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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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故身上披了件薄外套,歪歪坐在邊,兩條長腿隨意疊。
他點了菸,煙霧升騰燎得空氣中一片朦朧。微啟薄,吐出尼古丁和煙焦油混雜的氣體漂浮到空氣裡,結結實實糊了坐在對面的林峰一臉。
林峰嗆得扭開臉。
這些天他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回憶裡那個乖巧懂事、無比優秀的小兒子,怎麼會變成眼前這副痞子氓的模樣?
靜默蔓延了很長時間,林故完半菸,把剩下半按滅在桌角,從煙盒裡又拿出一夾在手指中,火光亮了又滅。
他剩下的那截煙還有大半,扎眼。
林峰第一次見這種菸方式,擰著眉看他。
“你沒完呢,怎麼又點一?”
“菸草中有害物質大概三千多種,我不想死那麼快,每次只半。”他常自我剋制,剋制表現在各種細節。
林故曲起左腿,踩在沿,胳膊搭在膝蓋上,在林峰眼前撣掉灰白煙灰。
“看到你煩,又加了半。”林故冷聲說。
“你…!”林峰輕易被他的態度怒,嗖的站起來,手指頭隔空戳著林故。
林故頭也沒抬,態度淡漠,跟不認識這位首富似的。
“你快坐下,”林太太連忙拉住他,強林峰坐下。她小聲提醒“記得心理醫生怎麼說的嗎?林故到了叛逆期,只要順著他,兩年就好了。你在家明明好好的,怎麼到這裡又衝動了?”林峰鐵青著臉坐下來,咬著後槽牙拼命讓自己冷靜。
林故聽他們說話,只覺得想笑。
叛逆?真諷刺。
他壓滅剩下的煙,修長的手指慢慢拉下外套拉鍊,出勻稱結實的上半身。
腹部有道泛白的疤,歷史悠久。是小時候給林燃採血時,因為怕疼躲了下,被林峰推搡著拉住,不小心撞到手術刀口上落下的。
傷到之後,林峰並沒有關心他傷情,而是惋惜的看著那些血,遺憾沒有進林燃的體內。
那時這兩個人不管自己是否叛逆,現在倒想起來了。
“小…林故。”林太太見林故慢條斯理的換衣服,無端有些心慌。
大兒子狀況穩定下來,她分開力,才想到照顧小兒子。結果每次想要關切,卻發現林故躲得越來越遠,本抓不住了。
林故穿好襯衣,低頭系袖釦。
林太太想幫忙,他躲了下。
“找我有事嗎?”林故平淡的問“難道林燃又快死了?我昨天見,他明明活蹦亂跳的。”
“你昨天見林燃了?”林峰瞬間起來,問“你見他想做什麼?報復嗎?”林故甩給他一個嘲諷的目光。
對上小兒子的眼睛,林峰才意識到自己的過。他要是真的想加害,林燃早都死無數次了。
“是他來找我的。”林故翻出件外套披上,語氣充滿諷刺“就算在你們看來我是神經病,到法庭上,我還是需要負刑事責任。我得留下來噁心你呢,沒那麼快送人頭,放心。”聽他說‘放心’,林峰更不放心了。偏偏林故懟人的水準太高,他本無法反駁。
“兩位慢慢體會大學生的宿舍風光,我就不打擾了。”林故裝起錢包,轉身準備離開。
“小故!”林太太叫住他,聲音帶著悲天憫人的哭腔。如同陳年老電影中,母親看他即將走上刑場的兒子般強行煽情“過去總忽視你,現在我們知道錯了,快回家吧,我跟你爸爸肯定好好彌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