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兩人商量半響,方掩住身形繞到莊院北面入莊。
良久,五丈外叢草中,一道灰影以低矮的身法,借水草掩住身形悄悄走了。細心的人可以看出,灰影頭頂光光,還可看出前額之上,有四行戒疤的形影。
文俊踏著晨噴,走入徐家灣,村中人一個個表情沉重,面帶愁容,不時向東面的徐家莊院偷虛一眼,以進入的陌生人甚是注意,文俊身穿褐衫,身揹包裹,臉上黝黑,毫不起眼,但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一出徐家灣,就可看見徐家莊院前那座大松林,松林前緣,有兩個老道倚在樹上低聲說話,眼睛卻注視著進入莊院的小徑。文俊慪倭著背,踏著沉重的步伐,沿小徑直越松林。
這兩個老道直待文俊到了身前丈餘,其中之一方站正發話:“無量壽佛!看施主滿臉無塵,定是遠道而來,莫非是找仁義大爺有要事商量麼?”
“小可由宜昌來,奉敞東主之命,前來稟明大爺有關店服之事。”
“哦!”老道聽他一口土腔,倒未懷疑、接著說道:“你由荊州經過,可曾見到一個身材高大,穿一身蘭或白箭衣,肩下掛蘭革囊,破劍的少年麼?”文俊故意沉思片刻,搖搖頭,打著土腔答道:“荊州人真多,唔!好象沒看這麼一個人,道爺要找他有事麼?”老道不耐地說道:“別問有事沒事,快進去!”另一老道走近阻止道:“且慢!你的腳下,晤!靴子倒是真夠派頭。”說著,伸手便抓文俊右手脈門。
文俊腳下穿的是蘭薄底快靴,他雖將廬土掩住本來顏面,可是那工縫製的形式,卻瞞不住老江湖,那年頭,大明天子有令,庶民不準穿靴,尤其是華麗的靴子;北方寒冷,也只准穿牛皮真縫靴。那老道確是細心,在靴上看出了病。
文俊一看馬腳已,只好先動手再說,對方五指一搭上腕脈.他若無其事一翻掌,反將老道扣住,右足飛澆,足尖點在他的前鴆尾,同一瞬間,左手扣指一彈,一縷勁風擊中另一老道鴆尾,兩老道乖乖躺倒。
他一動手,林後突然響起金鑼的狂嗚,他脫口自怨:“糟!我該留心附近的暗椿,該死!”他知道暗中混人已不可能,索明幹,既然知道是崑崙門人搗鬼,他火啦!劍聖在漢中府傳言,半年內不同他報復,但不到一月,劍聖就在天河口附近,與千手如來、道聖、道通、海天一叟,苗成等六人,乘夜偷襲他和三音妙尼,在武當也和玉道人一同出手。現在,他們又挾天子以令諸候,又找他的麻煩了,他怎能不氣?
他急怒加,不動腦筋思索如何設法混入,竟然與起明鬧之念,以致被制於人而不知謀取主動。他火速將包裹扔入林中草叢,褪去外面褐衣破褲,現出裡面的蘭勁裝,將天殘劍好,向莊門急闖。
他一進莊門,朱漆門扉突然大開,閃出兩手赤手空拳的老道,和一個壯青年人,老道他不認識,年青人是在漢中府曾經見過的鐵膽郎君葛雲鵬。
“文俊兄,別來無恙。”鵬雲葛攔住門外先行禮招呼。文俊只好站住,回了一揖,冷冰冰地說道:“託福,葛兄倒記得在下,難得。”
“足下雖容易前來,但穿著打扮一目瞭然,豈有不記得之理?”原來文俊雖然恢復原來裝扮,但臉上黑煙並未洗掉。文俊的語音冷峻無比的道:“閣下攔住去路意何為?”
“漢中府本派掌門曾頒下令渝,不許敝派弟子與足下往,徐家師祖叔乃是崑崙門人,足下難道尚須在下解說麼?”
“是否與在下往,乃是閣下崑崙派之事;但在下的義弟妹,卻非崑崙門下,在下找的是義弟妹,與貴派毫無關連,閣下用不著這兒自討沒趣。”
“梅兄此言差矣!徐家師祖淑身列崑崙門牆,師門恩怨,無可化解,與足下自然是勢同水火,而他老人家的兒孫輩,斷無與敵結之可能,足下既然深愛義弟妹,情固然無可非議,但他倆豈能置親於下顧,甘冒大不匙與足下往麼?祖孫三代之間,何以善後?令人骨相殘,乃是世間最不人道之事,梅兄乃人中駿龍,請自三思。”文俊被說得呆住了,長一口氣,做聲不得。
“梅兄如強入莊,在下有自知之明,不敢攔阻,請自便。”文俊沉片刻,突然轉身大踏步走了。
鐵膽郎君返身入莊,劈而撞見劍聖和海天一叟,子母飛環兩人匆匆趕來,劍聖急問道:“那小畜生呢?”
“稟師祖爺,他不入莊自行離去了。”一“什麼?”劍聖吹鬍子蹬眼睛大吼道:“你怎麼不他入莊?”
“稟師祖叔,葛師侄確已出言他,可是那小輩不予置理,冷哼連聲竟自走了。”是隨伴的兩個空手老道口。
“哼!你為何不出手攔他?”劍聖指著老道怒吼。
“弟子遵守師祖叔吩咐,不敢妄自出手。”
“死人!他走了就該動手呀!”
“弟子未奉鈞諭,不敢冒破壞令諭之罪,而引致大禍。累及師門。”劍聖點足大恨道:“混蛋!你這沒用的廢物。”
“弟子無能,乞師祖叔讓弟子回山苦修。”兩老道同聲說:“滾你的!”
“謝師祖叔恩典,弟子即行拾奪西返。”兩老道行禮退下。
劍聖突然說道:“且慢!我在此地的一切所為,不許你在掌門之前道及。”
“弟子既返甘州,恐不能迂見掌門師尊,師祖叔大可放心。”兩老道毫無表情地走了。
子母飛環不懷好意地說道:“仙第難道就此罷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