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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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清晨的陽光再次和煦的照耀著蘭達，到了整點的鐘塔發出悠揚的鐘聲。梵音慢慢的下了樓梯。靈王依然是披著灰的斗篷慢慢的走在後面。

“呦，早上好。”梵音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看到古斯靠在樓梯口朝自己打招呼。他蘭的眼睛依然是閃著促狹的光芒，看到梵音的視線也在自己身上，古斯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哼。”梵音冷哼一聲，伸出左手向後甩去，幾晶亮的銀細絲，泛著類似琴絃半的光澤，在空中劃開優雅的弧度。半靈足尖輕點，向古斯躍去，細細的銀絲卻挾帶著破風之聲。

“不用一大早就這麼熱情吧，”古斯連忙向後退，銀絲劃過木製的柱子，運動軌跡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但是下一秒，柱子卻被劃開一大道口子，看上去搖搖墜。

憑藉盜賊靈巧的身手，古斯連忙從旁邊的窗戶翻身出去，身體輕巧的落在了另一戶人家的屋頂上，梵音站在窗口冷冷看著他。古斯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去，隨即出了戒備的神。

梵音黑的長髮在晨風中被吹起些許，黑的眼睛看著他，臉上雖然掛著笑容，美麗妖豔卻冷酷殘忍，自上而下看著古斯。古斯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向梵音鞠了一個略帶嘲的躬，隨即抬頭向梵音做出一個飛吻的姿勢。

“…”美麗的半靈如古斯所預料的那樣被怒了，手一撐窗臺，身體越過窗臺直接落到了古斯面前，伸手抖出鋒利的銀絲。古斯當然不會束手就擒，連忙躍到另一個屋頂。

在窗臺上看著兩人在清晨的陽光中，在別人家的屋頂上躍來躍去的兩個人，靈王出微微的笑容。

“我以為你會生氣呢，”提凡斯從外面飛進窗戶，趴在靈王肩膀上輕聲道“沒想到你看起來開心的。”

“啊，”靈王應了一聲“因為我的孩子看起來很活潑啊。”

“是…是這樣的嗎？”提凡斯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在房屋頂上躍來躍去的兩個人，半靈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打了一個呵欠“對了弦，昨天晚上是你把結界撤掉了吧？所以那個盜賊才能進梵音的夢中。”

“…原來你沒有走遠啊，”靈王的實現仍然追逐著在屋頂上跳來跳去的梵音“他的過去我雖然不在意…但是，我希望他自己也可以不在意。”

“…不過，那個盜賊我總覺得，好象在那裡見過，”提凡斯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靈王，靈王的大半個臉都被斗篷的兜帽遮住，提凡斯只能在肩側看到靈王微微上揚的嘴角。

“我…希望他能明白，”靈王輕輕的說，提凡斯雖然知道這些話，靈王不是說給他聽的，但是仍然沉默的聽著“過去並不重要，現在才是最真實的。”雖然這是一句很普遍的話，卻是接近真理的一句話。

提凡斯剛想開口，靈王則轉過身:“好了，我們下樓吧，梵音一會就要來吃早飯了，身為人類，早餐是非常重要的噢。”儼然一個好好父親的樣子，提凡斯嘆了一口氣，拍著翅膀跟了上去。

“神據自己的樣子創造了古老的靈，其中最美麗的是靈王。神用美麗的銀月光為他編織成銀的長髮，用自己的血做成他的血，用世界上最生機的綠浸染他美麗的眼睛。神還用九棵樹下最乾淨的泉水做成他溫和的血，還有還有，神用世界上最貴重最美麗的寶石加上祝福，做成了靈王善良溫柔的心。”在大廳裡，來自遠方的遊詩人正輕輕唱著在亞格傳最廣的關於瓦貝耐拉樹海的靈王的讚美詩。靈王從那個一邊歌唱一邊彈著六絃琴的詩人身邊走過，坐到了矮人斯扎特對面的座位上。

斯扎特一大早就在喝著蜂酒，對他來說，沒有什麼能比蜂酒更好的食物了。

也許自己肥胖的身材就是因為過度的喝酒，但是如果讓自己變成像靈一樣修長的身材而放棄人類物質界的酒，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早上好，那個半靈還沒來嗎？”斯扎特向靈王舉了舉酒杯，靈王輕輕搖了搖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是那個半靈的父親嗎，為什麼要一直穿著斗篷，”斯扎特好奇的瞅著靈王，旁邊的提凡斯則好奇的打量著斯扎特杯子中的蜂酒。

斯扎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個披著斗篷的人就那麼好奇，雖然這個人披著斗篷，但是從他的身材以及舉止來看，他一定是個優雅的靈族。一般來說，靈族是毫不在意的展現出自己的美貌和優雅的舉止。那些即使是在戰鬥中仍然保持優雅的靈，對斯扎特來說是一個奇怪的存在。

斯扎特承認自己不瞭解靈，但是自己卻非常慶幸自己是個矮人，而不用做那些條條框框中所謂神所寵愛的靈一族。

對面的這個靈從開始就像一個影子一樣跟著梵音，雖然那個半靈說，這個靈是他的父親，可是在半靈陷入危險的時候又不出手幫忙。在落平原上的時候，那些食人魔居然對他視而不見。

“你到底…”斯扎特對靈王伸出滿是老繭的手，可是，伸到一半就被拍掉。

“喂，矮人，不要對我父君動手動腳！”半靈已經站在了靈王身邊，並且拍掉了斯扎特無意識伸出來的手。斯扎特喃喃的把手伸回去，一邊好奇的瞧著靈王，對於半靈的指責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可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類？”梵音將提凡斯面前的那一杯蜂酒拿起來一飲而盡，靈王知道他說的是古斯，只是微微笑了笑…儘管梵音沒看見。

早上的大廳並不如晚上那麼熱鬧，吃過早飯，梵音一個人離開旅館，隨處走走，靈王和提凡斯不知道去哪裡了。

蘭達的街道和小巷錯在一起，梵音漫無目的的走著，蘭達這個安寧的小城市，帶著像童話小鎮一樣的味道，空氣新鮮，人來人往，梵音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同類中有種莫名的安全的人。以前就喜歡一個人走在紐約的街頭，如果能看到很多很多的人，雖然都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但是，但是這樣也能稍稍緩解一下寂寞帶來的那種難以忍耐的失落吧。瀏覽器上輸入..с-n－”是的，自從那次x承認自己就是殺了父親的兇手開始，梵音便瀏覽器上輸入..с-n－”覺得自己很寂寞了。雖然魏會時不時來找自己玩，但是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覺就像一張網，緊緊的束縛住自己，幾乎無法氣…直到有一天，在任務中遇上祈…

不知不覺，自己走到了蘭達的中心廣場，廣場上人並不多，大多數還是遊客和老年人。

傳說中亞格最有名的盜賊蘭達的雕像依然站立著，帶者嘲的表情看著這裡經過的每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蘭達和古斯長的雖然不一樣，但是他們臉上的笑容同樣讓梵音覺得厭惡。難道盜賊笑起來都是這個樣子嗎？梵音心裡不悅的這樣想著。

廣場裡養著許多鴿子，這些鴿子經常會在一定的時間圍繞著鐘塔飛行。梵音的視線隨著一隻鴿子轉移到一個坐在長凳上的人身上。

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梵音覺自己全身的血一瞬間凝結了。曾經好幾次，在這個世界中，由魔法所製造出來的幻影中看到這個人，卻全然沒有現在的真實。

x就這樣坐在廣場的長凳上，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陽光下反著漂亮的顏。他抬頭看著梵音，深藍的眼睛就像大海深處的顏，暗湧的波濤隨時會將人捲入海底。

“x？”梵音覺自己的喉嚨苦澀，雖然有想到這也許是古斯耍的另一個把戲，但是自己無法控制自己。

x還是和以前一樣沉默地看著自己，他依然是穿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西裝，打著價值不菲的領帶，穿著柔軟的皮鞋。他沉默的看著梵音，沒有說話。

梵音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兩人就是這樣沉默的互相看著。梵音不是沒有想過要報復他，以謀殺和欺騙的名義報復他。在穿越到這個世界成為靈後，梵音曾經無數次的想著，該用哪種魔法殺了他，或者用什麼樣的方式報復他，但是…

現在如此真實的看到他，那些想法全都一掃而空。

x看著他，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x很少笑，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臉部的線條就顯得特別僵硬，但是梵音知道，他如果笑起來，那些僵硬的線條會因為他的動作而軟化，讓他看上去顯得特別溫柔。

梵音知道他的溫柔，他曾經對他像孩子一樣的寵愛，像情人一樣的深情對待，他殺了父親，不過是想自己更好的在他身邊。x愛他，他當然知道，他也曾經全心全意的依賴他信任他，甚至暗暗喜歡他，是的，曾經。靈現在式(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