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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除魔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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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午‬的天空宛如濺落金砂的墨幡,晶瑩閃亮中襯托那皎潔的璧蟾。瓊樓玉宇直下來的溫柔月光鋪滿大地,雖被庸俗惹眼的霓虹燈遮蓋了華彩,卻仍舊一如既往的播撒恩賜。上天永遠不會和無知的人類計較得失,貪婪是大地孕生出牽制物種平衡的鎖鏈,只可惜這條鎖鏈正在被膨脹扭曲的慾望逐漸擠壓變形。

張子霆躺在摩天大廈頂層的天泳池旁,端著一杯威士忌欣賞著那些被淹沒在燈紅酒綠之中的人絕不會看到的景。北斗爭空,百年難得一見的勝景在這七月的盛夏時節出現在喧鬧的紐約天空。

豪華天場地,美酒泳池,出手闊綽的英俊男士,這裡似乎擁有了一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了火熱情的音樂以及伴著音樂在泳池中扭擺舞動的比基尼美女。

張子霆將威士忌一飲而盡,空杯隨手丟入泳池,略顯無奈的拍著手說:“我是來渡假的。你不知道幹我們這行風吹曬不說,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加班費是一也沒有,帶薪休假就更不用想。這可是我工作十年來第一次休假,你就不能讓我再好好享受幾天?”這裡除了張子霆外不見任何人,不知他在和誰說話。

落入泳池的酒杯緩緩沉入水底,就在觸及池底的瞬間忽地一閃。水波盪,泡沫還來不及升上水面酒杯已然對準張子霆英俊高的鼻子過來。酒杯牽引的水波在空中形成一道水線,水線之中一個半透明的詭異身軀扭擺著張開雙臂。那是個上半身像人下半身卻生著魚尾的人魚,與美麗的童話不同,它非但不著絲毫美,猙獰的面孔和疙疙瘩瘩的肌膚都在充分展現著令人作嘔的深厚潛質。

“這裡不是我的管轄,真不想幹這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可既然你這不長眼的客人主動挑上了我,不招待就是我這主人家失禮了。”張子霆打個哈欠,滾身向旁閃開。酒杯落在太陽椅上,破碎的玻璃折月光又和可憐的椅子一同被魚尾怪物一巴掌掃落在旁。

“打人毀物,這是典型的第二代狂躁症的初期症狀。”張子霆從地上站起抖著乾淨的睡袍,卻不小心將口袋中的手機丟在水池裡。

“啊!希望他們把它成了防水的。”

當傳說中的生物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國防絕密記錄中,任何一個國家也無法再將其歸類為天方夜譚的神話。妖魔的威脅正在逐漸進入人類視野。最先發現這種潛在危機的並非任何國家,而是一個名為神啟的神秘國際私人機構。當各國決定正視眼前的嚴峻問題時,面對兩百年來被視為違科學而嗤之以鼻的怪力亂神說,缺乏應對所必須的知識成為首要難題。就在這種尷尬時刻神啟伸出援手,在他們的幫助下一系列計劃書出現在各國元首的辦公桌上,美國、俄國、英國、法國…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國家成立了除魔專屬部隊,中國也在同時啟動了龍武計劃。

造成民眾恐慌並非任何政府的願望,因此所有行動都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地下。龍武計劃執行至今二十年,從挑選人才到訓練,再到實戰培養,已經形成一個組織體系完整的系統。而在龍武中有一個直擊威脅,始終戰鬥在前線的組織,因其所有成員都以古時的名將作為代號,故此被稱為戰國。能夠加入戰國幾乎是所有被教練以榮譽之名洗腦的訓練生的夢想,對於號稱二十年來最優秀訓練生的聶思蘭亦是如此。

才從艱苦的訓練營畢業的優秀戰鬥員面對繁華的紐約不免有幾分目眩。從下飛機至今,看著街上形形的人,聽著各種不同的噪音,聶思蘭突然懷念起訓練營的生活。那裡單純、安靜,到處充滿了溫馨。可在這裡,在人們肆無忌憚的揮霍青的同時也出他們內心深處的空虛和疲憊。

“我討厭這種覺。”聶思蘭並非心電應的高手,但空氣中瀰漫的負面氣息還是令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不堪重負。她闔上雙眼靠在舒適的座椅上,甩動烏黑的長髮,任由這輛名貴的銀灰2004款porsche_carrera_gt狂野的飆馳在公路上。

副座的王鷹一見便急了,緊抓車門叫道:“是你求我才讓你開的,你沒有駕照不說還閉著眼睛開車,你活夠了我還不想死呢。”

“雖然沒有駕照但各種通工具的駕駛方式我都學過,而且世界也未必一定要用眼睛來看,用耳朵聆聽,心去悟不是一樣?訓練聽覺是我們的基礎課程,這方面我一向都是滿分,你儘管放心。”聶思蘭輕放油門使車速堪堪保持在規定範圍,汽缸呼嘯,伴隨著引擎令人心悸的轟鳴聲一道賞心悅目的銀光影如同美麗的月光擦著一輛又一輛車的肩頭驚掠而過,彷彿要飛馳到世界盡頭。

“你知道我們要去哪麼?”為了保險起見,王鷹忍不住大聲詢問。

“我第一次來美國,怎麼可能知道。”聶思蘭漫不經心的回答,在十字路口扭動方向盤,車身橫擺,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悲鳴,丟下兩道輪胎焦痕一溜煙消失在塵埃中。

“那你打算開到什麼地方去。”王鷹緊張的大叫,耳旁只有呼嘯的風聲。雖說他自幼習武體格強健卻也沒到撞不死的程度。

“就開到…”聶思蘭話出半句雙目驟然暴睜,當街將車橫甩堵在路中。來往車輛慌忙剎車,最近兩臺車避而不及,一臺撞在消防栓上,另一臺擦著保時捷線形的車燈在保險槓上撕掉一塊銀漆,衝上人行道後一頭扎入路旁早已關門的水果店,所幸在安全氣囊保護下未有人員傷亡。

“你瘋了麼?你要幹什麼?”王鷹自問並非是個安分守己的年輕人,但他此刻才深刻體會自己那點惹是生非的本事簡直不值一提,面前這看似單純可愛的少女才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心。

血鬼。”聶思蘭眯著眼凝視著對面的小巷,在那陰霾的黝黯深處隱藏著令人戰慄的低沉呼

“什麼?”王鷹沒想到聶思蘭會突然說中文,事實上他本沒在聽,只是氣憤的大聲咆哮。

“vampire!”聶思蘭縱身掠過擋風玻璃,在車頭踏出兩個凹陷的足印衝入小巷。

“喂,你等等,這裡不是我們的管轄,沒必要…”不等王鷹說完聶思蘭已消失在黑暗中。看著被刮破的車頭和印著鞋印的車蓋,王鷹抱怨的罵了句:“damn·it,你以為你是誰,buffy?”跟著無奈的進入巷中。

(“·”代替空格。)巷內一個身披黑長衫夾克的高大男子半蹲在地,懷中抱著個身穿皂藍套裝的女人。混亂的汽笛和碰撞聲驚擾了男子,他揚起蒼白的面孔,星形的瞳孔透過黑暗向外望去,正與聶思蘭不同尋常的犀利目光相觸。到那正在近的少女身上赤濃烈的殺意他不緊皺眉頭,抹掉嘴角的血跡轉身攀上筆直的牆壁,三縱兩躍翻上樓頂。

聶思蘭順著血手印追到牆邊,仰頭望去,這是棟五層高的老式公寓建築。她縱身抓住逃生梯,翻躍而起追上樓頂。

王鷹進入小巷時男子與聶思蘭都已不在,只剩地上的金髮美人瞪大雙目微微痙攣,頸側兩個觸目驚心的牙印隨著身體的脈動不住湧出鮮血。

“oh·shit!”王鷹衝過來抱起女孩壓住她的傷口,可惜一切都已太遲,失血過多她已回天乏術。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年輕的小夥子急促的息著,重重一腳踢在牆上,掏出手機撥著號碼衝回車上。

環繞立體聲音響中充滿磁的女中音節奏舒緩的演繹著深情款款的情歌,攜著一縷粉紅迴盪在溫馨的房間。昏黃的燈光足以令上的男人看清面前女子那雙美麗人的眼睛。的美女盡顯嫵媚神情,將男人的脖子緊緊纏住,一刻不離的親吻著愛人的嘴,使他火熱的心一整夜都無法離開自己身邊。這本該是個情的夜晚,但美夢被一通不期而來的電話打斷。

煩躁的鈴聲響了十幾次後男人終於接起電話,彼端傳來的糙聲音令他略顯不悅。情人仍在痴纏著,一個個銷魂的吻使他險些將電話丟出窗外。

“見鬼,你在聽麼?tom,tom·stone?”王鷹將愛車的油門一踩到底,在時速280公里以上的狂飆中一邊打電話一邊還要躲避街上的車輛,追逐房頂上兩個疾馳如飛的人影。

“我聽見了,鬼叫什麼。嘿,等等寶貝,讓我打完電話。”湯姆躲避著情四起的女伴糾纏,不耐煩的說:“兩個星期,我好容易躲開子霆的糾纏偷得一閒,你又打電話來煩我。”

“出事了!見他媽鬼,我現在已經夠亂了,別再給我添麻煩。”警笛響起,後車鏡中出現三輛咆哮的警車,原因自然是王鷹那橫衝直闖的車技。

“喂,你說什麼?我聽不清?你在哪,為什麼那麼吵?”湯姆翻身坐起大聲叫著,女伴不滿他的冷落,在其健美的上狠掐一下後披上睡衣走出臥室。看著美輪美奐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一個情夜晚就此泡湯,湯姆無奈的嘆道:“好吧,究竟什麼事你給我慢慢說清楚,如果只是些雞蒜皮的小事我紡這輩子和你沒完。”

血鬼,城裡出現了血鬼。”王鷹對著電話大叫。

“神盾的防禦網是完善的,很快就會有人趕去。告訴我,鷹,你不是為這點小事特地打電話破壞我的好事,對不對?”湯姆有些動的說。

“有戰國的人去追了。”王鷹咆哮著,前面一輛車突然衝出路口,他急忙轉彎,愛車橫著滑出三米撞在那輛車上,硬是豁開了車門在飛騰白煙的車輪帶動下強行駛出。

“你說什麼?”湯姆跳將起來。

“為什麼龍武的人會追上去?這裡是美國,他在想什麼?”

“別問我,我怎麼知道,總之快想想辦法。”王鷹幾乎要發瘋。

“背後那些警察能不能先處理一下?他們一直緊追著我甩也甩不掉。”

“fuck·it,一個血鬼算不了什麼,要是讓神盾和龍武的人鬧起來非上頭條不可。”湯姆匆忙披上衣服。

“子霆呢?他怎麼說?沒辦法召回龍武的成員麼?”

“他的電話不通,聯繫不上。你最好馬上通知神盾方面,別等…”王鷹只顧說話未注意前方路況,保時捷徑直衝入正在施工的路段,越過沙堆從花壇上飛過落差兩米的斜坡落在另一條公路上。一輛越野吉普飛馳而來正撞在王鷹車尾,敞篷車原地旋轉,路上一連串十幾臺車相撞,本已傷痕累累的carreragt彈珠般彈來彈去,最終拖著千瘡百孔的身軀在發動機疲憊的呻聲中緩緩駛入後巷撞在垃圾箱上。

“jesus,我的脖子。”頭暈目眩,王鷹搖晃著解開安全帶,正要跳下滿目瘡痍的愛車,忽見樓頂上躍下一條黑影。

的夾克蒼白的臉,男子落下時將王鷹的車頭砸出個深坑,翹起的車尾將王鷹的鼻子撞在擋風玻璃上。男子盯著捂住鼻子的王鷹,隨著鮮血從他指縫中下,出兩顆比尋常人長出一倍的犬齒。

嚴格說來王鷹亦算龍武成員,隸屬龍武的分支龍組。在各國相繼發展抗魔計劃之後,戰爭的時代被改變了。武器的用途不僅在於防守,同時也可進攻。為確保他國不會將這種超常規的戰力運用在威脅自己國防安全的方面,各國均有大量以此為目的的間諜潛伏在世界各處相互監督。這在國際上早已不是秘密,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不曾點破。龍組便是中國培養間諜監督各國的組織,而美方亦不乏此類人才,湯姆便是其中之一。

雖說同為龍武成員,但與戰鬥在一線的戰國不同,龍組執行的是潛伏和監督任務,涉足政治、經濟、黑白兩道,多是與人打道。雖然早知妖魔鬼怪的存在,但面對面看到血鬼王鷹還是第一次。首次被那冰冷的目光凝視,他才發自內心的瞭解為何他們被人驚恐的稱為“血殭屍”

“活死人。”那不著血的面頰和用來食血的獠牙,這看似矛盾的組合是如此殘酷,彷彿只是目光的接觸也會生命。

血鬼發出吼聲,不是對王鷹而是那片漆黑的天空。嬌小的倩影凌空而落,聶思蘭雙足在牆上一蹬向著貪婪的嗜血妖魔直撲而來。血鬼的反神經是人類的三倍,身體能力更是高出數段,可面對聶思蘭的攻擊卻無從躲閃。這記直拳結結實實落在血鬼的鼻子上,兩百斤重的‮夜午‬之王應聲轟在牆上,將紅磚鑿開個缺口也不只是入了誰家。

憤怒的血鬼從缺口探出他骯髒的頭,不等張口咆哮頭髮已被聶思蘭揪住。聶思蘭身高不足一米七,對方卻是個一米九以上的大塊頭。可她毫不在意,揮起不足對方一半大的拳頭當頭就打,將血鬼好容易積攢的幾滴熱血砸得四處飛濺。

“等等,我說這是不是有點…”王鷹想制止這血腥畫面繼續,得到的卻是聶思蘭那比血鬼更恐怖的怒視。他受驚不輕從車裡爬出去躲在尾後,偷看著似在發洩怨毒的美麗少女將只有砍掉腦袋和刺穿心臟才能殺死的不死族一寸寸砸成碎片。

“鷹,鷹,怎麼了?說話,回答我。”湯姆穿戴整齊衝出房間,在吃宵夜的情人臉上蜻蜓點水的一吻後奔出家門。

“我現在馬上趕去,如果可以最好攔住龍武的人。如果不行就幹掉那血鬼後馬上離開。城中沒有百歲以上的血鬼會公開鬧事,以龍武的實力要幹掉他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總之無論如何都要儘量避免神盾與龍武見面。”

“已經太遲了,湯姆。一切都太遲了。”王鷹對著電話最後說了一句,調頭跑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