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程麟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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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豔陽高照，稠密的竹林在豔陽的照下，將影子灑在地上，錯成一幅光與影的圖畫。

“啊~”蘇麗雅眼角掛淚的直打哈欠。好無聊啊！最近爺爺和浩承忙著準備婚禮的事情，都沒有時間陪她。

“小姐，府外有位叫程麟的人說要見小姐。”老顯的聲音在屋外傳來。

程麟？！他怎麼來了？！蘇麗雅連忙回道:“把他帶到這裡來見我。”老顯帶著程麟來道了蘇麗雅的房間，道:“小姐就在裡面。”而後離去。

程麟站在門口，本來想推門的手卻在門前停住了。望著那略微顫抖的手，他不自諷暗道:他居然會因為即將見到她的手動而顫抖著。

“呀…”房內的人率先打開了房門。那記憶中的笑容再次出現在眼前:“程麟，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來了？”程麟好半晌從那笑容中恢復神智，略蝸尬地道:“嗯~本來我聽林姿說你被人掠了，想要趕來救你。但是，半路上卻發病了，以至於拖到現在才來看望你。”蘇麗雅望著那比記憶中還要蒼白的臉孔，動的道:“謝謝你。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程麟的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輕聲道:“我到炎都後，才聽說你已經成為了宰相府的千金，而且…”他略微停頓道:“而且你要跟三王爺舉行婚禮了。”

“這個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蘇麗雅難得有人來跟自己說說話，更是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時而苦惱的表情，時而幸福的表情，無不在說明她此刻的幸福與快樂。

在她終於停下來後，程麟一臉深沉地問道:“阿雅，你現在快樂嗎？”

“嗯！”蘇麗雅用力的點頭，笑道:“我現在很快樂。”程麟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痛楚，而後轉變成釋然:能再次見到這樣的笑容就夠了。

“阿雅，你看我帶了什麼東西給你？”林姿的聲音伴隨著推門聲而入。她的笑容在見到那個悉的身影后，就停頓了。而後，快步的走到程麟身邊，彷彿要確認他是否是真實般的，伸手輕觸著那蒼白的臉。手邊的溫暖讓她知道這個自己夜思念的男人是真實存在在自己眼前的。動的令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哽咽的道:“太好了，你還活著。”非~凡~球~球~程麟因為懷中的溫暖而詫異地僵硬在那裡。蘇麗雅則因為林姿臉上真誠而喜悅的笑容知道她對程麟有情。

林姿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出格行為，連忙放開手，拉開兩人的距離，低垂著頭用來掩飾自己的羞怯，輕聲道:“程麟，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程麟將早以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我在來炎都的路上發病了，因此，才耽誤到現在。”林姿馬上抬起首，焦急地問道:“你怎麼樣啊？”程麟笑道:“我能站在這裡，當然表示我沒事情了。”蘇麗雅趁機想要為他們兩人制造機會道:“你們兩人去外邊的竹園裡逛逛，我到時間吃安胎藥了。”

…

“沙沙沙…”微風吹拂著竹葉發出細微的響聲。

程麟面對那搖擺的竹子對著身後的林姿問道:“你的傷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吧！”提到傷口，林姿就聯想到當他為自己醫治的情形，嬌顏微紅道:“嗯，已經沒事了。”程麟抬起首，望著那被竹子遮擋著的豔陽，輕聲問道:“林姿，你是王爺的心腹吧！不然，他也不會將保護阿雅的任務給你。”林姿雖然疑惑他為何會問如此的問題，但是還是應道:“嗯。”程麟轉過身道:“其實，這次我之所以如此晚的到這裡，是因為在半個月我就快到炎都之前就被皇上抓去了。”

“皇上？！”林姿的明眸中盛滿了詫異。

“嗯。他要我配製可以慢慢毒害死龍浩承的秘藥。而我也配製成功了。因此，我才能站在這裡。”望著那坦誠的臉孔，林姿臉上的詫異已經被冷靜所取代，朱輕聲吐:“為什麼？”程麟抬首望著對那豔陽的痴，伸手彷彿要握住那高掛天空的太陽般道:“小雅，對於我來說就如同那明亮的太陽般。我愛她，渴望獨佔她。”他的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抓到:“但是，我發現太陽只有在這片天空上才會如此耀眼。愛一個人，除了佔有她外，還可以像現在這般，站在這天的底下，默默的望著它。”他轉身，黑白分明的眼裡此刻卻是非常的清澈道:“因此，我選擇不幫皇上。我希望能守護小雅的笑容。我希望你能將我這番話轉告給龍浩承。希望他能夠提防著皇上。我不希望阿雅臉上的笑容消失。”說完，他又重新抬首望著那高掛的豔陽。

林姿望著那堅毅的側臉，那撤去稚氣的臉，心急速的跳動。但是這份跳動中又帶著沉重。這份沉重因為她意識到他對阿雅的情已經超出自己的認為了。

沉默在他們兩人之間蔓延開。四周只傳來竹葉晃動的沙沙聲。

龍浩承一臉深沉地隱藏在不遠處。…三王爺府內龍浩承正一臉深沉地對著那跳動的燭光，腦中浮現出白天因為要去看阿雅，正好經過竹園聽到程麟的那份話。他從以前就知道程麟對阿雅有著絕對不亞於自己的情。因此，他才會在當初派林姿去保護阿雅的時候，要她特別注意程麟。但是，他還是為程麟的那番言論而震驚，並對程麟生出了敬佩之情。畢竟，如果是他，他絕對做不到。他無法忍受眼睜睜地看著阿雅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黑眸一沉:到是，皇上如此費盡心思的只為了除去他，看來皇上已經按耐不住了。既然，皇上如此看重程麟，他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將皇上的戒心給降到最低。黑眸裡閃過光。但是，這必須有程麟的配合。

“王爺，程麟來了。”房外傳來林姿的聲音。

“嗯。讓他進來。”非~凡~手~打~團~天雨，天晴~手~打~這是程麟第一次面對帶著偽裝面具的龍浩承。其實，他對於龍浩承要見自己並沒有多少的詫異。畢竟，從他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林姿時，就已經預料到龍浩承會找自己。

望著那平靜無波的蒼白臉孔，龍浩承開口問道:“你應該知道今夜我找你來的目的了吧！”程麟輕聲回道:“王爺是希望我能將計就計，幫助你除去皇上吧！”

“程麟，你只當大夫太可惜了。”龍浩承的眼裡閃過讚賞:“說吧！你要怎麼才肯幫助我呢？”程麟眼裡燃燒起火焰道:“如果我說只要你將小雅讓給我，我不僅可以幫助你，甚至於還可以反過來對皇上用藥。”龍浩承的眼裡閃過憤怒，馬上拒絕道:“不可能。即使是失去所有的一切，我也不可能將阿雅讓給其他男人的。”程麟之所以如此說只是測試一下龍浩承對於她的情到底有多深，是否深到可以放棄到手的權勢。如果，龍浩承方才有一絲猶豫，那麼他將重新選擇幫助皇上。這樣的男人配不上阿雅。但是，現在看來，他的選擇已經無需再變動了。

望著那自若與讚賞的眼，龍浩承馬上就意識到這只是程麟在測試自己。

程麟笑道:“我願意幫助你。唯一的條件就是對阿雅要好。”龍浩承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道:“這不用你說，我也會對阿雅好的。”這兩個一直因為蘇麗雅而存在隔膜的男人第一次除去這隔膜，開誠佈公的商討接下來的計策。…夜已經很深了，林姿卻還守在龍浩承的書房內。她在等，等程麟出來。

終於那一直緊閉的房門還是打開了。程麟有點詫異於門外的林姿。

“我送你。”林姿沉默一會兒道。

王爺府的庭院內，兩人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長長的。

林姿忽然快兩步的走到程麟的面前，明眸直盯著他道:“皇上放你出來，應該有什麼後備吧？”程麟眼裡的閃過詫異，而後別開頭，輕聲笑道:“什麼後備？”林姿移動身子，再次直對著他的眼，道:“我不認為以皇上如此謹慎地個，會無條件地放你出來。他一定會用什麼東西來牽制你，你讓無法背叛他。”程麟略微吃驚地望著那篤定的明眸而後釋然地笑道:“林姿，有沒有人說過你有雙彷彿能透視人心的眼啊？其實，也沒什麼。皇上只是在我身上下了一種毒藥罷了。”望著那彷彿在談論天氣的自容臉孔，林姿的眼裡出現了震驚，而後馬上反駁道:“不。不可能。程麟，以你的醫術，這天下還有你解不了的毒嗎？”

“是，如果這毒在別人身上，我非常有把握能解得了。但是，這毒在我身上。我卻無法解。因為要解毒，勢必會對心脈造成損傷。以我身體的狀況，我不能肯定能不能成功。”他平靜地解釋道。

兩道清淚滑下，林姿哽咽道:“那你又為何要…”非~凡~球~球~“為何要選擇坦誠？為何要選擇幫助龍浩承？”程麟抬首望著圓月道:“反正以我的心病說不定一個月以後就會死去。倒不如選擇幫助龍浩承，從而守住小雅的笑容。而且…”他略微停頓的道:“而且，這個世上也沒有我就活不下去之人。我死了，可能有人會難過，但是過了一段子後，他們還是會好好地活下去。”

“我如果失去你，就會活不下去。”林姿大聲道。

程麟詫異地低垂著頭望著那梨花帶淚的臉。

林姿揚起笑容，道:“程麟，我愛你。”程麟的眼開始大放，震驚地望著掛滿淚臉上的笑容。

林姿上前，伸手纏上他的脖子，獻朱道:“我愛你。請為了我活下去。”邊傳來的溫度，以及那滑入他口中的淡淡的鹹味…這是她的淚。淚順著口，滑入了心。好溫暖啊！原來這就是被人需要，被人愛著的滋味啊！原來這世界上也有人會因為失去他而活不下去啊！程麟反手緊抱著她，輕聲應道:“嗯。我會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