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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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過早餐,仝飛告訴凡靜他要出去辦一件事。還說西安市最近槍案不斷,市面上很亂,市公安局刑偵八處接公安部通知,要他們務必趕在美國總統克林頓訪問西安之前全部破案。他叫凡靜不要單獨出門,呆在屋內看電視讀小說聽音樂唱卡拉ok什麼都行。遇到有人敲門也不要開。
傍凡靜代這麼多話後,仝飛走進他的書房取了一沓子紅紅綠綠的證件出來,給凡靜輕微地招了招手,便轉過身去甩住門下樓走了。
中午的時候,仝飛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這男孩小平頭,胖胖的臉蛋,很白。與仝飛黑裡透紅的面容反差很大。眼睛圓睜睜的,眉濃黑,嘴小小的,紅鮮鮮的。還長了一個重下巴。穿了一身非常緻的牛仔童裝。看起來聰明\乾淨又洋氣,十分招人喜歡。凡靜一猜就知道是仝飛的兒子。小傢伙看到自己家中出現了一位陌生的女人,就扭過身去抬起頭來好奇地抱著仝飛的腿雙問:‘爸爸,這個阿姨是誰?‘‘爸爸的朋友。‘‘是你給我找的又一個媽媽吧?‘仝飛和凡靜的臉同時紅了。仝飛撥著他兒子的腦袋說:‘去,去,一邊玩去,淨瞎說。‘小傢伙吐了吐舌頭,很聽話地跑到他自己的房間玩去了。
不知為什麼,凡靜聽了小傢伙的問話心裡非常高興,她隱約覺得這個家好象有過什麼變故。她裝出很關切的樣子問仝飛,‘怎麼,你們離了?或是__‘仝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對凡靜道出了實情。‘是的,我們離了。‘他看了凡靜一眼,又補充道:‘就在剛才。‘‘啊!‘凡靜不由自主地輕輕叫了一聲,她覺自己好象犯了什麼錯誤似的。‘該不會因為我吧?‘‘不!這不關你的事。我們生氣時間長了,本該早辦離的,只因為我生意忙,才一直拖到今天。‘‘因為啥生氣?‘凡靜想了解一下導致他們婚姻發生變故的最本的原因。
‘我不想讓你知道。‘‘如果我現在想知道呢?‘凡靜紅著臉說。
‘有這個必要嗎?‘‘我想有吧!‘凡靜說得很肯定。
‘她__,怎麼說呢?我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外漂泊,當然很少回來陪她。叫她跟著我跑生意,她怕苦怕累,怕擔風險,更怕丟了她那個不值錢的鐵飯碗。‘‘孩子都恁大了,又長得那麼帥氣,何苦非要離呢?‘凡靜一邊說著一邊還在心裡暗暗地責怪著自己,我還勸人家呢。和曉雯離婚時帥帥不是也好幾歲了嗎?我怎麼現在好意思說起仝飛來了。
‘這事說起來總覺有點不好意思。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拉下臉來跟你明說了。由於我們長時間分居兩地,孩他媽耐不住寂寞,就跟別的男人好上了。時間長了,被我們仝家的人察覺後,她就跟我打電話提出分手。‘凡靜心想,一個大老爺們活在世上也真夠作難的。守著家抓不來大錢,婆娘嫌他沒本事,嘟嚕埋怨著拿什麼養活老婆孩子,都扎住脖子過吧。如果離開家出外闖蕩,到頭來揣著大捆票子回家,老婆又嫌他不溫柔,冷眼惡語譏諷他只知賺錢不懂得生活享受。反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個男人一輩子遇到這樣一位自私自利的女人,也真該他倒黴,唯一能夠解脫的辦法就只有離婚。
‘兒子判給你了?‘‘恩。她也要兒子,但我堅決不給她。那樣的母親不配培養我的兒子。‘‘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讓我爹媽搬到我這兒住,一來看個家,二來替我管管孩子。我麼,還得繼續在你們河南打理生意。‘‘我不是問這個。我指的是你的婚姻生活。‘‘婚姻麼__‘仝飛瞧著凡靜停頓了一下,好象大腦里正在迅速思考如何更恰當地回答這個問題一樣。
‘不打算再續一個?‘凡靜紅起臉,直截了當地問對方。
‘怎麼說呢?‘仝飛仍然顯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來,‘遇到合適的,我當然還得找。不過,咱畢竟離過婚,再找就難嘍!‘‘準備找個啥樣的?沒出門的黃花閨女?‘凡靜雖然紅著臉,但心裡卻沒有一點兒害臊的覺,她象仝飛的一個要好的朋友一樣,開始肆無忌憚地打聽起仝飛的隱私來。
‘不不,那差距太大。離過婚沒帶孩子的就行。只要人通情達理,吃苦耐勞,賢惠端莊,善於經商即可。‘仝飛這時並不到凡靜的問話有任何過分。他也象對方的一個老朋友似的認認真真地回答著對方。
‘地域方面有沒有限制?是光找本市的還是外地的也可以?‘‘本地外地都可以。不過__‘‘不過什麼?‘凡靜急於瞭解。
‘第一次婚姻生活的失敗給我的教訓很大,離婚前我就反覆考慮,離婚後不管誰再願意嫁給我,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她必須得跟著我打理生意。‘‘如果人家有工作呢?‘‘必須辭掉。‘仝飛說得很堅決。
‘正式工也得辭掉?‘‘當然嘍!哎,你羅裡羅嗦打聽那麼多,是不是有合適的,想給我當紅娘在你們河南介紹一個?‘凡靜詭謐一笑,‘有這可能。我也想吃鯽魚雞大腿。‘‘好啊,現在就讓你先嚐嘗。‘仝飛笑了起來,他轉身走進兒子的房間裡,不一會兒便拉著小傢伙的手又走了出來。‘走,我今天總算從不幸的婚姻中解脫了。咱一塊到西安有名的燒烤一條街美餐一頓,慶祝慶祝。‘仝飛父子和凡靜一同下了樓,走上大街的時候,仝飛招手攔了一輛黃的的士。一路上,除了仝飛的兒子望著窗外飛逝的人和高大的建築自言自語外,仝飛和凡靜都沒有說話。
的士在西京大道的北段右側一個小路口停了下來。凡靜跟著仝飛下了車,拐往右邊一個小街道里。首先映入凡靜眼簾的,是街頭弓形的白鐵質條幅,上書五個紅大字:西安燒烤城。也就是仝飛所說的西安有名的燒烤一條街。此時正是工作人員下班和人們就餐的高峰,三五成群的人從四面八方不斷地湧向這裡,一條說不定剛才還冷清的小街頓時就又熙熙攘攘熱鬧起來。
其實,這條街總共才三四百米,兩旁的建築也不過三四層高,卻匯聚了一百多家大大小小的燒烤店。並且,無論是燒魚燒,吃起來都相當有滋有味,價格便宜,服務周到,環境乾淨衛生,讓你走了之後還經常想著回來再吃。
仝飛一邊領著兒子和凡靜走進一家燒烤店,一邊向凡靜介紹著這個燒烤城。還說這裡的老百姓都謠傳克林頓未來的西安之行,燒烤城是他必經的一個驛站。仝飛這樣繪聲繪地說著,凡靜卻聽得有點兒心不在焉。她並不關心美食文化,更不關心政治。她表面上似乎在認真地聽著,但腦海裡卻在默默地想著心事。這個仝飛,肯定是非常喜歡我。要不,他幹麼待我這樣好?文質彬彬的一個人在我面前也滔滔不絕的。但他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所以輕易不會主動向我表白他打心眼裡喜歡我。而且他肯定也象段衛恆一樣,認為我凡靜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有夫之婦。個朋友,來來往往可以。做個情人,幹那種事是萬萬不行的。如果我告訴他,我現在也是一個‘圍城‘之外的人,他會怎樣想?怎樣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