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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再起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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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戰點頭道:“行,你們這邊動作快些,我派人去把安竹莫秋他們叫回來。仲宮你吩咐下去,收拾完了就動身,所有還在外頭閒逛的族人立刻叫回來!”

“是!”不一會兒,安竹和莫秋就匆忙趕回來了。聽說丘陵摔了,安竹急得如油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翅立刻飛回去。當下獒戰讓他和莫秋騎馬先行,隨後再帶大部隊往回趕。兩人走後不久,仲宮也拿到了出寨文牒,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烏魯寨。

看著獒蠻族長長的馬隊緩緩走出大寨門口時,不遠處閣樓窗戶邊默默注視著的白涵心裡又沉沉地刺痛了一下。

貝螺還是離他而去了…而且還是跟著那個獒蠻子走的…不知道這一別又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了…怎麼想都覺得是鑽心地疼!

“哥,別看了!”站在他旁邊的白巖勸道,“她已經鐵了心要跟著獒戰了,你就隨她去吧!遲早她會後悔的,到時候她就知道誰是對她最好的,就會乖乖地回到你身邊來求你的。”白涵沒說話,因為他心裡一點都不確定,不確定貝螺是不是真的會後悔,真的會回來找他。那晚,聽貝螺說獒戰是夫君的時候,他看見貝螺眼裡全是坦然,毫無做作的坦然。

當時他便心如刀絞地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句,那個獒戰真的有那麼好嗎?自己難道連個獒蠻子都不如嗎?為什麼,為什麼貝螺竟會心甘情願地跟著那麼一個男人呢?

“獒蠻族今年收穫頗豐啊!”白巖又在旁邊冒了一句,“哥你瞧,馬隊長的,換走了不少貨物吧!哼,先讓他們得意一陣,等十二月時他們就知道厲害了!想再從我手裡換鹽,那可就不是件容易事兒了!”

“換鹽?”白涵垂下眼眉默默地念了一遍。

“是啊!換鹽,”白巖抄起手,眺望著獒蠻族遠去的馬隊得意道,“只要有我白巖在這兒坐陣,他們獒蠻族以後就休想輕易地從我手裡換走一顆鹽!”

“但你不覺得奇怪嗎?貝螺這回明明可以問我們多要,可她沒有,僅僅是要了二十罐,而且我聽說她還送了花狐族十罐。”白涵皺眉道。

“真的?”白巖有些意外道,“她還送了花狐族十罐?那她手裡不就只剩下十罐了嗎?這樣的分量僅僅夠他們獒蠻族撐過冬的。難道她不知道再從我們手裡換鹽已經沒那麼容易了嗎?”白涵抬頭望向馬隊,表情深沉地搖頭道:“不,貝螺應該不會笨到那種地步。”

“那是為什麼?這就奇怪了啊!難道她另有對策?”不知怎麼的,白涵心裡忽然湧起了一絲絲不安,彷彿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他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但究竟是什麼事情他暫時還想不明白,只是隱約覺得跟鹽有關。

獒蠻族的馬隊漸漸消失在了黃昏的薄霧中,白涵的心再次被揪起…他能期待的,恐怕就是獒戰所許的不久之後的那次對文姬娘娘的探望吧!貝螺,希望到時候你的所有記憶都能恢復過來…

緊趕慢趕趕了五天的路後,獒戰一行終於到達了獒青谷谷口。留下仲宮運送貨物進谷後,獒戰帶著貝螺先進谷了。兩人一邊走一邊玩,打打鬧鬧地走了小半天才達到了青湖旁。到了青湖邊上,已經晌午過了。貝螺一股坐在岸邊,耍賴道:“狗狗我不走了,好餓哦!”獒戰緊跟著在她身邊坐下,單手攬著她笑道:“又餓了?不才吃了飯糰子嗎?怎麼餓得這麼快?懷上了?”她扭頭衝獒戰鼓了鼓腮幫子,扮鬼臉道:“哪兒有那麼快啊?還不到半個月呢!你想當爹想瘋了是不是?”

“對啊!我就想當爹了!”獒戰點著頭,理直氣壯道,“我媳婦都有了,為什麼不能想當爹的事?別忘了,你得給我生八個,四男四女,你不趕緊點,什麼時候能生完?”

“八個?”貝螺眼珠子往上一翻,腦袋一歪,倒獒戰懷裡裝死了。獒戰搗了她胳肢窩兩下道:“裝死?裝死就不用生了?裝死也得給我生八個!”她一邊咯咯直笑一邊撥開獒戰的手道:“就不生!誰能生八個啊?真當是小‮狗母‬下崽子呢!生不出來,沒法生!”

“真生不出來?”獒戰一個翻身將她壓下,繼續搗她胳膊窩逗道,“快說,生不生?不生我就繼續搗,看你能撐多久!”

“哈哈哈哈…”貝螺笑得快岔氣兒了,只好可憐巴巴地求饒道,“我生我生…哈哈哈哈…我生總行了吧?可八個太多了好不好?就兩個,一男一女,湊個好字就成行不行?”獒戰不讓步,拿下巴在她鎖骨旁來回蹭,得她更癢癢了。她只好又求饒:“四個,兩個好字,這樣總行了吧?這已經是我最大極限了。生太多我身子會受不住的,你也不想看我老是病怏怏的吧?我們就生四個,四個就夠了,兩男兩女,多熱鬧啊,對不對?”

“這還差不多!”獒戰歇了手,湊上去就吻住了她。她忙捶了獒戰肩頭兩下,挪開嘴害羞道:“別亂來啊!你以為這是你的地盤就隨便起來了?趕緊起來,叫人看見怎麼好?”獒戰雙手撐在她耳邊,俯看著她道:“誰敢看?除非他眼珠子不想要了!話說這兩天晚上都不好親熱,帳篷裡面太熱了,這會兒剛好補上…”

“才不要呢!”貝螺一把推開他,坐起身來護住心口道,“不要!人家都餓了,餓了你聽見沒有?餓了還給你糟蹋,人家是不是特別可憐啊?還讓白涵帶話回去給我娘說你對我好呢!一點都不好!飯都不給吃夠,哪裡好了?”獒戰忍不住笑了,湊過來在她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問道:“那你想吃什麼啊?”

“魚!”貝螺指著碧玉似的湖面笑道,“我要吃魚!”

“這還不簡單?”獒戰說著起身,脫掉了外衣往旁邊隨意一扔,便矯健地扎進了清涼的青湖裡。貝螺忙也爬了起來,沖水裡的獒戰喊道:“我去撿些柴火哦!魚蝦蚌殼螺螄什麼的,多撈點上來吧,聽見沒有?我去了哦!”貝螺記得離這兒不遠的小木屋別墅裡經常都備著乾柴。她打算去那兒抱兩捆到湖邊,再拿些椒鹽,跟心愛的狗狗來個湖邊漫野炊!嘿嘿!很不錯吧?

心情雀躍地跑到了小別墅的灶房裡,她一邊哼歌一邊蹲在灶膛前收拾柴火。正收拾著,她忽然覺背後有人,立刻從柴火裡出了一子,一個靈巧的轉身,子如疾風般地往後橫著揮了過去!

“呀!”身後那人輕輕地叫了一聲。

“若水夫人?”貝螺一愣,原來是若水,這才鬆了一口氣,把木放了下去,“你怎麼在這兒?”

“哦…我啊…我看今天天氣不錯,就到這附近尋一尋有沒有好點的野菇。貝螺,”若水臉上呈現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上下打量著她道,“你真的沒死?”

“沒有,”她輕鬆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臉道,“你看,好好的,有臉有鼻子不是鬼,你放心好了!剛才嚇著你了吧?”

“呃…也不算,獒戰之前已經派人跟大首領說過了,說你並沒有摔下山崖,而是被歹人給綁出了谷,後來他在烏魯寨又遇上你了,這才把你給救了。”若水臉上的笑容裡有一股難以掩飾的失望。

“他是這麼說的嗎?”貝螺不由地呵呵笑了起來,“這傢伙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呢!他救我…算了吧,就算是他救了我吧!”若水忙問:“難道不是獒戰救了你嗎?”

“還有安竹穆烈木棉呢,哪兒是他一個人的功勞?”貝螺轉身彎,抱起了那兩捆柴火,又轉過來對若水努努嘴道,“勞煩你搭個手,幫我把那兩個罐子放這柴火上。”若水將灶臺上的兩個作料罐子放在了貝螺抱著的柴火堆上,問道:“你抱著這麼多柴要去哪兒?”

“狗狗…哦,不是,是獒戰,他在那邊捉魚蝦呢!我們打算在湖邊填飽肚子再回寨子裡去,若水夫人也一塊兒去嗎?”

“不了,我還得回寨子去呢!你們填飽肚子早些回來,大首領和凌姬姐姐都盼著呢!”

“知道了!”貝螺說罷小心翼翼地抱著柴火和罐子走了。

若水送她到了灶房門口,站在那兒一直看著她走向了獒戰。獒戰已經從水裡冒了出來,舉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朝她揮了揮,然後扔上了岸。她好不興奮,一邊加快步伐跑過去一邊大喊道:“狗狗你真厲害呀!你應該是最會抓魚的狗狗了吧!再多些!我還要蚌殼!我還要大蝦,很大很大的那種!”獒戰衝她笑了笑,一頭又扎回水裡了。看到這兒,若水心口劇烈地起伏了兩下,將隱藏在袖子裡的那把小尖刀收回了刀鞘。此刻她心裡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都有,酸味兒最是滿溢,都令她有種反胃口吐的覺了!

這女人又回來了!又一次…又一次回到了獒戰視線裡!為什麼她總是那麼命大總是那麼好運呢?上一回,布娜已經將她投入了滾滾青河中,她本來應該死的,可居然又浮了起來,還大喊救命。因為有族人路過,布娜沒膽子當著別人的面兒殺了她,只好又叫人把她撈了起來,那一回她沒死成,可這一回呢?

原本以為這女人從此消失,再也不會出現了,原本以為接下來需要對付的僅僅是那個楚姬了,誰能想到,這女人又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不單單出現了,還和獒戰看似親密無間,儼然是一對恩愛小夫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說她墜崖失蹤難道都只是個幌子?

一想到這兒,一股惡氣再次湧上心頭。若水摁住心口,強行將湧上來的酸水又咽了下去,沉沉地呼了兩口氣。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你想殺了金貝螺?”若水立刻轉過頭去,一雙略帶殺氣的眸子看向灶房裡站著的那個人道:“你還沒走?想死嗎?獒戰就在這兒!”

“著急什麼?他好像正跟他的金冬瓜鬧得歡騰呢,哪兒有功夫來理我?怎麼了?心裡不舒服了?剛才,你的確是想偷襲金貝螺,想殺了她是吧?”若水扭過臉去,繼續望向青湖上冷冷道:“我做事不必向你代!”

“你做事的確無需向我代,但我要提醒你,小不忍則亂大謀。我不想過問你為什麼想殺金貝螺,雖然我已經猜到緣由了,可你最好記清楚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若因為你那些雞蒜皮的破事兒壞了主上的大計,你應該知道有什麼後果的。”

“你的提醒太多餘了!我由始至終都知道我是為誰賣命的!”

“那最好,先走了!”那人說罷轉身從窗戶那兒一躍而出了。若水看著那人走遠後,這才鬆了一口,扭頭匆匆地離開了小別墅。

獒戰和貝螺的歡愉,她不想再看第二眼,她怕她自己會失控,會忘了自己來這兒真正的目的,會對不起那個苦心積慮將她安在獒拔身邊的主上。為了獒戰這種不愛自己的男人對不起主上,她覺得是不值的!

傍晚之前,獒戰和貝螺回到了寨子裡。見到貝螺,獒拔和凌姬是最高興的,凌姬甚至動得掉起了眼淚珠子。大家坐在一處說了一會兒話後,獒拔父子自去議事廳裡說話了,綠艾則陪著貝螺去看丘陵了。

這回丘陵傷得不輕,腳踝扭了,右胳膊也脫臼了,少說也要一兩個月才能養好了。所幸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兒。這得多虧了她身邊的一個使女,當時見拉不住她了,便抱著她一塊兒滾了下去。結果那使女後背撞在了樹上,替她擋了一劫,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丘陵見了貝螺,格外開心,拉著貝螺的手欣道:“我就知道你和獒戰的緣分不會那麼淺的,他已經夠可憐的了,老天爺怎麼還捨得把你也走?你回來就好,回來我也就放心了。你那園圃和酒坊還好好在那兒,活兒也沒斷過,只是不知道我和綠艾打理得好不好,你回頭讓綠艾領著你去瞧瞧。

““說到這茬,你說我們倆是不是該問貝螺要些那什麼獎金酬勞的?”綠艾在旁打趣道,“我聽念衾說,她每月都有一捆苧麻,兩塊禽,還有什麼來著?對了,還有幾斗子慄米!丘陵,我們也不要多了,問她要幾個小娃來玩玩就行了!”三個人都笑了起來。貝螺笑道:“行,你那麼愛小娃子,我回頭就把寨子裡無爹無孃的小娃都給你找來,十幾二十個夠你帶著玩兒的了!”綠艾輕輕地掐了貝螺胳膊一下笑道:“還跟我們裝傻是吧?這麼聰明的一個小腦袋瓜子還會聽不明白我們說的是什麼?眼下你跟獒戰都好上了,那就得趕緊為獒戰開枝散葉啊!家裡也是冷清,要能多添幾個娃,你說該多熱鬧?你也別擔心養不了,有我呢!我替你麻溜地帶著,你只管生!”

“單是我添就行了?他們出來沒人陪著玩,你也得多生幾個叔叔姨娘出來陪他們啊!”

“我就罷了,跟了大首領多少年了,就從來沒見著一點小娃的影子,”綠艾輕輕搖著頭嘆氣道,“我這輩子怕是無福生養了。凌姬姐姐常年拜著神靈,好容易才有了這一胎,我這人又不殷勤,神靈哪兒會眷顧我呢?我就打算替你和獒戰養孩子,多少都不介意,還是那句話,只管生!”又一陣笑聲在丘陵那房間裡響起。這時,院子裡傳來了安竹孃的聲音:“喲,莫秋啊!提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呢?瞧你這客氣得,都叫大娘不好意思了!”

“先前我和安竹走得急,我包袱東西什麼的都還在仲宮哥那兒。他剛剛回來,派人把東西給我送來了,我就挑揀了幾樣補身的藥材給丘陵送過來了,都是我在散市上跟人換的,人參鹿茸,都是北方的好貨。”

“哎喲,秋兒啊!你破費了啊!都說那鹿茸貴得跟孫子似的,你還破費那個做什麼啊?來來來,進屋裡坐會兒,我讓安繡去把她弟弟叫回來,你們兄弟倆喝兩杯!”聽到這兒,綠艾笑盈盈地起了身,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去瞧瞧,我倒還沒見過真的鹿茸長什麼樣兒。丘陵,我替你去瞧一眼,看那摳門摳到家的人還能給你送些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