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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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輪轉，不久之前還是祝穎炎躺在上被葉星照顧；時間不超半月，竟然角互換，躺在上的換成了葉星，祝穎炎則變成無微不至照顧她的那人。

葉星從小苞著葉之訓練，經過一段短時期的休養，前及腿部的傷已差不多痊癒，可以離在臥室裡做些輕微的伸展活動了。雖然她渴求自由的心早已飛出狹小的空間，在外翱翔，但雷薩明文規定，在手上的石膏未拆除之前，在醫師未拿出完全康復的批示之前，絕不容許踏出房間一步。

葉星這次竟肯乖乖聽話，即使整整夜繃緊著帥氣的臉孔，直嚷無聊；即使整整夜如‮夜午‬三點的狼，在屋子裡徘徊，卻仍是老老實實地窩在房間裡，遵守不踏出房門一步的指令。

當然，葉星畏懼的絕非是雷薩的三申五令，而是祝穎炎時不時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哎哎！我乖乖呆在屋裡還不行嗎？"葉星急得撓頭。天！她才昏幾天，是哪個混蛋把祝穎炎改裝成林黛玉的？動不動就掉眼淚，好可怕。"美女！不要哭嘛，你的眼淚會讓我心碎呢。"葉星作雙手捧心狀，身體輕盈飛撲而去，摟抱住祝穎炎柔軟的身體蹭蹭蹭。眼角突瞄到門框外漸長漸清的影子，眼眸慧黠地輕轉，伸腿用腳尖勾住門板邊緣，直到影子延伸上門框，身體即將呈現的一瞬，收腿，挑勾。

砰！震耳聾的重響，伴隨一聲悶哼。

"咦？你把誰關在門外了？"祝穎炎聽到動靜，困惑地轉身。

"哪有，哪有，我什麼都沒看到啊。嘿嘿，一定是你聽錯了啦。"漂亮的大眼隱含詭詐，沒有受傷的手臂卻優雅搭上美女的纖，心情萬分愉悅地一起窩進大，順手拿起擱置在茶几上，祝穎炎從廚房端來的熱盅…海鮮燜蛋伸去祝穎炎面前，"餵我！"舒服地靠上三隻超級柔軟的加厚背墊，大咧咧地張開腿腳，仿若太爺。含下祝穎炎挖來的一小匙蒸蛋後，在心中默數三聲，門悄然無聲地打開，無意外地看到摸著鼻子，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外的雷薩。

"嗨！杵在那裡當化石…"葉星揮手打招呼，"咦？你的鼻子怎麼了？被小狽咬到了嗎？"雷薩不答，只是撫著鼻子，分外深邃的眸子停留在她的臉上，頭幽暗的燈光映著他的表情，分外凝肅。

"雷薩，你怎麼了？"祝穎炎見他站著不動，便起身去門口拉他。撫著鼻子的手被拖下，出略顯瘀紅的鼻尖。

"噗…"一聲悶笑破而出，忍俊不的葉星終於由偷笑轉為悶笑，再進而轉為不試曝制的縱肆大笑。"哈哈哈…咳咳咳，哎…"因大笑，未入喉的蒸蛋嗆到氣管，引起咳嗽；因大笑，過分拉扯形而進裂了嘴角的結痂；最後因大笑，身體滑落大…條件反的哎呦聲尚來不及驚呼完，身體已被急救人某人的膛。抬眸望去，正中那被門板撞紅的鼻尖，忍不住又是一陣搐，得意忘形地騰空揮舞起打著石膏的右臂。

"哇呀…"扯痛了神經，這回的呼叫貨真價實。

"怎麼樣？"兩個聲音叫得比她更大聲。

雷薩小心翼翼將葉星輕放上大中央，一邊檢查她的右臂，一手輕拍她的後背，撫順她的呼。而祝穎炎將一杯淨水人她的左手，背轉過身，淚水滑落臉頰。

"惡有惡報！"雷薩乘祝穎炎轉過身的當口，輕咬葉星的耳朵。

"活該！誰讓你定什麼臭規定，不許我踏出房門一步？無聊死了！你不逗我開心，誰來逗我開心？閃開！"葉星瞪他一眼，伸手把他推倒身側，自己則撐著他半跪在沿，左探右探祝穎炎，"穎炎？穎炎？"祝穎炎控制不住淚水，低低咽，更不願轉身面對葉星及雷薩，只是用匙亂搗盅裡的蒸蛋。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雷薩扯她。看她的大眼睛亂轉，就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

葉星捂住雷薩的嘴巴，半側腦袋凝眉思考，突然猛拍手掌，仿似恍然大悟的模樣，"喔…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近來總在我面前淚了。你準是一見我身上的傷痕，便忍不住想起哥哥？越發擔心他安危的同時，也在心裡越發地怨恨我背信，未能把他救出深淵？"

"胡說！臭葉星，你亂講什麼？"祝穎炎霍然轉身瞪她，"我是因為，因為…"

"咳咳…"雷薩用手握拳，抵住假咳。

葉星則帥氣地挑眉，欣賞祝穎炎因焦急辯解而佈滿臉頰的緋紅暈，雙手捧起她的嬌雙頰輕輕吹氣。

"因為你愧疚，因為你心疼我，對不對？"

"你…"祝穎炎先是一怔，然後想起葉星愛捉人的脾，發覺自己愚蠢地跳人了她挖掘的陷阱，秀眉又倒豎起來，明明不好意思，卻為了掩飾而叉加大音量地蠻叫，"臭葉星，又耍我！"葉星不顧穎炎燃燒的怒火，單手擁她人懷，"你不明白，我也好愧疚呢。我的無謀無略非但沒能救出你的哥哥，反而險些害死自己，更拖累了旁人陷入危險境地，我是個一無是處的笨蛋呢…"

"不是這樣，都怪我，是我太心急，我…"祝穎炎不讓葉星把話說完，急切地打斷她，狠狠地回抱住她，埋人她的懷中，淚水打溼了葉星的衣襟。

"我總以為只需憑藉勇氣及自信，勇往直前，便能排掃一切障礙，有志者事成…我仍是高估了自己…"

"葉星…"

"不過你放心，下一次我絕計不會再魯莽行事了。我會事先周密佈局，多聽雷薩的建議，多與雷薩商量；事中小心謹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以保護自己為首要前提，以營救祝岱融為次要目標…"伸出三隻指頭對天起誓，"反正，總之，你安心睡覺，等醒來時必定是峰迴路轉，雲開月明的新局面…對不對，雷薩？"燈光投影在兩人密合互擁在一起的身體上，透不出半屢絲線∽薩凝視著葉星，眸中漾起柔情。莽撞卻不頑固；傲氣卻不嬌縱；會因挫折而憤怒，也會在心平氣和後回尋缺陷，汲取經驗，改善自己。她絕不會退縮，只在失敗中越挫越勇。這才是真正的葉星，他所戀的葉星啊。但…這一次，請原諒他的自私。

"我說得對不對嘛，雷薩？"葉星沒好氣的踢他的一腳，"你告訴穎炎，只要我們聯手，定能救出她的哥哥啊，喂喂，好歹說句話…"

"沒有下一次！"雷薩終於開口，葉星卻希望他永遠沒有開口。

"什麼？"祝穎炎不知因沒有聽清，或是其它原因，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