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放眼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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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誰願意在這鬼地方待著啊！”說著，張衛快步走出了臨時收押室。派出所民警領著他去辦手續，其實，咱麼國家的保釋制度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一般情況下，犯了事，本就不可能有保釋成功的，除非像張衛這樣的，有那種有頭有臉的人物出來賣個面子，再送點錢，走個保釋程序，你就基本能獲釋。

這個程序按照制度來說，是很複雜的，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基本上沒有沒錢辦不到的事情。

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有錢能使磨推鬼。張衛被楊愛櫻和楊武勝帶出了派出所，這次保釋張衛，付出了他們三萬現金打水漂的代價。

“小子，能打啊。以前在公司沒發現你，早知道你有這般身手，我留你在我身邊，跟著我手下的人去收爛賬了。”楊勝武說道。

“再能打也不能拿著片砍在街上追著人砍啊，這麼魯莽，以後怎麼成的了大事兒！”楊愛櫻教訓道。

“今天謝謝楊老闆和櫻姐出面相救了，不然，我就得吃官司了，櫻姐，你從哪接到的消息，怎麼這麼及時的來搭救我？”張衛問道。

“還不是那個陸瑤偷偷打電話告訴我的。陸瑤那個女人，雖然水楊花，但本也不壞。對了。

你不是在你們廣陽縣結婚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哼，都是因為陸瑤，沒有她，我今天也不會落得這麼狼狽。”張衛心裡不快的說道。

“算了，你情的事情我也不多問了，跟你說個正事兒。公司現在缺人，你要不要回來幫忙？”楊愛櫻突然問道。

“幫忙？櫻姐，我…我開車出了那麼大的事故，沒資格再回公司了。”

“不是讓你開車，讓你跟一些同事去收爛賬，快到年底了，該結算的帳都該結算了，公司的好幾個項目的款項都收不上來，正缺人手呢，你看你…”

“櫻姐，家裡已經給我安排了工作了，我不想在讓我父母替我勞了，我都這麼大人了，也該給我們家二老省省心了。”張衛婉言拒絕道。他心裡清楚楊愛櫻說的收爛賬是什麼意思。去收賬，肯定會遇上摩擦，甚至會動用黑道手段大打出手。

張衛堂堂退役的中南海保鏢，怎麼可能去幹道上的勾當呢。

“小夥子，你在你們縣城裡能找到什麼工作啊？一個月那麼兩三千塊錢，夠花嗎？你回公司吧，回來了，我給你個好位子做。

只要你肯聽話，肯努力，我保證你，前途無量！”楊武勝得知張衛身手了得，所以，很想把張衛拉攏到身邊，雖然現在楊武勝是四海集團的董事長，在廊平市還是政協委員，但是，再怎麼說以前他是道上混過的。凡是淌過黑道這灘汙水的，你一輩子都別想洗脫自己身上的汙點。

更何況，楊武勝的大哥楊武光一直都在沾惹江湖中的事情，從沒有脫過身。大哥楊武光在廊平市開了個白鹿原品茗會館，表面上是喝茶下棋聽曲兒的地方，實際上，上了三樓之後，就是地地道道的情、場所。要小姐有小姐，只要你有錢，想玩出什麼花樣，人家就跟你玩什麼花樣。

每次四海集團年底去收賬的時候，都是人稱光爺的楊武光帶著一幫道上的小混混去辦這事情。沒有一年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把帳收回來的，不見點血，不剁幾個人，那還真平不了事兒。

張衛可不想再過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了，既然回來了，就回家踏踏實實的過子吧。現在自己也是有老婆的人，過兩年，生個孩子，此生也就無怨無悔了，人生，平平淡淡的才是福。

見張衛不說話了，楊武勝就明白他不想上道的意思，臉上浮上一層陰森“哼”了一聲，走進了路旁的一輛銀奔馳s600裡面。

楊愛櫻剜了張衛一眼，說道:“不回來就算了，不過你可記住了啊，那個嚴少華，可不是什麼善茬兒，他道上兄弟不少。

你把他打了個半死，他兄弟不會饒你的。以後自己在廣陽縣，多小心吧，什麼時候混不下去了，回來找我。”說完，楊愛櫻鑽進一輛白的寶馬z4裡面。

跟著楊愛櫻來的那幫小痞子們罵罵咧咧的上了四散而去，看著這幫所謂黑道上的人，張衛咧嘴苦笑，雖然他們為人豪情萬丈，義氣凜然，對張衛也確實不薄，但是，張衛就是看不上黑道，就是不想和他們為伍。

更何況，自己現在有家有室的，也是快要奔三的人了，打打殺殺的生活，已經不在屬於他。張衛開著北京吉普，連夜趕回了廣陽縣。一路上，手機響個不停，都是陸瑤打來的電話。

張衛看到這串號碼，心裡就不，這個爛女人，真不想在跟她有絲毫的瓜葛！張衛乾脆把陸瑤的手機號設為黑名單，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井水河水互不相犯，以前的那段情，就當是餵了野狗…＊＊＊週一，下大霧。

一出門，一口霧氣嗆得段玉琪咳嗽兩聲。調令早就已經下來了，她從廊平市公安局調到了廣陽縣公安局擔任副局長，雖然是副科級的平調，但是在縣公安局當個副局長的實權可要比在市公安當個小小副科長的實權大得多。

越是在小地方，越能做出成績，成績一出，以後平步青雲，光芒萬丈。張衛也跟著去了，不過他去縣公安局是當司機去的，而且，是公安局非內編人員，說白了，就是體制內的臨時工。

工資低，待遇低，起點低，即便是這毀人的三低，張衛也是欣然的接受了，他現在對待生活態度已經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踏踏實實的過子，何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既然離開了中南海特衛局，告別了往的輝煌，那就翻過那一頁，穩穩當當的生活。開著北京吉普，旁邊坐著還不算悉的子，一路上倆人也沒說什麼話。

名義上是夫，可倆人一直也沒有過房事，雖然結婚當晚，倆人確實都有這個想法，而且也有足夠的機會，只可惜被陸瑤一個電話給打破了，自從被陸瑤大半夜的叫走那件事情以後。

段玉琪也多了層心眼，她彷彿覺得，這個張衛心裡本就沒有自己，更沒有把自己當過子。倆人算是半路夫，沒有情基礎，為了心裡的那層疙瘩，草草結婚，對於這樣的婚姻，段玉琪和張衛也不抱有什麼希望。

情這個東西，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正如你對自己的欺騙一樣，欺騙自己的次數多了，假的也能被認為是真的了，情其實就是一個彌天大謊，沒有真的情，只有真的謊言，雖然倆人是坐著一輛吉普車來的。

但是到了縣公安局門口，段玉琪下了車，自顧自的走進了辦公樓。張衛則是自己去了警局車隊報道。

“你就是張衛？”黃世秋手裡拿著張衛的個人資料，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廢話。

“是。”張衛回答的也簡單，口氣也毫不客氣。黃世秋抬起頭打量了一番，說道:“以前什麼工作？”資料上明明寫的清清楚楚的，以前是當兵的，在部隊裡開過軍車。

也不知道這個黃世秋對著資料盯了半天都看的是什麼。張衛覺得好像是審犯人一樣，不耐煩的回答道:“在部隊裡開車。”

“行吧，既然是上面的人介紹你來的，那就好好幹。我姓黃，叫黃世秋。車隊隊長。以後你在這裡聽我的。

你現在還是在試用期，表現不好，我不管你上頭有誰罩著，我該開除，照樣能把你開除，懂嗎。”黃世秋說話特別衝，這就是要給新來的點臉看看。一下子，就要把人震住，以後自己也好管理。

張衛進縣公安局，沒人知道他和段玉琪的關係，更不知道他就是現任市公安局局長段國瑞的乘龍快婿。黃世秋只知道，他是個託關係介紹進來的臨時工，在體制裡，臨時工，是最沒有地位的。

而且，乾的活，永遠是最多，最辛苦的。往往還會被體制內的人不放在眼裡。黃世秋三十歲出頭，大不了張衛幾歲，但是對張衛說話的態度，完全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此人長得也其醜無比，張嘴說話，就是一嘴的大黃牙。從辦公桌前站起來。

肚子圓滾滾的，好像懷了四五個月的孩子。走起路來，一搖三晃。剛辦完入職手續，張衛就被分配了任務，跟督查科的兩個人去街頭例行巡邏。

張衛開著車，倆警察坐在後面滿嘴髒話的聊天。聊天內容好像是跟頭幾天縣城裡一次掃黃收網行動有關係。

談起那些從事特殊職業的失足少女們，倆警察一臉、笑。車子到了縣城外環路上。一年輕警察說道:“停車吧。”張衛也沒問為什麼，直接把車子停了“熄火，咱們休息會兒，對了，會打牌嗎，鬥地主啊。”旁邊的白臉警察說道。

“現在是工作時間啊。”張衛說道。

“草，你傻啊，我們是督查，是監管別的警察的。只有我們管別人的份，別人管不了我們。你不玩拉倒。”說著，白臉警察掏出撲克和那個年輕警察就耍起來，倆警察邊玩邊菸。

車內煙霧瀰漫，張衛受不了這股嗆味，下了車，在外面站了會兒。就在他還在想著中午要不要找段玉琪一起回家吃午飯的時候，前面出現了兩夥人。

雙方人馬均衡，放眼看過去，足有六七十人那麼多。兩撥人在前頭大橋下面的河畔，對立而戰，雙方帶頭人風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