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寶藍來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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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廣闊無垠的空間，恆星的光芒到了這裡已經顯得有氣無力，只見一片晦暗，死寂而凌亂，一些大大小小的零碎隕石懸浮其中，或靜止，或旋轉翻滾，遵循那永恆不變的軌跡。

驀然，一陣耀眼的絢麗光輝打破了死寂，許多隕石在這道光芒中炸裂，化為粉屑。緊接著，無數光彩連續爆發、消逝，如同閃電一般照亮這片晦暗的空間。光影錯間，現出一頭頭怪獸的巨大身軀、無數的戰艦，還有那許多籠罩在光芒中的人影，星一般急速穿行。原本空曠的空間被這些生物和非生物得滿滿的，這裡沒有聲音，所有的人、獸、機械都在這片寂靜中，木然而機械地相互廝殺。這場戰鬥彷彿沒有止境，所有的參戰者形成一個死亡的漩渦，每一刻都有無數參戰者破碎消逝，成為空間中無數殘骸和微塵的一分子。

“所有人都停下！”雖是真空，這個聲音卻傳遞到每個參戰者的腦海中，強大的威壓隨之而來。那聲音的來源處，一個光影從遠處飛來越來越近，爆發比恆星還要耀眼千百倍的光輝，幾乎照亮了整個戰場的每個角落。

戰鬥真的就停歇下來，混戰的雙方都回到自己的陣營，分做涇渭分明的兩軍，在虛空中遙遙對峙，中間空出大片的空間。很快，那光影就到了戰場中間的虛空中，光輝的中心。凝立一俊美英武地男子，男子掃視戰場，神情說不出的威嚴肅穆，整個戰場除了他，彷彿所有人都成了泥塑木雕，一動不動。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為什麼還要打下去？難道死的人還不夠多嗎？！”男子悲憐地問道“聲音”在所有參戰者腦子中炸響，但還沒等他說到正題，一道詭異的暗紅光芒落到這片虛空中，那暗紅的光輝與男子身上地光芒相抗，居然不分上下。光芒一斂現出一名美麗至極的女子，曼妙動人的身軀覆蓋貼身的戰甲，一頭飄逸的紅長髮垂到際，額上一奇異印記，如同一隻豎立的眼睛。熠熠生輝。女子雙眼古井無波，冷冷注視男子，深處卻隱藏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男子望了女子一眼，先前想說的話卻是說不下去了，有些悵然地道:“紅月。又見面了！”一抹愧疚之在他英俊的面龐上一閃即逝。

被稱做紅月的女子並未答話，靜立虛空一動不動，只有長髮隨著她身上地暗紅光芒舞動，火焰一般。

男子有些尷尬，頓了頓。抬頭道:“這個空間已經被封閉了，我們都無法出去了，而宇宙樹也有可能…已經不存在了。”男子的話引起所有參戰者的騷動。紅月身後那些怪獸和戰士的騷動尤為明顯，紅月一揮手，那些怪獸和戰士都安靜下來。紅月直視男子，淡淡地道:“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個？”男子道:“當然不是，既然空間已經封閉，我想我們沒有再戰下去的必要了。”紅月略帶嘲諷地一笑，道:“你認為真地沒有必要了？”男子鄭重而認真地點頭道:“對，沒有了戰鬥的理由，要在這個封閉的空間生存。我們必須團結起來。紅月，我希望你能支持我。”男子言辭懇切，十分真誠。

紅月道:“我猜得不錯的話，那些人似乎並不同意你的意見，大概想把我們盡吧。”男子面難，他還是道:“雖然有些困難，但是隻要你們同意地話，我想說服他們不會太困難。”

“是嗎？聽起來不錯，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紅月道，說不出的堅決。

“為什麼？紅月，難道非要所有人死去，你才甘心？”男子有些惱怒地道。

紅月一派淡然，斬釘截鐵地道:“你心裡應該明白，他們不會允許我們地存在，同樣，我們要繼續履行我們的職責，消滅反叛者！”

“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

“你讓我相信一個叛徒？你不認為這很可笑嗎？”紅月輕笑道“況且，要我們和那些卑劣的反叛者合作，本就不可能！”男子一怔，緊皺眉頭，直視紅月，道:“紅月，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要為了你我私怨而讓大家再戰鬥，已經死太多人了。”紅月也凝視男子，心中一陣失望，道:“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人？為了你我之間那一點糾葛，而發動戰爭？”

“既然這樣，你難道不明白，再戰鬥下去沒有絲毫意義？紅月，可以的話，我想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男子沉聲道。

紅月神情木然，道:“沒有這個必要，是你失了自己的方向，你忘記了是誰給予你生命和力量，忘記了你的職責，忘記了你的立場，你被情衝昏了腦子。”男子接著紅月地話頭，道:“我沒有忘記！但是武力不時解決問題的方法，這樣下去，只能賠上更多無辜的生命。紅月，以前我們都錯了，我們滿手血腥，即便我們擁有力量，也不該用這力量來做無謂的殺戮。”紅月神情依然冰冷，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你覺得以前是我們錯了嗎？既然這樣，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今天，就讓我們做一個最後的了結。”男子沒有動手的打算，道:“紅月，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並不想傷害你，現在的情況你也該清楚。在這個封閉地空間，你們是沒有勝算的。”戰甲的面甲合攏，紅月身形暴漲，之後瞬間消失。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紅月出現在原來的位置，就像沒有動。過一樣。

“噗！”紅月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前一道長長傷痕，也滲出鮮血。

男子還在原位，姿勢也與先前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手中多出一把白光灼灼的長劍，望了紅月一眼，道:“我說過，你不是我地對手，你…還要打嗎？”

“真的很可惜啊，你這次沒有殺掉我的…”紅月道，眼中滿是決然。隨後她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道:“既然我活著，那就繼續戰鬥吧！”

“紅月，你難道還要執不悟嗎？讓所有人陪你去死嗎？！”男子質問道。

“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意願！你認為我會為了苟延殘而放棄信念，屈服於你嗎？就算我願意。我身後的這些戰士也不會同意的，這是對我們的侮辱！”紅月身後的軍團中無數意念在錯，彙集成一股狂熱的洪，山呼海嘯一般。

紅月高舉手中地長槍，她的意念傳入在場每個戰士的腦海中:“空間已經封閉。也許宇宙樹已經消逝，也許我們永遠困在這封閉的空間，但是。戰士們！我們還要生存下去，為了生存，也為了我們的母親宇宙樹，戰士們，燃燒你地生命，戰鬥吧！”說罷，紅月額上印記紅芒暴漲，將她的身體沒。

男子還試圖說服紅月，此時見紅月身上的能量不住攀升。不由驚呼道:“紅月！你…難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說著就衝向紅月。

但是，男子想要阻止卻已經遲了，以紅月為中心，暗紅的光霧盪漾開去，空間像玻璃一般崩壞，出現條條細細的裂紋，所有地一切都染成一片暗紅…

李緘隨手往篝火中添上幾柴火，篝火愈加旺盛，搖。曳的火焰驅散了周圍的黑暗與寒意。篝火上，一塊烤正滋滋作響，一滴滴晶亮地油珠不住滴落，表皮金黃金黃的，散發濃郁的誘人香味。

安吉莉娜躺在一側，身上蓋了李緘的外衣，臉龐被火光映得紅彤彤一片。自從先前的那場異像之後，安吉莉娜就一直昏。李緘試圖喚醒她，但嘗試了多種方法，都徒勞無功。李緘猜測問題應該出在安吉莉娜意識更深層的地方，旁人很難幫忙。安吉莉娜氣息平穩，和平常睡一般，身體也並無大礙，李緘只好等她自然甦醒。

“嗯…”安吉莉娜終於醒來，嘴裡發出一聲呢喃，側了側身子，緩緩睜開雙眼。第一眼就看到李緘，安吉莉娜有些疑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覺腦子昏沉沉的，一手撐起身體，一手著腦袋，問道:“大叔，我這是怎麼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想大概是卡思嘉召喚來的神族戰神的力量，你身上紅月魔王地力量與其發生了共鳴…”李緘一邊思索一邊道，先前的異像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他沒有搞清楚，只能大概猜測。

安吉莉娜回想起來，她安置好父親和菲迪娜便來尋李緘，半路上不知怎麼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到這裡了，不過，安吉莉娜身體很疲乏，她也不想多問，空氣中瀰漫的香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緊盯烤，安吉莉娜不了舌頭。

“你應該餓了，先吃點東西吧。”李緘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