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需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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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娘，孃親！”徐綸夢中覺自己回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是自己幼時常常半夜哭求而不得的母親的懷抱，那樣的芬芳，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充滿著安全。

對孃親的懷抱的想念讓他驚醒過來，他發覺自己已經穿上了內裳，更離奇的是，他從客棧的房間回到了家中的臥室。

“這是怎麼回事？嗯？娖姐姐人呢？”他翻身起，窗外已是天光大亮“難道是娖姐姐一早起來把我搬回來了？可是她醒得雖早，卻喜歡賴，每次都要我哄她起的，怎麼會…”他撓了撓頭，自顧自穿上衣服，推門出來，門外小院中，一道悉的白影靜靜地背對著他站立著。

“娖姐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在這裡站著做什麼呢？”徐綸上前開口說道。那女子聞言緩緩轉過身來，依然是那身白衣，依然是那副傾國傾城的嬌顏，但那溫柔平靜的表情和慈愛溫婉的眼神，卻讓徐綸愣了一愣。

“娘…孃親？”他開始有些明白了，原來昨天晚上自己並不是做夢。朱媺娖心中喟嘆，綸兒對她已經悉到了何等程度，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讓他看出端倪。即使自己願意拋卻世俗的眼光，不理道德倫常，又如何能騙過綸兒。

“綸兒，昨夜可曾安睡？”朱媺娖微微一笑，努力地調整者心思。也許是全程見證了他們兩個的情經歷，不知道為什麼，朱媺娖的內心在看到兒子的時候始終無法平靜，彷彿有一顆石子，投向她的心湖。

“孃親…你…”姐姐突然變成了孃親，徐綸有些難以適應，不知該怎樣應對。難不成說“兒子昨天睡得很好，力氣都被孃親榨乾了，兒子昨天伺候得可還舒服？”母子二人都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徐綸在這令人難受的沉默中，突然有些不妙的預。自從和娖姐姐水融之後，他便漸漸地發現自己身體起了些變化。

耳力目力強了不少，上的能力更是一千里，哪怕一夜七次，第二天依然能晨起。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一種“靈覺”那是一種神奇的覺，似乎能夠預知到某些事情的發生。

此刻，一股不祥的預便在他心頭湧起，看著面前柔腸千轉卻無法開口的母親，想起昨天娖姐姐那突然的問題，他心頭狂跳，難道是娖姐姐有什麼不測…“孃親，娖姐姐她，她怎麼樣了？”徐綸也顧不得尷尬與否，焦急地問道。朱媺娖面上一黯，玉手輕揮，一顆閃耀著光輝的鑽戒便從她手上落到徐綸的手上“綸兒…這個，孃親不能接受…你看看娖兒留給你的東西便知曉了，”徐綸看著手中的鑽戒愣了半晌，顫抖著從懷中掏出那副香囊，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咬咬牙將香囊縫合的地方扯開，便出其中一條帶著悉香氣的錦帕。

他攤開這張錦帕，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落入眼中…“你看到這些字了，那就代表小綸綸你不開心了？是為姐姐而不開心嗎？如果是，那姐姐會小小的高興一下呢。”

“你知道嗎？姐姐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想要欺負你，看你著急的樣子，姐姐就會偷著笑呢，可是看你真的生氣了，姐姐又會很擔心，擔心被你討厭…也許這是天賜的緣分，讓姐姐從第一眼開始心中就有了你…”

“在山中的那一，我去應付追兵，那一場我勝得很辛苦，可是回到營地，看到你為姐姐淚，姐姐心中好高興，那一晚即使是身體透支過度，姐姐也高興得半宿沒睡著呢…”

“你為姐姐奮不顧身，你為什麼這麼傻？姐姐是一個不幸的女子，而你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好男人，還有你的小未婚在苦苦地等著你，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為了姐姐這樣的人連命都不要？

好險老天讓我身負星月心經，又好險讓姐姐沒有死掉，我想這是因為老天爺也無法無視我們的犧牲而降下的奇蹟吧…”

“當你願意為姐姐死去的那天開始，姐姐就已經不再在乎任何事情了，姐姐的一切願意給你，可是你這個小狼那麼心急，得姐姐好痛，可惜你是男人，姐姐沒辦法讓你也受一回姐姐的痛。”

“在那個陸老頭的船上（筆者注:可憐的秉青兄）你和那個舞女眉來眼去…其實姐姐並不是嫉妒她，只是那道母子的枷鎖捆得姐姐好難受…你的行為讓我突然開始懷疑我拋卻臉面，拋卻倫常要與你相戀是不是一廂情願呢？

也許你是我唯一的小綸綸，我卻不是你唯一的娖姐姐，所以我才決定要拋掉那塊刻著我一生姻緣際遇的小鳳凰，姐姐想要和你好好做母子…

可是你這個小壞蛋居然想也不想就把它找了回來，還霸道地告訴姐姐不準再丟…姐姐恨你…可是姐姐也愛你…”＊＊＊“真的好想，真的好想親眼看到明年上元節，那寫著我們兩名字的漂亮花燈順而下的美景。好想再聽小綸綸說你過去的糗事。好想再一次和你看月亮，在純潔的月光下做不純潔的事。好想再一次賴在上，等你哄我起…”

“可是，姐姐沒有時間了…其實，姐姐只是一個本不存在的人，只是你母親創造出來的一個替身，我生存的意義，就是受苦。

而與你的相識，也許是老天看我受了太多的苦，給我的糖吧。姐姐真的好想一輩子陪著你，賴著你，被你寵，被你慣，可是…姐姐真的沒有時間了…”

“又是這該死的星月心經…嗚，算了，它也曾經救過小綸綸的命，我就不怪它了…總之，星月心經的成長，就代表著姐姐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當你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也許姐姐的時間早已經用完了，”

“姐姐的苦就是你母親的苦。她是個優柔寡斷的蠢女人，跟你聰明絕頂的娖姐姐可不一樣，我已經拜託她好好照顧你，小綸綸也一定要聽話，爭取早把她到手吧！（不著調言論）”

“好了，囉哩囉嗦一大堆，小綸綸也厭煩了吧？抱歉姐姐失約了，姐姐不得不走了，但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好好對待婉兒，好好對待你的母親，因為姐姐的原型，就是十歲時的她，只不過姐姐很厲害，還會自己成長，最後還長得比她更強罷了，”錦帕的右下角，繡著一副笑臉，旁邊還有一顆紅心，紅心正中寫著一個小小的綸字。…小綸綸永遠在我心中，希望你像姐姐一樣，臉上永遠掛著微笑。密密麻麻地小字詳細地記載著娖姐姐的情歷程和事情的始末，徐綸卻早已無法仔細閱讀下去。

娖姐姐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他看著面前那張無數次親吻過的臉龐，卻已找不到半點屬於娖姐姐的覺。朱媺娖微微一嘆，看著眼前絕望到泣不成聲的兒子，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那種撕心裂肺的覺再一次席捲而來，讓徐綸痛到搐。他失神地捧著娖姐姐留給他的唯一禮物，無意識地喊著她的名字“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

“啊！”徐綸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口鮮血噴薄而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綸兒！”朱媺娖也在暗自垂淚，看到兒子如此烈的反應，她驚叫一聲，連忙撲上去查看，還好似乎只是傷心過度，情緒動所致。

她美目含淚，娖兒、綸兒與自己之間那複雜的神或體上的聯繫，讓她內心紛亂不堪，剪不斷，理還亂，也許正是此刻朱媺娖的心情吧。＊＊＊娖姐姐已經走了一個月，徐綸在上躺了整整三天，便開始瞭如同瘋子般冷靜的舉動，讓朱媺娖都有些不寒而慄。他去同文館翻閱西方的書籍，又仔細詢問朱媺娖“創造”娖姐姐的過程，企圖通過同樣的方法讓娖姐姐回到他身邊。

朱媺娖勸止了多次，徐綸依舊我行我素，最後她狠狠的一個耳光打醒了徐綸“混賬東西！你給我醒醒！娖兒已經沒有了，即使孃親再造一次，那也不是那個娖兒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怎麼對得起娖兒對你的希望？她要是看到了你這樣的樣子，她會多麼傷心？”徐綸呆愣了半晌，最終頹然地跪倒在地，抱緊朱媺娖的身體痛哭起來。

母子倆最終哭倒在一塊兒。也許這是徐綸徹底開始認清現實，面對殘酷的未來的第一步吧。少年，收起你那軟弱的眼淚吧。因為現實的腳步正在近，你需要變強，你需要拿起武器，你需要懂得，身邊的人才是最需要珍惜的。因為，武王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