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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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當她是做了偽證吧。”
“但是為什麼?”
“研究這些有什麼用?”男生語氣中明顯出不耐煩。
秋和偃旗息鼓,以裝出來的不當一回事的神態笑著,用輕柔的動作撫住他的肩:“我只是好奇心作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愈發想求解而已。”愛情的效用遠甚於乙醚。
我吃過教訓卻忘得一乾二淨——要扭轉這種盲目執,全是枉然徒勞。
【四】埋葬了自己的愛情,薛濤有一階段變得灰心沮喪,做事怠惰,她連掌中的半分甜點都懶得享用。但這事還不足以使她從此情大變,遁入空門。不多久,她就像痛失
神領袖的教徒一樣,毫不掩飾的
出犀利目光,企圖用在所不惜的“逆我者亡”製造
烈事端,好讓內心不那麼空虛,幾十米以外都能覺察出狠厲氣勢。
秋和要處理的棘手問題中,兇殺案是當務之急,但還是不能對身邊這顆不定時炸彈置之不理。決定和她談一談之前,認真的掂量過哪種說法能使她聽取意見的可能增大。
她倚著架站在薛濤工作的書桌旁,遞出一瓶可口可樂。薛濤接過去,不僅能猜到她有話要說也能猜到是什麼目的,但注意到秋和自己開的一瓶百事,她不明白秋和到底是不慎
錯還是有意而為,這就竟是要表示友誼還是對立。
“如果我是你,我就把照片藏好,但不用。”關鍵詞“照片”對於秋和獲悉自己抓住錢筱頤把柄的事。薛濤並不驚奇,笑了笑:“你不要阻礙我,這次你置身事外不作為,就算幫我。我和她一起留校,但一山不容二虎。我已經受夠了,不想未來三年還得費一半生命去和她繼續拉鋸戰。”秋和點點頭:“你回想一下這四年,我給你出過的主意全都幫了你,對麼?”好像打的是友誼牌。
“我知道。但反正你都要走了,這件事損害不到你的利益。”
“但它會損害你的利益。”秋和的笑容消失了“你失誤了,不能害她無力翻身,肯定招來極端的報復。你成功了,除掉一個勁敵,可是,你的對手從一個顯著目標變成了一群藏在暗處的不明物,你以為子會更好過嗎?現在所有的新人想在學校組織立足都必須思考是投靠你還是投靠她,因為你們兩鬥爭
烈時常走火,散兵遊勇一不小心就變成被誤傷的無辜,她們不得不選一個做庇護主。你擊垮了錢筱頤,連‘你的人’都會造反,沒有錢筱頤,她們就不需要你,而薛濤,你是最醒目的靶心——命中後得到最高分,會成為眾矢之的。更不用說,你怎麼知道自己沒有把柄在錢筱頤手裡?”薛濤用左手食指有節律
的敲著易拉罐的邊緣,右手支在下頜,眼睛注視著可樂,一言不發。秋和的食指在她面前斜刺出來,用自己手中的百事可樂瓶碰了一下薛濤手中的可口可樂瓶“通常情況下,雙方的積累競爭能讓旁人知難而退,沒有誰願意在槍林雨彈中冒著生命危險
進來攪局。”秋和故意停頓十幾秒,讓薛濤自己權衡輕重。
“薛濤你有了殺手鐧,很好。我會讓錢筱頤知道她換不掉對手。從今以後你只需養敵自保,繼續跟她小打小鬧。
“薛濤微笑著抬頭看她:“這道理很好解釋,為什麼以前故玄虛,到現在才說清楚?”秋和望向窗外啜一口飲料“為什麼以前故
玄虛?因為以前不是告訴你的好時機。為什麼現在說清楚?現在不是告訴你這問題答案的好時機。”【五】和錢筱頤溝通起來起來就簡單多了。週末照例一起做spa,錢筱頤主動問起照片的拷貝落在薛濤手中的事怎麼解決。
“薛濤其實是個非常非常單純的人,她只有一顆排除異己的心。我已經說服她,你不是‘異己’,而是合作者。你只要私下示個好,以後還是可以心照不宣鬥下去。”秋和改變趴在美容的姿勢,用手肘支起頭,面朝錢筱頤,等她像自己看過來,玩味似地對她
出了標誌
的笑。
“誒——”錢筱頤嘆了一口氣“如果處在薛濤位置的是你就好了,我比較喜歡你,和我很像。”都能夠面對人山人海談笑風生,都是對自己計劃的絕對掌控者。執行計劃前不透半點風聲不發一句警告,執行計劃時從不沾沾自喜先亮底牌,哪怕情況再危急也穩如泰山,不會改變履行步驟的節奏。有足夠的自信,也不會因暫時的失敗亂了陣腳,總是在最後一刻才絕地反擊,不搞人身傷害,但足以向人證明自己能夠為所為,然後再崩潰的對手面前展
嘲諷又大度的無聲微笑。很相像。
“知道麼,錢筱頤,你是我打到過道的人中最聰明的。”
“哈哈,就因為我剛說了‘你和我很像’?”錢筱頤難得開個玩笑。
“你智商160,我可無法匹敵。”錢筱頤的笑容瞬間僵住,但她知道怎麼迅速緩過來。沈芃的個她最瞭解,如果沒有親眼目睹秋和喝下下過藥的酒,她不會那麼確定已設計中秋和,在跟著自己進房間之前都堅信計劃得逞了。秋和處於昏
,卻知曉了自己當時對沈芃說的內容,相信事後沈芃不會和她溝通這些,只可能是許喆。那麼許喆在這件事中究竟是在幫錢筱頤還是在幫秋和?
她有點體會到沈芃看見電腦硬盤時的那種幾休克的惶恐。
要鎮住一個人,使她不與我為敵,不是讓她看清自己有多少敵人是我的朋友,而是讓她看不清,自己身邊有多少“朋友”是我的朋友。
秋和把臉向下埋在美容的缺口處,不做聲。直到錢筱頤的笑聲再次響起。
“那是我亂說的啊。她們老覺得我哪個地方特別發達哪個地方就特別不發達以維持平衡。小學升初中的時候我媽為了讓我進超常班,叫我接受智力測試,我死都不肯,主要是那個班的人都怪怪的,我才不想進。誒,你智商多少?
““我也沒測過。比起數字,我更相信自己。”秋和再次撐起頭看向錢筱頤“用你160的智商幫我想一想,沈芃少了什麼東西?”
“哈啊?”一時沒聽懂。
“知道她死,你和她在旁人眼裡還是朋友。所以她的遺物是你幫忙整理的吧?像是隨身物品啊,珍視的物品啊,有沒有缺失?”
“啊——你怎麼知道?”錢筱頤不驚呼“少了個戒指。沈芃一直戴著,但警方
還的遺物裡沒有,她死的那天沒戴,可是翻箱倒櫃我也找不到,真是樁心事,我生怕誰來追問,認為我偷拿了。”這就對了。
薛濤有一點看得透徹——這所學校,不存在意外。
沒有一樁命案例外,全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把沈芃推下樓之後,他還跟著下樓拿走了紀念品,足見有多麼狂妄。
“那枚戒指我見過。”對於錢筱頤,秋和只是胡亂編個理由搪“我懷疑她還是自殺,連戒指都取下來沒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