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莫仲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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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無月的夜,天地萬物籠罩在黑暗中。四王爺府外,偶有幾個黑影在那裡晃動。府內,此刻只有龍擎厲的書房內燈火通明。龍擎厲正一臉深沉地對著那漆黑地彷彿要將人給噬掉的夜空。
“呀…”高慎推門而入。
龍擎厲轉過身,問道:“怎麼樣?”
“府外還是有人在監視。”龍擎厲本來陰沉的臉染上了憤怒。他知道這些都是龍浩承的眼線。目的是為了防止他的叛變。這龍浩承說是聯手,但是實際上是獨成果。不僅在那次叛變的婚禮當天,派御林軍以抓拿逃跑的要犯將他的王爺府給重重包圍,讓他沒有機會去參加那場婚禮。第二天,雖然撤退了御林軍,但是直到現在還是有人在監視著他的王爺府。身在皇家,即使他再沒有智謀,還是知道現在他之所以能平安的待在這裡,是因為邊境忽發的戰爭,讓龍浩承沒有力來除去自己。但是,他知道只要邊境戰事一結束,龍浩承下一目標肯定是收拾自己。生存的危機讓他不得不強調道:“高慎,你再加派人到邊境,找機會在戰場上送龍浩承一程。”黑眸裡閃過光。
“是。”龍擎厲收起臉上的憤恨,道:“宮裡的情形怎麼樣啊?”高慎微楞,將白天宮裡發生的事情告訴於他。
龍擎厲的臉上染上一層複雜之:他早就知道蘇麗雅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而龍浩承選她做監國,自然知道她有足夠的能力應付朝堂那些老狐狸。但是,如此漂亮的處理手段,不得不說她的能力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他真的很嫉妒龍浩承,嫉妒他能在這場叛變中得到帝位,更嫉妒他能得到這樣的女人。腦子浮過那張醜陋但是卻耀眼的臉孔,黑眸裡的憤恨更深。看著吧!等龍浩承戰死沙場的消息傳來後,龍炎都和她將都是他的。憤恨中開始燃燒著瘋狂的火焰。…無月的黑暗同樣籠罩著赫府。赫徵一臉深沉地對著那跳動的燭光,腦子回憶中白天朝堂上發生的一切。黑眸裡倒映著火光:這樣的監國,這樣的皇后真的是古今只有她一人啊!他終於知道當初為何皇上不選擇三朝元老衡相為監國,反而選擇她為監國的理由了。在她的身上,他看到革新的希望,看到自己可以一展抱負的希望。這個希望的火苗,比起當初皇上給予他更大更耀眼。他現在非常慶幸她是皇后。有如此的皇后在,相信他的改革計劃應該更容易通過才是。皇后,他無論花任何代價都要籠絡她。…相對於赫府的平靜,今夜的呂府顯得有點熱鬧。遠遠地只聽到何弦的怒罵聲:“這個什麼女人?居然要讓商人參加科舉。祖宗的規矩,都要讓她被敗光了。還有那個赫徵擺明是站在那個女人那邊。”呂焯的臉也不是很好看。畢竟,本來他以後即使是皇后娘娘監國,以一個女之輩的能力,想必也不出什麼名堂。但是,光她宣佈舉行在秋後舉行科舉之策,足見她的智謀。這不僅是合所有階層,而且可以大大提高她的名聲。如此的女人,絕非他們所能掌握的。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終於何弦停止了怒罵聲,輕聲道:“呂焯,你說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畢竟現在皇上不在,應該容易點。”以何家在宮裡的眼線,想要悄悄地除去一個人應該不難。即使她是皇后,即使這會非常的難,但是還是有辦法可行的。尤其是孕婦,應該有更多的物藥可以除去她的。
呂焯的眼裡閃過複雜的算計。何弦安靜地等待他算計的結果。
最終,呂焯擺手道:“此事,還是緩緩先。畢竟,如此事情真的敗的話,謀害皇后的罪名,不是我們可承當的。而且,你難道忘記那個今天稱病沒有上朝之人嗎?”何弦的腦子努力搜索著今缺席之人,而後眼裡閃過光道:“你是說四王爺。”
“對。現在朝中的局勢還未穩。你想四王爺從以前就一直跟皇上爭。他會甘局於下位嗎?他肯定會有動作的。而且…”呂焯稍微停頓下,臉一沉道:“皇上這次是御駕親征。雖然皇上的領軍能力非凡。但是在戰場上,這個經常跟死亡手的地方,說不得,會有萬一發生。”何弦眼裡染上了吃驚,道:“你是說皇上可能會…”再收到因為他的聲音而掃過的呂焯目光,他不得不壓低聲音,輕聲道:“皇上可能駕崩?!”呂焯並沒有直接回答,只道:“這世間很多事情都是非人力所能控制的。我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局勢的明朗化,只要皇后娘娘不要踩到我們的底線。”
…
在這個無月的夜晚,本來就溼昏暗的天牢更是毫無半點光亮可言。幾乎所有牢房裡的犯人此刻都裹著那不曖身的發黴被子,哆嗦著睡著。但是其中一間,有個身影卻沒有躺在上,只是蹲坐在那裡,望著那唯一的窗口,看著那漆黑的夜空。
“噠…噠…噠…”隨著腳步聲,火光開始照進來,讓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眼一時間受不了光亮,而不得不伸手擋住刺眼的火光。
“喂,莫仲邢,出來。”牢頭聲氣地道。
因為這聲音與響動而醒來,附近的牢房裡的犯人都對於這在即將送命的年輕人投以同情的目光。畢竟,這天牢可以出去的,只有死人。
在火光的照下,一張清秀但是卻蒼白的臉孔出現了人前。已經乾裂的泛起了譏笑,忽然大聲笑道:“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皆醉,我獨醒。”牢頭因為這詭異的笑聲,上前抓住他道:“還磨蹭什麼,快點出來。”他揮開牽制的手臂,道:“我自己會走。”而後他整理了身上那破舊不堪的衣服,一臉平靜地出去了。
本來,他一直被帶到刑場,本來以為等待自己會是手持大刀的劊子手,但是隻見一個壓低帽子的人站在那裡。只見方才帶著他的牢頭跟那人說了幾聲,就離去了。而後那人扔了個黑布給他道:“不想死的話,就蒙上這黑布。”他低垂著頭望著手中的黑布,最終還是蒙上了。他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忽然,他到那人朝自己身上點了一個道,而後他的全身變得僵硬不能動彈。接著他到有人將自己扶住,飛身而起。
這樣連續飛身兩刻鐘左右,他終於再次腳踏大地,站穩腳。頭上的黑布也被人除去。四周明亮的光線,讓他眼前一片白芒芒。等他的眼睛開始適應光線後,首先映入眼的是那以鳳為圖的大屏風。他有點詫異於居然有人收以如此大鳳圖為屏風。
“你就是因為寫文譏諷吏部尚書,而以非議朝延官員之罪入獄的莫仲邢?”清脆的女聲自屏風後傳來。
“正是在下。”雖然不知道屏風後女子何人,但是他還是坦然地回道。
“你可知朝延官員非你等草民可以議論的。”他的眼裡染上憤恨道:“官字兩個口。怎麼只准官說民,不準民說官嗎?”
“但是,你寫文直到朝延的官員上朝之為如何爭權奪利,不為百姓?這是不是有點言過了?”
“言過?”他冷哼道:“我已經寫得很輕了。在新帝登位前,朝中的勢力以新帝與四王爺獨大,而五大家族夾雜的其中。每天朝堂上只發生如何維護權勢的鬥爭。即使新帝的登基,這朝堂還是個爭權鬥勢之地,而非為百姓謀福址之堂。”
“那你認為應該如何改革朝堂,才能讓百官真正地為百姓謀福址呢?”屏風後的聲音在沉默的一段時間後,再次響起。
莫仲邢知道自己如此大膽的言論出口,只怕會凶多吉少,更是把握最後的機會,將心中的所學所想講出來:“首先應該先對現在的官制進行改革,剔除掉兩將軍的職位,增加一個部…兵部,降低將軍的權勢。畢竟軍人如果掌握太多權勢的話,會出現像先帝那樣,將軍奪權的局面。而後專設一個監察部,用來監察官員的政績與品行問題。監察的結果可以直接作為官員晉升與處罰的依據。”而後,他開始針對的進行說明。
屏風後的蘇麗雅有點詫異於他對於政治權勢均衡的把握。但是,這樣的人才確實是自己需要的。本來只是想見見這個敢直言當朝尚書的書生是個怎麼的人,值不值得自己幫助他。現在看來,此人是個難得人才。
終於,莫仲邢說完心中的抱負,微得等待著結果。
“啪…啪…啪…”隨著清脆而響亮的拍掌聲響起,那一直阻擋在眼前的大屏風被林姿搬走。他終於有機會見到屏風後之人。他的雙目大睜,難以置信地望著那身穿鳳裝之人。
“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就這樣埋沒實在是太可惜了。哀家願意給你一展抱負的機會,但是你必須要紡永遠效忠於哀家。”他的眼裡出現了希望的火光,但是這火光很快就滅掉了:“皇后娘娘畢竟是一介女…”蘇麗雅眼裡閃過微怒道:“你不要以為女人就做不了大事。哀家可以清楚的告訴你,現在整個龍炎國由哀家監國。哀家絕對有能力給你機會。而且哀家已經向天下公佈將於秋後再次舉行科舉。莫仲邢,你如果想一展抱負的話,還有看你有沒人能力在科舉中奪魁呢?”他的眼中閃過驚喜,而後清秀的臉上出現了自信道:“皇后娘娘,草民一定可以。”他眼裡的自信,她喜歡。她笑道:“還有,哀家再告訴你一件事,這次你之所以能站在這裡也是因為一個女人。林姿,你帶他下去吧!”林姿就帶著一臉疑惑的莫仲邢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