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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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解寶文仍是繼續大放厥詞:“副將?哼!我才不稀罕這小小闢職。我的雄心壯志就是先把你幹掉,坐上大將軍之位,再幹掉你爹,也就是元帥,然後等著享盡人間榮華富貴。”說完,他仰頭哈哈大笑,反正伯父又不在這裡,他怕什麼?
幹掉他爹!?解索衡不屑地冷哼,他那個視元帥之位如命的爹,一輩子汲汲營營,為的不正是如今無人能撼的地位?哪會那麼容易被解寶文幹掉!
下了樓,入坐,時間尚早,客棧內人少,零零落落只坐了三五人。
跟小二吩咐了早膳,解寶文一邊敲著筷子,一邊嘀咕:“我們似乎起得太早了。”人這麼少,會有人在南雀街等著接他們嗎?
當她還在猶疑時,腳步彷彿有了自我意識,且移動快速如飛,撥開、踢開、擠開掌聲四起的百姓,她把命豁出去,衝到那輛馬車面前,在眾人再度的
氣聲中,張開手臂,眼神堅定,櫻
微笑,彷彿就算兩匹白馬的飛蹄重落在她身上,她也不怕似的。
“停車!”她大聲喊停。
馬伕們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嚇得四眼暴突,想起解索衡那殺氣騰騰的警告,用盡全力拉緊韁繩,哪知兩人默契太差,顛得馬車幾乎翻覆。
最後,馬車及時停下,沒有造成傷亡,但…馬伕們面面相覷,偷偷地瞥向馬車。
老天!這般顛躑,裡頭的大將軍鐵定東倒西歪,那他們的命…
向前往去,只見罪魁禍首猛縮香肩,以手蒙臉,片刻,張開手指,睜開一眼從指縫合瞧瞧馬車翻覆了沒有。
呼…撫住口,夏桔梗笑咧了嘴。
幸虧馬車沒有翻過去,頂多顛得馬車裡的人暈頭轉向,將早上吃的食物全數嘔出來。
“姑娘,你在做什麼?”一名馬伕怒斥,擔心自己命不保。
另一名馬伕連忙掀開簾子,向解索衡報告:“將軍,這次是有個不長眼的姑娘擋路,她毫無預警地竄出來,像個冒失鬼,我們已經及時停住,沒有傷到人,但這全是…咦?”
“馬伕大哥,借過一下。”嬌而甜美的嗓音自那馬伕後頭傳來。
馬伕茫然地回過頭,一張甜美得不可方物的笑臉映人眼簾,他聽見自己的心咚咚狂跳,竟不由自主地聽話讓開。
“謝謝。”更燦爛的笑靨令馬伕覺得就此丟了命也值得,更遑論跟她計較方才她的擋路之罪了。
夏桔梗取代了馬伕之位,不管眾人多驚疑、不管氣聲多響亮,兀自探頭入車內,然後,她見到了佈滿
…呃…佈滿鬍子,但看得出來臉
鐵青的面孔,那一雙好看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又莫名地攫獲了她的呼
。
外頭喧譁的聲音彷彿消聲匿跡,馬車內的一方小天地就似全世界,存在這世界上的僅有她,與眼前的落腮鬍男人。
就算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他絕對和她的救命恩人脫離不了關係,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回過神,看男人鐵青著一張臉,甜甜一笑,擠出小梨窩,友善地示好。
她的笑容向來很有用的,尤其是對男人,沒想到,男人的臉更難看了,他眼底進出的殺意,教人顫慄膽寒。
解索衡以為他這副嚇死人不償命的尊容,會嚇得她滾屎
,但她不但沒有。還…
“唔,這樣彎跟你說話好累,我可以進去吧?”她很白目地說,櫻
咧得更甜、更燦爛,不請自進。
她坐到他身旁的位置,小手揚著風,美眸瞅著他難看的臉,眼底泛起憐惜和同情。
“你臉不太好耶!是不是剛才馬車顛得太厲害,把你腦袋和胃袋顛得全移了位?好可憐!很難過吧?”她眨著水汪汪的美眸。突然想到什麼,往衽袖裡掏呀找的。
解索衡瞅著她那張無辜的臉。方才擋車的人是她,就算他真的腦袋、胃袋移位,也全是她害的吧!
不知死活的女人!解索衡眼底的怒氣轉為凌厲的殺意,她徹底地惹怒了他,還挑戰了他的耐心。
正伸手掐住她那纖細雪白的頸子,她卻在此時抬頭,美眸晶亮,粉腮嫣然,絳
笑甜,稚聲開口道:“我找到了。”管她找到什麼,他的手仍不留情的往她而去,冷不防地,她
了一樣東西在他手裡,他怔了怔。
他疑惑地盯著手裡的兩片葉子,而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則趁機往他這邊靠了過來。
“這是薄荷葉,只要一
,清涼的香味散出,便可以舒緩你的頭疼和胃翻攪。”說完,再度獻上她甜美友善的笑容。
“什麼鬼東西!我不…”他不屑又不耐煩地將手中薄荷葉丟掉,她卻及時拿了回去。
“仔細看了…”她將葉片輕輕了
,說道:“聞到了沒有?這個很有用的,每次我若是胃不舒服啦、頭疼啦,或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聞個兩片,就會很舒服。有時候胃疼得太厲害,就吃它一片,比吃藥還有用,這樣就省下一筆看大夫的費用了,很贊吧!”她笑咪咪地炫耀。
他瞥見她纖白手指沾上了綠汁
,浸入她雪白的肌膚,指紋變得立體鮮明,薄荷葉的清涼香氣自她手指上蔓延,瀰漫了馬車每個角落。
沾了綠的玉指拿著
爛的薄荷葉湊到他鼻前。她雀躍的問:“香不香?腦袋清醒多了,是嗎?胃也不翻不攪了吧?我就說嘛!對我有用,對他人一定也有用。”她又甜甜地笑了起來,小梨窩若隱若現“你的臉
似乎沒有好轉,不如吃掉吧!”這回他終於正眼瞧她。她一身樸素又有補丁的淡綠
布裙,瞧上去不過十五、六歲。
哇!年紀那麼輕,便學會勾引男人的把戲了!
他了解,天下女人一般,總是巴著榮華富貴不放,她鐵定是看上他將軍的身份,才來巴著他的吧!
“滾出去。”低沉的嗓音充滿被惹的憤怒。
然而,有人猶不知大禍臨頭,一張嘴仍不停地說著:“你看起來臉更差了!快,吃下去會神清氣
,什麼
病全都跑光…啊…”她瞪大眼睛慘叫一聲,狠狠地被一隻大腳丫子踹出馬車,狼狽地滾到地上去。
看熱鬧的民眾一陣譁然,卻沒有人發善心接住她,在她飛出之際,都立刻閃開,任由她嬌弱的身軀結結實實地摔得四肢朝天。
“走!”解索衡怒氣沖天地朝馬伕下令,惡瞪摔在地上喊疼的夏桔梗一眼,便忿忿然掩上簾子。
馬伕們幾乎是用逃的速度駕著馬車離開。
解索衡臉陰鷲,倚靠著馬車,他閉上雙目休息,然而在鼻端不斷搔癢著他的,竟是瀰漫不去的薄荷香,以及她身上的香草味兒,還有她的笑容,像吃完雞腿抹滿嘴油似的,又黏又膩!
討厭的女人!他眉心皺出一條立紋,心想等會兒一定要換輛馬車,免得那討厭的氣味打擾他休息。
夏桔梗幾乎把整個城鎮給翻過來了,卻找不到那人的蹤影,她又回到南雀街,呆立在暮籠罩的街道上,眼
恍惚。
今天早上,這個地方很熱鬧,那人也在這裡,還與她共享了薄荷香,但現在他在哪兒?
突地,面來了一名小扮,她衝上前去,抓住人家肩膀就問:“你知道那個什麼…什麼將軍…”糟糕!什麼將軍來著?
“解將軍嗎?”小扮著實被她嚇了一跳,但仔細一瞧,見她是個甜甜的小美人兒。原本的怒氣盡散。
“對,就是解將軍,你知道他們今晚住在哪裡嗎?”好美的姑娘!連聲音都這麼悅耳。小扮驀然臉紅,回答:“姑娘,你問對人了,我是客雲來的店小二,解將軍就是住在客雲來。”
“哇!太好了,帶我去,快帶我去客雲來。”美眸爍亮,心情大好,夏桔梗拉著小扮就隨便找個方向拖著走。
“姑娘,等等、等等…”
“還等什麼?再等都天黑了。”天在明暗
接之際,南雀街的街道上只剩寥寥數人,徐風吹動紅紅的燈籠,燈籠的光點忽明忽滅。
“哎呀!先別急著拉我,聽我說,解將軍下午就離開了,我聽他們說要去月別山莊。”小扮急急忙忙地一口氣說完。
“啥?走了哪…那月別山莊往哪兒去呀?”她著急地抓著小扮,急得團團轉。
小扮被她抓得暈頭轉向,穩了穩心神,為她指點方向,順便好心代她
宿山林的可怕,
說服她在客雲來住下。”謝謝、謝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小扮說得多可怕,她都必須追上落腮鬍的腳步。轉身跑了幾步又突然踅回,夏桔梗討好地笑問:“小扮,解將軍他們有喜歡的酒菜或點心嗎?”無端端出現在他面前,又有求於他,合該懂點禮數,籠絡一下他的心。
小扮想了想,“有了!酒,兩位將軍愛煞了酒!”
“酒?”她看起來來似乎有點困擾,因為她不勝酒力,不能與他共飲。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