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用計賭你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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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珂在尋找弈凡的同時,蕭焱和楚黎也動用了他們所有的力量,在整個邸陽佈下天羅地網,哪怕是皇宮內院都有大內密探在秘密搜尋,可結果卻不如人意,別說是弈凡的下落,就連弈凡用來刺殺女童的那把匕首都不知所蹤。
韓珂是帶著那把匕首落水的,也正是因為弈凡沒有來得及將匕首從她口拔出,血脈被匕首堵住,沒有導致大出血,韓珂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可是當楚黎帶著一群人在那墜崖的谷底搜尋時,卻沒有發現那把匕首的蹤影。
楚黎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跳入了一個妙的棋局,似乎有一股力量不斷推動著他接近初瑤郡主,對方彷彿調查過他的過去,連他心底的那一點點情愫對方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勾起。每一個看似巧合的瞬間,其實都是對方設計好的。
既然如此,何不遂了對方的心願,他楚黎此生最難以忘懷的人是查緒兒,君初瑤有著與查緒兒極為相似的樣貌,又有人暗中將她往他懷裡推。好歹也是個美人胚子,何樂而不為呢?楚黎乾脆假借撫家屬之名,住進了趙府。
傍晚的時候,韓珂抱著墨白站在院子裡,若有所思。
姜雲歌礙於身份,不得進入弈凡的房間,於是她在池塘邊守了好久,總算等到韓珂外出透氣的空檔。一襲紅衣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聽說那丫頭不會游泳,此時院中又空無一人,倘若她暗中推她下水…姜雲歌這樣想著,身體已經不自覺地移到了韓珂身後。
剛要對韓珂下手,姜雲歌便覺得自己背後被人輕輕一推,耳畔響起一聲肆入耳地警告:“安平公主,萬事要小心點--”楚黎暗紅的眼眸在她面前一晃而過,夕陽下微彎的嘴角含了幾分譏諷的意味。
待姜雲歌看清來人,已經太遲,腳下一個不穩,直直墜入水池,濺得滿池水花,成群的魚兒驚得四下逃竄。
“安平公主落水了!救命啊--”事實證明,這看似一個人都沒有的院落暗藏殺機,只要有半點兒動靜,立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韓珂怔怔望著姜雲歌落水,靜默站在原地,不呼救也不落井下石,只是看著下人們忙著往水池裡跳,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不謝謝本王嗎?”少年看不慣她這副淡漠的嘴臉,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捏緊她的下顎,著她與他對視。
韓珂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姜雲歌何時來到她身後她早就知道,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剎那,她還以為是舅舅,可眼角的餘光瞥見姜雲歌的時候,她的心底說不出的落寞。像楚黎這種惡劣的英雄救美行為,她見得多了,實在沒什麼新奇,於是漠然回問:“為什麼要謝你?如果是因為那你在崖底救了我的命,我已經道謝過了。”
“方才本王又救了你。”
“可我並沒有要你救。”她的表情那般不屑,就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少年暗紅的眸子隱隱含了怒意,略帶憤恨地瞪著她,“為什麼你每一次都記不住本王?對你壞,你記不住;對你好,你同樣記不住!”
“如果五皇子只是為了讓我記住你,那麼好,我現在記住你了,可以了嗎?”韓珂原先對楚黎是心存的,但是這兩天仔細一回味,總覺得在崖底的那被他捉了,心中不服。一個成年人每天喝八杯水差不多足夠了,而在崖底的那,他反覆喊著“口渴”讓她來來回回“獻吻”上百次,簡直可惡至極!
單薄的角抿成一線,少年微微眯了眯眼睛,笑望著韓珂:“讓本王猜猜,你生氣了。你在氣崖底的那一,本王太被動,你那般主動的‘獻吻’,本王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你…無恥!”韓珂一巴掌甩過去,卻被楚黎一手死死扣住,他伸出另一隻手抹了抹,笑得放肆:“說來,你的味道真不錯,小舌軟軟的,咬上去的覺像櫻桃…鮮美味。”
“…”韓珂一雙鳳眸氤氳了水汽,瞪得渾圓,一副想要咬舌自盡的痛苦表情。
“別這麼看著本王。你大概不知自己生氣的時候有多可愛?粉的瓣嘟起,讓人忍不住想要咬吻。”少年的滑過她的髮髻,落在她的左耳處,“本王知道,多虧了莫茸,如今你這對美眸不會再失明瞭…它該是我的專屬,只能含情脈脈地望著我,你懂麼?”韓珂冷笑一聲:“那我寧願它瞎掉!”
“那可不行,你這樣會糟蹋了別人的一番苦心。”少年很喜歡逗她的覺,雙臂緊緊將她嬌小的身子環住,竟伸出舌頭舐她的耳垂。望著懷中極力掙扎的初瑤,楚黎更是用力地抱緊了她。
“焱哥哥,救命!”韓珂朝著少年背後一聲高呼,楚黎果然立即鬆手,當他愣神之際,韓珂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連她懷裡的墨白都怨憤極了,從她手中跳到少年身上,狠狠在他手臂上劃下五隻猴爪印。
月彤端著藥碗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姜雲歌正渾身**的從水池裡爬出來,自家郡主兩頰通紅,楚黎則是一臉狼狽,三個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一場惡戰。
蕭焱聽到初瑤的呼救遠遠趕來,也不問三七二十一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良久,才鬆開她問:“丫頭,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受傷?!”來有量意。韓珂瞪直了眼睛望著楚黎,默默道:“沒事,不過是安平公主不小心落水,我嚇到了而已。”姜雲歌也一臉憤恨地瞪著楚黎,“本公主是不是不小心落水,五皇子心裡清楚!”一瞬間,楚黎便成了眾矢之的。
月彤端著藥,走到韓珂面前,“郡主不要鬧了,先喝了藥,養好身子,其他事情容後再說。”
“是按照我的要求抓的藥嗎?”韓珂覺察出月彤的反常,接過藥,猶豫了片刻。
“是的,全都按照郡主的要求熬的,藥量下得很足。”月彤低下頭去,目光怯怯注視著腳尖。
韓珂一仰頭,將整碗黑糊糊的草藥灌了下肚。
“慢點,別喝這麼急。”蕭焱伸手,替她抹去角的藥渣。
姜雲歌看著二人親暱的畫面,心中不。如果說睿王與初瑤骨血情深,尚可理解,可她不明白,為什麼焱哥哥也會對那丫頭如此死心塌地?!真是可恨!
“最好藥裡有毒,毒死你丫的!”姜雲歌朝著地面呸了一口,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又衝著一群在背後嘰嘰喳喳的下人們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出浴圖麼?!”下人們隨即了聲,訕訕退下。
“大胤的女子,子都這麼烈麼?”楚黎無奈地聳了聳肩。
望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韓珂只覺得腦袋好暈,眼前昏昏沉沉,腳下越來越站不穩…沒過幾秒,便口吐鮮血,昏死過去。幸而蕭焱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快傳太醫--傳太醫!”韓珂躺倒在蕭焱懷中,臉泛著青黑,嘴角的血跡也漸漸變成了妖異的暗紅,是中毒的症狀。
“想不到那藥裡還真的有毒…”姜雲歌一臉幸災樂禍,“像她這般無用,活在這世上本來就是多餘,趁早死了的好!”
“誰下的毒,什麼毒?!”蕭焱向一頭髮狂的豹子,緊緊擁著昏死過去的韓珂。
月彤心下一驚,背後藏著的另一碗藥砸向地面,藥汁浸染過的地方,青磚很快黑了一片。月彤慌忙朝著蕭焱跪下來:“奴婢有罪,奴婢在初瑤郡主的藥膳中加了噬魂…”
“什麼是噬魂?!”楚黎也被眼前的狀況嚇到,“為什麼要在她的藥中加噬魂?!她吃了莫茸,本不需要吃其他藥!”
“是郡主親口吩咐的…”月彤腿雙一軟,“噗通”一聲跪下,“噬魂是我家王爺留給郡主防身的劇毒,一旦沾上,無解!”
“不可能--”楚黎一手拎著月彤的衣襟,一手緊緊扼住她的下顎,“你胡說!她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那樣嚴重的創傷下,她尚有求生的意志。如今怎麼可能自尋死路?!”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月彤朝著初瑤郡主躺下的方向,默默一拜,後,袖口匕首忽現,刀鋒出鞘,劍光一閃,便要割斷喉間大動脈,幸而楚黎眼疾手快,截下了她手中的匕首,鷹兀般冷銳的眸子入她的心底:“這樣死,實在是便宜了你!在初瑤郡主甦醒之前,你別妄想自殺!”
“為什麼不讓她去死?!”蕭焱憤怒到了極致,伸手所及,處處都是懷中女子口鼻間噴湧出的鮮血,他倉惶得像個孩子,眼見著她的生命一點點逝,自己卻無能為力。
楚黎伸手過去,想要擁一擁這突然沒有聲息的丫頭。然,蕭焱卻死死抱著,不肯放手。
“她還沒有死,你這個抱法會加速毒動、躥入她的五臟六腑。”楚黎不悅地蹙眉,“吃了莫茸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死掉?”蕭焱一聽初瑤還有生機,忙將她放下。司幽國的醫術遠比大胤先進,將她給楚黎,她存活的幾率才會提高。
“你們放開她--”月彤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斜刺裡衝出來,一把匕首架在了初瑤郡主脖間,她下手毫不留情,匕首擦開她的皮,一條紅的溪順著她脖間淌。噬魂的毒早已讓韓珂昏死過去,她雙眸緊閉,渾然無覺。
“郡主說過,她的屍身,你們誰都不許碰!不許下葬!不許火化!她就是死,也要見我家王爺最後一面,有些事情,她要問個清楚!”月彤一隻手臂架著初瑤郡主,另一隻手拿著匕首,橫在她的脖間,阻止著旁人靠近,“她不要你們救!她一心求死!你們難道不明白嗎?!”刀劍無眼,蕭焱與楚黎都不敢輕舉妄動,姜雲歌倒是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好戲,**的衣服披在身上,心情卻大好。
月彤一路挾持著韓珂,走到睿王的屋子門口,衝著一群人喝道:“你們在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否則,我要她當場斃命!”進屋,上鎖。月彤扶著韓珂在弈凡的榻上躺下,也不管她身上的血跡,一顆心七上八下,驚慌癱坐在榻邊,撫著女童的臉頰,怔然落淚:“為了王爺,你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倘若,他還是不來,你要怎麼辦?噬魂的毒,恐怕只有王爺一人可解。”薄西山,蕭焱與楚黎二人帶著重兵,落寞守在門外。
蕭焱雙拳緊握,回想起那孩子青黑毫無生氣的面孔,他便心驚不已,想要衝進去看看情況,又怕月彤那個婢子情急之下傷人。月彤的武藝雖然算不上拔尖,但跟在叔父身邊有些時候了,耳濡目染總該有所長進的,想要殺死一箇中毒昏的女童,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念及此,蕭焱更加焦心,來回踱著步子,不知如何是好。
相較之下,楚黎則顯得一臉鎮定,吩咐下人搬了兩張搖椅,淡然坐在屋子門口,目光緊緊鎖定著門窗,他倒是很想知道在這麼多雙眼睛下,大胤的睿王殿下如何旁若無人的進去救裡屋中毒的女童…
眼見來回不斷踱步的蕭焱,“兄弟,坐下吧!你這麼一直轉悠,轉得本王頭暈!大家都是男人,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本王都明白。你心心念念惦記著這屋裡的人,人家未必明白你的苦心,她現在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自己折磨自己,你難道不明白嗎?”楚黎漫不經心拍了拍蕭焱的肩膀,“你該慶幸,在這個時候,還有本王與你一起並肩作戰!”楚黎的聲音裡藏著疲憊,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全,煩心的事真是一樁接一樁。
“她哪裡是在折磨自己,她本就是在折磨我!”蕭焱重重一拳砸在身後的搖椅上,木質的把手應聲而斷。
彼時,姜雲歌沒想到自己的詛咒那麼靈驗,害得初瑤郡主當場吐血昏,夜半,她也無法安眠,支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去睿王房門前守著,一有消息,隨時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