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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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住的那個院落趙雲琴輕鬆一口氣剛想推門進屋卻見浮若走了過來帶著柔和的笑容風般的暖意讓這個寒冷的冬天都溫暖起來。

“雲琴。”浮若溫柔地喚著。自那他提出結拜一事他們的關係變得很微妙。既是主僕又是兄弟由於趙雲琴的堅持他們不得不如此喚他。

“有事麼？”

“今是武林大會前夕素有祭祀神明的習俗。主人命我喚您過去。”浮若看了看他忽而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想去但不得不去…不管如何還是去看看好。”浮若察言觀的能力向來出只是看到趙雲琴的眸光閃動一下便已知道他的想法。

趙雲琴挑眉看他苦笑:“我確實不想去不過也罷…去就去罷。”這個男人貌似溫和卻有一雙犀利的眼睛能通過對方肢體乃至面部微小的動作就判斷出對方的想法或者下一步行動。這樣的人若是作為敵人那是極其可怕的事情。趙雲琴在心中輕嘆一聲…傾賢手下居然有如此人士確實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浮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好了該走了。”又被看穿想法的趙雲琴訕笑一下撇撇嘴跟了上去。

神明祭祀向來是武林大會一大盛事。向神明乞福便可保佑武林太平天下祥和…當然這是其次。如今這靠頭腦武功吃飯的江湖人士壓不信這無形無體的神會有什麼用不過喜歡湊熱鬧的人自然不會介意參加這類活動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更何況這次清影出世外加傳言中的兩美人作為宣傳這空前盛況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祭祀之處是處於玉女峰峰頂的石臺之上。趙雲琴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心裡把那華老頭罵了上千遍。他怎麼好死不死選在那裡祭祀？他難道不知道華山山高勢險山頂的風尤其猛烈？他自己喜歡喝西北風他不強求就是別拉著他一起受罪古語有云:“己所不勿施於人。”古人的教訓可不是掛著做裝飾的更何況是素來被中華兒女敬為“聖人”的孔老夫子說的話呢？

無奈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只能聽從安排。

來到那天高臺風並不是很強烈雖帶著寒意卻也不是那麼刺骨。

不經意的一瞥卻被那壯麗的美景震懾難以自拔。

萬丈之上俯瞰天下那一幅波瀾壯闊的山河雪景圖赫然腳下。趙雲琴頓時懂得了為何有如此之多的人勇攀絕頂？不惜用盡一切手腕只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為這種覺…實在是…！

“趙公子這邊請。”耳邊傳來浮若的輕喚。在人前浮若很自然得將主僕只別表現出來而這類伸收自若的人趙雲琴往往是最佩服的看了他一眼跟隨他走。

而原本平淡的氣氛因為這位堪稱容貌能與“天下第一美人”東方離魂相媲美的神秘美人的出現頓時怪異起來數百雙眼睛緊緊盯著趙雲琴如此之多的視線即使是某神經得不能再的趙雲琴也注意到了。

而他只是微微顰眉懶得去理會這類無聊之人的目光。

“雲兒你好慢。”作為醫仙弟子憶雲莊二莊主的趙雲琴自然是坐在燕笑笛和趙傾賢之間了。而剛入座自己那個總愛瞎心的師父又絮叨起來趙雲琴無奈地苦笑。

“燕老雲兒怎麼說都到了你就別再埋怨了。”花瑛嵐很好心地幫趙雲琴解圍而一雙眼睛裝滿濃濃的擔心再三確認他無事後才移開目光。

“祭典何時開始？”趙雲琴掃了一眼石臺拉了拉趙傾賢的衣袖。

“很快就開始了。”趙傾賢溫柔一笑伸手理了理趙雲琴有些散亂的衣物其動作的溫柔程度足以羨煞旁人。向來殺人如麻的憶雲莊莊主何時如此溫柔地對待過一個人？數十道嫉妒的目光同時向趙雲琴他頓時有一種置身冰窖的錯覺。

話音剛落只見一名青衣小童捧著一隻木盒走上石臺擺放在事先預備好的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盒蓋一把古樸的青長劍靜靜躺在盒中。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氣聲手臂驀地被抓住耳畔傳來趙傾賢動的聲音:“那就是…傳說中的清影劍。”趙雲琴詫異地抬頭看到的是他那雙因動而閃爍著光的眼睛。

再次將目光移到那把傳說中的神劍身上。那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青銅製的劍柄早已鏽跡斑斑劍鞘上的顏料早已脫落而劍古樸無多裝飾惟一看得過去的就是那劍身上鑲嵌的一顆紫紅寶石即使經過百年輾轉光澤依舊。

青衣小童將劍放下就退了下去這時又走上來一名衣著怪異的老者只見他披頭散身穿一套寬大的道士袍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著枯槁的雙腳左手持招魂鈴右手持桃木劍。他走到清影劍前站定靜默一會嘴裡唱起怪異的曲調時高時低如歌如泣沙啞的嗓音微微顫抖著。雙腳舞動起來跳著怪異的舞蹈手中的劍揮舞著鈴鐺出刺耳的聲響。

忽然狂風大作原本明亮的天陰暗下來。陰雲錯遮擋住明媚的陽光。墨黑的天幕下不時閃過幾道閃電卻聽不到雷聲。

縱使從不相信鬼神之說的眾人也不得不為眼前的景象震驚頓時一陣悶雷將震驚中的眾人喚醒。卻見一縷陽光突破濃厚的烏雲準確地投到清影劍上。劍身上那塊紫紅的寶石漸漸亮了起來漸漸地彷彿爆了一般寶光大盛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來…過來…”朦朧間一個聲音出現在趙雲琴腦海裡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涯卻又是這般清晰。

茫然抬頭那紫紅強光已然消失自己卻不知何時身處在一個空白的空間。身體輕飄飄的無處著力的不適讓趙雲琴很不安一種未知的恐懼縈繞心間揮之不去。

“阿影？千凝…”趙雲琴大叫起來略帶顫抖的聲音迴盪在這個空白的空間裡等了一會兒無人回答他不甘心地再喊“傾賢？瑛嵐…師父…”迴音過了很久才散去空曠無人的空間仍只有他一人。

無邊的恐懼頓時填滿全身身體顫抖起來。

“來…過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冰冷空彷彿只是平板地重複。

“誰？什麼人在那裡？”趙雲琴慌亂四顧卻現原本蒼白的空間出現了兩條通道。

那是兩條一模一樣的通道。同樣的黑暗同樣的深不可測同樣的讓人恐懼。惟一不同的是那兩條通道的上方掛著兩個象徵命運的字。

生！

死！

“生或死…選吧！”那個平板的聲音響起依舊冰冷依舊空依舊毫無雜。

“生…或死？”趙雲琴頓時忘記了恐懼茫然地望著眼前的兩條通道。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生死不過是生命變化的一個過程。看似有天壤之別其實兩者只隔了薄薄的一層膜…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趙雲琴看著眼前兩條通道忽然覺得好可笑原來生死還可以選擇？

緩緩站起身趙雲琴向著“生”走去…既然沒理由選擇死那就選生罷！

剛踏進“生”周圍景物一變又變成先前那個蒼白的空間只是多了把劍。

那是…清影劍？！

趙雲琴有瞬間呆楞。清影…為何在這裡？

“來…過來…”聲音依舊卻多了一分魔魅的彩溫和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一遍一遍地說著迴音迴盪重疊在一起彷彿天下只剩下這個聲音。

柔柔的紫光閃爍著彷彿是情人的眼睛柔和而溫暖。趙雲琴情不自地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心彷彿有什麼被敲開了暖暖的柔柔的還帶著莫名的惆悵…是什麼呢？好悉的覺…

大腦無法思考只是機械得重複那句話。腳步移動向那把劍走去。

手指觸碰到那紫紅寶石彷彿蜻蜓點水般平靜的空間頓時盪開一層漣漪紫紅寶石內徒然升起一層光暈包裹住趙雲琴如保護未曉世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

驀地指上一痛趙雲琴頓時回神想要回手指而手指卻似帖附在寶石之上動彈不得。

看著鮮血從指尖滲出被進那塊紫紅寶石寶石越來越紅頓時紅光大盛腕上烙痛卻是不知何時烙上一圈咒符微微透著紅光…

“汝既選‘生’即是選擇生之痛、生之苦…汝為吾主不離不棄。”話音剛落清影劍破裂化為點點塵土隨風飄散。

趙雲琴輕輕呼出一口氣淡淡地笑了。而支持身體的力量驟然消失他癱倒在地昏過去。

紫光消失眾人好久才復明。望向臺上清影劍不知所蹤而石臺之上卻躺著一個銀雪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