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此意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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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冷嗎？是不是好些了？”竇盼紫對他說話的口氣向來大剌剌的，不是惱怒質問，便是嘲諷相，如今識情，那率真的情添上女兒家的羞澀，令他心中盪漾不已。

必無雙讓內力在四肢百骸中轉，運功療傷，將一股熱氣導回丹田，然後緩緩地睜開眼來，竇盼紫的小臉就在面前，殷勤關切地望著他。

他微微一笑，仍維持著盤坐的姿勢，大掌情不自地撫著她的頰。

“我很好。不要擔心。”接著，他垂下手，極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

竇盼紫到羞澀，心跳快了起來，想回手卻沒能成功，最後訥訥地問:“你肚腹也不疼了嗎？”他搖搖頭。

“那一腿雖然狠重，倒還能住，只是少海仍刺痛。”此位於右手肘處，正是他封雲手的氣。

竇盼紫回想起青龍與他比斗的過程，不甚明白，不問道:“關家的封雲手成名已久，為何你一招尚未拍到，他似乎就摸透一切？”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深思地擰眉“封雲手這套武功威力強大，練就之人將內力儲於固定的一處位，是為氣，要破封雲手，就要先掌握氣位置，而每個人的氣並不相同。”

“你的氣便在少海，而青龍那一彈，力道和位置都下得恰到好處。”

“他擊中我的氣絕非偶然。”關無雙沉頷首，想著那名散發黥面的男子，那面容、那身形，然後，是他目中閃動的火焰…為何覺得似曾相識？

靜默了會兒，火堆漸漸熄滅，被巖壁夾成長條狀的天際泛出魚肚白，他們兩人共度了一個曲折至極又奇異無端的夜晚。

竇盼紫粉頸微垂，潤了潤紅，道:“別想這麼多了，最重要的是五湖鏢局已經把鏢銀尋回，被擄走的人也已救出，啊，對了…”忽地記起，她眼睛睜得圓亮“雲姨和來弟也被擄來，都不知中間發生什麼事，雲姨本說要回四川萬縣，而來弟和關師傅領著一支鏢出九江，怎麼會被青龍寨的人抓來？幸好現在平安無事了…嗯…不知道阿爹他們現在如何？還有你那些手下，見你掉進江裡，他們肯定急得不得了。”

“還敢說！你阿爹肯定也為你著急。”他雙目細眯，罵人的情緒忽地全數回籠。

“你就這麼任、為所為，都沒想過會發生怎樣的後果嗎！知不知道跟著跳進江中，很有可能就…就丟了一條命，你懂不懂！”

“那你呢！還不是一樣。”就只會說她，自己也不檢討檢討。

“我怎麼了？”

“你、你…”她口起伏甚劇，又被他給惹惱了。

“你也是任妄為。那個無惡不作的山寨頭子，要你在江上的大石上同他比鬥，你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本不經。”

“這是兩碼子事，你不要混為一談。總之…”五指穿她的指間緊緊握住，關無雙嚴厲地命令:“往後絕對、絕對不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答應我！”竇盼紫倔強地咬，偏不回答。

“竇盼紫！”

“你用不著連名帶姓地兇我，更用不著這麼瞪人。”她委屈地喊了一聲，扭過頭不睬他，下一瞬，身子卻被他拖去，教他滿滿抱在懷裡。

“你放開，我在生氣！”她口氣雖硬，身軀卻很軟。

必無雙快瘋了，兩人都尚在摸索著、適應著這份全新的覺，如今卻又突生口角，這好不容易才明朗化的情，絕不能再回原點。

他雙臂加強力道阻止她的掙扎，急切地說！

“我不是兇你，我、我在意你，把你看得比命還重要，我不能讓你出事，阿紫…阿紫…你一定要我說出這些嗎？”是他話中的痛苦震撼了她，點點滴滴，全是情意。

剎時間，竇盼紫像具石像般定住不動，眼珠清亮無比，真切地凝視著男子俊逸的五官，她看得這麼用力，連心都痛了起來。

“關無雙！”她輕喊，雙臂攬住他的，心口的痛轉化成一股熾熱燒向兩人。

然後，聽見她疊聲嚷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知道自己任魯，全沒尋常姑娘家該有的溫柔，也知道自己脾氣恁大，和他發生過太多磨擦，但她心裡有了他，一輩子有了他，不能改變呵。

她連聲的抱歉消失在狂熱的親吻中，關無雙霸佔了她的氣息和氣味，舌與舌的纏綿讓兩個人緊緊依偎，兩顆、心緊緊重疊。

“阿紫…”片刻，他離開她的，掌心仍捧持著她的香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