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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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工作不足一年,沒幾個積蓄,只有對著那些豐肥咽口水,打飛機,充其量晚上偷偷打開玻璃罩子摸一摸過過手癮。每過一個星期,我就要活每一個沒有賣出的玩偶,給她們活動一下筋骨,活活血,免得壞死。
偏偏那都是些騷娘們,一活過來就忙不迭地脫衣,嬌聲呻,自,滿室的活活香,詞穢語,本無視我的存在。對一個才滿二十歲的熱血青年來說:這未嘗不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只有維納斯不同,她安靜地坐在我面前,很少說話,從不笑,很膽小,害怕周圍不知名的響動,受驚嚇時,她會蹲下來,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完全忘記了她的身份,眼中看到的只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忍不住抱住那個柔弱的身子,心生愛憐。
看得出,她沒有抗拒我,顫抖停止了,身體也似溫暖起來,後來,我經常揹著老闆在晚上把維納斯活,我們並排坐在白鐵皮屋頂的天台上看星星。隔了厚厚一層透明防護罩,星空顯得模糊而遙不可及,但聊勝於無。
聽父輩講,百多年前,那時的戀人們可以隨時隨地躺在青青的草地上,仰著頭看星劃過,好美麗得心顫的景象啊。可惜後來由於大氣汙染得太嚴重,臭氧層消失了,綠植物枯萎了,野生動物死亡了。
農田荒棄了,人們從四面八方龜縮到城市裡,在每個城市上空搭起了巨大的防護罩來過濾刺眼的陽光,依靠機械進行光合作用維持正常的生命活動,用合成食物來填飽肚子。
從此我們的眼前只剩下很少的一些彩,常見的是大片大片的灰,當然,還有陽光在防護罩上擴散的紫。只有夜晚,月晴朗的時候,才能透過鉛雲,依稀見到一點點藍的星光。
我對維納斯說:我喜歡這麼抬頭看天空,喜歡尋找灰濛濛的縫隙中那一點點的藍,比起一天到晚面對冰冷的金屬森林,那簡直就是一種幸福。我還說:看星星的時候,我總有一種巨大的悲傖,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和孤獨。我是一個克隆人。
當然,這世界上象我一樣的年輕人都是克隆人,聯合政府每年據人口的總數決定從基因庫中拿出一定比例的基因來克隆嬰兒,從而維繫整個人口的平衡。我很不幸被選中了。
無法選擇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不知道自己的母體是誰,不知道有什麼親人,不知道自己存在這世上的價值,臍帶就是一張薄薄的出生證明,上面被人隨意填了一個名字“阿歷克斯”我不停地和維納斯說著這些無趣的事情,只有她才會安靜坐著,當我忠實的聽眾,我知道她聽不懂,沒有關係,有一個女孩在身邊的覺非常美好,這就夠了,有時,我們會象戀人一樣,依偎著,我吹蘇格蘭風笛,吹一段唱一段,《世紀末情歌》。
“假如我是風我會輕輕地託舉你在空中自由地飄呀飄向遠方像無所羈絆的靈假如我是海我會溫柔地把你包容蕩呀蕩在我寬厚的心在人魚的歌聲中酣然入夢…”悠揚的樂聲歌聲象清泉一般在空氣中汩汩動,那一瞬間,天地都安靜了,空氣也清純了,月光如紗地披在我們身上,我真希望這一刻變成永恆。
看得出她特別喜歡聽這樂聲,每次她都洋溢起幸福的神,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甚至還能看到她眼中閃爍的光芒。我下了個決心,賺錢,賺夠了錢就把她贖出來,不要承受給男人作愛玩偶之苦。我給她取名維納斯。
我還讓她叫我的暱稱阿歷,她卻總是叫我的全稱阿歷克斯。她輕啟朱,第一次呼喚我的名字時,我彷彿看到了隱在眸子深處莫名的憂鬱。
很慶幸,來的客人都沒看上她,既使有也被我漫天開的價嚇了回去,為絕後患,我索用絲綢蓋住,不料今天竟讓這個貴氣的中年男人看中,而且本無視我報的惡意價。
以他那種斷然的姿態,我估計就算開價200萬索比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面對著中年男人傲然拍過來的一張信用卡,我張惶,痛悔,反正百集,就象剜去了一塊心頭之,可是木已成舟,我無法挽回,只有接受現實。他示意我活維納斯。
我無打采地辦完手續,彈開玻璃罩,聯上線,在筆記本電腦中輸入中年男子的名姓“阿方索”掃描入他的指紋,只要一按傳輸,主人檔案就會輸送至維納斯大腦的片中,除非阿方索死亡或將她轉讓,否則維納斯就永遠會是他的一個奴隸。多麼殘酷的現實啊。
我心煩意亂,在輸入數據時無意中選擇了“一定時限後允許自行清除主人檔案”嚴重不合合同規定,可我有意識不作更改,我也不明白到底出於什麼動機。
好在阿方索只顧著看維納斯了,沒有留意。示意燈亮,傳輸完成。維納斯款款走下展臺,走到阿方索麵前,用我悉的帶有磁的女聲柔聲說:“先生。”阿方索伸出右手中指,到維納斯的間,摸索著,我知道他在驗證她的貞潔。
維納斯面無表情,一動不動,良久,阿方索收回手,站直,傲慢地說:“跪下,以後只許稱呼我主人。”維納斯跪下,翹的鼻尖距離男人凸出的襠部不足一釐米。
“主人。”一個新的愛娃娃誕生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似是滿懷幽怨地看我一眼,說:“我沒有名字,阿歷克斯叫我維納斯。”男人難得地咧嘴衝我笑笑,說:“這名字不錯,就叫這個名吧。”我無端地冒上一股怒火,這個狂傲的傢伙不僅當面侮辱我心目中的天使,還要侮辱我送給她的名字。
可是店規第二章第二款規定,店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與主顧發生爭執,我只有生生忍住。
“我這個愛奴不是太聽話,不是太瞭解我的格,小夥子,我能不能再借你的地方調教她一下?”用的是疑問句,實則是肯定句,有錢就是大爺,這句話萬古長青。我生硬地說:“請便。”他象變魔術般從口袋裡出一皮鞭,衝維納斯喝道:“圍著我身周爬。”愛玩具被設計出來時有三條原則,第一,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對人類發動任何攻擊,第二,任何情況下都必須無條件為主人提供愛服務,第三,任何情況下都必須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包括叫她們自毀。維納斯服從了,毫不猶豫地雙手撐地,象狗一樣圍著一個兩米見方的圓圈爬行起來。
我在這一行幹了一年多,什麼人都見過了,也有象阿方索這樣有著變態嗜好的傢伙,上次有個老頭子,把金喜善買下,趴在她身上亂摸亂,興奮之下竟當場啃下了她的一個頭,金喜善痛得嗷嗷直叫,光著身子滿屋裡亂跑,我不得不幫忙抓人。
在我心目中,她們都是仿製品,如同沒有生命的玩具,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偏偏獨對維納斯生出了情,總有一種人的情揮之不去,看到她受辱就難過至極。
阿方索冷笑著,狠狠地一鞭在她的背上,維納斯驚叫一聲,衣裳盡裂,雪白的背部爆出長長的一條腥紅的鞭痕。鞭如雨下,很快,維納斯全身的衣裳已被鞭梢捲走,身子處處開滿了血的花朵。
可是,她不能停,沒有命令她就得爬下去,還不能反抗,而且就算是躲閃,幅度都不能太大,必須是在主人鞭打夠得著的範圍之內。我看到了維納斯的眼睛,眼眶充血,那裡面有兩團火焰。
維納斯象真正受難中的少女,在無邊的折磨中絕望地掙扎,頭髮散亂,呼急促,手足無措地躲閃,可無奈的掙扎只會招至更兇暴的打。愛娃娃沒有眼淚,但有痛覺,因為她們的肌膚是克隆再造,與真人一模一樣。
都是活碳水化合物,甚至還有人工仿製的心臟和血,有神經系統,不過痛覺都是模擬的,真得可以讓人信以為真,本來我是不太相信愛娃娃有情的。
她們的痛覺我也認為是那些科學家們特意製造出來滿足那些嗜的人群的,讓他們在女痛苦的呻中找到些微的自尊,所以不真實,就象女的高。
可是,當今天看到維納斯絕望的眼神,我竟信了,我不得不相信,每一下的痛,都通過纖細的神經,痛入了她的腦海深處。我突然暴怒。
“夠了!”阿方索抬起頭,冷森地看著我“你剛才說什麼?”我陪笑道“對不起先生,我意思是我們小店打烊了,您可以請便了。”他斜了我一眼,摸出一副帶長鏈的鈦鋼項圈,鎖住維納斯細長的頸子,牽著鏈子,驅使她往外爬去。走過我跟前時,他森然說:“注意你的態度,小夥子。這女人本身就是我的逃奴,我還沒跟你們算帳呢。”他齧出一口白厲的牙齒,再也沒有回頭。維納斯一搖一擺地跟在後面,雪白的股在顯得有些昏暗的室裡格外刺目。我心頭掠過一絲寒意。逃奴!
天!雷鳥車無聲無息地啟動,飛走。我失魂落魄地坐著,覺得這屋裡空蕩蕩的,被空了一般,邁克爾進來我也不知道,直到他拼命搖我才驚醒。我發現他也是失魂落魄的。
“那個女孩呢?”
“哪個女孩?”邁克爾指向空空如也的牆角“那。”
“賣了。”
“誰買走的?”
“一個叫阿方索的男人,他還說是他的逃奴。”邁克爾沮喪地坐到地上,大汗“麻煩了麻煩了,我就知道會出事。媽的,約翰那小子把我害慘了。”
“阿方索到底是什麼人?”邁克爾突然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叫道“你,什麼也不要知道,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聽到,記住了嗎?”我茫然說:“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