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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過往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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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白並沒有花多少工夫就說服了芷蘭。當他拿出山陽縣令的那封信給芷蘭看時,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立即閉上了。

雖然對於惠娘被殺、小娥不知所蹤一事到十分疑惑,但芷蘭還是十分配合父親的安排,乖乖地呆在齊府哪裡也不去。每天閒來無事自己看看書,教弟弟認認字,偶爾來了點兒靈再研製些‮物藥‬,子過得倒也滋潤。少了芷蘭的陪伴,齊萱去書院唸書的積極也大大降低,時不時地便告病不去,賴在府裡看芷蘭擺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事也很是有趣。

只有那湛青青這些子心情頗為鬱悶。前兩天她那姨娘不慎滑掉了胎兒,別人還沒怎麼著呢,湛青青卻哭得比誰都傷心。再加上兩個最要好的朋友都不來書院了,更讓她心中苦悶無處訴說。

湛文炳自那回來便忙著料理家事,先是不動聲地將那趙氏的姦夫打發去西域運貨,接著又悄無聲息地掉了她那胎兒,面上卻是百般安關懷,令那婦人心中驚疑不定,卻又不敢有所動作。見趙氏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湛文炳心裡那是要多快有多快

這天他獨自在房內小酌,半醉半醒間便想起了那見過的少年,那張略有些悉的面孔在他眼前揮之不去,可偏偏思來想去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像誰。想到自己四處飄零辛苦半生,終究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湛文炳心中越發苦悶了,連飲了幾杯酒後便覺腦袋昏昏沉沉,也不起身回房,直接就趴在桌上睡去了。

睡夢中恍恍惚惚的,湛文炳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在西北居住的一段子。那時他在沙漠中了路,跌跌撞撞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炎炎烈下,只見那一片黃沙起伏連綿直到天邊,望也望不到頭。又累又渴的他終於支撐不住,昏倒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時,卻看到一個西域女子的面龐,儘管遮著面紗,卻依然掩不住那美麗姿容。他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那女子微微笑了笑,輕啟朱說道:“我叫帕裡黛。”

“帕裡黛!”湛文炳驟然從夢中醒來,口中仍然念著那個遺忘已久的名字。他終於想起來了,那少年的面龐與帕裡黛竟有七八分相似!

那年他在沙漠中被帕裡黛救了之後,在她家住了足足兩個月。相處下來他才知道,這帕裡黛的身世也是極為悽苦的。母親早亡,父親也在幾年前死於戰亂。相近的身世,讓二人都有些惺惺相惜,漸漸地也生出了些情愫,於是二人便私定了終身。那時,湛文炳手上還有僱主的一批貨必須送往疏勒國,在帕裡黛家休息了兩個月後,便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臨走前湛文炳還對帕裡黛發誓,等送完這批貨回來就帶她一起回中原過子。誰知這一別,便是一生。待他興沖沖揣著銀子從疏勒國回來時,帕裡黛的家卻已在一場戰火中被燒了個面目全非。悲痛絕的湛文炳在那廢墟里扒了許久也沒找到帕裡黛的屍身,懷著一線希望,他又輾轉於西域各地四處找尋他心愛的姑娘。但是茫茫人海,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在西域兜兜轉轉一兩年,湛文炳始終也沒找到帕裡黛。

就這樣許多年過去了,漸漸的,忙於生意的湛文炳也淡忘了這段短暫情事。直到他見到那少年,才勾起了這段回憶。

一想到帕裡黛和那少年之間的關聯,湛文炳心中便動難抑。於是他起身在房內踱來踱去,努力回想當初與帕裡黛分別時的情形,閉著眼睛默默掐指算著時間,口中還唸唸有詞:“十五…十六…十七…”湛文炳驀地睜開雙目,動地說了句:“對!十七年!”那段往事已經過去十七年了,而那少年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的模樣,一切都對上了!那面龐…還有那藍眸!那藍的眸子與帕裡黛是一模一樣的!湛文炳越想線索越多,簡直恨不得立馬就去見那少年當面詢問一番。

這時,忽然有人在外邊“篤篤”敲了幾下門,他開門一看,卻是愁眉苦臉的湛青青。

“爹爹。明書院裡休息。您能不能帶青青去齊萱家坐一坐?我想去看看齊萱和芷蘭兩個。好久不見。青青想念地緊。”湛青青眼巴巴看著喝得臉膛紅紅地爹爹。心想這會兒他應該最好說話了。

湛文炳正愁怎麼才能再見到那少年呢。女兒這就送上來一個主意。他高興得用力拍了拍湛青青地肩膀。笑道:“好好!爹爹陪你去!”湛青青險些沒被拍倒。抬頭看了一眼紅光滿面地爹爹。心中暗自詫異。姨娘好不容易懷上地孩子沒了。怎麼爹爹非但不傷心。反倒一個人釁喝得樂呵。難不成這是悲痛過度?她家爹爹對喜怒哀樂地反應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地。

。湛文炳便帶著湛青青一起去了齊府。進了府裡。湛青青向大人們請了個安。便帶著侍女急急趕到後院與兩名好友相會去了。

齊浩和湛文炳原就是老相識。又熱情地介紹了林慕白與其認識。三個人在前廳言談甚歡。湛文炳心中惦記著那少年地事情。卻不知如何開口請求再見他一面。正在這時。齊家兩位公子和一個長相十分俊秀地少年從外邊回來了。跟他們請了個安便又離開了。

湛文炳這才知道剛剛那個少年便是林慕白地大公子。於是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我去書院接小女回家。曾見過您家小姐和一個十五六地少年。想必那位也是您地公子罷?”林慕白笑著說道:“那是小女地侍衛。小女從型有些頑皮。得有個人看著才行。”湛文炳嘖嘖稱歎道:“您家的侍衛都是這般出的人物兒。哎呀,京城來的就是不一樣啊!不知您是從何處挑來這樣的侍衛的?”說著便端起了桌邊茶盞送到嘴邊。

林慕白見此人三句不離芷蘭的侍衛湛少楓,心中便留了意,笑答道:“哪裡是挑來的。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他原是西北人氏,因戰亂落到了陝西。正趕上那年我去陝西剿匪,見這孩子身手不錯,便收留了他做小女的侍衛。”說話間便注意觀察著湛文炳的面,只見他低著頭狀似在專注品茶,卻側著耳朵聽得極是用心。聽到“西北”、“戰亂”這些字眼,他那端著茶盞的手便有些微微顫抖。

混跡官場多年的人,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林慕白一見湛文炳這模樣,心中便猜出了七八分。

齊浩哪裡知道這兩人心中的彎彎道道,也了話上來,三兩句便把話題引開了十萬八千里。湛文炳還想再問那孩子的姓名,又怕問多了令人生疑,反而多生出些事端來,只好跟著他們東扯葫蘆西扯瓢,但他心中想見那少年的念頭更加強烈了。…又過了幾,齊府門口的小廝進來送了一份帖子,說是湛老闆請林齊兩家人到湛園一聚。齊浩一見這帖子便驚訝道:“這湛老闆平裡從不請人到他那湛園的,怎麼今兒個如此大方?”見林慕白還在拿著帖子沉,便又笑著說道:“妹夫,這肯定是沾了你的光了!呵呵!”林慕白看著帖子上特別註明的“帶上家眷”幾個字,微微笑著說道:“沾了誰的光還不一定呢。”

今天是兩千五,還是少碼了一千字。無論如何,欠的一定會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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