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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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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為吃藥互相噁心人的時候,李明武匆匆趕回來。

“大哥。”李明武慌張地叫了聲,在自家兄長前,他很自然地收起皇帝派頭,拘束得像聽訓的小學生,又按捺不住地提醒“太醫說蕭簫體虛,不宜搬動。你,輕點兒。”李明憲逗蕭如月正樂呵呢,見有人打擾非常地不快,他給蕭如月掖好被子,起身下,轉過身,坐到旁邊的桌位處,端起茶碗,冷聲問李明武來做什麼。李明章李明文也趕來,想把四弟拉走,兩人一言一句叫他沒事不要來騷擾大嫂,提醒他叔嫂得避嫌,李明文更乾脆,叫他趕緊下旨廢后。

李明武固執又有些底氣不足,就是不吭聲。

李明憲倒是瞭解他,眼一抬,問道:“她叫你做什麼了?”那一眼直冷得李明章李明文氣,抬腳踢人叫老四趕緊待。李明武慌神看一眼蕭如月,見她沒有阻止,便照實說了。

一聽之下,李明章氣得直踢牆,指著四弟的鼻尖差點兒開罵。李明文皺眉頭,把人拉到旁邊:“眼下這陣勢瞧明白沒?慕容家就巴不得咱兄弟四個內鬥,不就一個女人,你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做甚跟大哥過不去?你給我清醒點!”

“三哥,蕭簫她不願意,要急了會出事的,三哥,你幫我跟大哥說…”李明武又央求他兄長,大哥那麼聰明,怎麼就在這種事上折騰人呢?要折騰也等人身體好了再商量。

“閉嘴!”李明文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道,沒瞧見李明憲那什麼臉,惹他大家都倒黴。李明憲一副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測模樣,瞧不出他心情好壞,李明武斜抬眼又懨懨地垂下頭,李明章見李明憲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冷笑兩聲,走到長兄前頭說來去就那麼回事,叫大哥先回乾坤園休息,這件事他來辦,保管把人帶回去。

李明憲莞爾,點頭同意。他走到蕭如月前,低頭看她淺笑,神情縱容而又寵愛,道:“玩夠了就回園子。”說完,抬步走人。

李明章把兩個弟弟也帶出殿外,李明文說這局面剛平定,不宜有大動作,不能讓老大出手。因此最好是李明武自行廢后,李明武反反覆覆地說蕭簫待他真心好,他怎麼能再讓她傷心?李明章訓斥李明武,言下之意不從也得從,李明武牛脾氣上來,直吼吼地叫道當初大哥也同意的,不管什麼理由,反正現在蕭簫是他老婆,他是絕對不會主動把人讓出去的。

仨兄弟在外頭忽高忽低地爭辯,蕭如月聽了幾句就呼呼地睡香了。

幾天後,蕭如月重新搬回明鏡宮休養。明面上隱堂的人已撤走,屋子周圍只剩下幾個先時跟隨李明武的老人;皇帝便派出八千御林軍駐守宮外,又新調撥三百宮人給蕭如月使用;任滄海從傳世樓借來諸多好手暗中保護,也是遊千帆表達蕭如月沒順手殺掉慕容青雲的謝意。

皇宮裡眾人等著那一場註定的腥風血雨,蕭如月卻按兵不動。

李明武主動和蕭如月說起她中毒產的案子調查結果,目前查出來是蘇貞秀乾的,謀害中宮可賜死鳩酒白綾三尺,蘇太尉那邊卻說有人陷害拖著案子重審,還在朝中施加壓力即便是蘇貞秀乾的也罪不及死應輕判,問題在於蘇貞秀已經相當於住在冷宮,還能怎麼辦?

“蕭簫,我也覺著不是她乾的,可到底是誰我還真說不上來。”李明武覺得無比慚愧,個個都是李明武的枕邊人,個個都是柔美如花般嬌豔,卻個個都有可能是毒蒺藜。

若給蘇貞秀機會那必然是會做的,但是,李明武相信封鎖鳳棲殿的御林軍,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蘇貞秀如何對外傳信害人?退一萬步講,在爭立太子這節骨眼上,蘇家要辦這事也絕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把柄等著人抓。

蕭如月寬說,不急,慢慢查總會查出來的。她的確不著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與寶寶的終身教育大事比起來,其他的都不算什麼,何況她已知李明憲目標在她,她走投無路,那就大家一起拼一拼好了。

旁的事全部放下,她把給寶寶教課的幾位夫子都叫來問話,又查看他們授課所用的教材,摒棄她認為不合適的東西又耳提面命囑咐仁德為主。這樣她還不放心,時時遣人過問夫子講課內容。

霓裳芍藥不知蕭如月在擔心什麼,紛紛勸她先將身子養好,這些先生都是千挑萬選出來出不了錯,何況宮裡又有珊瑚盯著,就算何思煙生出皇子也出不了岔。蕭如月心裡的擔憂只有自己明白,這年代裡她能跟誰說呢?即便是這兩個貼身侍候保護的也不過是人家眼線。

蕭如月全神貫注在寶寶身上,朝堂上那是風起雲湧,引發朝野內外震動的既不是謀殺皇嗣案,也不是武將新貴孫家與武官世家何家的東宮之爭,而是“白相賣主求榮罪”案。此案追究的是白雲起在天啟年間受偽帝公孫天都重用的事,永和帝在登基那年頒旨不追究過往,是以,本案基本已經算得上永和帝登基以來最大的褻瀆皇權冤案。

隨著白相的下臺,朝中凡是支持蕭皇后一派的年輕官員統統遭到摘貶,朝官們隨時有可能被摘掉烏紗帽砍掉腦袋的危險,這風向還不明白麼?和蕭皇后有關的紛紛撇清關係,傳世樓的生意也因而再次受到極大地重創,沒關係的也對明鏡宮那方向一天三次吐口水以示清白。

新上任的相國伊登樓,做的一件事無故罷黜七名女太醫,二件事止女行商,三件事開闢男市女市,也就是說有男人在的地方女人一律不準出現,最好乖乖躲在家後院縫縫補補做飯生孩子,一下子讓無數女伶繡工女無法謀生。

這是個徹徹底底的女子三從四德男人三四妾三綱五常的忠實奉行者,男子就是女人的天,君要臣死臣就得死,無論男女在家都要從父,**蠻橫的父權衛道士,他對蕭皇后的敵視完全可以從當眾喝斥明鏡皇子大不敬因為六皇子稱呼皇帝為“爹”而非“父皇”必須受刑進而延伸到大怒右皇后見皇帝不跪、再不滿皇后與皇帝起居注中你我隨意對話、最後挑皇后一女侍二夫失德上看出來。

要說這伊相沒本事那他也不會給李家倆兄弟選中,正經事他處理得分毫不差,偏生此人就是跟皇帝喜歡的皇后不對盤,每天上朝三本摺子裡保定是有一奏要參皇后的,口舌滔滔旁徵博引數落不絕,天天鼓動群臣動不動就來一次集體撞柱懇求皇帝廢后,雞蒜皮的小事也能給他引申到禍國殃民的高度,只差沒捏造出蕭皇后謀反的罪名來。

皇帝給伊相折騰得頭痛,他有心要換個相國,但誰能擋得住他二哥三哥的陰刀子陽刀子呢?

如此形勢下,曲有容,曾經的三朝元老曲相之女,如今的皇帝嫂子,頂級世家的掌房媳婦,自己跑到皇帝前頭遂自薦做千古一人,女相國,皇帝是目瞪口呆,李明章李明文氣得全身散發黑氣。他們以為是蕭如月鼓吹的。

曲有容道非也,主要是伊登樓此人倒行逆施,讓廣大女同胞尤其是她這個職業女完全不能再容忍,她詰問皇帝難道聽不到民間強烈的反對呼聲?秦律裡對女的待遇原本是相當寬容的,遠的不說,從秦商走遍天下起女就可行醫行商賣藝自謀其生,伊登樓憑哪條哪規歧視女

而且,就從李家守護的那些天書裡也可以知道,貶低輕賤女帶來的社會危險是極其深遠的,裹腳先不提,女子失去自主權,視野受限,她們教養出來的孩子在格人格上的發展是不全面的,最終都養成窩囊廢被他國鄙夷貶抑再沒有雄壯威武聲震八方的大秦鐵騎。

李明文咬牙切齒,咒罵那個妖言惑眾給子洗腦的妖女。

曲有容冷笑反問,如果天書所寫是妖言,李家守的是什麼?大秦皇朝學習的又是什麼?

李明章目紅耳赤,惡狠狠地威脅道:什麼女相國,什麼是你自己的主意?是那個女人想做皇帝吧?嗯,她做夢!她想都不要想!

曲有容輕蔑地嘲道:蕭簫與阿武恩愛無比,做甚皇帝,做皇帝能有她現在快活麼?也就你這樣沒氣量的男人才會製造出紅錦那樣的悲劇來!

這可真正踩到李明章的痛腳,他舉起手要打向曲有容,李明文忙拉住,他已鎮定,說為相不是嘴巴說說的,只要皇帝與文武百官認同你的才能,他不反對。

曲有容自信從容,請皇帝允許她隱名埋姓參加秋闈恩科,她願一試高低,若不奪魁,為相一事永不再提。李明章李明文兩人拍案就此說定,李明武一向敬重兄長嫂子,當下就同意。

晚些時候與蕭簫談及此事,李明武擔憂三嫂恩科失利事小,怕要壞三兄嫂情,唸叨著又厭極伊登樓,要沒他瞎折騰哪會出這檔子事。

蕭如月捂嘴輕笑,個個都以為是她拾掇的,曲有容沒自己的腦子麼。當然,她不否認自己把天書拿給曲有容看不存在私心。曲有容的蛻變她看在眼底,只伊登樓這個機會卻完全是李家人自己送上門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李明武說總不是個味,天天聽著那遭人嫌的在朝上說蕭簫壞話,他都想打爛那滿口牙。他磨著蕭簫想個法子回敬一下伊登樓。

蕭如月笑道,這事不凡向未來的曲女相討教。她心底是萬分歡伊登樓這等人物,完全是為襯托曲有容而存在麼。

李明武見她對曲有容如此有信心,便鼓動她也去參試,省得那伊登樓老是貶損鄙夷蕭如月美誤君誤國云云。蕭如月笑不停,說她已足夠幸運碰到像李明武這樣心開闊的好男人,跟伊某某爭口舌豈不是讓小人痛快?

這話逗得李明武傻笑半宿,待他去早朝,蕭如月立即著人把任滄海找來,她得給李家仨兄弟找點事做做,可不許他們把未來女相國扼殺掉。

任滄海到後,半死不活地幽幽一嘆,臉上幾多憔悴惶急,這李家兩兄弟卯足勁找傳世樓名下生意場的麻煩,這商場經營損失事小,那東南西北幾個大工程停不起,一停就是數十萬雪花銀的銀號利息增加,擱誰那兒誰都吃消不起。

蕭如月點頭表示她都明白,她已經找到人接下那些工程轉移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