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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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都為之一怔。
笑褒姒急道:“怎麼說,他…他們走了!是哪兒去了?”李三郎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聞人俊臨走有句話讓我轉告葉姑娘,他要葉姑娘跟著李三郎去…!”大夥兒又為之一怔。笑褒姒臉上變了,道:“你怎麼說,他讓我跟你去?”李三郎微微一點頭道:“不錯,葉姑娘,李三郎哪一點也不比聞人俊差。”笑褒姒沒說話,扭頭就走。
李三郎伸手拉住了笑褒姒的皓腕。
“放開我。”笑褒姒怒喝抖腕,但她沒能抖掉李三郎的手。
大夥兒看直了眼。
辛佩詩一雙美目睜得更大。
只聽辛老夫人道:“清狂,這是怎麼回事?”李三郎漢說話,探懷摸出一物,往臉上一按一摸。
大夥兒猛睜兩眼。
司馬常脫口叫道:“吃公事飯的!”可不,好好的一個李三郎,如今竟變成了聞人俊。
笑褒姒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李三郎笑道:“秋,聞人俊就是李三郎,李三郎就是聞人俊。”辛老夫人道:“怪不得,我說兩個人的話聲有點像!”辛佩詩急道:“聞人大俠,不,清狂,你究竟是…”李三郎道:“佩詩,世上只有三郎李清狂,聞人俊是李三郎的化身!”辛佩詩道:“這麼說,找我出來對付阿修羅院,以及一直跟大家在一起的…”李三郎道:“是聞人俊,也是李三郎。”辛佩詩道:“你為什麼不早說?”李三郎道:“我不能,我曾經自己立過誓,不到武林平靜,李三郎跟聞人俊就永遠是兩個人。”辛佩詩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三郎道:“你知道,有些事公門中人辦起來方便,而有些事卻是身在江湖辦起來方便。”司馬常突然道:“你瞞得大夥兒夠苦,怪不得你師徒一直奈何不得李三郎,你師父…”李三郎道:“家師在這兒。”他探懷又摸出一張特製的、巧異常的人皮面具,不但有五官,甚至還有一部鬍子。
大夥兒恍然大悟,司馬常叫道:“東門長青也是你的化身?”李三郎點頭道:“不錯。”司馬常搖頭嘆道:“你真行,你真行,三個之中兩個我們常見,居然沒一個看出來的,何止佩服,簡直五體投地。”唐三姑道:“好嘛,自己給自己做起媒來了。”李三郎倏然一笑。
辛佩詩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李三郎道:“戴上這東西臉皮就厚了一分,怕什麼。”大夥兒都笑了。
辛老夫人道:“老身都讓你們搞糊塗了,鬧了半天三個人是-個人,清狂,你也太作人了。”李三郎道:“您老原諒,我這是為替武林做事。”只聽笑褒姒嗔道:“放開我。”李三郎這才發現笑褒姒一隻皓腕仍在他手裡,忙鬆了手,衝大夥兒一抱拳道:“不管怎麼說、武林應該平靜一陣子了,全仗諸位的大力…”司馬常道:“閣下,別臊人了,全是你跟辛姑娘的功勞。”李三郎道:“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不敢居功,有件事我還要託付諸位一下…”南宮秋冷道:“說什麼託付,說就是。”李三郎道:“暫時,李三郎、聞人俊、東門長青還讓他是三個人,這樣可以免去很多麻煩…”司馬常道:“有什麼麻煩,你還怕什麼麻煩?”李三郎道:“我只提一個人諸位就明白了,安樂山莊王郎君的下堂杜十娘。”司馬常“哦”地一聲道:“我明白了,杜十娘李三郎的不得了,這種麻煩是讓人頭疼。”南宮秋冷道:“那要看什麼人了,有的人可不覺得頭疼。”司馬常道:“你呢?”南宮秋冷道:“我麼,我是不敢不頭疼。”大夥兒鬨然一聲笑了。
李三郎道:“沒想到南宮霸刀跟司馬常都風趣起來了,風育物,朝雪殺生,-點都不錯。”只聽恨妲己道:“秋冷,咱們可以走了。”
“不錯。”唐三姑道:“見著了李三郎就行了,別耽誤人家的事兒,咱們還是回去準備份禮等帖子吧。”南宮秋冷一點頭道:“說得是。”一抱拳道:“老夫人、三郎、葉姑娘、辛姑娘,我們告辭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下帖子阿。”辛老夫人道:“諸位放心,絕忘不了諸位的。”南宮秋冷等一行浩浩蕩蕩地走了。
笑褒姒道:“三郎,咱們現在上哪兒去?”李三郎道:“老人家有什麼高見?”辛老夫人道:“別的沒什麼,倒是想先找個地方歇歇。”李三郎道:“那倒是有現成的地方,老人家先請裡歇歇吧,裡什麼都有。”他過去扶住辛老夫人。
辛佩詩看了他一眼道:“你扶著娘吧,我跟秋姐聊聊。”李三郎先扶著辛老夫人進了,辛佩詩跟葉秋在外頭不知道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進來。
進看,相當大的一間石室,真如李三郎所說,石几、石桌、石椅、石榻,什麼都有,而且石榻上鋪的有獸皮。
笑褒姒道:“這地方不錯嘛!”李三郎道:“以前我就住在這兒,好在谷口有那麼一片竹林,也不慮閒人闖進來。”辛老夫人躺在行榻上道:“歲月不饒人,不能不服老,坐著車還這麼累。”辛佩詩道:“那您就多歇歇吧,反正也沒有什麼事。”辛老夫人道:“清狂說等會兒他有事要出去一下。”辛佩詩凝目望著李三郎道:“你有什麼事?”李三郎道:“還不是那座黃金城。”辛佩詩美目一睜道:“怎麼,黃金城有下落了?”李三郎搖頭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認為這座黃金城值得一找。”笑褒姒道:“既然它還在虛無縹緲,找它幹什麼,好在咱們現在不缺吃也不缺穿的。”李三郎道:“你誤會了,我豈是那種貪婪之人,東南幾省現在正鬧荒旱,餓死的人不計其數,我想找到黃金城之後,拿這批藏寶救災濟賑。”辛老夫人道:“阿彌陀佛,那該找。”辛佩詩道:“可是天下這麼大,黃金城不知所在,你去哪兒找,又從哪兒去找起呢?”李三郎道:“我也知道不容易,可是…”兩眼突閃寒芒,道:“外頭有人來了,你們倆在這兒陪著老人家,我出去看看去。”他邁步行了出去。
他出了,只見一個衣衫華麗、長得相當體胖的白髮老嫗,拉著一個穿得相當講究的八九歲女童走了過來。
這兒怎麼會來了這麼兩個人。
李三郎看得為之一怔。
這當兒那白髮老嫗也看見了李三郎,也為之一怔,旋聽她道:“沒想到這兒也是有主兒的地兒,咱們還是另找別處吧!”拉著那小姑娘轉身要走。
李三郎忙道:“老人家請留步。”邁步行了過去。
那白髮老嫗停步回身,望著李三郎道:“年輕人,有什麼事麼?”李三郎道:“請教,老人家帶這位小妹妹到這兒來…”那白髮老嫗神一黯,搖頭說道:“不說也罷,說了你也幫不上忙,我都快把嘴磨破了,也沒碰上一個幫得上忙的…”李三郎道:“什麼事、老人家何妨說說看,也許我幫得上忙。”那白髮老嫗道:“年輕人,你貴姓?”李三郎道:“我姓李,李清狂。”那白髮老嫗遲疑了一下,嘆了口氣道:“好,說就說吧,死馬當做活馬醫,試試也是好的,不瞞你說,年輕人,先我以為天下這麼大,什麼樣的能人都有,應該不難找著一個能幫上這個大忙,救救我這個孫女兒的,誰知道…唉,我現在都不敢抱希望了…”李三郎忍不住道:“老人家,究竟是…”白髮老嫗臉上掠過一絲搐,道:“是這樣的,年輕人,我黃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但卻人丁單薄,我的兒子幾代單傳,剛娶了媳婦,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兩口子都得怪病死了,如今一個家就剩下我們祖孫倆,哪知道我這個孫女兒也有一種胎裡帶來的怪病,每七天發作一次,病發的時候她會出去撕人咬人,誰都拉不住她,攔不了她,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害了不下十個人了,害得我賠錢事小,哪兒都不敢住事大,看遍了名醫都說她是個怪物是個禍害,要我早點打點她,要不然等她長大了害得人會更多,年輕人,這叫我怎麼辦,她總是我的孫女兒啊,我怎麼會…沒辦法,我只有帶她找個沒人的地兒把她囚起來,我陪她多久是多久了。”李三郎聽直了眼,道:“有這種事,老人家可知道這是什麼病?”白髮老嫗道:“就是不知道啊,看過的名醫都看不出。”李三郎打量了那小姑娘一陣,只見那小姑娘粉妝玉琢般,長得很美,也很惹人喜愛,怎麼也看不出她會有這種可怕的怪病。
他腦中盤旋了一陣道:“老人家,讓我給令孫女看看…”白髮老嫗一怔忙道:“行麼,年輕人,你懂醫術?”李三郎道:“我略通歧黃,不過很多怪病需要用偏方醫,老人家請跟我進來吧。”他轉身要進。
只聽白髮老嫗在身後道:“年輕人,你等等。”李三郎回過身道:“老人家還有什麼見教?”白髮老嫗道:“年輕人,話我要說在前頭,你要是能治好我孫女兒的病,黃家所有的家財就是你的。”李三郎微微-笑道:“老人家好意我心領,我不是靠這吃飯的,我不要老人家一文錢。”白髮老嫗一怔道:“怎麼說,你不要黃家一文錢?”李三郎道:“是的,老人家。”白髮老嫗道:“年輕人,你可知道黃家有多少家財?”李三郎道:“老人家,多少都一樣,我一文不要。”白髮老嫗訝然道:“年輕人,這是為什麼?世人不為名,便為利,難道你…”李三郎道:“老人家,我恐怕是這世上唯-既不求名,又不求利的人。”白髮老嫗道:“有這種事,年輕人,恐怕你還不知道,我黃家從不欠人的情。”李三郎道:“老人家,別計較這個了,令孫女的病甚重。”白髮老嫗道:“不錯,我孫女兒的病甚重,為她的病我不惜散盡家財傾黃家之所有,但不欠人家的情是我黃家祖訓,祖訓不可違,你要是不肯接受黃家的家財,我寧可另覓高明。”李三郎一怔道:“老人家,你怎麼…”白髮老嫗道:“這是黃家的祖訓,年輕人。”李三郎萬沒想到今夜碰上這麼一位老太太,也沒想到世上有人會有這麼一個祖訓,他皺了眉,但腦際靈光忽閃,道:“這樣好了,老人家,東南幾省現正鬧荒旱,我要是能治好孫女的病,請老人家把家財移作救災濟賑之用…”白髮老嫗一點頭道:“年輕人,你好心腸,這倒可以,你等等,我們祖孫倆去拿點東西去。”拉著小姑娘轉身行去。
李三郎有意代勞,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他考慮到人家也許有人家的不方便。
他旋讓一老一少出了谷口。
身後響起了一陣輕盈步履聲,緊接著,背後響起了笑褒姒的話聲:“誰呀?三郎。”李三郎回過身去道:“一個老太太跟一個小姑娘。”笑褒姒訝然道:“一個老太太跟一個小姑娘,怎麼回事?”李三郎當即把適才的經過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笑褒姒忍不住叫道:“有這種事,這是什麼病?”李三郎道:“這不是病,這是那小姑娘出生的時候碰著了腦部的血脈,久血脈因積壓受阻,因而才會時常犯病,這有點類似瘋顛,但比瘋顛嚴重,不用多久,再有半年這小姑娘就沒救了!”笑褒姒道:“你看過她了?”李三郎搖頭道:“沒有。”笑褒姒道:“那你怎麼知道她是這種病?”李三郎道:“阿難活佛通醫術,一生活人無數,什麼病都治過,他把他看過的病例以及處方,治法,詳加記載,這些也都傳給了我,所以我一聽就知道是什麼病。”笑褒姒抬眼望向谷口,道:“她祖孫倆拿什麼去了,還不來?”李三郎道:“誰知道,大半是…”只見一片黃光從谷口方向了過來。
笑褒姒急道:“快看,那是什麼?”李三郎一怔,進一步擋在笑褒姒身前。
笑褒姒忙道:“你也小心。”那片黃光來勢極速,只這幾句話工夫已到近旁,突然一頓停住,然後往下落去。
那赫然是一張羊皮,上頭還放著一把鑰匙。
李三郎腦中靈光一閃,伸手接住了那片羊皮,只見羊皮上畫著-幅山川形勢圖,正中央畫著一座城,三個小字標的明白:“黃金城”那把鑰匙是把純金打成的鑰匙,形式極是怪異,簡直像一隻手。
笑褒姒脫門叫道:“黃金城的地圖跟鑰匙!”李三郎心頭為之一陣狂跳。
圖左,是寫著幾行小字:“李三郎俠骨仁心,名不虛傳,特以黃金城寶藏相贈,望代以為救災濟賑,黃金城第六十代城主率護法叩。”笑褒姒又叫道:“原來那小姑娘就是黃金城第六十代城主。”李三郎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小姑娘是黃金城第六十代城主,那老婆婆則是護法,從她們致贈這張地圖跟鑰匙的手法看,黃金城人的武功已臻化境,她們要是不想把這批寶藏給人,你也別想染指,可惜我剛才不知道,竟當面錯過高人…”只聽一個話聲遙遙傳來:“我們不敢當李大俠這高人二字,李大俠才是真正的高人,我們事已了,就此迴轉黃金城,異再謀後會吧。”是那白髮老嫗的話聲,話說完,隨即寂然。
李三郎忙一抱拳道:“二位走好,恕李清狂不送了,二位但請放心,貴城這批藏寶,我一定把它用在救災濟賑上!”沒聽見迴音,但李三郎的話聲傳出了老遠,那一老一小不會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