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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捲風諳波湧第六十五章真相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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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明曉你也是跟了王爺好幾年的吧,王爺的脾氣你應該清楚…”江柄易並不著急,繼續慢悠悠道。

“是…”明曉早嚇得面如土,汗如雨下“可小的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純粹無心之失啊。”江柄易故意沉了半晌“這樣吧,明曉,我江某人實在不願意看到你年紀輕輕就因為這件事斷送了前程,何況王府內的丫鬟侍童基本上都是我江某一手管教的,這麼些年,唉,對你們多少也有些不捨,若眼睜睜袖手旁觀,又於心何忍!我可以出個主意讓你暫度難關,但…”

“只要能過了王爺一關,江管家讓小的做什麼小的都願意!”明曉飛快的回答。

“好!”江柄易滿意的點點頭“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聽好了,萬一尋不見人,等王爺回來問起時,你就說是玉姑娘自己走了,還不曉得施了什麼法子,拐跑了明憶。”

“這…王爺能信嗎?”明曉沒想到竟是這麼個法子,大失所望之餘還萬分猶疑。

“權宜之計嘛”江柄易淡淡道“只有說她們倆都離開了王府,你才脫得了干係啊,對不對?外面世界之大,就算王爺認真追究起來,尋二位姑娘,又到哪兒尋去呀。”

“是,小的明白了”明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一時琢磨不透,只得暫時應道“小的一定依著江管家的話去答覆王爺,多謝江管家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江柄易陰陰一笑“方法我是給你了,可你自己想不想自救,掂量著看吧。”明曉不再多言,磕了三個頭,爬起來離開了王爺書房。

或許是由於在封閉空間的原因,極其輕微的腳步也比尋常時候聽到的響。當腳步聲還遠的時候,玉鳴和明憶皆同時從昏睡中驚醒。

“來人了!”兩個女子心中同時驚歎了一聲。坐直身子正襟危坐。等了許久。或許該來地終歸要來了。

她們地面前。一扇小窗猛然間被拉開了一道窄縫。透入地白光儘管只有一束。卻足夠照亮黑暗地鐵牢。

“二位姑娘。休息地可好啊?鄙處簡陋。若有不周之處。還請二位將就將就吧。啊?哈哈…”聽到此人刺耳地笑聲。兩個女子再次同時血脈賁張。狂心亂跳。

“這不就是皇甫鈺地聲音嗎?”玉鳴心想;“怎麼會是王爺!”明憶頭暈目眩。

“你把我們帶到這兒來到底想幹嘛。說吧!”還是玉鳴先鎮定下來。牢牢盯著那條窗縫。質問來人。

笑聲停歇。取而代之地是片刻沉寂。然後。似乎又有人來。放下什麼東西地聲音。接著有腳步離去。外面人影一晃。似乎矮了半截。跟著窗縫出現一雙眼睛。朝裡瞅了瞅。離開。外面地光束。重新順暢照亮黑牢。

“姑娘這麼急做什麼,年輕人啊,到底吃不得苦,沉不住氣,浮躁淺薄啊,唉!”玉鳴聞言怒火中燒,世上不講理的人多了去。唯獨此人猶甚,把人無端關在黑牢裡這麼長時間,反倒打一耙,說什麼年輕人急躁,真真可恨之極,不過玉鳴轉而想了想,居然笑了“好,是我急躁了。那隨你吧。你自己說好了,愛說什麼說什麼。我們洗耳恭聽!搬了把椅子坐在這裡,一定有很多口水要噴吧。”外面的人似乎吃了一驚“怎麼,你怎麼知道我是喊人搬了把椅子?”玉鳴冷笑,就是不答,她聽音辨耳功夫可不是玩的,連夏薄棲那樣的功夫高手都輸給了她,難道她還聽不出木頭磕地的聲音?

“噢,呵,這次是在下淺薄了”外面的人反應還算快,話一出口,就明白自己犯了錯“佩服!雖然姑娘睚眥必報的行徑有失大家閨秀地風範,可姑娘也算當得聰慧二字,當世之中,能這麼不動聲給人下袢子的,屈指可數,憐牧那老東西收了姑娘做高徒,可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啊,不過可惜,太可惜了,姑娘卻偏偏又是他最不該選地人。說話者故意停頓了一下,傾聽牢房內的動靜,可玉鳴和明憶都好像得了痴症,直著眼睛目視空無物的一點,緊閉雙一聲不發。

“不想說話,也不好奇麼?好,很好,玉姑娘學東西,果然比一般人都快,但是在下今來的目的,並不想光是坐在這裡誇讚玉姑娘,因為在下無論怎麼欽佩玉姑娘,怕姑娘也是不屑的,何況,這也改變不了任何局勢。”一聲長嘆,來人接著道“今,我只想給姑娘講一個故事,姑娘願意聽麼?”牢中仍舊一片沉寂,但這樣的沉寂似乎更適宜講故事,所以沒等回答,來人便悠悠開講:“許多年以前,有一個叫南宮博石的人,出自詩禮世家,論詩詞文章無一不,可他對仕途沒什麼興趣,卻猶善經商,經營了幾間絲綢茶瓷鋪,沒過幾年,就富甲一方,有人傳言,說南宮博石之所以這麼快發家,是因為他在朝廷還沒有開關易貨的情形下,就私自偷偷地和北方蠻族進行易,當然,這只是傳言,至少官方沒有掌握他私販貨物的把柄,還有一點,就是南宮博石很聰明,他和很多官僚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絲絲縷縷的牽連,當時幾乎沒有官員不賣他的帳,故而,更有甚者,說南宮博石的兒子南宮紇能高中三甲,被當時即將登位的聖上皇甫嚴有意拉攏為駙馬爺,皆是因為南宮博石的財富與人脈關係,對穩定朝政舉足輕重,可惜,南宮博石短命,在南宮紇與公主大婚不久,便即暴病身亡。過了大約半年,尚算風得意的南宮紇也出事了,他監守自盜,洗劫了聖上籌備給南方軍務地二百六十八萬兩黃金,東窗事發後,聖上顧忌皇家顏面,賜了南宮紇毒酒一杯,並下令揹著公主查抄駙馬府,然而冰雪聰明的公主還是知道了事情始末,她一方面堅信駙馬爺不是那種吃裡扒外的人,一方面卻又到絕望,無顏面聖,便毅然懸樑自盡,以表心跡。只是,朝廷官員把駙馬府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二百六十八萬兩黃金的去向,還有南宮紇的幼妹南宮驪珠以及一名侍童南宮孑曄脫逃,雖多方緝捕,卻毫無所獲,二人從此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南宮孑曄!”玉鳴聞聽此名,宛如遭受重重的一擊,南宮孑曄難道就是孑曄哥哥麼,對方講這個故事不會沒有緣由,還有南宮驪珠,會不會就是夢中出現的珠兒?

或許是一口氣講了太長的故事,對方這次停頓的時間稍久“玉姑娘不覺得奇怪麼,南宮孑曄,是啊,他其實就是百萬莊憐牧地義子孑曄少爺,和姑娘以兄妹相稱,呵呵,而姑娘之名,也是在被憐牧收養後,替你改地,姑娘之真實身份,不用我多說了吧,南宮驪珠?”

“我不明白你在瞎說什麼,隨便編一個故事,就能把孑曄哥哥變成南宮孑曄,而把我變成什麼南宮驪珠,佩服,大人這麼有水平,何不去專心著書立說,必能名垂千古,百世芳!”即使重重疑惑,玉鳴也不想聽從對方擺佈,因為這個居心叵測的人當然不是講講故事那麼簡單。

“哈哈,好提議,不過我這可不是編地,而是事實,時隔五年,姑娘不想承認是南宮驪珠情有可原,但這終究改變不了姑娘的真實身份,更改變不了所有覬覦二百六十八兩黃金的人,對姑娘的興趣,相信我一旦揭穿姑娘的身份,姑娘是否為在逃的南宮驪珠,朝廷很快就能查明,到時,即使朝廷大赦,恐怕姑娘也休想再過一天寧。”

“請便吧,反正我對你講的那個什麼南宮家一無所知,更不曉得所謂幾百兩黃金的故事,我覺得你是白費口舌和時間,從我這裡,你,以及那些有興趣的人,本就得不到什麼”玉鳴此刻已大致能明白對方的意圖了,其實世人多是貪婪的,不為了黃金,大概就算真的南宮驪珠也毫無用處。

“不急,不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玉姑娘,我聽聞南宮孑曄那小子帶著你潛逃的時候,你不幸摔落山崖,儘管被南宮孑曄救起,可兩人都深受重傷,尤其是你,被憐牧救治和收養以後,竟完全失憶,絲毫想不起從前種種,呃,據在下所知,像姑娘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就是姑娘腦子受到重創,造成顱內淤血,凝結成塊後無法有效清除,故影響的大腦記憶,另外,或許就是重大變故之後,加之受傷,姑娘自覺不自覺的,便有意選擇了遺忘,時間一久,便真的以為自己不記得了,當然,這兩種可能,都不是完全無法可治,在下今此來,就是為了幫姑娘好好回憶回憶。”

“我都說你是白費功夫了,可笑”玉鳴冷冷道“有些人,就是頑固愚昧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