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可可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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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口,好奇怪。
若開口,又該說什麼好?
原以為她與他,永遠不可能一同喝酒,永遠不可能平心靜氣地談上一句話,更不可腦瓶得這麼近,近到讓她在那對細長眼裡瞅見兩個自己。
但今夜,似乎打破了許多的不可能。
心越跳越響,怕教他聽取,竇盼紫忽地用力掙脫開來,坐直了身軀。
“那、那你呢!為什麼也是獨自一個!”試著讓氣氛自然,她若無其事地拍掉衣上的草屑,微垂著頭,不教他瞧見自己紅得發燙的臉。
必無雙下意識地嚥了咽喉頭,想把那個無形的硬塊進肚裡,有種極不甘心的覺,好像明明就要得到心中所盼,就要滿足了想望,卻差那臨門一腳,硬生生把一切都剝奪了。
他沉默著,定定望住她,半邊的俊容匿在幽暗中。
“…你做什麼不、不說話!”竇盼紫臉都要冒出煙來,心想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但是那壇酒她喝沒三口就給馬兒搶去,這麼臉紅心跳的,實在沒道理。
他似是在笑,雙臂在腦後往下一躺,語氣懶懶的。
“因為是秘密,不能說,所以就不說了。”存心吊人胃口嘛。
竇盼紫心癢難耐,咬了咬道:“這不公平。”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現下他卻來捉她。
“是呀,是不公平。這世間不公平之事又豈只這一樁。”馬廄的竹篷子破了一個,從他的角度仰望而去,正巧窺見那輪明月。他揚起角,心中不一暖。
竇盼紫絞著十指,臉蛋又鼓了起來。
“不說拉倒!很希罕嗎!”氣死人也,把她的好奇心挑起,臨了卻置之不理,這樣很不道德耶。
“你喊我一聲師兄,我就告訴你。”嗄!哪能這麼便宜!
“想得美啦!”竇盼紫重重哼氣,陡地立起身軀“關無雙,你、你你…我不睬你啦!”一跺腳,她調頭就走,卻不知那男子正眯著眼、瞅住她離去的背影,輕輕低喃著*“好好睡吧…”而他自己,恐怕要一夜無眠了。
昨夜,竇盼紫是一邊罵人,一邊沉入夢鄉的。
夢中,她還是罵人,誰教關無雙無緣無故闖進夢裡,可不論怎麼罵,那對細長的眼總是眯眯彎著,靜瞅著她,瞅得她臉紅心跳,也就罵不出話了。
她醒得早,在榻上楞坐了一會兒,摸摸口,那急促的覺還在,而身子暖洋洋的,真是…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用早膳時,本以為會在客棧大堂遇見關無雙,可是大堂里人雖多,卻沒有他的身影,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向店家問起,劉掌櫃竟告訴她,關無雙一早便整裝上路,還把她留宿的費用也結清了。
竇盼紫說不出是何受,心像突然間被誰刨去一塊東西,空空蕩蕩的,很不是滋味。
算了。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不見就不見,反正…連朋友都不是。她賭氣地想,不怕燙舌兒似的,把一大碗白粥兩、三口就喝進肚裡,草草結束早膳。
來到岸邊,船老大已將船隻準備妥當,用洪亮的聲音招呼著竇盼紫上船…
“從今兒個起連吹三天順帆風,姑娘快上船吧,咱們很快就能抵達宜昌。”竇盼紫眨眨眼,好生奇怪。
“船家,我去的是萬縣,從宜昌還得入三峽,在川省境內,之前不都同你說好了嗎?”船老大解開纜繩,俐落地揚起一道帆,邊道:“咱兒知道啊,可是…那位相公說是要到宜昌,他還說,他和姑娘同路,所以…”
“所以我就上了你的船,省得再租船。”
“哇!”忍不住驚喊。
“唉,我有那麼可怖嗎?”竇盼紫真的被嚇住,猛回頭,就見身後篷船的布簾已被開,探出一張悉得不能再悉的俊顏。
“關無雙!你、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