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死也連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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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這幾初瑤郡主病重,築心小樓人來人往的,雜人很多,大家一心顧著初瑤郡主,倒沒有時間去顧及一些閒雜人,姜晚晴若是選擇此時動手,確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月彤收到睿王的消息,說明就會回宮,心中歡喜,慌忙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家郡主。韓珂聽到消息後,病情有所好轉,總算是能開口說話了。
“既然初瑤郡主的病情已經穩定,微臣就告退了。”小醫童朝著蕭焱服了服身子,一本正經道,“皇長孫留在這裡也不合適,早些離開吧。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了,吃苦的還是小郡主。你若是當真為她著想,遠遠地守著她就好…”
“本王明白。”蕭焱臉一黯,倒是沒有想到一個八、九歲的小醫童竟比所有人都要看得明白。
待到小醫童離開之後,蕭焱走到韓珂畔,垂下眼眸,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我曾經與你約定了三個月的時限,可這三個月內,你竟變得這般憔悴,是我無能。待到我有足夠的能力之後再來見你…”說罷,他轉身離去。
韓珂靜默睜開眼眸,望著他孤寂落寞的背影,額上尚有他的餘溫,心卻微不可查地一痛。焱哥哥,如果當真為了我好,就不要爭不要搶,好好活下去…
“郡主,你醒了?快把藥喝了吧。”月彤見小郡主轉醒,慌忙按照小醫童的吩咐將煎好的藥端到她面前,“王爺明就回來了。郡主若是不想王爺擔心,就早些養好身子。”
“恩。”韓珂輕輕抿了抿,藥雖然很苦,但一想到舅舅就快回來,她擰緊了鼻子,仰頭將整碗黑糊糊的藥汁都灌了下去。
喝完藥,韓珂才抬頭問月彤:“小醫童是誰?就是她救了我嗎?”
“不錯!郡主,這小醫童可神奇了,奴婢差點以為郡主活不成了,她生生從鬼門關將郡主給拽了回來!”月彤說得唾橫飛,對那個九歲的神奇孩子讚不絕口,“她醫治郡主的法子,奴婢從未見識過,連宮裡頭資質最老的太醫都說郡主沒救了,想不到她還能妙手回!”
“是嗎?找機會要好好謝她。”謝她讓她還有機會見到舅舅。
“嗯嗯!”月彤重重點頭,“郡主有所不知,那小醫童跟郡主一般年紀,才九歲就有如此醫術,實在是難得一遇的醫學奇才!月彤覺得,她一定能治好郡主的頭痛之症。”
“哦?她是怎麼將我救回來的?”韓珂瞅了瞅嘴角,難得見月彤這麼讚賞一個人,倒是對那小醫童產生了好奇。
“輸血。”月彤一本正經道,“就是將別人的血注入到郡主體內。月彤第一次看到那樣的場面,可嚇死我了!”
“輸血…”韓珂若有所思,隨即問道,“輸的誰的血?”
“…”想到君北野曾經關照過不要讓女兒知曉此事,月彤立馬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就直說吧。”韓珂皺眉,“是我母親的血嗎?母親身子虛,我得去看看她。”
“不用了。”月彤為難道,“玉安長公主沒事,她不過是因為暈血昏倒了過去,輸的是鎮國侯的血…奴婢看他急得都哭了,想來他心底是極為關心郡主的。”她那個冷血無情的父親,韓珂一共就見過一次,聽月彤這樣說,心裡頭起了疙瘩,怎麼也無法平靜,問:“我父親他,說什麼了嗎?”
“他說,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你。”月彤如實回答。
韓珂長長了口氣,心裡頭冒出一個猜測,卻又不敢肯定。她突然覺得這麼多年來,君北野對君韓珂的不聞不問都只是一個幌子,或許是為了保護她也說不定呢。
屋子裡一片死寂。
靜默片刻,韓珂總覺的有些不對勁,皺眉問:“月彤,最近幾吳紫昕怎麼沒有來鬧騰?”月彤垂眉道:“她傷了郡主,大約是嚇傻了。從宮外託人找了些貴族牡丹來種植,一整都在擺花草,哪有時間來煩郡主?她若是真敢來,奴婢也不會放她這蛇蠍女人進來!”
“奇怪…”經過這些子與吳紫昕的相處,韓珂已經知道了她的脾氣。她的心眼倒也不是極壞,只是很容易被小事情所觸動,有所有女人的通病“多疑”只是她的疑心病比正常人要嚴重許多。以至於,弈凡關心她這個小外甥女,吳紫昕都要吃醋生氣,甚至想要毀了她。
“這屋子裡悶得很,扶我出去走走吧。明舅舅就要回來,我擔心吳紫昕這個時候出事…”韓珂眉頭緊蹙,倘若姜皇后要對吳紫昕下手便只有今天的機會了。
“郡主,你不是說過,她的事你不管了嗎?”月彤急得直跺腳,“你現在這副模樣,哪有心力再理會吳紫昕啊!”
“呵…”韓珂慘白的嘴角翕動了一下,一雙清眸揚起來,對月彤道,“我對她說那話的時候,是以為舅舅已經不在了。可如今舅舅還好好活著,我曾經答應過舅舅要照顧好她,倘若舅舅歸來之時吳紫昕出了事,我該怎麼向舅舅待?”
“…”月彤被韓珂問住。在王爺心中,吳紫昕確實是盡善盡美的大家閨秀,王爺本不知道吳紫昕陰暗的一面,倘若吳紫昕在郡主身邊出事,王爺就算不怪罪郡主,郡主也很難再面對王爺了吧?
“舅舅不會原諒我的,對不對?”韓珂自嘲一笑,“我做再多事情有什麼用?舅舅心底的人是吳紫昕,我永遠替代不了她的位置。”
“河燈會那晚,郡主就不該將那隻河燈送給吳紫昕,讓她白白撿了個大便宜!”月彤恨得直咬牙,“沒有郡主的撮合,她吳紫昕憑什麼嫁給王爺?”
“沒有我的撮合,舅舅確實不會娶她,可她一直住在舅舅心裡,就好似一隻焚心的蠱,舅舅永遠都忘不掉她。”韓珂長長嘆了一口氣,復又揚起眼眸,“但倘若她嫁給了舅舅,等到舅舅發現他心中的吳紫昕與眼前的人有太大的差距,她在舅舅心裡的形象就會徹底毀掉…舅舅才有可能忘掉她。這樣不是更好嗎?”月彤眸光一閃,驚歎道:“郡主分析得有理。”
“既然想通了,就扶我出去散散步。”韓珂抿一笑,指了指頭頂的傷,“這傷疤還在,可是她親手留下的呢,咱出去走走,也好嚇唬嚇唬她…”
“郡主說得是。”月彤扶著韓珂出門。
彼時,吳紫昕正拿著剪刀在“枯木逢”底下搬牡丹,韓珂認得出那牡丹的品種,正是吳紫昕在司幽國時培植的“劃破美人臉”所謂“劃破美人臉”便是白的花瓣中央夾雜了一片紅的花瓣,就好似美人的芙頰被刀刃滑落出鮮血來。
“喲…”吳紫昕挑眉望向韓珂,“這不是初瑤郡主嗎?這麼快就能走動,命可真硬啊…”
“你…”見吳紫昕出言不遜,月彤怒得要出口罵人,韓珂忙扯了扯月彤,眼神示意,而後笑對吳紫昕道:“瑤兒的命再硬也比不上舅母。舅舅明就要回朝了,不知舅母可曾想過要怎樣向舅舅解釋瑤兒頭頂的傷疤?”
“你…”吳紫昕額上青筋跳起,薄薄的一層汗珠滲出來,顯然她也在擔心此事,被女童給說中了。
“舅母不用擔心,瑤兒一定不會將此事說不出去,但倘若舅舅一再追問,瑤兒可就沒辦法了…舅母你也知道,舅舅對瑤兒可是極為關心的,那種關心的程度已經到了大婚之夜撇下新娘不顧…”韓珂掩嘴一笑,微微咳嗽了兩聲,又道,“外面風大,舅母小心點。明舅舅就回來了,可別在今出什麼岔子。”
“明…他就要回來了。這樣說來,我活不過今了…”吳紫昕面上的囂張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瘋狂,手中拿著把剪刀突然朝著韓珂這邊刺過來,“橫豎都是死,拉個墊背的也好!”
“郡主小心--”月彤急急上前一步,扼住了吳紫昕的手腕。
吳紫昕手上一滑,剪刀在自己的手臂劃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凝脂般的肌膚上隨即有點點血珠滲出來。
韓珂蹙眉:“舅母,你不要這樣…自殘可不是什麼好法子。瑤兒也試過自殘,可舅舅還不是娶了你?你自殘有什麼用,舅舅還是會休了你!”
“不--”吳紫昕瞪大著一雙眼睛直直望著韓珂,手中的剪刀還是不肯放下,可她的心口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噬咬,她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漸漸出黑的血跡,瀕臨死亡的剎那,她才意識到那把她用來修剪花草的剪刀上早已被人抹上了劇毒。
“月彤,快看看她究竟怎麼了?”韓珂也沒有料到這樣的變故。
吳紫昕瘋了似地衝到韓珂面前,緊緊扣著她的手腕:“我要死在你面前,讓你逃脫不了干係。就算是死,我也要凡恨你…”
“你放開我。”韓珂伸手想要掰開吳紫昕的手指,可她的手指就好似生了似地緊緊扣住韓珂瘦弱的肩膀,怎麼用力都無法掰開。
“呵…呵呵…”吳紫昕仰面朝天,大笑三聲,忽然當著韓珂的面直直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