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深雲出岫第六十六章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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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曄哥哥自己說過?什麼時候的事?”
“十、十幾天前吧,在我那裡,不過,我真的不是…”阿斗再次連連擺手“我在後面,他沒,沒看到。”玉鳴費力的整理著阿斗的話“就是說曄少爺在自言自語,而不知道你就在裡間嗎?”阿斗想了一轉,點頭表示認可。
“那麼,當時孑曄哥哥在鬥魚房做什麼,怎麼會不知道你在?”
“看鬥魚”阿斗不用說長句子時,要輕鬆許多“我,配魚苗。”玉鳴接著問“也就是鬥魚時間結束了之後?”
“是!”玉鳴清楚了,因為鬥魚房基本都是阿斗一個人在照顧,所以鬥魚之賭多半安排在白天,而且鬥魚彩豔麗,在白要更具觀賞,至酉時以後,鬥魚房之賭局則會全部關閉,孑曄選擇酉時之後去,也可能正因為可以在寂靜無人時,慢慢欣賞一種孤獨的華美。
十多天前,還是鈺公子與凌飛公子在莊中之時,孑曄哥哥儘管與自己形影不離,卻並非絕對的沒有單獨一人的時間,也或許,那時他見鬥魚房門開著,又四下無人,便忍不住走進去出神了一番,神思遊移間忽略了在裡間配魚種的阿斗,又說了那樣一句自言自語的話,按說是基本合情合理的。(3z中文網&首&發)“阿斗,孑曄哥哥的原話是什麼,你還能複述出來嗎?”阿斗眨巴著大眼“好幾句的,我沒聽太懂,只記得。嗯,裡面有什麼,呃,出意外,就一定沒錯之類。”
“沒有提到什麼事或者什麼人的名字?”
“好像。好像沒有”阿斗說完,雙手合什“就這麼多了。小姐,阿斗,我,全都說了。”玉鳴愁悶地看著阿斗,他倒是全都說了。可又像什麼也沒說,全都是些捕風捉影的線索,沒準還不如不說,然而,對於阿斗,他還從來沒講過今天這麼多的話,已經是最大地不易了。何況阿斗來告知她,皆是出於一片好心,她還能強求阿斗什麼呢?
“我,我聽明白了,阿斗”玉鳴勉強安阿斗“我謝謝你,也替孑曄哥哥謝謝你,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白天還夠你忙呢,不過,阿斗,今晚你對我講的這些,絕對不要再向第三個人透了,行嗎?這也是為你好。”
“不說,我不說的”阿斗很恭敬的行了一個叩頭禮。爬起來,躬身正退出靈堂。
“阿斗?”玉鳴盯著阿斗忽然問。**。co首發**“你幹嘛要送凌飛公子鬥魚?”
“嗯?”阿斗滿臉茫然,似乎沒聽懂玉鳴的意思。
玉鳴卻淡淡道“沒什麼,隨便問問,你去吧。”阿斗地身影消失,側耳傾聽漸行漸遠的腳步,玉鳴這才起身,去重新換過一對白燭,可經阿斗這麼一通打攪,玉鳴怎麼也無法再平靜下來,難道阿斗所講,真的毫無意義?
剛才玉鳴似若有意無意的問話,是玉鳴擔心阿斗會為某種原因而刻意將疑點引向鈺公子,阿斗儘管一臉地茫然無法回答,但顯然不是真的沒聽懂,數年間,阿斗第一回送客人鬥魚,是隨興所至還是別有用心?再不就是巧合,自己太多慮了?
“唉”玉鳴痛苦地閉上眼睛,似乎自從孑曄失蹤以後,她就對很多人與事產生了疑惑,孑曄的死更加深了重重心思,沒有孑曄的子,她能過得下去嗎?
在紛亂的瞬間,玉鳴想到了死,想到了追隨孑曄而去,不過,相比於自己地痛苦,孑曄的死因以及害死孑曄的人,似乎更令人困擾不堪。
“賭,其實是人本之一,只要一個人心存不甘,他就是在賭,只不過每個人押的籌碼不同,想要賭贏的東西也不同,有的人把一生的命運押在賭桌上,還有地人,是把一生的命運押在仕途官場、生意場、名利場,等等之類,譬如,書生寒窗苦讀,下注在科舉試,買賣人會緊張他的每一次販運貨物,哪怕是一個將軍在戰場上,亦是在做一次生死豪賭,只是,無論什麼樣的賭,總歸是贏者稀,輸者眾罷了。”憐牧曾經這樣給玉鳴講人之賭,玉鳴也曾經不以為然,人怎麼會有那麼多不甘心,如今看來,自己也似乎開始不甘心,不甘心老天的捉讓她如此倉猝的失去親人,不甘心忍受親人的死,所帶來的疑惑與悲痛,如果,現在要她賭一局的話,她會以自己作注,賭贏回孑曄地生命。
可惜,沒有誰能和她賭這一局。
能賭的,大概就是用畢生,去竭力找到害死孑曄的人,替孑曄找回一份公道,以在天之靈,至少害死孑曄幹嘛還要殘忍的毀去孑曄的五官面皮?
幾乎沒有一個人,能接受自己的親朋好友死的這般慘厲悽苦。
漫漫長夜過去,第一道曙光照進靈堂,憐牧是最先前來的人,他有些吃驚地發現,玉鳴和昨相比竟有了明顯變化。
憐牧無法揣度,漫長地守靈之夜,玉鳴怎樣熬過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怎樣備受從天而降突如其來地巨大悲哀的煎熬,又是如何從傷心絕到收乾眼淚,讓自己內斂沉靜,且有了堅定隱忍的光芒。
憐牧覺得他一直用心教導培養以及期望的,都在這一天來臨,然而玉鳴轉變的速度過快,又讓憐牧不安,一定有某種原因,憐牧暗自捏了把汗。
“我有件事,想問憐叔!”居然是玉鳴率先開憐牧一愣,接著沉道“有什麼,等送殯以後再問吧,段五他們馬上就要來了,還請了和尚道士,等在路上,他們會給曄兒唸經超度的。”
“不,我知道段五他們馬上會到,但我問的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除非憐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何況,我也想孑曄哥哥在場的時候問比較合適,當著死者的面,憐叔…”玉鳴忽然停住,她想這麼對憐牧說話好像不太合適,自己怎麼了,阿斗的描述影響了自己對憐牧的態度麼。
可憐牧何等明的人,聽了半截話就聽出了弦外之音,他蹙眉道“鳴兒!你是不是又聽誰說什麼風言風語了?以前曄兒不信任,我雖是難過,也還忍下了,如今曄兒去了,連你也不信任憐叔了麼?也罷,有什麼你儘管問,憐叔可以對天起誓,如有半句誑語,不僅天打雷劈,連曄兒的泉下之靈也不必放過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