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病弱痴情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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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很困，但是柳飛並沒有睡多久就醒了，實在是因為他的心臟問題導致他呼總是很困難，也很難受，畢竟是小孩子的身體，就算是他的心裡現在再怎麼成，依然還是抵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

不過剛剛醒來，柳飛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翻著身子對著門口的方向，他就看到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端著一個瓷碗走了進來。柳飛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這個老頭，心裡猜想這個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藥王吧。話說，為什麼那些武俠小說中的藥王都是白花花的老頭子啊，難道不這樣就不足以讓人信服他的醫術麼？

那老頭看到柳飛眼睛睜得大大的，明顯是神還不錯的樣子，臉上也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你醒了啊，來把藥喝了吧。”

“啊啊…”柳飛張開嘴，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居然是無意義的‘啊啊’聲，他這才想起來原身好像是剛剛出生沒有幾天就被拋棄了，然後就幸運的被藥王給撿了回來，也就是說，現在他的身體年齡還不到一個月，於是當然是無法說出話來，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音節了。

想到這裡，柳飛剛剛好了些的臉再一次黑了起來，索他只是個小孩子，就算是臉不好依然看不出來，藥王還是樂呵呵的走了過來。

藥王走到邊坐下，將瓷碗放在了一邊的矮機上，然後就伸手把抱了起來。他大概是從來沒有幹過抱孩子這種活計吧，緊張的臉上的笑容都全部收斂了起來，胳膊也僵直的不敢動彈。索柳飛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察覺到不舒服，他自己動了動，在老頭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好。

老頭的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聞著很是乾淨清，他身上並沒有其他老年人的邋遢的味道，這讓柳飛心裡滿意了不少。

老頭看柳飛臉上並沒有什麼太過難受的神，就一隻手托住柳飛的股，另一隻手去拿放在碗裡的勺子，攪了攪瓷碗裡面的東西，老頭就舀了一勺出來遞到了柳飛的嘴邊。柳飛這時也才看清勺子裡面的東西，原來是熬的特別爛了的白粥，米都全部熬成了糊糊，完全看不出米的形狀了。儘管如此，勺子中的還是以米湯居多，柳飛有些嫌棄，但是考慮到他現在的小身體，只得無奈的吃下了米湯糊糊。

吃完了半碗米湯糊糊，柳飛又覺得困了，張著小嘴打了個哈欠。老頭見狀，又把他輕手輕腳的放在了上，輕輕的拍哄著他，不知道是不是柳飛的錯覺，他覺得這會呼好像都順暢了一些，不過，因為實在太困了，他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多久，就沉入了夢鄉。

老頭看柳飛睡得了，才端起碗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小飛，來，認認這幾株藥草。”柳飛正捧著一本醫書看的津津有味，就聽到老頭有些歡脫的聲音，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他當初是從哪裡看出來這位藥王慈眉善目，德高望重了，這分明就是一個逗比老小孩麼。

不過，雖然心裡各種吐槽鄙視老頭，柳飛還是乖乖的放下醫書走了過去。

經過五年的時間，柳飛已經長大了些許（這不是廢話麼←_←），只是因為先天不足，他的身體還是要比同齡的孩子要許多，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樣子。這些年柳飛時不時的會發病，那種覺只要嘗試過都不會覺得好受，身體冰冷，呼困難，就好像親眼看著自己一步步走上死亡卻無能為力。要不是有老頭在，柳飛估計早就受不了了。每次他發病，都是老頭不眠不休的照顧著他，給他講故事，雖然故事講的很乏味，有時候完全搞不懂他在講什麼，但是柳飛依然覺到了老頭對自己無限的關愛，所以即便有時候老頭總是有著脫線，柳飛也不點破，自然滿臉嫌棄的配合他。

走到老頭跟前，看著老頭指著的那幾株藥草，柳飛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些藥草自己上個月都會認了好吧，老頭都問了自己幾次了，結果還是每次一採到就又問一遍。將藥草一一的指認了一遍，說出它們的名字，生長地，功效，用法，果然又看到了老頭滿臉的驕傲，那‘我家小飛就是聰明’八個大字已經明晃晃的掛在了他的頭頂了，柳飛撇撇嘴，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怎麼想的，簡直就是惡趣味。

不過儘管臉上掛著嫌棄的神，柳飛的眼中卻滿是暖意，這才是真正的親情吧。

老頭顯然也看到了柳飛眼中的暖意，樂呵呵的笑著沒有說話，而是把藥草都收好之後就去做飯了。不要以為藥王是個老頭就不會做飯了，其實老頭的手藝好著了，畢竟人家這麼多年一個人過子，怎麼著手藝也練的差不多了吧。話說洪七公的手藝也很好，看來一般單身的老頭子手藝都不錯啊。o(≧o≦)o時間總是在人不注意的時候就匆匆的逝了，轉眼間，柳飛也已經到了十六歲，而劇情，也將會在這一年正式開始。

看著在收拾藥草的老頭，柳飛的眼中滿是濃濃的不捨，這麼些年和老頭相依為伴的生活在這與世隔絕的小山谷中，沒有外人的打擾，沒有俗世的紛雜，柳飛差點就把自己真正當成了這個世界的人了，完全忘記了任務的存在，直到前幾天聽到了0202的提示音，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才會來到這個世界，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突然間，老頭扭過了頭，而柳飛還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目光也有些茫然的沒有收回來。

“小飛。”直到老頭慈愛的聲音響起，柳飛才回過神，臉上立馬掛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怎麼了？老頭？”老頭定定的看了柳飛幾眼，直到柳飛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才緩緩的開口“小飛，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這幾天你明顯是有心事，怎麼了？”柳飛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去，垂下眼簾，略長的睫在臉上打出了一個小小的陰影，遮擋住了他眼中所有的神。老頭見柳飛半天沒有說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小飛，你是不是想出谷？”柳飛聞言，沒有抬起眼簾，只是睫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哎，這十幾年你都生活在山谷，從來沒有出去過，轉眼間你也長這麼大了，也該是時候出谷去看看了。”柳飛猛的抬起頭，看著老頭平淡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老頭沒有理會柳飛，徑自站起身，越過柳飛向屋內走去，等到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著一個收拾好的包袱。將包袱遞給柳飛，老頭就繼續去擺自己的藥草了“走吧走吧，越早越好，你走了我一個人就清淨了。”

“老頭…”柳飛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看著老頭一如既往花白的頭髮，彷彿看到了十六年前推開門端著瓷碗走進房門的那個人，雖然老頭的外貌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柳飛卻清清楚楚的知道老頭他是真的老了，畢竟十六年的歲月，本就是不饒人的。

“好了好了，趕緊走趕緊走，又不是不回來了，搞什麼跟生離死別似得。”老頭沒有回頭，只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

聽著老頭不耐煩的聲音，柳飛卻看到老頭抓著藥草的左手已經死死的收緊了，往常無比心愛的藥草都變形了也毫無所覺。

將包袱背在了背上，柳飛輕輕的說道“老頭，保重。”說著深深的看了老頭的背影一眼，就再不回頭的離開了山谷。

一直到柳飛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看老頭才站起身看著柳飛離開的方向，半晌，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哎，老了老了，竟然這個多慨，孩子大了總要飛的，不能一輩子把他綁在身邊啊，再說…”輕輕的呢喃聲被風一吹就散，很快就消失不見。

柳飛一直到完全走出山谷的範圍了，才駐足回首看去，可是此時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直到此刻，柳飛一直隱忍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住的了出來，他知道自己這一去就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不管是任務成功還是失敗他都會離開這個世界，這次的離別就是永別，想到老頭這十幾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柳飛真想就這樣拋開一切，不管什麼任務不任務的，直接回去山谷再也不出來了。

但是僅剩的理智告訴他這樣是本不現實的，他現在本沒有能力反抗0202，別看0202好像很沒用，還經常被他威脅，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放棄了任務，等待他的絕對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只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衝動，就這樣遠遠的再看一眼山谷，然後就徹底的和過去告別。

半晌，臉上的眼淚已經被風吹乾，柳飛有些酸澀的眼睛，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去，步伐緩慢卻堅定，但是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柳飛的眼中卻是有什麼東西徹底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