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夠了!你們兩個,重點是傷口!”真是的,這兩個傢伙一湊在一起,總是免不了一陣槍舌劍。
天昴的話落,大夥兒也跟著沉默,只為了這不可思議的傷口。
***天祭開始,中央的四方壇上燃起火焰,四大護法則圍在火焰周圍,拿出四大天眾向來不離身的聖物,召喚著神蹟,等待星象出現。靜,彷彿連身上的傷都一併被平息了。
“每一年的天祭都教人動,仰望著天都有著一種…”天昴喃喃自語著。
“想回家的動。”天晁和天昱不約而同地道,令在身旁的兩人不回過頭來,有點難以置信地瞪視著他倆。
“你們覺醒了?”天昂問道。
老實說,他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再怎麼看,他們都覺得沒有半點覺醒的跡象。
“沒有!”天昱和天晁對視一眼,又同時悶聲回道。
誰那麼倒黴?他寧可一輩子都不要覺醒,也不願意和天昱一同覺醒。他猜他和天昱在前世一定是仇人,如果不是他偷了他的女人,就是他搶走他的女人;反正定是從前世就結下樑子,所以這輩子別想他們會成為兄弟。
也好,跟他當仇人也好過當兄弟,免得他覺得噁心。
“算了,那這傷口要怎麼處理?”天昴好意將兩人拉開。
“我不知道,反正…”是神蹟嗎?眾人看著天晁身上的傷口時全驚愕住。那傷口雖說尚未完全癒合,但至少傷口已不再淌血,亦已結痂。
“這是…”他們四人雖名為天眾,但至今尚未有人覺到自己與常人的不同,如今一瞧,莫不讓人驚心動魄。
“我覺得這可能是…”連天晁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傷口上的變化。
天,他竟然已經在迅速復元中?
他好不容易讓那塊臭石頭對他投注一點關切之心,總算讓她有了其他的表情,他怎能現在就好了?
而且,為什麼傷口會突然結痂了?
不要告訴他這是天女的神蹟,這是證明他就是天眾的證據!
“如此一來,你還想說你不是天眾之一嗎?”唯有天昂將一切看在眼底,而且他也明白,因為天晁身旁有個靈力最強的護法,加上天眾之間本會相互牽引,他可以覺四人之間靈魂中的牽繫。
“我…”天晁語。
去他的,他才不管什麼神蹟不神蹟,什麼天眾不天眾,他現在只想要和虛塵在一起,即使要他脫離這個體制也在所不惜。
他不要再過這種生活了,他不想再讓虛塵過著險象環生的生活。為此,他甚至盤算著要帶著虛塵離開天眾總部!
當然,那也得虛塵願意跟他走,要虛塵對他有情;自然,他也得有把握可以逃得過天昂掌控的天眾聯繫網。
“晁兒?”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沒來由的讓天晁渾身寒直立,一股想吐的覺又衝上喉頭。他用不著抬頭瞧來人,也知道那假惺惺的聲音是從誰的口中傳來,而聲音的主人有著一張道貌岸然的嘴臉。
“天晁,我們先走了。”天昂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將衣服拉上,便和其他人離開。
別走啊,別放他一個人啊!天晁在心底吶喊著,無奈自尊贏過心底的聲音,他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人走到一旁去,他則不得動彈地坐在沙發上。
哼,一干劣友,什麼生死與共的共同體!
“晁兒,你怎麼了嗎?”陰影慢慢地朝他移動,直到完全覆蓋他蓄意垂下的臉。
天晁倔氣地不願抬眼,倔氣地不願開口,但是卻阻止不了心中那股噬魂的怒火齧咬著他已平靜多時的心海。
不,或許他本不曾平靜過,或許在得知母親的死訊後,在得知自己的身不由己後,他就再也撫平不了原本滿是怨懟的心。
全都是他,倘若不是他的話,今兒個他也不會過得如此狼狽,身處在這進退兩難的抉擇裡。想掙開卻做不到,想得到卻辦不到,只好放任自己一天天地墮落,甚至失自己。
“你還是不願和我說話嗎?”天序溫和的說著,他已不再擁有當年的暴戾之氣。
然而仍舊不願抬眼的天晁,不,或許該說,被仇恨掩蔽雙眼的他,看不見父親的改變,亦或許他是蓄意視而不見。
“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沉默了半晌,天晁突地抬眼,人的角勾起傷人的笑容,而無情的話語則有著足以致人於死的殘酷。
這種酸澀的殘酷在他的心中盪出一絲血腥的味道,而他幾乎是愛上這種鹹膩的滋味,尤其當他發現他眼中的椎楚之後,似乎更滿足他嗜血的慾望,無以比擬的狂喜。
說不定他真是天眾之一,因為他曾聽說,在四大天眾尚未列為神格之前,個個皆是嗜血的惡鬼。
“天晁,你…”天序怒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
“不好意思,天祭快要結束了,恕我告退,次長。”天晁必恭必敬地說著,傲氣地站起身,無視傷口仍然泛著椎楚,微微欠身之後,便自他的身旁走過。
“你應該知道這是天眾一族的命運,更應該知道為了得到子嗣以繼承天命,是每一個族人都該做的,這不是我的錯!”在天晁走過身旁時,天序不低吼著。
天晁倏地停下腳步,戲謔地睇著他,笑得可惡。
“我好怕,好怕你又要發火,又要打我了,嘿、嘿…”他輕笑著,卻又突地斂笑“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更不是天眾一族的錯,錯在我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好讓你遺棄我、侮辱我!但是你作夢也沒有想到,在你眾多的私生子之中,偏是我雀屏中選吧!”誰也沒有傷害他的權利,即使是他的父親亦然。
天晁冷冷地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儘管冷風刺骨揪疼傷口,他仍是吭也不吭一聲地走著,昂首闊步。
***“你累了的話,先到下頭吧!”祭壇上,破星睇著一臉心不在焉的虛塵,開口要她下去休息。
“反正接下來的工作只要我和殘月就夠了,你不如先和滅一起下去。”天祭的禱唸之後,剩餘的便是等待這三天來的星象變化,而留在祭壇裡的,通常是靈力最強的破星和殘月。
“不了,我…”虛塵囁嚅著。
可她現在還理不清自己的心情,還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的主子。
“是因為天晁覺醒不了的事嗎?”破星出他一派和煦的笑容,大手輕撫著她的發,像是兄長般地安她。
“這也是…”她很自然地回答,對於破星,她沒有戒心,畢竟是一塊長大的同伴,彼此的心都很清楚,她是把他當成兄長看待。
“難道還有其他事?”聽出她古怪的語氣,破星不又細問著。
“我…唉!”主子說得對,她還真像是木頭,更像是頑石,不僅不知道如何理清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
唉,她到底是怎麼了?
“你呀,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底,儘管告訴我,在我的能力範圍裡我一定會幫你的,只要你開口。”破星很有義氣地說著,俊朗的臉上有著勾魂似的笑,那種笑會讓她想到天晁。
“嗯…”她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為什麼這樣子看著破星,也會讓她想起他?什麼時候他在她的心版上,佔了如此廣大的篇幅呢?
“如果是擔憂他覺醒的問題,儘管來找我,我百分之百能夠搞定。”
“真的嗎?”她突地抬眼。
“當然。”破星迴答得十分肯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火焰映著破星魅笑的俊臉,她突然有點心慌,覺未來將會有她所無法想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