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誣殺人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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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琳豁然軟下來,重重地摔在上,眼淚如雨一聲聲自責著:“怪我沒用,我可以阻止她們的,都怪我,都怪我。”
“好了!”一旁的霍貴妃突然出聲,肅然看著兒子和兒媳,“事已至此,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殺人償命孰是孰非,律法自有論斷。”
“母妃…”
“澤兒,為了那個女人你鬧出多少事?母妃念你當年辛苦念她對你曾經的好才睜一眼閉一眼,才在你父皇面前諸多周全,如今她殺了人,害死了對我們母子有恩的韓家女兒,你還想袒護她嗎?”霍貴妃冷聲道,“要不是韓府的下人去得早,興許琳兒都要死在她手裡,要是真那樣你後悔都來不及了。我縱容你夠多了,這一次不許你再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言出必行。”梁允泓無語,霍貴妃則到了兒媳前,溫和地哄著:“莫再傷心,生死有命怪不得你,好好把身子養好。”她說著看了眼兒子,似不滿道,“你們大婚也有些子了,卻始終不傳好消息,等這件事了結後,都安分地把身體調理好,爭取明年讓母妃抱上孫子。”話鋒突然轉到皇嗣的問題上,兩人都靜默了,梁允泓無聲坐到了一邊去,尷尬的丫頭嬤嬤們也悄然退了出去,霍西琳忙對婆婆道:“是我身子弱,辜負母妃了,不要怪太子。”
“身子弱就該好好養,外頭的事你別再管了,特別是那個季思符的事。”霍貴妃說罷又對兒子道,“誰才能永遠站在你身邊輔助你,誰才能幫你得到天下,你心裡還不明白嗎?那樣的女人扶得起來嗎?傻兒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霍西琳用被子捂了半張臉,看著母子倆的身影,看著丈夫莫名的神情,闔目的一瞬,躲在被子下的雙勾起了笑容,這一次,她絕不會讓季思符有機會活著走出來,霍家的女兒,豈能輕易輸給一個低賤的女人?
皇城外鬧得沸沸揚揚時,梁允澤正在皇帝跟前聽訓話,皇帝並非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在內侍前來通報說霍貴妃請旨出宮時,他就已知道,這會兒想說的話都說完,皇帝才悠悠道:“出了宮門,有對你而言很嚴重的事發生,朕相信你會好好處理,別叫朕失望。”梁允澤莫名地看著皇帝,此時此刻的他一顆心飛在偲偲和鶴鶴的身上,憧憬著幸福美好的生活,怎麼也想不到,外頭是烏雲密佈混沌不清的光景。
梁允澤出宮時,恰遇霍貴妃從宮外歸來,在梁允泓回京前,梁允澤的存在是霍貴妃的希望和倚靠之一,時過境遷,而今這個人,卻生生成了眼中釘中刺。
轎子停在梁允澤身邊,霍貴妃掀起簾角,冷幽幽道:“你母親說你與世無爭,本宮怎麼看見的,是你什麼都要爭一爭什麼都要一手呢?你要和太子爭女人,本宮懶得搭理,可你若再敢逾越,企圖別的什麼,就別怪本宮不念親情了。”梁允澤默默,完全不願搭理這個權慾薰心的女人。
霍貴妃也不在乎,只嗤嗤一笑道:“去宮外看看吧,看看這天你還撐不撐得起,殺人償命,本宮不信連律法都能為你改變。若真是這樣,那親情也不足為道了。”聽皇帝一番話,又聽霍貴妃這麼說,梁允澤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意識到事情和誰相關,但什麼話也沒說,直到霍貴妃的轎子遠去,才匆匆往宮外趕。走出皇宮大門,就見家裡下人奔上來,他心裡突突直跳,直到聽清所有的事,都不敢相信這半天功夫裡能發生那麼多的事。
“偲偲在哪裡?鶴鶴呢?”梁允澤奔來解下套在馬車上的馬匹,也不顧有沒有馬鞍子就翻身上去。
下人們大驚失,死勸雪地溼滑不能騎馬,梁允澤充耳不聞,揚鞭就奔走了,寒風中疾馳,他心亂如麻,突然馬匹在街口停下,他不再繼續往大理寺去,轉而奔向季府。
韓端柔一見梁允澤便落眼淚,哭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我不信偲偲會殺人,可雲音怎麼就死了。”梁允澤卻問:“鶴鶴在哪裡?”韓端柔這才說:“舅媽親自來把孩子接走了。”
“我娘?”
“是啊,若不是舅媽,我誰都不敢給了,上回就是…”可不等韓端柔說完,梁允澤就轉身跑了,騎上季府給安了馬鞍的馬奔回家裡,果然進門就被告知母親已經去把鶴鶴接來了,本來他才“出獄”有很多瑣碎的事等著做,眼下已什麼也顧不得,直奔到母親面前,霍王妃看著氣吁吁的兒子,神情沉鬱道:“你父親才出門,被皇上叫去議事了,他讓我和你說,他會和皇上說明鶴鶴的身份,求皇上給她名分,從今往後孩子就養在王府裡。至於她娘,要麼跟了你來王府,要麼…這一次就逃不過。”
“娘,偲偲不會殺人的。”
“我也知道她不會殺人,可這事兒我說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得看刑部怎麼查怎麼判。”霍王妃眉上愁緒不展,嘆道,“當時屋子裡只有太子妃和她在,雲音不可能自己掐死自己,兇手要麼是季思符要麼就是太子妃,你覺得刑部會怎麼查?莫說現在有那麼多人證都指向她,就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也不會有人敢指向太子妃,是不是?”梁允澤沉默,霍王妃繼續道:“鶴鶴的事就先這麼定了,你也別惦記著帶她去見她娘,她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好去那種地方。”
“我想見見孩子。”梁允澤沒有反駁母親任何的話,只是低沉著聲音提出要見女兒。
“見可以畢竟你是他爹,可別說不該說的話,她受的傷害夠多了。去吧,就在我房裡。”霍王妃搖頭,似自言自語著,“你們兩個人,還要作做多少孽?”梁允澤步履沉重地來到母親臥房,透過窗戶瞧見嬤嬤帶著倆丫頭正陪鶴鶴玩,可孩子只是神情漠然地蜷縮在一側,任憑倆丫頭怎麼逗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見梁允澤進來,皆過來行禮,老嬤嬤有眼地支開了丫頭,輕聲道:“不言不語的,心裡不知存了多少事,去季府接她時不肯跟著走,還是頭一回見她這麼抗拒王妃。哄了好半天才勉強跟著來,差點就強行抱來了。不哭不笑的,看著叫人心疼。”
“我知道了。”梁允澤低沉地應一聲,就示意嬤嬤下去。
房門被輕悠悠地合上,外頭的寒風不再灌入,屋子裡頓時比先頭還暖和,梁允澤這才想起來脫下外衣,雖然才從獄中出來,但早已在宮裡洗漱過,在暖爐邊站著把身體烤得熱熱的,才往女兒面前走。
鶴鶴也早就看到他了,可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再見梁允澤朝自己走來,嬌柔的身體才微微顫了顫。
“鶴鶴餓不餓?”梁允澤細細地看女兒,這麼些天不見,鶴鶴原本鼓鼓的臉蛋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細起來,眼眉裡有了悲傷,整個人看起來好像一夜之間從小娃娃長成了大姑娘。
小人兒沒有任何反應,只怔怔地看著梁允澤,做父親的心疼碎,在女兒面前盤膝坐下,握起她的小手,那觸手的冰涼直讓他眼中一熱,屋子裡很溫暖,孩子身上衣服也不少,是有多害怕,才能讓她的手冰涼成這樣,被帶走的那些子,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鶴鶴…有件事現在突然跟你說,可能會讓你害怕,可是,鶴鶴,我…”梁允澤言又止,他想告訴女兒自己就是她的父親,想讓孩子能安下心,可總害怕被拒絕被否定,滿心的對於女兒的愧疚讓他毫無勇氣。
“你是我爹爹嗎?”可是鶴鶴突然開口了。
反是梁允澤一怔,不知所措地僵硬地點了點頭,但很快明白這樣不行,他必須讓孩子信任自己,立即解釋:“是爹爹對不起鶴鶴和你娘,這麼多年不能在你們身邊,可是爹爹知道錯了,從今往後都會好好保護鶴鶴和你娘,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們,鶴鶴,你是不是很怨我,是不是恨…”不等話說完,鶴鶴突然爬起來撲在了梁允澤的身上,將臉蛋深深地埋在他膛裡,梁允澤變得更加緊張,可雙手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孩子,害怕自己任何的遲疑都會失去孩子對自己的信任。
“我要媽媽,鶴鶴要媽媽。”小小的身體在懷裡顫抖,梁允澤的心也跟著震動,鶴鶴開始哭泣,噎使得身體更大的顫抖,梁允澤手足無措地抱著她,恨不得把女兒藏到心窩裡暖著。
鶴鶴的哭泣似積攢了很久很久,終於在哭得不過氣時才在父親的懷裡安靜下來,梁允澤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抱著她輕撫她,但無意中摸到了她的小手,才剛冰涼的手此刻已變得溫暖。雖然女兒一直存在,可現在才第一次有了做父親的實,心裡更升騰起強大的責任,一時間覺得去做任何事都變得有勇氣有動力,懷裡香香軟軟的小人兒明明是最需要保護的人,卻能給他無窮的力量。
“爹爹。”鶴鶴抬起頭,哭花了的臉和紅彤彤的眼睛叫人看著心疼,她伸手捧起梁允澤的臉,又喊了一聲“爹爹。”梁允澤受寵若驚,笨拙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