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上官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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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兔高掛天空，柔和的月光傾灑著大地，為萬物度上一層淡淡的銀裝。宰相府的後院，兩個身影趁著昏暗的月翻牆而入。終於，站穩腳的蘇麗雅暗道有輕功就是好啊！想進哪裡都輕而易舉。

林姿指著前方的竹林，道:“通過這竹林，就是上官衡居住的庭院了。”對於上官府，林姿由於以前因為收集資料的緣故，曾經扮成丫鬟待過幾天。因此對於它裡面的結構還是很清楚的。

本來想快步前進的蘇麗雅被前方走來的兩名手持燈籠的家丁給打住，跟著林姿一起低垂下頭。

其中一個家丁朝他們高舉著燈籠，道:“什麼人？”林姿馬上抬首笑著回應道:“小三哥，是我啊！”在微弱燈光的照下，家丁小三終於看清人來，鬆口氣道:“小藍，怎麼這麼晚還在庭院裡啊！”林姿笑著解釋道:“方才小紫從來如廁，結果路，來到這裡。我也是好不容易踩找到她的。你也知道小紫才進府沒多久。”另一家丁不耐煩的催促道:“好了。不好跟她們講了。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巡視呢！”兩名家丁很快就離開了。

蘇麗雅暗暗鬆了一口氣，輕摸著那張緻的人皮面具，再次嘆易容術的厲害。收起了嘆，她在林姿的帶領下朝竹林深處打出發了。

“沙沙…”夜風中竹葉微顫地發出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顯得異常的詭異。

“嗚~”從遠處傳來類似於人的悲鳴聲。

跟在林姿身後的蘇麗雅直覺得骨悚然。轉頭望著四周那搖擺著的竹子，寒意更是滲入心中。這也太像鬼片裡的恐怖情景了吧！恐懼令她抓緊了林姿的袖口，加快了腳步。

終於，在經過一刻鐘的行走後，她們到了那給層層竹子包圍的竹屋。這是一間以竹子為材建造的房間。在柔和的月光照下，這間竹屋深處的竹屋散發著淡淡的哀愁。

“阿雅，快點。”已經跨步到了門前的林姿催促道。

蘇麗雅馬上收回了心思，跟上去。

“呀…”伴隨著輕微的推門聲，房間裡的景物開始呈現在他們眼前。首先映入眼的是那張唯美的美人圖:畫中的女子正手端著糕點笑著。那笑中包括了羞怯。轉身，她驚異地發現整個大廳裡掛滿了這名女子的畫像:或坐、或站、或跑。但是，她的眼裡的嬌羞與愛情是是顯然若見的。

“你們是什麼人？”威嚴而蒼老的聲音響起。

她們兩人吃驚的轉身，只見一位花白頭髮，神情威嚴的老者正站在哪裡。那銳利的眼，令她們到一陣心寒。

他的視線掃來，冷聲道:“誰準你們進來的。”林姿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他就是上官衡。”蘇麗雅震驚地再次將視線落入那名老者身上。那花白的頭髮，那被歲月爬滿痕跡的臉孔，那銳利而有神的雙目，以及那眉宇間濃郁的憂愁。他就是愛了五十年的男人。

上官衡因為闖入者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微怒道:“老顯…”只見一個黑暗的身影忽然飛串而入，朝她們發動攻擊。林姿以一個利索的動作將蘇麗雅拉到身後，應付著來人的攻擊。

望著已經打得難捨難分的兩人，蘇麗雅馬上拿懷中的耳環，高舉著，好讓上官衡能清楚的看到。

上官衡在看到那耳環後，渾身一震，焦急地下令道:“老顯，把耳環拿來。”那名駝著背，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反手一掌開林姿，飛身到蘇麗雅的跟前，將那耳環奪去，而後飛身回到上官衡的身邊。

林姿也馬上回到蘇麗雅的跟前。

上官衡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悉的耳環，顫抖著手從脖間拿出暗藏的掛墜，只見下邊掛著同樣的耳環。再確定這耳環真得是一對後，他快步走到蘇麗雅的跟前努力壓抑著顫抖的聲音道:“她在哪裡？在哪裡？”望著那本來銳利的眼此刻卻變的狂亂，本來威嚴的聲音變地微微顫抖，她知道這個男人並沒有忘記。她真的不想熄滅那狂亂眼中的希望，但是還是不得不輕聲道:“，在去年的冬天過世了。”本來還動地臉頃刻間暗淡下來。上官衡無力地後退，跌坐在椅子上，抬首望著眼前的美人圖，沙啞著聲音道:“焉兒，你好狠的心啊！最後，也不讓我見上一面。”蘇麗雅馬上意識到這滿大廳的美人圖都是年輕時。。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的。望著那一幅幅充滿情誼的美人圖，她清晰地到上官衡對那深切的情。她動容地將懷中的信遞上去道:“這時，臨終前代我給你的。”上官衡微愣，而後神情充滿了痛苦壓抑，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接過信。

蘇麗雅退回到林姿身邊，不想打擾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悲傷沉悶的氣氛從上官衡的身上發出。那微顫地手在表達這位老人此刻內心的翻湧。

終於，上官衡放下了信，但是在確定他眼裡的無害後，她還是朝他走去，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下。

“你就是蘇麗雅？”上官衡望著她的眼神裡多了份慈愛。

蘇麗雅因為這份慈愛而發愣，但是手上傳來溫暖打斷了她。她抬首，只見他的眼裡浮現了動與欣:“你就是我與焉兒的孫女。”這是一句肯定句。它充滿了上官衡的真摯情。

一隻大手忽然朝她伸出，令她本能的後揚迴避。

那隻大手僵硬在半空中。上官衡眼裡閃過傷害，而後慈愛的解釋道:“阿雅，爺爺不是傷害你。爺爺只是想見見你真正的樣子。”

“爺爺？！”蘇麗雅震驚地叫道。再次望著他臉上的慈愛，她終於知道那份慈愛為何而來。本來想解釋清楚的她，接下來的話他臉上的欣與動而打斷。

“爺爺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我。但是，我真得高興能見到。我真得很謝焉兒讓你來到我的面前。”聽著這話的蘇麗雅再也無法將真相告訴這位眼前臉帶慈愛的老人。畢竟這真相實在是太殘酷。他真正的孫女還早在她還未到蘇家村前，就已經被入村的強盜給姦殺了。她終於能理解為何要在信裡謊稱自己是她的親孫女。除了要他照顧自己外，還希望自己能陪伴他身邊。視線落在他眉宇那彷彿已經成為烙印般的憂鬱，她伸手除起臉上的人皮面具，真誠地笑道:“爺爺！”上官衡的眼裡閃過動地光芒，而後直拍著她的手道:“好好好。乖孫女。”林姿望著眼前那對相處融洽的“爺孫”真的不想打擾他們，但是，望著已經漸漸西斜的快到底月兔，而不得不出聲提醒道:“阿雅，時間已經很晚了。”上官衡不捨地道:“阿雅，你就留在宰相府吧！爺爺明天就為你舉行認祖歸宗，好讓你成為宰相府的千金。”蘇麗雅搖頭道:“爺爺，可能不行哦！我現在住在三王爺內。”上官衡一聽，還沒等他將接下來的話講完就果決道:“阿雅，你馬上搬離那裡。龍浩承他實在是太危險了，不會真心待你。他從來沒對一個女人真心過。”看著上官衡臉上凝重，她知道龍浩承在外的名聲實在太不好了，回去得跟他提提，注意自己的名聲。她搖頭，溫柔地笑道:“爺爺，你放心。浩承，他真的對我很好，很好。”上官衡望著她臉上的溫情，以為自己的孫女也像那些被龍浩承的外貌惑的女人般，焦急地道:“這只是他騙你的伎倆罷了。阿雅，聽爺爺的話，離開龍浩承，回到爺爺身邊。”蘇麗雅眼帶堅定地道:“爺爺，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浩承真的很愛我。而且…”她輕按著腹部道:“我已經懷上他的孩子了。”上官衡雙目大睜，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微微突起的腹部。他的曾孫子？！他臉帶淚光地伸出手，想要受那小生命的存在。

忽然，一道身影飛快而過，將蘇麗雅圈入懷中。

蘇麗雅有點吃驚地受著悉的懷抱。

“阿雅，你也太不乖了。這麼晚了還不會去。”龍浩承略微抱怨道。方才他又去林姿房內，為她端來夜宵時，但是，面對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索，林姿在桌上留了去向的字條。他才馬不停蹄地去接這個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孕婦。

“對不起拉！不要生氣了。下次，我會注意時間的。”蘇麗雅撒嬌道。

“恩~還有下次。”龍浩承危險地微眯起眼道。

“沒有，絕對沒有下次了。”蘇麗雅連忙搖頭道。

得到承諾的龍浩承這才放過懷中的小女人，抬首對著那吃驚的上官衡，道:“衡相，抱歉，深夜打擾你了。”上官衡終於從方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望著那從來都是冷漠無情的俊美臉孔上柔情，他知道龍浩承真得愛著阿雅。望著那擁著阿雅要離去的人，他馬上出聲阻止道:“三王爺，你不能帶阿雅走。”

“不能？！”黑眸出寒光，他轉首冷哼道:“敢問衡相，你憑什麼呢？”上官衡做為三朝元老，怎麼可能被他的眼神給嚇到呢？他冷笑道:“憑我是阿雅的爺爺。我不能讓自己的孫女無名無份的跟著你。”

“爺爺？！”他低頭望著懷中的小女人，無聲的詢問著。

蘇麗雅眼神閃爍著，道:“這個、那個，反正是他就是我爺爺啦！”差異閃爍著，轉頭望著那一臉得意上官衡，放柔了聲音道:“衡相，你放心。我會給阿雅一個名份。三後，我會娶她為我的王妃的。”這正好給他個理由，光明正大地擁有阿雅。

“三？！我上官衡的孫女豈能如此草率地嫁給你。”他還想要將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孫女多留在身邊，陪伴自己呢！

“孫女？！”龍浩承之所以鼻道:“衡相，據我所知你上官家譜上可沒有阿雅的名字。”言下之意思，上官衡本沒有資格多管閒事。

上官衡有豈會不知道他話裡的含義，冷哼道:“我明天就可以讓我上官衡家譜上出現阿雅的名字。”龍浩承再次冷哼道:“等你真正的辦到時，再來管阿雅的事。”話音剛落，他就擁著蘇麗雅離去。林姿也跟著離去。

上官衡有點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從容離去的身影，而後大笑道:“哈哈哈…，龍浩承這小子還是那樣的高傲，目中無人。不過…”他將下而的話隱去，暗道:不過，他那份冷漠無情在面對阿雅時，就消失了。他真得愛上了阿雅了。那份柔情，那份愛意是裝不出來的。

抬首望著那已經泛起肚白的天空，他輕聲道:“看來，也是時候走去這片竹林了。”一直安靜地待在一旁的老顯，用沙啞無比的聲音道:“相爺，你真得要認回她嗎？現在少爺跟龍浩承的關係非常的緊張啊！只怕…”他略微停頓，眼裡閃過光，道:“而且，現在的龍炎國實在太烏煙瘴氣，已經太讓人失望了。也是時候換換血。這樣也不枉，當年皇上對我的看重了，以及我對皇上的承諾。”老顯抬起一直低垂催著頭，沉默地望著眼前之人。那張不滿劍痕，已經難以辨認容貌的臉孔，在初生的朝陽那穿過層層雲的陽光的照下，顯得異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