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就此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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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小木屋那瞬間,一股悶熱溼便面撲來。慌張地抹去臉上的雨水後,她看見十來個族人擠在小木屋裡,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其中一個男族人躺在地上,膝蓋處可見斑斑血星。
“受傷了?”貝螺立刻奔過去下跪查看道。
“公主…公主您怎麼來了?”一位老婦人聲音顫抖地說道。
“先別說這個,給他治傷要緊!”貝螺起身在牆角邊的矮櫃子裡找出了一個藥盒子,那是她放在那兒備用的。她拿出了雞血膏,又拿出了一些紫蘇和板藍。她一邊給那男族人上藥一邊吩咐道:“這會兒沒有水,只能用嚼的了。每人都嚼一些紫蘇和板藍,能防傷風的。其他人呢?”剛才那個老婦人分著草藥道:“有幾個在那邊小酒坊裡,有幾個趕著去搶東西了。跑山水太急了,有一間屋子被沖垮了,另外三間都泡在水裡呢!”
“都怪我,我居然沒有想到疏水溝這回事!”貝螺有些難過道。
“怎麼能怪公主您呢?誰也沒想到會下這麼大的雨啊!”
“好了,”貝螺替那人包紮上道,“這兒不安全,不能久留,萬一這兒也撐不住了,那就麻煩了。”說罷她起身對跟隨她而來的那個族人吩咐道:“勞煩你帶著他們去神廟裡暫避。”族人問道:“那公主您呢?”
“不必管我,先把老弱婦孺送到神廟再說!”
“知道了,公主!”貝螺重新穿上蓑衣,冒著噼裡啪啦的大雨衝了出去。她步伐艱難地走了一段路,遇著三個族人正在搶撈那些泡在雨水裡的東西。其中一個族人驚了一跳,忙道:“公主您怎麼來了?您快回去吧!這兒太危險了!一個不留神就會被衝到土坎下面去的!”
“你們這樣撈不是辦法!”貝螺大聲地喊道,“跑山水這麼急,小酒坊和小木屋都未必能撐得住!聽我說,先去找可以挖土或者撬土的東西,再找幾個人來,我剛才看過了,這些跑山水在到處亂跑,如果能在西邊那個小土坎挖出一條暫時的引水渠,把水往西邊引,那這邊的房屋就不至於受這麼大水衝擊了!”
“這倒是個辦法!好,小的這就去叫人找耙子!”三個族人抱著東西匆匆地往小酒坊那邊跑去。貝螺一個人先來到了她所說的那個小土坎邊,估算著這樣挖掘多久可以將大部分跑山水往西引,然後引入青河中。正想得出神時,腳下踩著的泥土忽然塌陷,她身子一歪滾下了土坎,並被洶湧的跑山水衝下了另一個土坎!
她驚得想高呼,可一張嘴就一口泥水,堵得她半個字都喊不出來!眼看再被衝下一道土坎立馬就到青河邊上了,她嚇得三魂去了兩魂,拼命地在四周抓著一切可以保命的東西。就在此時,一雙胳膊忽然勾住了她的肩頭,把她一下子從泥水裡提了起來。
“咳咳咳…”離了滾滾泥水的她不住地咳嗽了起來,軟軟地倒在了那個及時出手相救的人的懷裡。她本來想看看這人是誰,可雨點太大,自己又渾身疲憊不已,連抬頭的勁兒都沒有了,只好虛弱地說了一句:“謝謝…”
“木棉!把她背過去!”她忽然一驚,觸電般地抬起頭,眼前赫然地出現了一張被雨水淋得溼漉漉的且悉的臉,竟是獒戰!怎麼會?獒戰不是在狼谷嗎?怎麼會在這兒?
大雨依然滂沱,雨水順著獒戰那緊皺的額頭和稜角分明的臉龐不停地滾落而下,滴在了貝螺額頭上,又滑進了她眼睛裡。她鼻頭忽然微微一酸,眼眶裡淌出了些東西,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片刻後,獒戰將她抱起,往上遞給了站在上一個土坎上的安竹,安竹又把她放在了木棉背上。
木棉揹著她正要走時,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抓住了安竹咳嗽了兩聲道:“那個…我的意思是把水往西邊引…”
“公主放心,獒戰也是這麼個意思!讓木棉先送您回去吧!這兒有獒戰在,您就不用擔心了!”安竹安她道。
“獒戰…”她轉頭看了一眼正往土坎上爬的獒戰,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是謝謝還是別的什麼,她不知道,只是覺一看到獒戰,眼眶裡好像又有東西要淌出來了。
“還不走?”爬上土坎的獒戰陰沉著臉地喝了一聲。
木棉立刻揹著貝螺往回去了。木棉送了她回家後,阿越才知道寨子外面出事了。阿越忙燒了熱水,先讓她泡了個熱水澡,然後又給她熬了治風寒發熱的藥服下,這才放心地讓她睡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後,貝螺耳邊傳來了獒戰的聲音。她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側耳細細地聽了聽,果然是獒戰回來。如果獒戰回來了,那是不是小木屋那邊已經沒事兒了?人家辛苦了一晚,剛才又救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說聲謝謝呢?
想到這兒,貝螺吃力地爬了起來,順手抓了一件披風披上後,打開了門,腳下綿軟地朝獒戰房門前走去。走到門前,她抬手輕輕地敲了幾下,片刻後,門開了,卻不是獒戰,是楚慈。她當即一愣,忽然忘記了自己該從哪兒說起了。
楚慈照舊一臉溫和的笑容問道:“姐姐,有事兒嗎?是來找表哥的嗎?”
“呃…”
“表哥剛剛回來,我燒了熱水,他正在沐浴,你有事兒就先進來說吧!”楚慈熱情道。
“不用了…”貝螺忽然覺得什麼都不想說了,臉有些發白道,“他在沐浴就算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明天再說吧…不打擾你們歇息了,我先回去吧!”
“姐姐臉不好,今晚肯定是受了風寒了,可有服藥?”楚慈一派關心的口吻說道。
“沒事兒…”貝螺勉強一笑,然後轉身回房去了。
到了下半夜,雨小很多,變回了往常見的綿綿細雨,叮叮咚咚地敲打著窗外的屋簷。貝螺躺在*上,沉沉地咳嗽了兩聲後,掀開被子緩緩地坐了起來。
頭重腳輕,咳嗽不斷,還有點發熱,她知道她這不爭氣的身子又傷風了。不知道原主從前到底有多嬌貴,身子一受風寒就會出病,得她真有點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