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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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蘇若坐在自家的花園裡，陽傘擋著猛烈的夏，她仍是怕熱地吐了吐舌頭。

“這麼熱的天，你不在冷氣房裡待著，在外面不怕熱死呀？”任默生著氣，在偌大的花園裡找到她。

蘇若哼了哼卻不說話，是熱得不舒服，高溫之下她都有些昏沉了，身上有著黏黏的覺，實在是不舒服，但她就想坐在院子裡，受人快被熱氣蒸發的覺。

“喂，回去吧，熱死了。”任默生擦了擦汗，“你手腕上的傷沒有完全好，又裹著繃帶，恢復會慢很多的。”蘇若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她已經熱得走不動了。

“別到時長疹子什麼的，麻煩。”任默生說是這麼說，兩手拍拍她的肩頭，“好了好了，乖，回去了。”蘇若兩手一張，“你抱我回去。”她不想動。

任默生倒是不介意，“好吧。”他嘆氣，彎下將她抱了起來，“哇，怎麼輕了這麼多？”

“我本來就輕。”蘇若得意地說。

“古代是不是有一個會在男人掌上跳舞的女人，叫…”任默生的藍眼珠看向蘇若，他想不起來了。

“趙飛燕呀，沒文化的洋鬼子。”蘇若嗤之以鼻。

任默生無所謂地點點頭，“對，就是她，你現在肯定比她還輕。”

“謝謝誇獎。”她臉皮厚地把他的話當讚美。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到客廳裡，傭人動作迅速地送上豐盛的下午茶，兩人邊吃邊聊著。

任默生看著吃相優雅的蘇若，“我要走了。”蘇若吃東西的動作一頓，“走去哪裡？”

“隨便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你這樣不行，不如找一個女生定下來好了。”因她老成的口氣，任默生笑了，“你也太搞笑了，我可是子欸。”其實他這一趟回來，一是來祭拜蘇老先生，二是散散心。

蘇若攪拌著咖啡杯裡的泡，“我要跟蘇凌霄解除婚約了。”任默生詫異地挑挑眉，“開玩笑吧？”他們兩個人年齡相仿，無傷大雅的玩笑倒是常常開。

“真的。”蘇若放下咖啡匙。

任默生放下叉子，嚴肅地看著她，“你是自己想通了還是其他的原因？”在紐約那兩年裡，他可是見識過她的執著，那時的她總令他有一種骨悚然的覺，被蘇若這樣的女生愛著，是幸還是不幸呢？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生為了一個男人，偷偷地拜託私家偵探調查一切，為了一個男人，堅持長達好幾個小時的復健，也為了一個男人，下了等量的汗水與淚水。

他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看待，所以他擔心她此時的豁達是裝出來的。

蘇若笑了笑，“你說呢？”任默生悶不吭聲地繼續吃蛋糕，一會之後他扔下叉子，怒氣衝衝，“不要笑了，看得我一肚子火！”蘇若大笑，笑得眼淚也出來了，可憐兮兮地了鼻子，“人家想通了，你也不給我拍手鼓舞？”任默生知道她怕自己擔心，所以一直笑著，但是他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好了，別擠出笑容給我看。”蘇若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地問:“有嗎？”她是真心地在笑欸。

任默生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

“好吧。”不甘願總是有的，但她是真的要放下了，她不想再像個傻子被人耍了，“唉，眼屎洗乾淨了。”蘇若不文雅地說。

任默生差點就把嘴裡的蛋糕全部還給主人家了，“你…”

“你今天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呀？”蘇若百般無聊地看著他。

“只是來看看你。”任默生笑著說。

蘇若看著他，腦海裡忽然產生一種想法，“你準備從哪裡開始玩？”

“玩？”任默生挑眉，“大概從本或其他東南亞國家吧。”蘇若以手託著下巴，點點頭，“算我一個。”任默生下巴差點就脫臼了，“不。”旅途多一個伴是好的，但…

“我想一個人旅遊。”他咬著牙強調。

“不管。”蘇若不把他的話當話，低下頭繼續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