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有人搶先一步。
昏暗的小葯材店裡,施迪生蹲在葯師身旁,無奈地望著深在老人膛裡的匕首。拔出匕首隻會加速無可避免的死亡。
“誰下的毒手?”迪生握住老人的手。
“告訴我,喬納。我發誓要他付出代價。”
“葯材。”鮮血從葯師嘴裡冒出來。
“有人買了特殊葯材。羅老叫我通知他…”
“羅老收到了你的口信,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裡。”迪生挨近老人。
“誰買了葯材?”
“不知道。派僕人來拿的。”
“能不能告訴我有助於找到兇嫌的訊息?”
“僕人說…”更多的鮮血湧入喬納口中使他語不成聲。
“僕人說什麼,喬納?”
“必須馬上拿到葯材。說什麼要離開倫敦去參加鄉村別墅宴會…”迪生到葯師的手逐漸無力。
“誰要舉行宴會,喬納?在哪裡舉行?”喬納閉上眼睛。迪生以為他不會再得到任何訊息。
但幾秒鐘後老葯師染血的嘴動了最後一次。
“魏家堡。”那個蟲也到魏家堡來了。
運氣真背。葛愛瑪放在陽臺欄杆上的手緊握成拳頭。但話說回來,這只是她最近半年來碰到的諸多倒黴事之一。她的黴運在兩個月前發生財務災難時達到頂點。
但是發現自己未來幾天都必須躲著柯契敦也未免太雪上加霜了。
她戴著手套的手指在石頭欄杆上輕敲著。下午看到柯契敦抵達時她不該到驚訝。上社會畢竟不大,那個好之徒在受邀的賓客之列實在不足為奇。
她丟不起這份差事。柯契敦或許不記得她,但在住宿魏家堡的宴會期間她最好還是不要跟他打照面。有這麼多人在,銷聲匿跡應該不難。很少人會去注意職業伴從。
陽臺下方暗處的微小動靜驚擾了沉湎在陰鬱思緒中的她。她皺眉眯眼,凝神審視濃密的圍籬樹影。一個影子走出暗處。她傾身向前,瞥見一個高瘦頎長、深頭髮、一身黑衣的人影像幽靈般穿過銀月光下的草地。她不需要月光照亮樓下那人嚴峻的五官就能認出他。
施迪生。昨天下午她散步回來時正好遇到他抵達魏家堡。她看到他駕著閃閃發亮的敞篷馬車駛入城堡庭院。拉車的棗紅駿馬動作鎮靜而確。由此可見,他執韁驅馬靠的是技術和巧勁,而非鞭打和蠻力。
後來愛瑪注意到每當施迪生進入房間時,其他的客人都斜眼覷著他。她知道他們窺探的眼神意味著他有錢有勢,可能還很危險。這些特質使百無聊賴的社界對他倍興趣。
影子又動了。愛瑪把頭探出陽臺張望。她看到施迪生把一條腿跨進—扇敞開的窗戶。真奇怪。他是魏家堡的客人,沒有必要這樣鬼鬼祟祟,除非他剛剛和有夫之婦幽會回來或正要去幽會。
不知何故,她本以為施迪生的人格應該比較高尚。她的僱主費夫人昨晚曾經介紹他們認識。當他一本正經地彎行禮時,直覺告訴她他不是柯契敦那種在上社會氾濫成災的逸子。她顯然錯了;直覺出錯在最近不是第一次。
一陣嗄的笑聲從城堡東廂一扇敞開的窗戶裡傳出來。撞球室裡的男人聽來醉醺醺的。音樂聲從舞廳瀉而出。
陽臺下方,施迪生消失在不是他住宿的一個漆黑房間裡。
片刻俊,愛瑪緩緩轉身回到光線幽暗的走廊。她想她可以放心回房休息了。偏愛香檳的費夫人現在應該已經頗有醉意,絕不會注意到她的伴從今晚不見蹤影。
鮮少人使用的後樓梯傳來刻意壓低的說話聲。愛瑪在走廊半途戛然止步,側耳傾聽。輕笑聲響起。是一對男女,男的聽來爛醉如泥。
“你的女僕會熬夜等你嗎?”柯契敦難掩猴急地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