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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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還熱鬧著,燈影錯,人頭攢動。白巖故意放慢了腳步,不近不遠地跟在獒戰身後。獒戰步伐已經有些飄浮了,不時和人肩頭撞一下,整個人看上去已經有七分醉意了。
白巖帶著一臉殲笑,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跟在後面心想道:十二碗酒接連著幹下去,裡面又讓琉銀加了點秘製的東西,任你是酒仙也撐不住啊!哼哼,今晚就等著看你的笑話了!
白巖一直跟在獒戰身後,直到走到街口盡頭,看著獒戰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口,這才停下腳步,靠在旁邊樹上歇了一口氣。這時,一個人影從樹旁的破房子裡鑽了出來,小跑到白巖跟前輕聲道:“少主,您沒事兒吧?”白巖雙手撐著膝蓋,反了兩下胃,擺擺手道:“沒事兒…我問你,那個蠢貨去那兒設陷阱了嗎?”
“早去了,已經埋伏在了前面不遠處的草叢裡。獒戰只要一去,她就會放箭。小的剛才看見獒戰暈暈乎乎的過去了,再被她上一箭,保準倒下!”那隨從殲笑道。
白巖滿意地點點頭道:“很好…記住了,一會兒跟著那蠢丫頭,看她到底把獒戰哪兒去了。等她一開始睡獒戰,你就去跟金貝螺報信,務必要讓金貝螺逮他們個正著!”
“小的明白!那少主呢?”白巖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兒白玉,在手裡掂量了兩下得意道:“我嘛,在這兒歇一會兒就拿著這白玉回去了。獒戰可真笨啊!他以為我真的會在東邊山坡上放一塊兒白玉和他比試,這就是幫那蠢公主推波助瀾而已!好了,你先去吧,盯緊點,千萬別跟丟了。”那隨從飛快地消失在了夜中。白巖慢慢地順著樹幹坐了下來,懶懶地靠在那兒,悠閒地合起眼打盹兒了。
與此同時,虎寧三人正蹲在草叢裡靜靜地等候著,密切地關注著走過的每一個人。除了她們之外,這兒還有一群看熱鬧不給錢還要倒上幾口血的“血鬼”一群嗡嗡不停的野蚊子。
“啪!”一聲脆響後,一隻蚊子光榮在了虎寧其中一個使女的胳膊上。虎寧立刻轉頭盯著她小聲道:“拍什麼呢?拍這麼響會被人聽到的,小聲兒!”她不停地抓著瘙癢處抱怨道:“公主,這兒蚊子像要吃人似的,繞著我們不肯走,不如點艾吧!”虎寧立刻否決道:“點什麼艾啊!一點艾別人就會發現這兒有人了,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就咬你們了嗎?瞧瞧本公主的胳膊和腿兒,疙瘩比你們少嗎?”
“公主,還是算了吧,好不好?”那使女帶著央求的口吻道,“沒準今晚獒戰不會從這兒路過呢?或者他喝多了就睡在外頭呢?我們也不能在這兒喂蚊子地等著啊!”虎寧一本正經道:“我剛才偷偷去他們那邊聽過了,獒戰要跟那個白眼打賭,目的地就是這邊山坡上,所以獒戰肯定會從這兒經過的,而且還是他一個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說什麼我也不能錯過,癢也給我忍著點,回頭賞你們好冰片使!”
“哦…”倆使女聲音弱弱地回應道。
又過了一小會兒,還是沒人經過。虎寧有點納悶了,抓了抓腦袋自言自語道:“怎麼等了這麼久還是沒人來呢?去東邊山坡上不會有第二條路啊!”剛才說話的那個使女道:“或許兩人走半路上就醉得暈了,給抬了回去呢?”
“也有可能啊…這樣,你們倆繼續留在這兒看著…”
“公主!”兩人眼淚花兒都包起了。
“嚷什麼嚷啊?老實給我待著!我去他們踐行宴那邊瞧瞧,要真是都醉暈了,那我們才可以撤!待著,不許亂動啊!”虎寧弓著身子剛要竄出草叢時,不遠處隱約來了兩個人,她立刻又警覺地蹲了下來。
今晚月光還算不錯,朦朧之下,虎寧依稀可以辨認出走來的那兩個人裡其中一個是獒戰身邊的穆烈。此時,穆烈正扛著一個貌似醉醺醺的男人的胳膊朝這邊走來。她直覺那個醉醺醺的男人正是獒戰,立刻捻起一支短箭,毫不猶豫地朝穆烈去!哼哼,只要倒了穆烈,旁邊那個就是本公主的啦!虎寧在心裡暗暗得意著。
貌似那隻短箭果然中了穆烈,因為箭飛出去片刻之後穆烈便倒下了。他扛著的那個男人也順勢栽倒在地上。虎寧一躍而起,壓抑著聲音興奮地嚷了一句:“中了!”隨後,主僕三人一溜煙地跑了過去,掀開了穆烈,用繩子把旁邊那個男人像捆豬似的捆上了,然後用了木抬著走了。
按照虎寧公主的原定計劃,三人把那男人到了不遠處的林子裡。林子裡有間半舊的草棚屋。將男人抬進草棚屋後,虎寧歇了一口大氣,朝那兩個使女揮揮手道:“好啦,你們可以退下了!”那倆使女沒動,眼巴巴地把虎寧看著。虎寧扭頭問道:“怎麼?還不走?還想在這兒看呢?”愛抱怨的那個使女可憐兮兮地問道:“公主…您真的不用再思量思量嗎?您鬧這麼大,奴婢們小命很難保的呀…”
“廢什麼話啊!都給我出去,出去!”虎寧推搡著兩個使女出去後,順手把門閂上了。
此時,這間狹小且充滿了乾草味兒的屋子裡就只剩下了虎寧和那男人了。虎寧站在旁邊,雙手叉,仰頭殲詐地笑了幾聲道:“獒戰吶獒戰,你肯定沒想到本公主還有這一招吧?你不肯娶本公主,不要緊,本公主自有辦法讓你不得不娶!今晚之後,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看你還有什麼臉面跟金貝螺那個殲詐的女人代!嘿嘿嘿…本公主今晚一定會好好招呼你的,你放心好啦!”說罷,她蹲下去解開了那男人身上捆著的繩子,一邊解一邊還低聲殲笑著。不過繩子解開後,她忽然有點犯難了,打哪兒開始呢?準確來說就是下一步該做什麼呢?她不懂啊!在這方面,她的經驗完全可以填負數二百五呢!
坐在那男人旁邊皺眉想了一會兒,她決定先從扒衣裳開始。她很自信,憑她這十七年闖蕩江湖以及各族的經驗來看,第一步肯定是要八光的。於是乎,她立刻開始扒了。扒得那男人什麼都不剩之後,她又開始犯難了,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唉…”她有點沮喪地托起了右腮幫子,目光在趴著的那男人的後背股上溜達——去!獒戰身材也沒多好啊!衣裳一穿什麼小肥地遮起來了,事實上,上小肥多的,腿上看似壯,但滾也不少吶!唉,哪裡是強壯,分明是虛胖嘛!這身板子真叫人失望吶!
一番欣賞一番觸後,事情又回到了原來的起點: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呢?難道就這麼無功而返,欣賞欣賞就完了?太折損我虎寧公主的威名了吧?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虎寧連個男人都降服不了呢!那不行,再怎麼也得做點什麼,明天好去金貝螺跟前炫耀炫耀!
這時,一個主意閃過了她的腦海裡。她立馬起身,就著月光尋到了一盞油燈,然後用隨身的引火管點燃了。瞬間,小屋內便亮敞了許多。回頭時,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那男人身上,不由輕嘆了一句:“哇哦…獒戰的皮膚還白的呀!嘿嘿…看他那張臉還真看不出來,原來他有著這麼白希的皮膚啊!那就好,以後我跟他生出的女娃娃肯也跟他似的白白!哈哈哈…小聲點,小聲點,先不嘮叨這個了,先找找他身上有什麼特別的胎記!”原來虎寧想到的主意就是找“獒戰”身上的胎記,這樣就可以耀武揚威地去金貝螺跟前炫耀啦!還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金貝螺:“你男人,我睡了!要哭就趕緊一邊哭去吧!哈哈哈!”虎甯越想越開心啊!她三兩步蹦到了那男人身邊,開始從後背和脖頸上尋找蛛絲馬跡了。她為了不漏過一個胎記,採用了地毯式的搜尋方式,眼珠子幾乎是貼著人家後背走的。找著找著,那男人的股動了一下,她猛地嚇了一跳,心想不會是要醒了吧?那可不行,事兒還沒辦完呢,綁了再說!
她立刻轉身去找剛才的繩子,扒拉了幾下把繩子扒了出來後,她又忙回頭去綁那“獒戰”可就在她回頭時,不可思議地一幕發生了!
“啊!”一陣破喉的尖叫瞬間響起,差點就把那脆弱的小草棚給掀翻了!力度之強勁道之大,關鍵在於這陣尖叫聲不是一個人發出的,而是來源於兩個人。
那男人醒了,而且在虎寧轉身去找繩子的時候還晃晃悠悠地坐了起來。所以,當虎寧找著繩子回頭準備綁的時候,眼前豁然多了一尊白白的“身佛”那佛還骨碌著兩隻黑眼珠子很茫然地把她看著,她怎麼能不嚇得尖叫?她一叫,那佛也跟著叫,叫得附近的烏鴉貓頭鷹全都撲翅跑了!
唯獨有兩個傢伙蹲在樹上沒跑,不但沒跑,還互相摟著笑得差點斷氣兒了。這兩傢伙不是別人,正是獒狗狗與金冬瓜。此時,倆傢伙正坐在草棚頂正上方一大樹杈上,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金冬瓜更在獒狗狗懷裡樂得打滾,壓低了聲音道:“狗狗你太壞了…哈哈哈…你太壞了…你就是個壞人…”
“噓噓!”獒狗狗掩了掩金冬瓜的嘴,滿嘴包笑,眼珠子往下窺探道,“別太大聲兒了,不然好戲就沒得看了!”金冬瓜忙憋住笑,趴著往下看道:“你說,他們倆會不會打起來啊?”
“打起來更好,”獒狗狗壞壞一笑道,“一會兒不管是白涵先找到他們,還是虎丘先找到他們,都有好戲可看!”
“狗狗你實在是個壞人…”
“誰讓他們先打鬼主意的?我沒八光他們倆強在一處做個水情緣都是仁慈的了!”話說獒狗狗夫婦怎麼會在這兒?一切都得從獒戰接受白巖挑戰開始。獒戰從一開始就覺得有貓膩,在發現琉銀暗中給他下東西時,他就更確信了自己的懷疑。他的體質很奇怪,一般的藥粉對他來說沒什麼效果,除非大量使用,所以琉銀下的那點點本算不得什麼。
他知道白巖應該是有心在整他,於是將計就計。當他和白巖一前一後前往東邊山坡時,他故意做出一副要醉未醉的樣子,其實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白巖。白巖和那個隨從的話被折返回來的他聽得一清二楚,他這才知道原來給他挖坑設陷阱的不止白巖,還有個蠢公主。
於是乎,一個狡詐的主意便在他腦海裡萌生了。
他先是擊暈了白巖派去跟蹤他的那個從人,然後趁白巖靠在樹樁上打盹兒時把白巖也給打暈了。跟著,他發現躲在草叢裡準備偷襲他的蠢公主正是虎寧,便偷偷回營地叫來了穆烈,讓穆烈扛著白巖打虎寧跟前經過,並配合地暈倒。
穆烈完成得非常漂亮,堪稱獒蠻史上最佳男配角,在完全沒有被中的情況下,還能倒出被中了的痛苦之狀,不得不讚一個。之後的事兒就完全按照獒戰設想地在進行了。虎寧真的以為那男人是獒戰,七手八腳地扛走了,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扛回來並八光了的男人不是獒戰,那心情,想想也該知道是多麼地驚悚驚恐驚得一塌糊塗!
“你是誰?”兩人異口同聲地指著對方問道。問完之後,兩人腦子好像又清醒了點,幾乎又在同一時間認出了對方,再次一口同時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虎寧?”
“白巖?”
“我認得你!你是血鷹族那個沒事兒就上躥下跳的虎寧公主是不是?”光股白巖極為窘迫地護著自己該護著的地兒,氣得臉紫紅道。
“我也認得你!夷陵國那個易官白巖是不是?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獒戰呢?”虎寧也氣得整張臉都通紅了,腦袋上的尾翎一顫一顫地抖著。
“我怎麼在這兒?”白巖一臉氣得快斷腸的表情道,“我還想問問你呢!你…你老實說,你對我做過什麼?”
“我…”虎寧臉微窘,態度照舊強硬,指了指他那光溜溜的身板道,“我做過什麼你自己看唄!”白巖臉部表情扭曲了,痛苦了,傷心了,絕望了,單手護著白白的口,仿如一個剛剛被惡霸欺凌糟蹋了的無辜女子。他內心嘩啦嘩啦地下起了瓢潑大雨…老天爺啊!我白巖到底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我從小孝敬父母,尊敬兄長,愛護弟妹,一看見窮人就施金贈銀,還曾經不顧身份地幫孕婦接生過,您老人家怎麼能這樣毀我一生呢?被這樣的女人玩過,我以後還有勇氣房事嗎?您讓我怎麼對得起我家裡那四個姬妾啊!
“喂!”虎寧看不下去他那痛苦糾結鬱悶憤恨的表情了,衝他吆喝了一聲,有點尷尬道,“那個…怎麼會是你?獒戰呢?剛才明明是獒戰的啊!怎麼忽然變成你了?”白巖從悲痛鬱悶中回過神來,不客氣地回了一句:“什麼獒戰?你眼珠子是瞎的嗎?我跟獒戰長得又不一樣,這點都分不清?本少主如此高大威猛英偉不凡,獒戰那小痞子就是個猥瑣之輩,這樣你都能認錯,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虎寧紅著臉爭辯道,“我綁你幹什麼?我要睡的是獒戰,不是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什麼玩意兒?你要睡獒戰?”白巖聽到這兒火更大了,放下護心口的手指著虎寧發火道,“你要睡獒戰你睡去唄!你把我這兒來幹什麼?還…還還趁機對我下毒手!我看你就是吃了不想認賬,故意找藉口的!”虎寧也來氣兒了:“喂!誰吃了不想認賬啊?你這樣的誰吃得下啊?瞧瞧你那一身肥嘟嘟的,都能割下幾斤醃了做燻了,誰吃得下啊?又肥又膩,還那麼白!鬧不清楚一個男人長那麼白乾什麼!”
“我長得白也惹你了?爹孃給的你不服氣啊?我也鬧不清啊,你一個姑娘家長那麼黑幹什麼啊?嫁得出去嫁不出去啊?那,我可把話說清楚了啊!”白巖嚥了一口熱口水動道,“別等個一年半載的抱個娃來跟我認爹,我是不會認的!我們白家的門兒不是那麼好進的!”
“我呸!”虎寧衝白巖臉上吐了口唾沫,抹開袖子擺出一副要揍人的樣子道,“給你生娃,美得你了!你們白家的門兒不好進,你以為我們血鷹族的人就那麼好欺負嗎?還說我吃光了不想認賬,好啊好啊,本公主就真的吃光了不認賬,看你找誰哭去!”
“哎!哎!哎!”白巖頓時嚇得臉變了,使勁往後挪股道,“還來?你再靠過來試試,我一腳就能踹你出去!”
“哼!”虎寧一臉陰冷地近道,“誰踹誰還說不定呢!”
“不許過來!不許…”還沒說完虎寧就撲了上去,白巖頓時發出了一陣殺豬般地慘叫聲。論拳頭,虎寧的確有幾下子,而且這小姑娘天生力氣就大,她父親從小就發現她是個練武的好材料,便細心加以指點,她的身手絕對不在她大哥虎威和姐姐虎嬌之下。即便是穿好了衣裳的白巖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的白巖只是一頭待宰的白皮豬而已…
“救命啊!救命啊!大哥快來救我啊!咬死人了!她不是血鷹族的,她肯定是獒蠻族的!她是狗啊!她絕對是頭發了瘋的狗母!”小屋內不斷傳出白巖悽慘的叫聲,逗得樹杈上的那對小夫徹底笑癱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閃現著幾點光,彷彿是有人打著火把靠近了。獒戰低頭輕輕地拍了拍笑癱在他懷裡的金冬瓜道:“先別笑了,立馬就有更好看的戲了。”貝螺著氣,懶懶地著笑疼了臉問道:“還有什麼好戲啊?”
“我不跟說了嗎?還有人會來的。”
“真的來了?”貝螺坐起了身子一看,果然看見那些火把光在漸漸靠近。獒戰拉著她起了身道:“往上再爬一層,省得被他們看見了。”
“是你叫來的嗎,狗狗?”貝螺轉頭問擁著她的獒戰道。
獒戰面殲笑道:“好戲要連場才叫好戲,我們這大晚上的特地出來看一回,沒有連場好戲那怎麼行呢?要引白涵和虎丘來這兒,對穆烈和安竹他們來說簡直是小事兒一樁,往上爬吧,一會兒坐著看就行了。”
“狗狗你就是個壞人…”貝螺在他懷裡蹭了兩下撒嬌道。
“我是好人,”獒戰故作正經道,“我在撮合他們呢!血鷹族和夷陵國貴親白家聯姻,多好的事兒啊!沒準回頭他們還得謝我呢!”兩人說著往上一層樹枝上爬去了。很快,那些火把光循著白巖的慘叫聲找來了。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兩撥人,正是白涵和虎丘所帶的兩撥人。靠近時,一確定是白巖的聲音,白涵立刻吩咐族人破門而入。片刻後,裡面忽然又響起了虎寧的尖叫聲。虎丘臉大變,緊跟著也衝了進去。當他衝進去一看時,整個人完全愣住了,腦子裡反應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親爹啊!這怎麼回去跟大伯待啊!要出大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