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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捲風諳波湧第五十三章過往塵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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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裡風力果然減弱了不少,但是沒有適宜的地方安頓,兩人又只得朝更深的地方尋找,忽然,一棵巨大的枯木出現在眼前,木頭欣喜地叫道“太好了,那個地方背風!”然而南爺一見這棵枯木,卻如遭雷擊,呆呆的愣住,一動也不動。

“走啊,你”木頭拿胳膊肘撞了下對方,進得林子來,終於可以說話,木頭一反沉默寡言常態,忍不住多碎了些嘴。

南爺凝眉深視,對木頭的呼叫置若罔聞,而且連身子也似乎在微微顫抖。

“南爺,啊,呸呸!”風中還是有沙,木頭連吐了兩口唾沫才道“別跟這兒站著啊,有什麼咱落腳了再說?”南爺這次點點頭,用力一拉,牽上馬匹率先而走。

枯木早已中空,破出一個大樹,恰好能容一個**避身,但兩個人的話,就實在太狹小了一點,不過樹身的龐大,而且正好位於林窩的位置,在樹身後安頓,也幾乎可以覺不到風沙。

木頭栓好馬匹,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便又取了盞風燈,掛於樹內,就著濛的燈光,木頭用他們自帶的一些豆料把兩匹馬都給餵了,這才拿了人的食物,遞給那位一直呆坐在樹旁的南爺。

木頭沒說話,南爺也不想接,被木頭硬在手裡,凝神良久,對圍樹而坐的木頭道“你走過這地方多少次了?”

“多了,生意好的時候一年至少也得來回七、八趟”木頭悶頭狠狠咬了一口幹餅,餅硬而無味,總覺得嘴裡嚼的是滿口沙子似的。

“這條道上還有類似有這麼大樹的枯木嗎?”木頭想了想。

“也有。不過這是我見過地最大地一棵了。南爺到底想問什麼?”南爺呆呆地。目光茫而空蕩。過了許久才搖頭。

“沒。沒什麼。”

“很早以前了”木頭又啃了一口硬餅。含混道。

“很早以前。據說是最先走這條道地人。在這片林子裡發現過一個女人。當然。那女人早已死去多時。而那個人。好像就把這個女人安葬在林子邊緣。不過經過這麼多年地風沙。早就找不到當時地墓冢了。最主要地是。後來走這條道地人。可能經常都會碰到個把死者。一般也就是隨便找個坑給埋了。然後再也不曉得到底安葬到哪兒去了。或者安葬地到底是什麼人。”南爺抬眼。木頭在背光處地影子模糊成黑濛濛地一團。但是看得出。木頭是在自顧自地啃餅。自顧自地低語。

“你怎麼知道地?”南爺慢悠悠地問道。

“因為那個最先發現這條密道地人。是我地爺爺。他收了一個客人地重金做嚮導。沒想到還真被他們走出了這條密道。接著是我爹。然後是我。我們都是幹這一行地。可惜他們同樣早就埋骨在這片荒原上了。”南爺沉默了一會兒“你知道你爺爺帶地那個客人姓甚名誰,是做什麼的嗎?他冒險走這條死亡之路去赫戎又是為何?”

“我怎麼知道?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木頭完最後一塊餅,抹了把亂草一樣地鬍子。

“我只聽我爹說,好像叫南宮什麼的。”南爺的麵皮急劇搐了幾下“南宮?”

“南爺,你要休息就進樹裡,會睡得安些,我就在這外面守著”木頭懶懶地靠上樹身,眼目半合,聲音已經低的幾乎聽不見。並且很快再無響動。死寂的胡楊林中,只有一陣陣細細的風沙飛揚在周遭。

矇矇亮時。木頭在風沙的味道中嗅出了異香,他猛然驚醒,跳起來環顧四周,終於,他嗅到了異香的來源,並尋跡找了過去。

“南爺,你在做什麼?”木頭悄聲無息的出現,聲音怪異。

“拜祭一位故人!”南爺淡淡道,隨即站起身,看也不看木頭“走吧,今天地路一定更難走。”木頭等南爺走過,瞥見南爺離開的地方,地上幾柱香剛剛燃盡,而此處,正是昨來時經過的林子邊緣,木頭狐疑地望著南爺的背影,難道這位年輕的南爺跟那個死去很多年的女人有什麼關係麼。

百萬莊內,憐牧放下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一**跌坐在椅子上,除了滿臉的疲憊和茫然之,憐牧似乎比之前又蒼老了許多,不過中年,原本烏黑齊整的鬢角,竟已生出好些白髮來。

出神了一陣,門外響起敲門聲,隨著憐牧地一句“進來”段五應聲而入。

“憐公?”段五正開口詢問,目光卻落在了桌面的信箋上。

“有小姐的消息了?”段五猜測道。

憐牧盯著段五,沉默片刻“你猜是好消息呢還是壞消息呢?”段五搖頭“在下猜不出。”

“恆安王府來信,說是小姐現在在恆安,王爺要留小姐住上一陣”憐牧的目光依舊緊盯著段五的一舉一動。

段五想了想“也算是好消息吧,王爺既然要留小姐,說明小姐人好,沒出什麼事,也沒做什麼魯莽的行徑,等過幾天,在下親自帶人去恆安,隨便編個理由,好賴將小姐接回來就是。”憐牧道“我也這麼想過,但只怕你接不動,鳴兒的個我最瞭解,她在王府住下,必有他圖,沒有結果之前,她是不會跟你回來的,就算我親自去恆安,也未必能勸動她“那怎麼辦呢?小姐留在恆安王府,終究不是個長事兒呀。”

“的確”憐牧隨手又拿起那封來信“我仔細地權衡了一下,鳴兒這方面我並不是很擔心,儘管境況微妙,應該暫不至於有命之憂,可王爺到底是怎麼個打算,才是我最為憂慮地。”

“噢?憐公這話何解?”憐牧笑了笑“為了曄兒的事。我們早就驚動王爺了,以王爺地心思,怎會不明白鳴兒的目的?卻仍然要將鳴兒留下,不是無緣無故的。”段五眼珠一轉“那其實憐公也不必太過憂慮吧,反正我們一直也沒什麼進展。不如順水推舟?”

“你懂什麼,王爺本人未必能怎樣,可身邊的人就難說了,而且我一直懷疑…”

“懷疑?懷疑什麼?”段五緊張地問道。

憐牧卻搖頭“沒什麼,算了,等我考慮清楚再說吧,你先叫尋找小姐地人馬全部撤回來,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我有點心亂,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段五揖首,恭謹的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憐牧一人,重新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玉鳴清早醒來,彷彿又做了一個夢,但夢裡的情形已經記不大清,唯一能覺到,在她的夢裡出現地,似乎又是那個叫珠兒的小女孩,為什麼這個珠兒會追隨在自己的夢裡,玉鳴想不明白。難道自己和這個珠兒有什麼內在聯繫?只是被遺忘在記憶裡了?

不過玉鳴無暇多加琢磨,明憶很快就挑簾而進,殷勤地要服侍她穿衣起,玉鳴拒絕,只吩咐明憶去打水。

早飯尚未用完,令玉鳴最不舒服的江柄易卻率先造訪。

“玉姑娘昨晚休息的可好?”

好的”玉鳴放下碗筷,淡淡道“玉鳴初來咋到。很多規矩都不懂,不合適之處,還望江管家多加提點。”

“哪裡哪裡”江柄易乾笑著“其實王爺是個很隨意的人,只要王爺高興,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還不是形同虛設,嗯。姑娘就安心在這裡散心吧。有什麼需要,隨時都可以找江某。或者有什麼不甚如意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跟江某提出,江某一定會想方設法滿足姑娘需求地。”

“已經十分打擾了”玉鳴想了想說“不過玉鳴在拜訪王爺前,還有一包東西,寄存在書畫店,江管家可否幫我取過來?”江柄易一怔,面更加難看,但他隨即輕咳兩聲“噢?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在下馬上派人去取就是。”

“嗯,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幾幅字畫而已,不過老是寄存著也不方便不是嗎?”玉鳴輕鬆地笑道“總之,玉鳴是麻煩江管家啦!”

“好說好說!”江柄易起身“那在下就先去了?噢,對了,王爺今早有點公務,等處理完了一準就會來找姑娘,姑娘現下若是無事,可以暫叫明憶陪著姑娘在園子裡轉轉。”

“知道了!”玉鳴跟著起身“江管家放心,玉鳴分得清輕重,絕不會打擾王爺公務的。”

“呵呵,姑娘理解就好,在下告辭!”玉鳴對著江柄易匆匆離去地身影含笑不語,她很清楚江柄易為何會這麼著急,只恐怕,江柄易註定要失望了。

“姑娘什麼事這麼高興啊?”明憶語帶尖酸地轉進來,動手清揀碗筷。

玉鳴在一旁茶几邊坐下,端了熱茶,揭蓋輕輕吹了吹“明姐姐在府上多少年了?”明憶輕佻的一笑“十四年了,怎麼?”

“什麼時候進的府?”

“呃…七歲進的府。”

“聽說明姐姐以前是服侍老夫人的,不知明姐姐跟了老夫人多少年呢?”

“也有七、八年吧,姑娘問這些做什麼?”玉鳴放下茶盞,臉忽然一沉道“這麼說明姐姐是王府的老人兒了?難道明姐姐以前也是這麼服侍老夫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