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接近一點點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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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秋走過去細看,發覺地上雜草葉片上有一點凝固的血滴,她的心“別”一下重跳,有些錯愕的直眨眼。2阿彌駝佛,又見血光了!
不要去想,不要去管——她默唸著。
項沈氏招呼道:“那個知秋,過來給祖宗拜三拜,讓祖宗保佑項家福壽綿延,開枝散葉,子孫滿堂。”
“噢,來了。”冷知秋不動聲的應著。
不明就裡,她不會瞎咋呼,徒惹他人擔心。
看著冷知秋款款跪倒,給項家祖宗叩首,敬酒,項沈氏不放心的提醒:“別忘了讓祖宗保佑啊!”冷知秋心神不屬,便隨口重複項沈氏剛才的話:“祖宗保佑項家福壽綿延,開枝散葉,子孫滿堂。”項沈氏聽了十分滿意,笑呵呵站到項文龍身旁,壓低聲音道:“有這麼多位祖宗保佑,咱們一定能抱上不少孫兒孫女。”項文龍回了回神,鬆開眉頭,臉上漾開一絲笑。也是,兒媳都娶進來了,但願悲痛的歷史成為過去,一切都重新開始吧。
夫婦倆相偎著看兒媳婦行禮的俏模樣,眼前幻想著孫兒孫女滿院子跑的場景,真是心花怒放。
——等到了將近午時,項寶貝蹦蹦跳跳的終於趕過來,一家人坐在一旁草亭的石墩上,吃點心、青團,說說話。
項沈氏試探的對項寶貝道:“我瞅著燕子巷那個叫曹淵斌的武舉人不錯,有前途,模樣也端正。”項寶貝一手拿著豆沙餡的青團,一手拿著酸菜筍餡的青團,一邊一口吃得不亦樂乎,就像沒聽見她老孃的話。2項沈氏憋著口怒氣,又道:“非要找個讀書郎,那也只有慕容府那位大公子了,繡莊經營的好,長得自然不用說,就是…他好像已經有了兩個侍妾,嫁給他到底是要受點委屈。”項寶貝乾脆站起來走出草亭,歪在祖墳外圍的圍牆上,仰起圓潤小巧的下巴,無聊地望著澄澈的青天。
“這孩子!”項沈氏火起,衝著項文龍抱怨,“她是不是腦子有點傻?八成還惦記著姓孔的臭書生!”項文龍微笑搖頭。
“當年你不是也很傻?”
“…”項沈氏臉微微紅,不吭聲了。
冷知秋沒怎麼聽進去周圍的人事,只埋頭吃了個青團,便擦乾淨嘴,起身辭道:“公爹姆媽,我想趁著好天氣,在這附近四處走走。”項沈氏點點頭。
“這麼長時間,你也該悶壞了。去吧,只是別走遠了,你一個小姑娘家,不安全。”她又叫項寶貝陪著一起去,冷知秋婉拒了。
——其實冷知秋是有些害怕的。
項家祖墳前出現疑似刀劍的痕跡,還有那滴血,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項寶貴。會不會是他?難道他昨晚就到了這裡?
長青緩坡雖然樹木蔥鬱,但地勢並不險峻,個子高些的人,四顧就能一眼望到底。
冷知秋繞著項家祖墳走了一圈,沒再看到血跡,便往坡上又走了一段距離,越走越聽不到項沈氏他們說話的聲音,她就越發兩腳飄飄的害怕。
管他呢!那樣不打招呼就走,死在外面也是活該。冷知秋懊惱的想。
正要放棄回頭,一株樹後猛伸出一隻血淋淋的手來!
“嚇——!”冷知秋短促的驚呼,差點沒嚇昏過去。
那隻手白中泛青,纖細帶著緻的骨,血絲在指間繞著,隨著手指的顫動而滴落了一滴在草葉上。
“是誰?”一個女子聲音疲憊虛弱的問。
不是項寶貴…冷知秋暗暗鬆了口氣,走過去兩步,就見樹後倚靠著一個渾身黑衣短打的女子,看年紀也不會比自己大多少,令人驚奇的是,這女子生得極嬌媚,眉眼神態均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柔風情,實在不像個走江湖的風塵女子。
冷知秋瞧了她兩眼,便問:“你哪裡受傷了?”對方一身黑乎乎的衣褲,加上樹蔭光線不明,實在看不出她手上的血來自哪個部位。
那女子倒是吃驚不小,上上下下反覆的看冷知秋,半晌才道:“你別管,如果方便的話,就幫我聯絡一個姓木的大夫,他的醫館在十里長街盡頭,門前有一口石井,叫暉堂。”冷知秋想了想,無奈的回道:“不知十里長街距離西城榕樹街有多遠?我對蘇州城不太。”
“…你不是蘇州人氏?”冷知秋默不作聲,不知對方來歷,她沒必要透太多,省得麻煩。
女子又狐疑的端詳冷知秋,略沉,道:“不是很遠,你…你僱個轎子,抬過去約莫小半個時辰便能尋到。”可見她心細如髮,看冷知秋的模樣,便猜出冷知秋必定會僱轎子去找。
冷知秋問:“是誰打傷了你?”女子不答。
冷知秋淡淡道:“你不說,我就不去請木大夫,省得平白倒賠轎伕的腳錢。”說著她便舉步要離開。
女子“咦”了一聲,苦笑道:“看不出小妹妹你心這麼冷,見死不救。”不僅面善心冷,還出奇的淡定。一個明明沒有半點武功的弱女子,雙眼澄澈天真,分明未見過風,偏偏如此格,著實叫人稱奇。
冷知秋也苦笑一下,目光誠懇:“我也不知姐姐你是好人歹人,瞧著你就害怕,恨不得躲遠些,在此實言相告,你願不願意回答我,悉聽尊便。”女子愕然無語,想了想,才點頭。
“既然你非要打聽,我便告訴你,我在追蹤一個…一個壞人,但是不幸被那個人發覺,所以被他傷了。我只說這麼多,別的你不要再問。”冷知秋心裡一揪,對方叫她別問,她卻還是不由得追問:“那個壞人呢?跑了嗎?”
“不知道,這回我是真不知道。我昏過去了,這才剛醒過來。”女子咬牙道。
“他沒有趁機殺死你,也不算太壞的人。”冷知秋幽幽說完這句,便離開了。
留下那女子兀自錯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