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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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微風吹拂著皇后殿內的庭院裡“沙沙沙…”風吹動樹枝的聲音，更是將這寧靜而慵懶的午後給渲染起來。蘇麗雅輕靠在躺椅上，正在做著小孩子的衣服。纖手放在越來越隆起的腹部，再過兩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雖然，以她現在皇后的身份，沒有必要自己親自動手做衣裳，但是即將為人母親的喜悅，令她決定一定要為自己的小寶寶準備件衣服。索，因為在現代為了省下修補衣服的錢，她都是自己動手修補衣服的。因此，在請教林姿後，她便開始專心於做小衣裳上了。

忽然，眼前一暗，她知道應該是午休的阿金回來了。只見阿金蹲下身，拿起她身邊剪成一點大的布料，黑眸中盛滿了疑惑:“阿雅，這是幹什麼的啊？”蘇麗雅一手按著自己的腹部，一手自阿金手中拿回那才剛剛剪好的布料，笑道:“這是給肚子裡的寶寶做的。”阿金的視線落在她已經漲大的肚子。以前，他以為阿雅在肚子裡了什麼才會鼓起來，後來才知道里面有小寶寶了。阿雅說這是他跟她的小寶寶。本來，他還很有興致每天睡覺前跟小寶寶說話，最近，他非常的討厭這個小寶寶。因為它讓阿雅變得很辛苦，很累，都無法陪他了。視線一轉，落在阿雅那因為眼前的小布料而放柔的容顏，他忽然覺得心中有股氣在浮現。傻瓜很自然地將內心的氣悶給表現出來:伸手扯回那布料道:“阿雅，我也要，我也要阿雅做衣裳給我。”這話聽到蘇麗雅耳中，就成了無理取鬧的話。以她現在的力怎麼可能給已經是成人的阿金做衣裳呢？頓時，她板起臉，冷聲道:“阿金，你不要無理取鬧。”阿金一臉受傷地望著那從來都對自己柔情的臉孔板了起來，而後怨恨地盯著她的肚子，道:“阿雅，是笨蛋，笨蛋。”而後負氣地離去了。

蘇麗雅好笑又好氣地望著那怒氣衝衝而去的身影。本來她以為這只是阿金的一時無理取鬧。但是，很快她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了。一有空的阿金馬上會粘到她的身邊。每當她剛想跟肚子裡的寶貝說說話，順便進行一下胎教，阿金就死纏著她，不讓她有絲毫地空閒。這情況越演越烈，直叫她無法忍受。現在她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大了。孕婦的情緒應該保持心平氣和才能更有利於孩子。而且，晚上有個人死纏著她，令她嚴重的睡眠不足。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同時也是為了肚子裡的寶寶著想，她不得不跟阿金說清楚。

這天晚上，阿金像往常一樣上完課回到皇后殿內。哼著小歌，他踩著輕快的腳步回到殿內。他最喜歡天黑了。只要天黑了，他就可以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跟阿雅在一起了。呵呵，最近阿雅都沒有跟哪討厭的傢伙講話了。身影一晃，絕妙的輕功令他很快就到了殿內。他飛撲到那悉的人兒身上，撒嬌道:“阿雅…”因為他的衝擊力，令本來就大腹的蘇麗雅只覺得腹部受到了衝擊，肚子一陣痛，冷汗開始冒了出來。幾乎出於母的本能，她用力的推開了身前之人，而後快速地後退坐到柔軟的鋪上。

阿金的臉上出現了受傷的表情，委屈地道:“阿雅…”此刻已經因為腹部的疼痛而擔憂寶寶出事的蘇麗雅哪還有閒情功夫去注意阿金臉上的表情。今夜的狀況，更讓她打定主意讓阿金搬到隔壁的房間住。她按著仍隱隱作痛的腹部道:“阿金，非凡球球你今晚就搬到隔壁房間去住。”阿金黑眸大睜，一臉受傷的表情。望著那冷然的臉，怯生生地上前道:“阿雅，你不要趕我走。我以後會乖的。真的。”她的視線在接觸到那受傷而又小心翼翼就怕她再罵他的俊臉，心中一痛，知道自己方才的表情嚇到他了，不由得放柔臉，柔聲道:“阿金乖，你去隔壁睡吧！隔壁離這裡很近的。你想見我很快就能見到了。”阿金倔強地拒絕道:“阿雅，不要離開你。不要。我要跟阿雅在一起。”對於倔強的阿金，她只能嘆氣道:“阿金，你要乖。現在寶寶需要好好的休息。我也要需要好好的休息。”阿金一聽又是因為那討厭的寶寶，黑眸一沉，直盯著她的肚子，恨不得將這個唆使阿雅趕他走的傢伙給沒掉。

如此陰沉的阿金令蘇麗雅全身一僵，一股寒意自內心冒出。這樣沒有了純真，只有陰沉的阿金令她害怕。她收起內心的害怕，轉身道:“阿金，你快點去隔壁房間吧！”望著那明顯決絕自己的蘇麗雅，阿金只覺得心很痛很痛，輕聲問道:“阿雅，我跟寶寶哪個更重要？”受夠了阿金的無理取鬧，蘇麗雅冷聲道:“阿金，出去。我跟寶寶還要休息。”阿金臉上的血頓然消逝，而後搖晃地出了房間。

蘇麗雅又豈會不知道阿金的受傷呢？但是，現在的阿金實在是太過分了。連寶寶的醋也要吃。身為母親，她必須要為寶寶著想。強壓下想要叫回阿金的衝動。腹部的疼痛提醒了她現在需要馬上找程麟。她馬上叫喚著林姿讓她緊急傳召程麟。…在柔和的燈光下，程麟正專心的給蘇麗雅把脈。終於，他放開了手。她焦急地追問道:“程麟，孩子怎麼樣啊？”程麟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道:“娘娘放心，孩子很好。雖然胎氣有點動了，但是並無大礙。娘娘，臣給你開副安胎藥，喝下就行了。”他邊說，邊寫著藥方，而後遞給一直在旁伺候的林姿。

蘇麗雅叫住了本離開的程麟道:“程麟，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讓阿金快點長大。”眼看再過五，祭天的子就要到了，雖然阿金已經快速地學習知識了，但是他畢竟不是浩承，沒有他那樣可以震懾群臣的威儀。她怕在祭天那天會出問題。

程麟重新坐下身，道:“娘娘，現在皇上的狀況已經好得遠遠超出臣的預料了。而且，現在臣出了再次開腦之法外，再無其他方法了。”蘇麗雅臉一暗:這本來就是她早已經知道的答案了。但是她還是難隱失望，道:“我累了。”程麟本想說些安的話，在林姿眼神的示意下而收住了到口的話，選擇安靜地離開。林姿負責送程麟回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在悄悄地跟著他們。

程麟關切地問道:“娘娘怎麼樣了？”林姿微微嘆息，將最近皇上的情況與今夜發生之事告訴於他。

程麟好笑的道:“皇上怎麼連自己孩子的醋也。。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吃啊！不過，也不能怪皇上。現在的他對於很多事情的理解都停留在還是孩童階段。說實話，皇上能如此大的進步，真是出乎我的預料。”林姿嘆息道:“但是，現在的皇上絕對應付不了五天後的祭天。娘娘也是怕到時候會讓群臣發現皇上已經變傻的事實。到時，只怕娘娘即使費盡心力，也不一定能擺的平啊！”程麟抬首望著那夜空嘆道:“如果皇上能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就好了。”

“是啊！娘娘這樣也可以輕鬆點。而且，娘娘應該很想念那時候的皇上吧！”嘆息聲飄到不遠處隱藏在黑暗處的阿金耳中。原來的樣子？！他原來什麼樣子？！黑眸中盛滿了疑惑。望著那終於落單的程麟，阿金收起內心的疑惑，快速地飛身而去。

從天而降的身影，令程麟嚇了一跳。在看清來人的面貌後，他恭敬地跪道:“皇上！”

“起來吧！”阿金不耐煩地擺手，而後直奔主題道:“程麟，怎麼才能將寶寶被沒掉？”他希望能將那個唆使阿雅趕走自己的寶寶給沒掉，可是又不知道方法，所以他在屋外見到程麟後，就一直跟著他。他是御醫，應該有辦法的。

程麟一聽大驚問道:“皇上，你為何要知道這個方法呢？”心思單純的阿金恨恨地講出自己內心的憤恨道:“都是寶寶令阿雅不理我的。我要將這個討厭的寶寶給沒掉。”程麟一聽，內心的吃驚更深了。想不到，阿金居然如此地憎恨自己的孩子。望著那憤恨地臉，他知道有必要跟阿金講解什麼叫寶寶。當然這講解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阿金親自見到什麼叫寶寶。而且今晚，他正好有個胎位不正，即將臨盆的產婦病人。他故意揚起神秘的笑容道:“皇上，只要你跟我來，我就向你傳授你要的方法。”阿金不疑有他，就點頭跟去。非~凡~手~打~團~天雨，天晴~手~打~…

炎都的東城一個偏僻的巷子內，正傳出產婦生產時的淒涼叫聲。

“啊…啊…好痛啊…”在房外聽得是膽戰心驚的阿金很想衝進去看看，但是，程麟進去之前叮囑他千萬不能進去，不然就不傳授給他方法之話，讓他停住了腳步。

聽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呼痛聲，阿金的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程麟說這是女人生寶寶必須經歷的過程。後，他的阿雅也要為了那個討厭的寶寶經歷如此的痛苦。不，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阿雅。黑眸中盛滿了堅定。

“哇…啊…啊…”一個新生兒的哭喊聲響起。這讓阿金鬆了口氣。

程麟打開房門示意阿金進來。

阿金有些遲疑的邁進腳步。

程麟一見他進屋，不客氣地將手中的小生命非凡球球到他懷中，吩咐道:“我還要去看看產婦，你先照顧孩子。”畢竟在宮外，程麟也不能稱他為皇上。說完話，程麟開始為剛剛經歷難產的產婦醫治。本來按照慣例，他即使是大夫，因為別上的原因，應該沒有機會接生的。但是，這個產婦本就是剛死了丈夫的苦命人，而後又趕上胎位不正，一般的產婆都不敢接。因此，他才會來這裡接生。正好也讓皇上體會一下新生命誕生的神奇。

此刻的阿金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的小東西。那微張著眼，盯著他的小東西好小。好小。他好怕一個用力傷了小東西哦！不自覺地放鬆了力道。這時，寶寶的小手亂伸，打到了他的臉上。那柔而溫暖的觸不知道為何令他內心翻湧。這就是寶寶，小小的。非常可愛的東西。如果阿雅肚子裡的寶寶也是這樣子的話，他一定捨不得讓他消失掉的。收到內心的渴望，阿金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柔柔的小臉。新生兒對於什麼東西都像的衝動，對經過嘴邊的手指不客氣的住了起來。手指上傳來暖暖—漉漉地覺，令他開心地對著已經走過來的程麟道:“程麟，你看，你看，他在咬我的手指哦！”程麟也伸手逗著這個親手接生的小生命，輕聲道:“這就是寶寶。可愛吧！”阿金用力地點頭道:“可愛。”而後像想起了什麼問題似的，抬首問道:“程麟，阿雅肚子裡的寶寶是不是也這麼可愛啊？”

“嗯。只會更可愛。畢竟寶寶是你跟阿雅的。他會長的像你們兩個人的。”程麟給了個肯定的答案。

像阿雅的寶寶，像阿雅的寶寶…阿金腦中只回蕩著這句話。呵呵，他要寶寶平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他要像這樣抱著阿雅與他的寶寶。此刻的阿金早就將方才還想沒掉寶寶的想法給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程麟轉首，確定產婦已經因為服藥而昏睡過去後，才神情一斂道:“皇上，現在朝中很多人都希望把娘娘的肚子裡的寶寶沒掉。”

“什麼？！”阿金滿臉怒容道:“誰敢動寶寶，我就殺了他。”他這副樣子，儼然忘記了不久前自己正是那個最想把寶寶沒掉之人。

程麟見狀，輕聲道:“皇上，可能你還不理解皇位對於人的誘惑，權勢對人的誘惑。但是，請您記住一點。如果您想守護阿雅，守護寶寶的話，請一定要保住皇位，讓那些企圖奪取皇位之人毫無機會。”這就是今晚，程麟私自帶阿金來這裡的原因。一方面，他希望阿金能受到新生命的誕生而動，來打消對蘇麗雅肚子裡寶寶的憎恨，另一方面，他希望能刺阿金即將成為一個父親的自覺，讓他能儘快成長。畢竟，娘娘，一個身懷六甲之人要應付朝中的那些大臣，實在是有些太勉強了。

程麟的一番話，開始深深地烙在阿金的腦中。低首望著懷中亂動的小東西，腦中想象著阿雅跟他的孩子，內心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深深的衝擊他的心。黑眸裡的單純被堅決所取代:他要保護寶寶，他要保護阿雅，絕不允許有任何人來傷害他們。

程麟在見到一臉堅決的臉孔後，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阿金終於成長了。…是夜如墨，皇后殿內一片寧靜。

“呀…”的一聲。輕微的推門聲打破了這片寧靜。阿金踩著輕柔的腳步走到前，痴痴地望著上沉睡之人，而後在沿邊坐下。視線落在那已經高隆的腹部，傻笑出現在俊美的臉上。呵呵，以後將會有個像阿雅的寶寶出生。一定很可愛。順從內心的渴望，他將大手伸到蘇麗雅的腹部。這時，肚子裡的寶寶用力得踢了一下他手放之處，彷彿為了報復這個不稱職的父親般。

到掌下的波動，阿金吃驚地睜大眼，而後用心的受著寶寶的動機。寶寶也不辜負他般用力的踢著。

掌下強有力的震動，令阿金吃驚中夾雜著為人父的喜悅而傻笑著。他的孩子，他跟阿雅的孩子…淚不知不覺地落下，滴落在蘇麗雅的臉上。

忽然臉上的溼潤讓蘇麗雅在睡夢中醒來，睜開茫的眼，映入眼的是阿金那哭泣的俊臉。這讓她吃驚地坐起身道:“阿金，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她話才剛說完，就被用力的擁入了那悉而寬闊的膛。

“阿雅，對不起，對不起…。”縱然有千言萬語，他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聽到這連續的道歉聲，蘇麗雅放柔了眼眸，伸手輕拍著他的背。

好久，阿金才停止了道歉。他輕推開懷中的人兒，眼帶堅定地道:“阿雅，請教我如何成為皇帝吧！我要守護阿雅，守護我們的孩子。”蘇麗雅吃驚地望著那已經一掃單純無知，取代的是堅毅的黑眸。在這一刻，她清楚地到阿金已經成長了，再也不是那個遇事就想依賴她的孩子了。現在的他是能成為讓她依賴的丈夫，懂得責任是何物的父親。不管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在一夕之間成長，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成長了。她哽咽地點頭道:“嗯，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