來,立即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