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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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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抱得死死,霸道地橫臂拉過錦被蓋在兩人身上後,便拿溫暖的不規矩地撫著我的耳垂、臉頰,漸移至我的,輕輕吻住。

“不抱著你,睡不著。”言詞喃喃,放蕩卻又溫柔,自間稀稀吐

“你…”我臉紅,剛道出一字後餘聲皆被沒,有溼滑的舌糾纏著我放肆瘋狂。當我被他吻得不分南北時,竟糊里糊塗地答應下來讓他從此住在疏月殿。

風吹動滿殿帷帳,暖香浮動,影。

就這麼讓他擁在懷中,很快,我便安心睡去-醒來時,眼前光線昏瞑。帷帳輕輕飄著,銀亮的絲紗漸漸沾上了遲暮的暈黃,暖香不再,唯留一室冷卻的琥珀凝香淡淡繞鼻,側首,身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腦袋起身,爰姑掀了帷帳進來,笑得古怪:“公主醒了?晉國使臣來謁見王上,公子睡了一小會,便去了前朝。”我被她瞧得耳朵一燒,知她誤會了,想開口解釋自己和無顏並沒如何,只是言詞在嘴邊滾了許久,偏就說不出口。

爰姑望著我,半響柔柔一笑,明眸如靜水,似是瞭然:“公主羞什麼?別人不知,爰姑還不知道?想必是公子無賴,和你們小時候一樣,愛纏著你為伴。”我怔了良久,而後抿一笑,緩緩點頭,咬舌,囁嚅道:“是啊…他這個無賴…”還是個風的狂徒!我在心中恨恨地罵。

爰姑笑著捧來一堆的衣裳,我抬眼看了看,見是繁複累贅的宮裝裙裾便直蹙眉頭。

爰姑將衣裳拉開擺好,挽著我下榻,一邊拿紗裙往我身上披,一邊勸道:“公主這回要改穿裙裾了吧?好好的女兒家,莫要成學著男子打扮,那些個長衫長袍啊,不能顯出女兒家的美好。”我皺著眉,不言,心裡雖對女裝排斥得很,卻又不得不任她幫我打扮梳妝,綰高髻,簪步搖,佩明鐺。

,銅鏡裡映出了一個陌生的宮裝少女。

我仔細瞧了許久,而後戀戀不捨地移開了目光,有些尷尬,又有些忐忑不安,低聲問爰姑:“這樣,真的好看麼?”

“好看。爰姑這麼大的年紀了,第一次見我家公主這般好看的姑娘。”爰姑笑著點頭,纖長溫軟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鬢角,面靜婉柔順,只是眸間卻突然似罩起了薄霧般的茵氳,緩緩過一抹辛酸和憐惜。

“公主,這幾年受苦了。”不知怎地,她竟哽咽起來。

我好笑,忙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勸:“怎會?夷光快樂得很,有爰姑你陪著我,還有…他,一直在我身邊。”我笑笑,說起無顏時,不太好意思地了下間的玉纓絡。

爰姑抿嘴,拉過我出了寢殿,問道:“公主餓不餓?要不要此時用膳?”

“不,等無顏回來,”我微笑,想想,又道,“你剛說晉使來了?那我去前朝看看。”爰姑神一動,遲疑了下,方點頭,慢慢放開了我的手-殿外,遲暮黃昏,落餘暉下,那樹梧桐碧寥靜佇,葉葉心心,層層茂盛,空中灰影旋繞,不斷有倦鳥歸巢,鳴啾聲不休。

行去兩儀宮時,我邊走邊思,猶豫了良久,還是在走至太掖池時毅然轉了身,正待返回疏月殿,冷不防身後響起了一個我聽又不願聽到的悉呼喚。

“夷光?”清朗的嗓音自太掖池上遠遠飄來,我心絃陡地一顫,怔了怔,而後回頭,瞧向池中央。

那人負手清閒,正微笑著站在池中央的大石上,一身鑲嵌金紋的白衣修長飄逸,映著滿池碧水輕漾、天邊紅霞彩,愈發顯得他脫俗塵世的高貴不凡。只是這樣的脫俗下,我卻偏偏看出了那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之後的桀驁張揚。

“你怎地能來後宮的?”我呆了半天,驀然開口時,顯然忘記了一國公主見他國使臣該有的禮儀。

他不答,只忽地點足掠過池水,停身我面前,上下細細打量著我,眸粲然如星辰:“極少見你換女裝,如此打扮,我都差點不敢認了。”我攬了攬複雜的長袖,垂首一笑,道:“裙裾好麻煩,我還是喜歡穿長袍輕衫,行動方便自如。”

“不,”他低笑,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柔聲,“這樣很漂亮。”我心一跳,不吭聲了。

兩人相對默了片刻,他咳了咳嗓子,問:“能否與我說會話?”我抬頭,笑了笑:“自然。夷光本也有事要請教穆侯。”-池邊風輕,細柳拂水,清澈的湖面倒映著天邊蔓延至宮闕高簷的嫣然霞彩,瀾紋瀲灩,淡淡生煙。遠處的宮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燭火熒熒閃動,愈發襯得這遲暮下奠漸暗漸沉。

近夜有點涼。

我坐在池邊玉階上,晉穆靜靜站在一旁。

“阿姐她,好不好?”我低聲問。

晉穆垂眸看著我,明亮的眸子倒映著湖水清波,好看得似要叫人沉淪進去。

“你覺得她會好?”他低聲笑,隨手摺了一段細軟的柳枝,起衣袍坐到我身邊,邊把玩著柳枝,邊漫不經心地淡淡道,“夾在故國和夫君之間做人,戰火紛亂,你阿姐她既心念國家,又可憐自己的夫君,如此婦人,怕最是無辜。”我怔了下,呢喃:“她怪無顏和我?”晉穆搖頭:“怪什麼?你阿姐說是自己選的路,她,不悔。”我喉間一哽,問不下去了。素來便知阿姐看似柔弱宛轉得似秋下的淡株桂子,實則骨子裡傲得如霜菊,堅強勇敢,帶著一股永不低頭的倔犟。便如所有的齊國夷女一般,都是這般寧斷不彎的固執子。

晉穆看了看我:“要不要見她?”我抿,搖了搖頭,望向他:“你是來後宮找我的,對不對?你來見我,是阿姐有話託你帶給我,對不對?”晉穆眸光一動,扭過頭瞧著滿池靜水,沉一下,並不否認:“你阿姐的心思或許我不說你也明白。你不敢去見她,不就是因為這個?”早知道他算人算心從無錯漏,我又被他堵住了口,心下煩躁,便伸手奪過纏在他指間的柳枝,撕了會枝葉後,方悶悶道:“無顏不許。”晉穆並不覺得奇怪,微微一笑:“早猜到了。若是我,也不許。”我轉眸看著他。

夕陽下,眼前英俊的面龐被渡上了一層朦朧的金邊,有霞光照入他的眸子,在他凝望著我時淡淡生輝。見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舒展了長眉,一笑:“作甚麼這樣看我?”我不答,心中思量:你為了爭權殺太子望,無顏為了齊國不顧阿姐執意要了結湑君,說來說去,你和他其實都是一樣的人。晉國的事與我無干系,我只是一旁的看官,過錯是非以後自有史家斷言。而齊國…無顏既是為了齊國,我就不能壞事。只是阿姐的犧牲,未免讓人太過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