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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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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嶽只覺一個熱呼呼、軟綿綿的身子朝他身上壓來。

那位大姊又何嘗不是覺得自己碰上了奇遇,她張口呼,但覺笑一麻,整整的躺在人家懷中了。

宗嶽因為不知道來人是誰,所以一動都不敢動,任由那大姊躺在懷中,說不出的味道。

窖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宇內樵子化裝的黑心張三。

宇內樵子只見上坐著一個漂亮女人,也未及看清那女人是誰,大喝一聲道:“你是誰?敢來偷酒喝!”那二妹氣鼓鼓地仰起臉,不屑地笑道:“你當我是誰!”宇內樵子大惶惑道:“呵!原來是秋月妹妹,你找我有什麼事?”那秋月板著瞼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這話叫我怎樣回答?”宇內樵子微微一愕,竟答不上話來。

宗嶽暗中見了大急,這時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將懷中的大姊推落地上,長身而起猛向那秋月撲去。

那秋月不過是一個丫頭之下的使用婦人,一身功夫那能和宗嶽相比,不要說閃躲,連人都沒有看清楚,就被宗嶽制住了。

宇內樵子見宗嶽現身,這才回過神來,笑道:“宗小弟,你為什麼招惹這種下三爛?”宗嶽跳到大酒罈後,把那大姊也拉了出來,道:“這二位,都是來找你張三爺的!現在該看你的了。”宇內樵子眉頭連蹙,道:“花、秋月和黑心張三都有一手,這一點我卻沒有想到,真是一個大大的疏忽,幾乎壞了我們的大事,現在卻如何是好?”這句“如何是好”從他們正派人物口中說出,當然是表示做不出心黑手辣之事的意味。

也就是說,殺之不忍,放之惹禍,該如何是好?

宗嶽劍眉雙皺,道:“客隨主便,張三爺你是主人,小弟沒有意見。”花、秋月兩人道被制,動彈不得,口中發不出聲來,神智並未喪失,一臉惜命求饒神情,顯得既可憐,又可悲。

黑心張三心中微動,用眼角餘光和宗嶽打了個訊號,板起面孔,道:“為免後顧之憂,最好的辦法,是一掌一個,乾脆俐落,死無對證。”宗嶽體會出黑心張三是要讓他賣個人情,故意沉了半天,道:“小弟慣例,從來不殺沒有抵抗力之人。”俯解開了花、秋月二人道,叱聲道:“你們二人要死,還是要活?”花、秋月二人哀聲哭道:“請二位爺饒命!饒了我們的賤命吧!”宗嶽笑問黑心張三道:“有沒有需要問她們的話?”黑心張三道:“她們能知道什麼重要之事呢?我們在她們身上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她們少給我們多言惹禍!”宗嶽道:“這個好辦!”屈指虛彈,只見花和秋月一陣搖幌,撲地倒下。

她們二人只覺從心眼裡冒出一絲熱氣,向全身四肢百脈遊走,那熱氣所經過之處,令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說癢嗎?不癢,說痛嗎?不痛,說燙嗎?也不燙。

總而言之,就是不好受、難過,直恨不得手肌膚之內,把那熱氣挖出來,事實上,她們也真要伸手進自己肌之內去了。

宗嶽知道她們已經忍受不住了,伸手虛空拍了二掌。

花、秋月一身苦痛然而失。

宗嶽正道:“『赤煉穿身』的味道好不好受?”花、秋月冒著冷汗道:“婢子們實在受不了!”宗嶽道:“這是本俠的獨門手法,無人可解,每隔十二個時辰發作一次,你們要想免去『赤煉穿身』之苦,便得看你們有沒有不講閒話的習慣了!”花、秋月惶恐無比地道:“小俠放心,婢子等絕不敢胡言亂語。”宗嶽點頭道:“好!你們每天前來見我一次,如果你們麥現可靠,我便不再難為你們。”花、秋月囁嚅地道:“小俠是不是要我們打聽宮中的消息?”宗嶽滿不在乎地道:“這個本俠無此要求,不過你們如果碰到認為值得相告的消息,本俠倒可以隨便聽聽。”宗嶽不明白說出所要知道的事項,就是要叫她們猜不出其中道理,這樣對於她們的控制,便可兼收神秘之效。

在這種情形之下,不要說花、秋月二人已受制於宗嶽,即使她們二人不為宗嶽所制,也會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與宗嶽合作了。

花、秋月二人一臉茫然惑之,摸不清宗嶽到底是什麼來頭。

宗嶽不讓她們多想,道:“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記住明天的時間。”花、秋月二人,心神不寧地細步出窖而去。

黑心張三一豎大拇指,道:“小兄弟,你這一手真妙,就是那二個賤貨,了馬腳,十絕魔君也無法猜出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徒然增加困擾而。”宗嶽笑道:“有備無患,小弟更希望她們二人平安無事,我們也該出去看看環境哩!”便待推門出去。

黑心張三一笑道:“小兄弟,不要急,還是由我先導的好。”宗嶽仍然推開了窖門,人已踏步出去,道:“小弟已經知了全宮建築形勢,正是自我考驗的時候,展大哥你走在我後面,如有錯誤失方向時,再請你指教不遲。”黑心張三含笑讚許,跟身而出。

宗嶽不比宇內樵子還有一個黑心張三的身份,可以時明時暗,得到許多方便。他完全是潛入者的身份,不敢絲毫顯行跡,所以,離開酒窖後,便滿懷機心地準備隨時應付突發事件的來臨。

他一點也不敢大意,有時躡手躡腳,有時又身似閃電,總之,發揮了他高度的機智和超絕的藝業,在人不知鬼不覺下,把一座十絕魔宮摸得清清楚楚。

他今晚沒有準備出手,所以在把全魔宮瞭解清楚後,毫不留連的又奔回酒窖。

這種不草率行事,謀定而動的做法,只看得宇內樵子自嘆不如。

晚上,宗嶽從花、秋月口中,問知十絕魔君正在自己的靜室裡召見幾個親傳弟子,會商大事。

他於是請黑心張三留守酒窖,自己卻用龜息大法,閉住呼,隱身在十絕魔君靜室外院的一株古松之上。

室內,十絕魔君居中坐在大師椅上,懷裡偎依著個十六七歲的美貌少女,十絕魔君那雙美玉般的魔掌,一隻手進了那少女的前內衣,從外面看去,猶見其移動不止,另一隻手則摟著她的柳,親熱惹火已極。

在他身側,右邊站的是大公主崔蝶仙,左邊站的是三公主卞無,二公主胡月姣不在,大約又是奉了什麼使命,外出去了。

站在他前面的男子有:文士儀、一統大師、畢少凡等三人。

十絕魔君起初對於身前的五個弟子,正眼也不一瞧,只顧和偎在他懷裡的那個少女纏綿。

經過了不少時間,十絕魔君兩道慘綠的眼光一翻,道:“你們都到齊了?”男弟子們恭恭敬敬的應聲道聲:“是!”女弟子則完全不同,帶笑帶飄媚眼,道:“唉喲!師父還想得起我們,真是難得!”十絕魔君對女弟子也特別寬容,不以為忤地笑道:“丫頭們吃起師父的醋來,真是豈有此理!你們不想想,早年師父是如何對你們的!”三公主卞無更是膽大,笑道:“早年是早年的事,可是師父現在不疼我們了!”十絕魔君哈哈一笑,放開懷中的那個小人兒,道:“你們見過師妹以後,為師有話對你們說。”大公主挑眼道:“師父太沒道理,世間那有師姊師兄先見師妹的?”十絕魔君笑道:“老夫…”三公主卞無一拉崔蝶仙道:“師父有愛新鮮的病,我們還是識趣的好。”二人笑哈哈的朝那少女一福,道:“二位姊姊見過妹妹了!”那女孩子看起來年紀小小的,應對之間,卻是老練極了,扭著蛇先拜了下去道:“小妹陰…”她似乎記不起自己的名字,抬眼向十絕魔君望去。

十絕魔君笑道:“陰如花。”

“小妹陰如花見過二位師姊!”小妞兒為爭人緣,對二個師姊不敢恃寵生驕。但是對三個師兄可就不同了,輪到文士儀等見她時,她只點了一點頭,用鼻子“哼”道:“罷了!”架子似乎此十絕魔君還大。

十絕魔君看得心中大樂笑道:“這位新師妹不錯吧!以後她就是十公主,老夫不在時,她可以代行師命。”十絕魔君真是把她寵愛得太過份了,五個弟子口裡不說,心中沒有一個人服氣的。

十絕魔君忽然面一正道:“文士儀,你的五陰真經進況如何了?”文士儀想不到十絕魔君有此一問,紅著瞼道:“弟子剛剛練完第三篇。”

“一統你呢?”一統大師道:“弟子練完了一、三、五篇,大約有了七八成火候。”畢少凡一看十絕魔君的眼掃來,不待問,就答道:“弟子進度最慢,只學會了一篇半。”大公主崔蝶仙和三公主卞無,對“一三五”三篇絕學,都有了十成火候。

十絕魔君問過一遍後,道:“從今天起,蝶仙、無可以進修第七篇絕學,一統應在本月內將第五篇火候練到十成,然後也可以進修第七篇絕學。士儀由蝶仙傳授第五篇絕學,少凡由一統督導,提前完成第三篇絕學後由無傳授第五篇絕學。”這是天大的恩惠,只高興得五人把剛才的不愉快完全忘記了,發自內心的道:“謝謝師父!”十絕魔君一指崔蝶仙、卡無和一統大師道:“你們要學第七篇絕學的,另外得謝謝你們十妹!”卡無有點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師父,這與十妹有什麼關係?”十絕魔君道:“七篇以後的傳授,均由你們十妹負責。”這句話只驚得崔蝶仙、卞無和一統大師三人回不過氣來,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位十妹,她怎會爬到他們頭前去了,豈非怪事。

十絕魔君得意之,溢於言麥,道:“你們奇怪是不是?”崔蝶仙、卞無和一統大師再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惑地道:“請師父明示,以開弟子愚昧。”十絕魔君得意之極道:“為師在十年之前,就發現了你們這位新十妹,是老夫一時高興,未將她帶回十絕谷來,寄養在一處特殊環境裡,授以『五陰真經』,你們這位師妹的資質才智,真不知比你們高了多少倍,年前即已將『五陰真經』全部融會貫通了。

最近,我覺得宗嶽他們那些娃娃掌門人,委實太猖狂了,所以才把你們十妹召來,代老夫暫主十絕谷大事,自明天起,老夫便將坐關一百天,煉『五陰真經』外的一種絕世神功,以便應付今後的大局。”十絕魔君接著又是一陣大笑,道:“如花,十絕谷給你了,老夫去也。”一陣風,失去了十絕魔君的蹤跡,十絕魔君說走就走,想必早有安排,真是出乎崔蝶仙等人和宗嶽的意料之外。

十絕魔君走後,陰如花大模大樣的坐上了十絕魔君剛才坐過的太師椅,招手叫過崔蝶仙和卞無,附耳說了幾句話。

崔蝶仙和卞無眼神不定的退了出去。

接著對一統大師道:“師兄,請你下去為小妹準備一桌酒席來!”一統大師見師父走了,心中不服之氣漸漸宣洩出來,他乃是線條作風的人,不由轉頭對文士儀道:“文師弟,你下去吩咐一聲。”陰如花冷笑一聲,道:“師父剛走,師兄就不把小妹的話當話了!”一統大師沒好氣地道:“文師弟去,不是一樣麼?”陰如花板起面孔道:“小妹的話,不願有人打折扣!”一統大師聲笑道:“師兄又何嘗沒有同樣的脾氣!”陰如花跳下太師椅,伸手便向一統大師眼點去,道:“你讓得開小妹這一招,今後小妹就給你三分顏!”一統大師那會完全相信師父的話,把陰如花看在眼內,哈哈狂笑道:“十妹,你也太那個了!”笑聲中身形疾轉,連轉了六個方向,陰如花如附影隨形,玉指早就貼上了一統大師的眼,只是勁力末發,沒有下手而已。

一統大師笑也笑過了,話也說了一半,竟甩不開陰如花的王手,心頭一寒,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他話聲剛落,陰如花的冷笑接著飄起道:“罰一儆百,師兄請不要怪小妹借你立威啊!”玉指一壓,一統大師“哼”聲都未發出,就被陰如花點倒了。

文士儀和畢少凡只看得冷汗直冒,臉上都變了顏,他們只道一統大師已死在陰如花手中了。

陰如花坐回太師椅上,臉上沒有半點笑容道:“畢師兄,你把一統師兄帶下去,受盡一天折磨後,自會痊癒!”畢少凡除了應是外,連頭都不敢抬,就把一統大師抱出去了。

陰如花對文士儀道:“你可以去吩咐酒席了!”不久酒席送來,陰如花並不打發文士儀離去,臉上換上了一付笑容,她因人長得絕美,這一笑,真有傾國傾城之力,宗嶽不心頭一熱,喉頭髮出了一聲輕響。

陰如花忽然朝他這邊一招手,道:“窗外是誰?能潛入十絕谷,必非俗人,請下來共飲一杯如何!”宗嶽心頭一涼,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出了馬腳?

東方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