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奧狄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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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辰牙認命般的嘆了口氣，苦笑:“那就算是你要判我死刑，至少也該告訴我是什麼死法吧。”

“呃？”奧狄斯沒想到辰牙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不一愣:“你真是貪狼氏的傳人？我曾和好幾代貪狼氏傳人有過集，但你似乎看起來不太一樣。”

“我的先輩…”辰牙低下頭，有些羞愧的喃喃說道:“與我相比，他們應該都很強吧…”

“不，如果僅以十九歲這個年齡段來說，你應該是貪狼氏歷史上最強的一位。據我所知，你們貪狼氏歷史上應該還沒有人能夠在十九歲時就開啟九門擁有‘場’，而你現在顯然已經達到了你們貪狼氏所能企及的顛峰，擁有了能與半神媲美的力量。所以在力量上，你不用妄自菲薄。”奧狄斯在黑龍的身邊停下，用很認真的語氣說道。

“多謝你的誇獎，可在你的面前，我依然像嬰兒一般脆弱。”

“我與尋常的半神是不同的，而且半神也遠遠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乃至於七海這個世界，甚至都要比你想象中複雜的多。”

“…”奧狄斯的這句話讓辰牙心中一顫，他隱約覺得似乎奧狄斯在向他暗示著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也許就是奧狄斯把他單獨帶來這裡的原因。

望了望身邊這條睡中的黑龍，辰牙想起了奧狄斯剛才說到的龍血，忍不住問道:“剛才你說在我身上塗了龍血是在幫我檢查，我不太明白…”

“你擁有命運之槍—郎基奴斯之矛，這把噬神之槍是用巨龍之血凝鍊而成的，所以擁有者會被這把槍支配，從而擁有巨龍才能有的火種龍炎。而龍炎是一種需要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的龐大力量，你十九歲便會變的如此蒼老，必定是過度運用了郎基奴斯之矛的緣故。我在你身上塗抹龍血是要檢查一下火種龍炎在你脈絡中的情況，雖然‘暗之星’不是真正的巨龍，但畢竟也繼承了巨龍高貴的血脈，所以它的血在塗抹到你身上會自動應龍炎的運轉，以便讓我看清你體內的神息情況。”奧狄斯很詳細的為辰牙解釋了龍血的作用。

“那…你得出什麼結論了嗎？”對於自身的情況，辰牙比任何人都要焦急，所以在聽聞奧狄斯用這種方式為自己檢查身體後，辰牙甚至已經顧不得彼此之間尷尬的立場，迫不及待的問道。

“很奇怪，你的身體情況讓我到很奇怪。”奧狄斯撇了辰牙一眼，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按理說，以龍炎的強悍，在你體內種下火種後，它的氣息必定已經蔓延你的全身，而你目前的蒼老也證實了這一點。可奇怪的是，我塗抹在你身上的龍血，除了右臂處有強烈的反應之外，身體其餘部分並沒有反應，也就是說龍炎的力量並沒有蔓延到你的身體其餘部位。這一點讓我很疑惑，說實話，除了地獄黑炎和天國神火這兩種至強的火種之外，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止龍炎的入侵。”奧狄斯此話一出，辰牙立即想到了他體內神秘的紫火種。他那種不知名的紫火種擁有噬其他火種的能力，而龍炎之所以現在只龜縮在他的右臂之中，是因為辰牙在突破天門時，紫火種大舉反擊，一舉擊潰了龍炎，奪得了身體的控制權。也幸虧龍炎足夠強悍，才能苟延殘的龜縮在右臂之中，若換成其他火種，早已被紫火種噬，成為它力量的一部分了。

而且，這紫火種一直以來都是辰牙心中最大的秘密，哪怕是亞撒他們也不知道辰牙的體內擁有這樣怪異的火種。眼前為辰牙檢查身體的奧狄斯似乎同樣沒有現它的存在，考慮到彼此之間的立場，辰牙自然不會將這一秘密說出去，而且對於這神秘的紫火種，辰牙一直抱有期待，畢竟它的強悍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假如真的能夠點燃它成為半神，那麼擁有噬火種力量的辰牙將成為半神之中無敵的存在。

帶著這樣的憧憬，辰牙強行將自己的這個秘密壓在了心中，好奇的問:“你為什麼要幫我檢查身體？”

“當然是因為郎基奴斯之矛。”奧狄斯直言不諱的說道:“這把命運之槍對七海所有的人來說都很重要，原本我以為它已經被摧毀了，卻沒想到你重新將它帶到了這個世界上，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奧狄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難掩臉上的喜，而他的這番表現在辰牙看來就是另外一種意味了。

他警惕的後退了幾步，一臉戒備的沉聲道:“你想奪走它？”

“奪走它？”奧狄斯一愣，大笑:“如果可以，我不介意拿走它。不過我知道命運之槍的限制，除非你死了，否則，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你手中奪走它。”

“以你的實力，殺死我似乎不是很困難。”辰牙絲毫沒有因為奧狄斯的解釋而放下戒心。

“是的，我可以殺死你，然後從你手中奪去命運之槍。這雖然能夠給我一些幫助，但實際上，這麼做的意義並不大，因為它已無法改變我的命運，所以，與其以你的生命為代價來取走它，不如就讓它留在你的手中好了。”辰牙驚訝的望著奧狄斯，他無法相信奧狄斯會放棄一把唾手可得的主神兵，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在不久之後，他將面對極其可怕的對手。但親身體驗過奧狄斯強悍的辰牙無法想象還有什麼樣的對手能威脅到奧狄斯，以他這位奧法之王所擁有的力量，哪怕是辰牙見過的所有半神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而這樣強悍的存在，居然也會害怕什麼。

“你真是這麼想的？”半晌之後，辰牙終究還是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

“當然，如果我想得到它，你就聽不到我現在說的這番話了。”

“…”奧狄斯的語氣很傷人，但他說的卻是事實。在辰牙昏的那段時間中，他有大把的機會死辰牙，所以假如他真想這麼做的話，辰牙甚至連用郎基奴斯之矛拼命的機會都沒有。聯想到這一點，辰牙覺得奧狄斯對自己或許真的沒有惡意，哪怕自己曾一度想偷竊他的至寶‘生命之杯’。

“那麼…把這把郎基奴斯之矛留在我的手中又有什麼作用呢？”

“命運之槍對於七海來說意味著一個轉機，而你是千年來唯一一個使用過它的人，所以只要它依然還在你的手中，那麼七海世界的轉機就依然存在，對於我來說，這便已經足夠了。”奧狄斯的語氣聽起來輕描淡寫，但是辰牙卻聽出了這番話中的沉重，甚至沉重的有些像是代遺言的樣子了。

“喂，你怎麼說的好像是世界末的樣子…”辰牙乾笑著問。

“怎麼，你不相信世界末？你覺得七海會永遠這麼平靜下去？”

“平靜？現在不能算平靜吧，幾個大族都處在臨戰狀態了，恐怕不久之後七海就會有次各族大混戰，這也能算是平靜？”

“對於七海本身來說，這已經算是平靜了。”奧狄斯凝視著辰牙，次透出了凝重的神態。

“喂喂…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我不太明白…”被奧狄斯這樣凝視著，辰牙頓時有些心慌了，而且他意識到，似乎自己觸摸到了一個了不得大事件，這讓他一時間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你太年輕了，所以不明白我說的話也情有可原。而我帶你來這裡，其實也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的，雖然時間早了點，不過如果你有力聽我的長篇大論的話，那麼就跟我來吧。”奧狄斯看了辰牙一眼，轉身向聖殿的深處走去。

而在他的身後，辰牙猶豫的望著奧狄斯的背影，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