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章被劫噬魂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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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見這丫頭不再言語,便也不再理會她,隨手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復又鎖上門窗,這才安心離去。
門窗都被釘死,唯獨牆角有個巴掌大小的牆,只容得她兩隻手伸出去,本無法逃走。韓珂四處轉悠了一番,發現有鍋有灶,心想這裡大約是處荒廢的柴房。即已荒廢,自然無能來清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已經入夜,透過牆,韓珂可以看到幾顆星子在天空忽明忽暗的閃爍,無比寂寥。
“吱吱…唧唧…”夜太長,撐了太久,韓珂終於神不佳、靠著牆壁垂眸小憩。恰在此時,兩聲猴叫傳來,她的右耳立馬豎了起來,仔仔細細的聽。
牆角一隻小白猴跳出來,鑽入她的懷中,蹭了蹭她的小臉,韓珂這才出了笑顏:“墨白,幸虧有你在,有你陪著,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抱著白猴走到那個牆處,對著它皺眉:“小墨白,你若是真有靈氣就幫我出去找舅舅,帶他來救我…”一句話沒有說完,白猴果然從牆中竄了出去。
彼時,安平公主姜雲歌自住到趙澈府上,心情一直低落,一想到不出十,她便要嫁給司幽國的那個糟老頭子,心裡頭便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想要嘔吐。
焱哥哥這幾蹤跡不定,早出晚歸,似是在找些什麼,可每一天都無功而返。。
姜雲歌住在西苑,蕭焱與弈凡住在東苑,兩個院落之間隔了一方池塘,沒有竹橋也沒有小舟,不經過主院本無法通行,而主院又住著司幽國君主派來的使者,據說這樣做是為了避嫌。
弈凡會時不時送些小禮物來,安撫她的情緒,朱釵、金釧送了一大堆,天知道那些俗氣的東西本不能讓她的心平靜下來,只不過讓她更想見一見他罷了。
閒來無聊,姜雲歌卸下一身重重的行頭,換了鄰家姑娘輕巧便捷的服飾,提了自己心愛的紅長鞭,打算到院子裡散散心去。
“吱吱…唧唧…”才走出西苑不遠,便聽到兩聲怯怯的猴叫,姜雲歌一時興起,便要追尋猴聲而去,背後卻有一線女聲響起,“公主,睿王殿下吩咐過,夜深了要看緊公主,公主還是回屋歇息吧。”刁蠻任了四年,連個知心的丫鬟都沒有,父親在她臨行前特地挑了幾個丫鬟照顧她,她一口回絕,她的命運由她自己來決定,就算是父親的人也無法限制她!唯獨眼前這個叫做景雲的丫頭不同,她是弈凡送來的,故而姜雲歌樂意留著她。但她樂意留著她,並不代表她能夠容忍她約束自己的自由。
姜雲歌蛾眉輕挑,指尖飛速在景雲口點了,斥道:“本公主早說過不許你跟著,在這兒站上兩個時辰,以示懲戒。”景雲的身子無法動彈,漆黑的瞳仁轉了轉,冷靜答:“是。”姜雲歌不在心中冷哧:果然是他的人,連說話神情都那麼像,動情一點會死嗎?一定要那樣冷麼?!
她不耐煩地甩了甩長鞭,砸得四周的花枝全全折斷,心情也像那折斷的花枝一般,亂透了。
待到姜雲歌離開,丫鬟景雲便迅速衝破了道,緊緊跟在姜雲歌身後,以保證她的安全。睿王的近身丫鬟,豈是她一個刁蠻公主一招半式便能制服的?!
“吱吱…唧唧…”又是兩聲猴叫。早知道司幽國以猴飼聞名天下,處處見到靈猴並不奇怪,但這隻膽大的白猴竟然在她姜二小姐心情不的時候出現,當真是不要命了!
“吱吱…唧唧…”雲歌猴下身子,學著猴叫,在草叢中四處尋覓,誓要抓了這個靈猴,親口嚐嚐這司幽國的美味猴。
蜷縮在草叢中的是一隻瘦瘦的小白猴,並非十分可愛,它一雙眼眸水靈靈的,乍看之下還以為是白猴在淚。
“該死的靈猴!你跑不掉了!本小姐燉了你!”姜雲歌一鞭子砸過去,偏偏白猴伸手捷,輕易躲過了她的長鞭,朝著後院的柴房奔去。
被一隻靈猴逗,姜雲歌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擊不中,她緊緊跟隨著白猴的腳步,來到一座荒廢的木屋面前。
“出來…快出來!”小白猴跑到此處便失去了蹤跡,姜雲歌恨得直跺腳,心裡尋思著大約那小傢伙躲進了木屋,於是打算衝進屋子,打散它的骨頭。
木屋的門不僅上了鎖,還被長條封死,兩處窗戶以同樣的手法被封死,甚至連屋內的燭火都因此變得微弱。姜雲歌不由皺緊眉頭,這是什麼地方?堂堂禮部尚書,私設牢房?還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手起,鞭落。
門鎖很快被毀壞。
“舅舅來救我了!”韓珂興奮地抱著墨白跳起來,卻見來人竟是姜雲歌,心中頗有些不自在。她原以為,第一個跑來救她的人會是弈凡,就算不是弈凡也該是蕭焱,偏偏是不打不相識的情敵姜雲歌!
“是你?”姜雲歌也驚訝地長大了口,同樣難以置信地望著韓珂,轉念想明瞭了狀況,繼而怒目瞪著韓珂手中的小白猴墨白,喝道,“本小姐救了你,你無以為報,就用你的白猴燉一盅靈猴湯,好讓本小姐一飽口福!”
“不行…墨白本沒有招惹你。”韓珂將白猴緊緊護在懷裡,捨不得放開。
“那也行,本小姐不救你了。你自己在裡頭耗著吧。”
“等等!”姜雲歌剛要鎖門離開,韓珂心知機會難得,便急忙將她叫住:“我知道你喜歡舅舅,但你不想知道舅舅究竟喜歡誰嗎?!我見過那個姐姐的畫!”
“誰?哪個姐姐?什麼畫?!”姜雲歌一連問出三個問題,語氣沖沖的,滿是酸味。她一直以為睿王不可能會有心上人,他那樣的人就該由著全城的女子傾慕,不該為任何一茗鮮花停下腳步,傷得芳心碎一地,快哉快哉!
韓珂抱著墨白,挑眉一笑:“你放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敢跟本小姐談條件?!”姜雲歌將長鞭緊緊握在手中,手背上青筋跳起,想要發作,卻又強自隱忍。如今她是大胤的和親公主,尊貴的身份地位不允許她鬧事,更加不能驚動這府上似敵非友的主人。
“禮尚往來而已。”韓珂抿,並不想怒姜雲歌,但她句句咄咄人,實在欺人太甚。
“走!”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為了知道弈凡喜歡的人是誰,姜雲歌忍了。她衝過來,一手扣住韓珂的手腕,便要強行帶著她離開,“這裡是禮部尚書趙澈的府邸,睿王與焱哥哥就住在東苑,我這就帶你去見他們。但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韓珂輕笑:“放心,等我見到舅舅,一定會告訴你那個姐姐是誰。”離開柴房,回到東苑與西苑接的那一方池塘,姜雲歌這才鬆開韓珂的手腕。韓珂著紅通通的手腕,也不責備雲歌的魯,只是兀自想著事情。
姜雲歌卻不肯善罷甘休,一番責問:“本小姐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本小姐甚至不知道你失蹤了,所有的消息都被瞞下,難怪焱哥哥這幾早出晚歸,原來是去找你了!”韓珂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擄到了禮部尚書的府邸,更加奇怪的是弈凡為什麼也住到了趙澈府上,難道弈凡清楚她的下落,是故意不出面營救?舅舅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她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看你的反應,似乎也是雲裡霧裡。”姜雲歌復又扣上韓珂的手腕,“既然都已經出來了,不如去會會這宅子的主人,看看究竟是誰抓了你!”韓珂腦海中靈光一閃,忙扯著姜雲歌的衣袖,急切問道:“司幽國靖南王是誰?!”
“靖南王便是司幽國五皇子,司幽國君主最寵愛的兒子,若不是她母親來自卑賤的鮮卑族,太子之位非他莫屬…”姜雲歌入宮面聖的那見過了司幽國所有的皇子,對司幽國的勢力分佈略微有所瞭解,她只是不明白堂堂大胤初瑤郡主為何會突然問起司幽國五皇子。
“那禮部尚書趙澈又與五皇子有何關聯?”韓珂覺得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已經呼之出。
“不清楚。”姜雲歌的勢力有限,能打聽到的也僅僅是表面上的實事,至於宮廷之中那些深入的關係,她尚未完全清。雲歌閒著也是閒著,拉著初瑤就往主院走去,“夜深人靜,你若是現在回去反而打擾了他休息,倒不如與我一起去主院查個究竟!”韓珂的腦海中閃過少年受病痛折磨的畫面,心疼得很,捨不得打擾弈凡,便同意與姜雲歌一起去主院看看。
因柱時兒。夜,靜得悄無聲息。韓珂一手牽著姜雲歌,另一手藏在衣袖中,緊握著弈凡給她的那瓶“噬魂”這一次她不能再軟弱,倘若有誰要留下她,她寧可殺人!
姜雲歌與韓珂二人從來都是水火不容,但如今兩個大胤之人身處司幽,多少是有些共同語言的,嘴皮上的爭吵便越來越少。
明明已是三更半夜,尚書府邸的主院居然燈火通明,有人秉燭夜談。
姜雲歌身手靈,韓珂身子嬌小,兩個人順利利用墨白的猴叫聲將站崗的護衛們引開,潛入了主院。
靠著側窗,二人在油紙窗戶上戳了一個小,透著小看到屋子裡又一老一少兩個人。年紀大些的應該就是禮部尚書趙澈,年齡小些的是個青衣殺手,眉眼間沒有司幽國人的豪氣,間還掛著大胤特有雕工的玉佩,應該是大胤人。
“姜芸芷一事,你做得很好。”青衣殺手冷笑著啟,“乾淨利落。主人很欣賞!臥底司幽國數十年,不枉主人一心提拔。將來一統大胤、司幽大業,你前途無量。”韓珂明顯覺到姜雲歌握著自己的手掌一緊,忙回眸望了她一眼,反握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這青衣殺手身姿矯健,並非她們兩個女童能夠對付的,倘若被發現,便只有死路一條。
“謝主人誇讚,只是可惜了澤安公主。”趙澈眉眼間出幾分哀愁,“產婆按照我的意思動的手腳,一屍兩命,實在殘忍。”
“她為大胤朝社稷而死,應當到光榮。你不必自責!”青衣殺手剛毅的側臉沒有半點表情,殺手無情果然不錯。
“主人下達了新的任務,大胤又有一名和親公主來到司幽國,你好生照看,利用得好,可以一統司幽國;利用不好,就給她安排一個死法。姜雲歌不同於姜芸芷,子烈得很,你務必萬事小心。”韓珂知道青衣人口中的主人應該就是大胤姜冉姜皇后,瞥見姜雲歌已然變的臉,真害怕她知道真相後會毀掉整個大胤,會嫉恨祖母,會遷怒於舅舅…她父親手握兵權,對舅舅而言,威脅太大,韓珂不敢賭,所以姜雲歌絕對不能知道真相!
“請轉告主人,為了大胤,老臣定當盡心盡力,萬死不辭!”趙澈拜別青衣殺手,一個人僵坐在桌案邊上,閉眸沉思。
韓珂再也拉不住姜雲歌,雲歌當即衝進屋子,長鞭橫在趙澈脖間,問:“你口中的主人是誰?!究竟是誰要殺死我姐姐?!”趙澈自然沒有料到這樣的變故,驚慌失措,“公主怎麼會在這裡?本沒有什麼主人,公主究竟在說些什麼?!”
“沒有主人?”姜雲歌冷笑著反問,“你一家數十口人命都握在本公主手上,倘若本公主將澤安公主慘死一事奏明司幽國君主,你會拉上你一家人陪葬!”韓珂見狀,已無迴旋的餘地,狠一狠心,從衣袖中掏出阿硯給她的銀針,沾了點翠玉瓶中的毒藥,趁著二人失神之際,偷偷扎入了趙澈的後頸!
一提到家人的命,趙澈的面頓時煞得慘白,對著姜雲歌長長一拜,道:“老臣說,主人就是…”不等他開口,噬魂的毒已經發作,趙澈只得一雙眼眸瞪向韓珂,七竅血,含恨而死!
看到趙澈慘死,韓珂心中愧疚不已:對不起,為了舅舅好,我只能殺你。
良久,她漠然望向姜雲歌,緩緩道:“他已經服毒自殺,別問了。”噬魂之毒無無味,殺人於無形,加之韓珂又是一臉氣定神閒,姜雲歌這才沒有對她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