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如簧之舌巧騙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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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另外一邊,那粒擊向廳上的陽珠!也被那俊美少年甩袖放出一條丈長的白緞帶帶頭一卷,一抖一丟,回敬過去。
說來話長,其實鐵英奇和那俊美少年二人的動作,差不多是同時完成,所以二粒陰陽雙珠,也同時回到了六面員外唐子瑞面前。
六面員外唐子瑞大驚失,待身後退,為時已晚,陰陽雙珠同時在空中發一聲脆音,暴出二股青煙,向六面員外唐子瑞頭頂罩下。
六面員外唐子瑞避不及,連忙抖袖將預藏的一顆藥丸彈入口中,繼之雙袖向頭上一抱,縮頭弓,捲成一圈。
儘管如此,那兩股青煙,仍落到他的臉上和手上。
只見他歷嚎一聲,全身一陣劇顫,臥倒地面,人一臥倒,身上所沾染的毒氣也就更多了。
這時,那俊美少年又大聲道:“唐門陰陽雙珠,迸發化血毒煙,觸之蝕骨鎖形,請大家速即各運功力,分立四方,同時出掌,將毒煙上高空,隨風吹散,以免遺害人畜。”大家一陣忙亂,運功推掌,散那青煙。回頭再看那六面員外唐子瑞,只見他已是面目全非,皮開綻,極是可怕,這還是他預服解毒藥丸,僅只外皮受傷,否則,只怕早已化為一灘血水,那裡還會有他的命在?
大家見了他這種慘狀,不由同是汗直豎,暗叫了一聲“好險”要不是有那俊美少年在,必然大家都逃不出六面員外唐子瑞的毒手。
虎目神丐朱元波身為一幫之主,卻是不知四川唐門毒物暗器中還有“陰陽雙珠”這樣東西,這時對那俊美少年的見識廣,也是佩服到了極點,忘形之下,竟伸出一隻手,要去拍俊美少年的肩頭,那俊美少年卻紅著臉一閃讓了開去。
虎目神丐原已看出那俊美少年是女兒之身,此刻猛然發現自己失態,一張老臉不由漲成了豬肝顏。
這時,倒臥地上的六面員外唐子瑞,由於體內藥力行開,止住了皮腐蝕的痛苦,人已回醒過來;他從懷中找了一些藥粉,敷於傷處,撐起身子,正要說幾句場面話想然後離去。
可是虎目神丐朱元波卻放不過他,大吼一聲,衝上前來,指著他那不成人形的面孔,責問道:“唐子瑞,老花子今天算是認識你了,你如此心毒手辣的對付我們,究竟為了什麼?”六面員外唐子瑞由於整個面部都被灼焦,所以也不知他在聽了老花子的話之後,臉上是否變了顏,不過,顯而易見是,他已經回了要說的場面,低下了那顆爛頭。
虎目神丐朱元波見他不答腔,更是惱火“哼!”一聲,又道:“唐子瑞,你要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老花子可不在乎打落水狗!”鐵英奇一聲朗笑,止住虎目神丐朱元波道:“老哥哥,讓他去吧!”接著忽又笑容一收,正面向六面員外唐子瑞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幻影神翁座下十三太保之一!你回去傳言那幻影神翁,就說本座與他對上了!”六面員外唐子瑞被鐵英奇揭破了他的秘密身份,心神皆悸,抱頭落荒而逃。
虎目神丐朱元波眼看唐子瑞越屋逃去,嘆了口氣,道:“唐子瑞原非絕惡之人,真不知他何以會突然變了心?”接著,又向鐵英奇道:“小兄弟,你剛才說的十三太保,是些什麼人?他們都是幻影神翁的手下嗎?”鐵英奇便把他在關外與幻影神翁相遇之事,擇要說出。不過他在報出十三太保名號之時,為免虎目神丐心中難過,卻隱住丐幫的獨腳鐵柺未說。
大家因未逐一計數,所以也未曾注意。
虎目神丐朱元波聽完,不由心驚跳地搖頭道:“小兄弟,這些名號你沒有記錯吧?”鐵英奇肯定地道:“一點沒有記錯!”虎目神丐朱元波又嘆一聲,道:“這十三太保,皆是各大門派中聲譽極隆之士,足見幻影神翁為禍武林的陰謀,進行已非一朝一,這…這太可怕了…”接著又道:“情勢險惡,正道武林已不容自起衝突!關外蘇前輩與少林武當所約‘理論大會’,小兄弟務必及時趕到參加,以便因小兄弟所起的誤會得以澄清!”鐵英奇道:“大會屆時小弟自當如期趕到,唯目前小弟,必須查明家母下落,還望老哥將小弟復出情形,轉告少林武當二派,並就便向蘇爺爺方面,轉陳小弟未曾現身與他相見的原因。”虎目神丐點點頭,望了那俊美少年一眼,告辭而去。
鐵英奇送走虎目神丐,便想向那俊美少年詢問有關那張字條之事。
誰知,他話還沒有說出口,那俊美少年已先朝他一笑“不知小弟可有為鐵兄效勞之處?”鐵英奇掏出得自掃地斯文呂不二手中的那塊玉佩,遞給那俊美少年道:“請問兄臺可識得此物?”那俊少年道:“這塊玉佩原是小弟的,現在既然落在鐵兄手中,就請鐵兄留下作個紀念吧。”鐵英奇如何敢受如此厚贈,堅持讓俊美少年收回,二人幾番推來推去,那俊美少年忽然玉面生嗔道:“鐵兄如此見外,那小弟就告辭了”接過玉佩,閃身出門而去。
鐵英奇顧不得與林茂森父子招呼,隨後疾追而出。
鐵英奇展開全身功力,追出十丈遠,方始迫及。當下厚起臉皮,朝那俊美少年一禮道:“既然兄臺堅持,小弟收下也就是了。”那俊美少年微微一笑,有如百花綻開地道:“多謝鐵兄折節下。”將玉佩送到鐵英奇手中。
鐵英奇接過玉佩,突然一笑,道:“兄臺人間麟鳳,小弟只怕不上!”那俊美少年明眸在鐵英奇臉上輕掠一眼,道:“請問鐵兄貴庚多少?”鐵英奇屈指默算,道:“小弟今年十九歲八個月。”那俊美少年展顏一笑道:“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辰,算來,我比你長三個月。”鐵英奇只好一禮到地,道:“小弟見過大哥!”那俊美少年雙目攝光。註定鐵英奇臉上,反而出聲一嘆道:“兄弟,你內心中是不是有點不大願意?”鐵英奇劍眉一軒,朗聲道:“一語論。生死不渝!大哥之言…”那俊美少年帶笑打斷鐵英奇的話道:“不瞞大哥說,小弟實因心中有件疑難之事,向大哥請教,是以心神不寧,忘記大哥尊姓大名了。”那俊美少年幽幽一嘆道:“其實使你沒有忘記請問,愚兄也不會告訴你的!”接著又反問一句道:“兄弟,你願意結一個隱違姓名的大哥嗎?”鐵英奇只覺眼前這位俊美少年有點神經兮兮,令人難於捉摸,但並不失為一個值得結的正派人物,尤其他此刻正有求於人,當時便然答道:“你我既已一盟在地,彼此有所苦衷自是可以諒解。”那俊美少年忽然伸出玉手道:“愚兄剛才以一塊玉佩送給賢弟作為見面禮了,賢弟可有什麼東西送給愚兄?”鐵英奇探手壞中摸了一陣,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作禮物送給人的,只好油訕地一笑道:“小弟身無長物,這卻如何是好?”那俊美少年指指鐵英奇際天龍金劍劍把上的一紹劍穗道:“愚兄甚是喜愛這紹劍穗!”鐵英奇皺了皺眉頭,解劍穗遞到俊美少年手中。
俊美少年這才笑哈哈地道:“兄弟,你有什麼話要問的,現在可以說了!”鐵英奇鬆了一口氣,道:“大哥可是從掃地斯文呂不二處買得一張字條麼?”俊美少年點點頭道:“那是伯母給賢弟的手諭,愚兄怕它落入別人手中,乃重價將之買下,唯買來之後,已將它焚燬。”鐵英奇心頭一跳,焦急地道:“大哥可還記得字條上的內容?”俊美少年道:“當然記得,可是愚兄不能告訴你!”鐵英奇急得打拱作揖,苦著眼道:“請大哥不要再為難小弟了,直說了吧!”俊美少年搖頭道:“兄弟,不是愚兄不肯告訴你,而是伯母在那字條上另加有幾句附言。”鐵英奇惶惑地道:“不知家母在那字上加了什麼附言?”俊美少年道:“那附言的大意是說:萬一那張字條未為賢弟所得,而落到正人君子手中,請即焚去,並守口如瓶。兄弟,你說愚兄能不維持正人君子的風度麼?”這簡直是咬文嚼字!無論怎麼說,鐵英奇乃是留字人葉秀玲之子,自然應該不在限制之內,可是俊美少年偏要這樣說,鐵英奇也拿他沒法,只好連聲吁嘆道:“這,這,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俊美少年出齒而笑道:“愚兄倒是有個補救的辦法!”鐵英奇神一振道:“真的?大哥!”俊美少年道:“那字條上的附言雖要正人君子務必守口如瓶,卻沒有指明得到字條之人前往尋找他們,如今我倆心照不宣,賢弟只要跟定愚兄走,豈不即可如願麼!”這話更是強詞奪理!俊美少年如此一再曲解文字真義,鑽文字縫隙,推拒目的,無非是想能有一段時與鐵英奇同行共處。
鐵英奇急於看到慈母,不曾多想,當時大喜講道:“大哥真好,小弟先謝過了!”俊美少年笑嘻嘻的道:“賢弟不要客氣,我們這就上路吧!”寫到這裡,各位讀者諒來都十分明白,這身披銀披風的俊美少年,正是一年前鐵英奇於巫山望霞峰頂所見,銀衫劍客周子玉的愛女周婷婷。
她錯把鐵英奇出了家的父親,藍衣子都鐵中玉,認作自己的父親,抱著一種代父向鐵家贖罪的心情,將全部神都用了維護天龍派這件事上,同時因為傾慕於鐵英奇的氣質人品,芳心之中,更有了以身相報之意。
一年以來,她探出了不少江湖隱秘,也在暗中為天龍派做了很多的事。
這次她以身犯險,擾破幻影神翁挑撥並拉攏長白老人的陰謀,便是一例。
俗語說得好“好心必有好報”她這次犯險雖然幾乎送命,卻因此意外與鐵英奇巧遇。
她與鐵英奇久別重逢,復得鐵英奇為她療好傷勢,一縷柔情,更油然而傾注,緊纏在固郎身上。
蘭心惠質的她,自是明白自己與固郎間情愛上的可能障礙,是以上來便使出手腕,使鐵英奇與她稱兄道弟,並換禮物,先於彼此建立起一層關係,繼之又為了加深鐵英奇對她的瞭解,故意強詞奪理,曲解“留書”文義,製造與鐵英奇同行共處的機會。
她一切如願之後,這才帶著鐵英奇往尋鐵母,一路東繞西轉,籍故拖延,明明只需三即可抵達的行程,卻走了二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