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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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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呢?”封晚晴埋頭在一排排的書架裡,不時懊惱地低語著。高大的書架直到房頂,使她的身形顯得極為嬌小。午後的陽光透過葉子間的縫隙灑在書庫內,隱約斑駁。幾縷光線照在她秀氣的小臉上,只見一雙晶瑩靈動的眸子正不停地轉呀轉。這是一個夏靜謐的下午,連知了都已厭煩了嗚叫。名聞全省的絲織大戶——封府後宅的書庫裡,那一冊冊泛黃的書籍之中,更透著一股幽幽的涼意。

封晚晴從書架旁直起身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正要舉步回房,她的耳朵卻動了動——書庫盡頭的休息室裡好像有什麼動靜。

難道有賊?不可能。她斷然否決了這個想法。大白天的,有哪個賊會笨到連書庫都看不清楚,還一頭闖進來?

好奇心頓起,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一邊小心顧及不要碰著了什麼,然後伏在門背上,把耳朵貼上去。

“唔…嗯…”彷彿是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種曖昧的呻聲,中間還夾雜著男人低沉的笑聲和模糊的話語聲。晚晴聽得出來說話的是個男人,而且他有著一副低沉的好嗓子,只可惜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封晚晴年已十五,自然不是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偶爾她還會在廂房裡撞見下人們偷情的場面。就算用膝蓋想,她也知道這休息室裡正在進行著什麼好事。

晚晴無趣地撇了撇嘴,不過那男人的聲音她可從來沒聽過,該不會是府裡的下人把外頭的男人給帶了進來吧?真是大膽。

聽著門裡的呻聲,實在是很難叫人不去偷看啊。這是人類的天,所以也怪不得別人了。封晚晴心安理得地替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然後無聲無息地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向裡面望去。

她第一眼就看見了一雙滿含笑意的眸子,這雙眸子的主人對她的行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換句話說,他老早就知道她了,並且恭候著她。

封晚晴直直地瞅了他一會,覺得他臉上、眼中的笑意十分刺眼。哪有人在這種時候還笑成這樣的?白痴啊。

封晚晴用一種很不屑的眼光看他,卻讓他反而笑得越發張狂。這男人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這可是她的地盤耶!他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封晚晴抿抿嘴,有些動氣了。

一聲低低的呻聲傳人耳,讓晚晴總算想起眼下是什麼情形。只是這個男人也太——太大膽了!就當著她的面,他的一雙手依然老實不客氣地在他懷裡的那個衣襟半敞的女人身上游走著,惹得那女人不住地嬌,而那半張的眸子也慵懶得什麼都看不見,壓兒沒發覺這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相對於那女人的忘我,這男人實在是太過冷靜了!他那雙噙滿笑意的眼,卻直勾勾地瞅著門外的晚晴。

封晚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無恥!只是晚晴覺得——怎麼那個女人越看越眼?還有那衣服,儘管都快退到一半了,出女人半截白玉般的身子,看得實在叫人不好意思——不對!問題不在這兒!是那衣服,實在是太眼了!

對了,那衣服是一個月前爹爹請繡玉坊的大師傅專程給她們三姐妹定做的,就是為了接一年一度的商行例會。這全省商行聯合例會已連續在封府開辦了五年,每一年爹爹都會為此給全家人定做新衣,這已成了慣例。而這一次例會請的是本省首屈一指的繡玉坊的大師傅,因此做出來的衣服也格外考究。她自己的那件以蘭花為面,是取了蘭姑姑的名字;而大姐、二姐的衣服各自與她們的名字相合,大姐的是一朵梅花,二姐的則是一朵‮花菊‬。

那麼這一件呢——封晚晴有些不能置信地低喊:“二姐!”二姐向來心高氣傲,兩年來也不知多少人上門提親,都給她一口回絕。而如今,她居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這兒廝混,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或者是她看錯了也未可知,不過,隨著那女人應聲回頭,那張美麗嫵媚的臉龐,千真萬確是二姐。

看著二姐由恍然而瞭然,然後臉紅了一大片。封晚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砰”的一聲摔上門。

二姐真是昏了頭,大白天的就幹出這樣的事!那個男人明擺著是在引誘二姐,但他自己卻分明不用心,這情形連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二姐居然還傻傻地和那男人——嘖!

封晚晴這些年來見多了這樣的人,不是貪圖二姐的美貌,便是貪圖封家的財勢。以往二姐對這種人可都是不屑一顧的,如今這是怎麼啦?

封晚晴“蹬蹬”地跑了出去,滿懷的不解加上氣惱。

在晚晴的身後,男人低沉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響了起來,他的動作越發放肆,完全不受方才意外的打擾,封束菊因為剛才而稍稍退卻的情火也在他的挑逗下愈發高漲,隨即失在他狂熱的索求裡,渾然地忘了一切。

◎◎*◎◎◎*◎◎封府客居。

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三進的一個套房中,一直候在房裡的侍從默默地站了起來,望向他。

他臉上帶著笑,漫不經心地吩咐他的侍從:“你馬上傳信給王老闆,叫他把那批絲織品收下來。過上幾天,立即運到京城去。”侍從疑惑地看著他,道:“公子,這條線路,您跟封家談成了?”

“我本沒去談。”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侍從一臉震驚,語氣輕鬆,“我去談,能有什麼結果?”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財大勢大的大戶在這上面碰過釘子了。封府不是傻子,肯定不肯放棄這條生財之路。他也不是傻子,至少不會傻得去當面自討沒趣。

“但是,我還是做成了,不是嗎?”他嘴角的笑彷彿有些嘲諷,他做事向來都喜歡用最方便的法子。而至今,他還沒有失敗過。

侍從點頭,猶自不解,“運往京城的貨向來由封家一手把持,多年來從中獲利豐厚,怎肯拱手讓人?”主子固然是商業奇才,但封府也不至於這般無能。

“這點還想不通?”他看著侍從大惑不解的臉,微微和笑。也罷,他就給一個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