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袁氏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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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曹入鄴城後,從牢中請出田豐,道:“袁紹已死,今我率數十萬軍向冀州進發,袁氏亡之不遠矣,你肯降我否?”田豐道:“要我降你?我田豐只有一主,那就是主公袁紹,我誓死不事他主。”曹氣急敗壞,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曹本想不殺田豐。
田豐卻道:“死又何可怕,人都難免有一死,汝也不過比我多活幾年矣。”曹聽後大怒,心想,竟敢咒我活不久矣。怎肯嚥下這口氣,令人拉出斬矣。
即,曹令夏侯淵、張遼、徐晃為先鋒,點兵三萬,向冀州城進發。曹與許諸、張合等人率兵隨後而至。行至廣平,聞冀州有變,冀州被袁尚攻下,袁譚、辛評戰死。又聞幽州袁熙領軍到冀州城外,與於離城三十里下寨,屯兵三處;曹引兵至冀州,袁尚入城堅守;曹兵連攻打不下。
而正在此時,曹仁使兵來報,曹仁已取下箕關,取得河東一帶,正向上黨、晉陽進發。郭嘉對曹道:“丞相,昔袁尚進攻冀州時,大都是引自上黨、晉陽之兵;恰遇曹仁將軍破箕關,丞相何不助曹仁將軍先取上黨、晉陽,再從雁門襲擊二袁後路幽州,到時冀州乃孤矣。圍城數方可取之。”曹聽其言,令夏侯淵、徐晃等人駐守鉅鹿,每出兵與袁尚相對持。自領兵與張遼、張合等人向壺口關進發。
曹軍所向披靡,勇不可擋,冀州三破壺口關,與曹仁軍會師取下上黨。再曹軍張合、張遼率兵來攻晉陽。晉陽乃高幹、沮授駐守於此。沮授對高幹道:“昔聞曹久攻主公冀州不下,今奪關取上黨,又取晉陽來。應使人前報主公,立出戰,鉅鹿之兵必不多矣。”高幹聽其言,使人前去冀州報之。
曹營,曹正打盹,有兵來報道:“丞相,郭軍師有要事來見。”曹提了提神道:“奉孝啊,快傳!”郭嘉進道:“打擾丞相休息了,奉孝之過矣。不過事關重大,不可不早來報之丞相啊。”曹道:“有何事,奉孝但說無妨。”郭嘉道:“昔丞相留夏侯淵、徐晃於鉅鹿,無非是想讓袁氏兄弟只顧守冀州,而忘記了幽州、幷州之地。今丞相已取上黨,再屯兵於晉陽城外,以我觀之晉陽必使人報與冀州實情。袁氏兄弟必出城來攻夏侯淵、徐晃,鉅鹿危及矣。”曹道:“依奉孝所看,應當如何應之?”郭嘉思緒道:“丞相,應速戰速決,取下晉陽,再去直取幽州,袁熙必回守幽州,有所防患;此乃圍魏救趙之計,一則可救夏侯淵、徐晃之危矣;二則分散袁氏兄弟之力,再逐一擊之,可定河北矣。”曹大笑,上前雙手與郭嘉相握道:“真乃天賜我郭奉孝也。何止是河北定矣,天下也足定也。”次,曹軍力攻晉陽。一字長蛇陣,再加上郭嘉的八面金鎖陣,三破城而入,高幹出逃奔向幽州。沮授為張遼所俘,拿來見曹。
曹視沮授是一人才,郭嘉亦他納降沮授。曹道:“袁紹無謀,不用君言,君何尚執耶?今你還肯為一及及可危之主賣力乎?此時不降更待何時。你願降我否?”沮授誓死不降,曹再勸之,說以利害,沮授亦不降。曹乃知其忠烈,留與軍中。當夜沮授盜軍中馬逃奔幽州,卻被李典殺之。回見曹,曹命人厚葬之。
袁氏兄弟得晉陽來報,袁熙速領兵回守幽州。冀州關公提意引兵出戰,夏侯淵、徐晃,袁尚允。然則郭嘉令探兵探查冀州動靜,冀州關公出戰夏侯淵立報曹,進言從晉陽出兵,經樂平石邑進攻冀州。
關公領率兵,戰無不勝,夏侯淵軍敗走廣平、邯鄲,關公趁勢追之,夏侯淵再敗,曹兵死傷過半,奔走鄴城。忽聞,曹軍進攻冀州城,速回兵救之。袁尚出城戰曹大敗,留審配守冀州,自逃奔幽州二哥袁熙去。冀州城牆堅且高,曹久攻難下,許攸獻計道:“丞相何不決漳河之水淹之。城中糧亦少,城民必降之。”曹聽其言,圍城二十里,決漳河之水淹冀州。不城中水深數尺,城中人聲共怨,將士軍心渙散。
再侯三,水退,曹令兵士攻城,城中箭完矣,再破城而入。審配被俘,曹對審配道:“君肯降我否?”審配道:“我生為袁氏臣,死亦為袁氏鬼,不似你輩讒諂阿諛之賊!可速斬我!”曹叫人拉出斬之。臨受刑,審配叱行刑者道:“我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乃向北跪,引頸就刃,降曹之將莫不慚愧者。
話說許攸為曹獻計水淹冀州城,對曹此戰有攻,然則且是個不懂“有才不可胡亂招搖也”進入冀州城後,此人四處謂人道:“你等無我,安能出入此門乎?”此時許褚行至遇許攸,此人邊走邊飲酒,又道此話。許褚大怒道:“我等拼死,身冒血戰,奪得城池,你安敢誇口!”許攸罵曰:“你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許褚大怒,拔劍殺之,提頭來見曹,道“許攸如此無禮,許某殺之矣。”曹道:“子遠與我舊,故相戲耳,何故殺之!”深責許褚,令人厚葬許攸。
關公引兵至冀州,見城上堅曹旗,知城已被曹取之。忽聞喊殺即至,四面伏兵出,將關公重重圍困。兵中有一人騎馬出,關公一見乃曹是也。曹道:“雲長兄,我與你長久不見矣。今相見何故如此?”
“何故如此?”關公道:“哼,你夜襲害我大哥,險此陷我於不義。反倒問我何故如此。”曹道:“昔,兵將死於沙場,各為其主,你何故怨我乎?今袁氏唯幽州,我已令張遼、徐晃領兵攻之,袁氏迴天無數矣。何苦再作無謂的掙扎,讓將士血成河。”關公無語。曹又道:“袁主無謀,不聽士言,致使不保河北,非我兵糧強足也。雲長何故為其賣命乎?何不降我矣。”昔曹公待關公不薄,對關公敬仰有加。今兵戎相見,關公亦不知如何?半響下馬棄刀不戰矣。曹大喜,關公進城,設宴款之。一關公來與曹辭行,道:“雲長承蒙丞相厚愛,於我有恩;然則大哥之死,雲長耿耿於懷,大哥對我情同手足,於我有義;我不可負丞相之恩,亦不可負大哥之情義,故來辭行。丞相放心,關某既然不助丞相,亦不助他人也。願返鄉終老此身耳。”關公同鄉徐晃、張遼勸之,然關公亦不從之。曹聞言,對關公更是敬仰,知無法留關公去心。親自送關公出城,見關公去遠,曹下馬面向關公去方拜之。真是:曹營倍受厚愛恩,桃園結義手足情,恩義各方兩難全,辭官返鄉還恩情。
張遼、夏侯淵軍一舉攻下北平、薊二郡城,袁尚、袁熙奔走,逃向遼東公孫康。
郭嘉獻計道:“丞相莫去追擊,公孫康必將二袁人頭送上。公孫康必懼丞相引兵至遼東擊之。以我觀之,孫相如不出兵攻遼東,公孫康必殺二袁。”曹問道:“何故?”郭嘉道:“昔袁紹常有併遼東之心,公孫康視之為虎狼之心。今二袁逃於此,公孫康必有所防之,怎肯留二袁,豈不是引狼入室。然則孫相出兵攻遼東,公孫康必留二袁助之。”曹聽其言,速令兵不動,以侯之。
遼東太守公孫康,本襄平人,武威將軍公孫度之子也。當知袁熙、袁尚來投,遂聚本部屬官商議此事。
公孫恭道:“袁紹在,常有遼東之心;今袁熙,袁尚兵敗將亡,無處依棲,來此相投,是鳩奪鵲巢之意也。若容納之,後必相圖。不如等他入城中殺之,獻頭與曹,曹必重待我等。”公孫康道:“只怕曹引兵下遼東,又不如納二袁來相助於我。”公孫恭道:“可使人探聽。如曹兵來攻,則留二袁;如其不動,則殺二袁,送與曹公。”公孫康從之,使人去探消息。卻說袁熙、袁尚至遼東,二人密議曰:“遼東軍兵數萬,足可與曹爭衡。今暫投之,後當殺公孫康而奪其地,養成氣力而抗中原,可復河北也。”商議已定,乃入見公孫康。康留於館驛,只推有病,不即相見。
不一,探子回報:“曹公兵屯易州,並無下遼東之意。”公孫康大喜,乃先伏刀斧手於壁衣中,使二袁入。相見禮畢,命坐。
相互言談幾句後,刀斧手擁出,就坐席上砍下二人之頭,用木匣盛貯,使人送到易州,來見曹。
曹在易州,按兵不動。夏侯淵、張遼入稟道:“如不下遼東,可回許都。恐蘭飛來攻。”曹曰:“待二袁首級至,即便回兵。”眾將皆暗笑。忽報遼東公孫康遣人送袁熙、袁尚首級至,眾將皆大驚。使者呈上書信。
曹大笑曰:“果然不出奉孝之料!”重賞來使,封公孫康為襄平侯、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