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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故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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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照片似乎很少。”嚴綰嘆息“我們的生活並不寬裕,但是媽媽卻總是隔一段時間就帶我去公園照相。那時候還是膠捲的呢,一年裡頭,總要拍掉三五卷的。”閆亦心翻開一本,原來是嚴綰小時候玩木馬、爬假山的照片。角度選得極好,而她似乎確實開心,在陽光下,笑容比太陽還要燦爛。

他側看向嚴綰:“似乎我從來沒有看到你笑得這麼開懷,一點沒有負擔,把天上的陽光都聚攏到了你的畔。”

“啊,那時候還小,少年不知愁知味。”嚴綰郝然“什麼都不懂,媽媽也還很健康。儘管生活裡少了一個父親,可是有媽媽,就什麼都不缺了。”

“真希望你能永遠不識愁滋味。”閆亦心嘆息“有些愁,就讓我來替你擔著吧。”

“可是,我也希望能夠看到你的笑容啊!”嚴綰說著,把影集換了一本“媽媽真的很少拍照,這一張還是有個攝影師拍的呢,當時想用這張照片參加什麼攝影展。可是媽媽沒有同意,那個攝影師很遺憾,後來把照片洗出來寄給我們。”

“拍得很好。”閆亦心看著照片裡淺笑盈盈的女子“你媽媽很美麗,歲月在她的臉上幾乎沒有留下痕跡,反倒有了一種優雅的凝重。”嚴綰心神俱碎,思念原來就是一種極其傷的情緒。母親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可是終於還是滿懷著痛苦去了。

忽然手上一暖,閆亦心的掌心已經覆上了她的手背。

“就這張吧。”嚴綰嘆息著又看了一眼“如果有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就更容易找到人了。”

“以前的照片都沒有嗎?”嚴綰搖頭:“如果不是記憶裡那麼深刻,我本不知道在a市以前還有什麼樣的生活。媽媽的身邊,我從來沒有現以前的東西。就好像我們一直都在a市,以前的生活只是我的幻想。”

“你母親和過去劃得很徹底,如果不是傷透了心…”閆亦心說著,就覺得掌心裡的那隻小手,微微痙攣了一下。

“只是我的猜測,也許還有別的可能。”嚴綰抬起頭,看到他幽深的雙眸,隱隱寫著擔憂,忍不住低聲一嘆“其實我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局,所以才會一直不敢打開媽媽的故事。如果那個男人…”她咬著,沒有再稱呼“父親”

“那是他的損失。”閆亦心很理直氣壯地回答“而我不會重蹈覆轍。”嚴綰皺著的眉漸漸松展開來,終於出了一個笑靨:“你…說什麼呢!”

“我想,你的父親應該是愛極你母親的,只是由於某種原因…我有一種直覺,似乎像是外力。所以她才會甘於清貧,才會對生活沒有怨恨。你看這張照片,她的眼睛應該是在看著你,但是神態安祥,充滿了母,絕不是一個棄婦的樣子。”

“那也是因為他不夠愛她!”嚴綰總是毫無條件和理由地站在母親的一邊。儘管那個男人,也是與她血緣相連的親人。

“也許這中間別有隱情,等我們找出真相,應該就會明白了。”

“如果真是愛她的,媽媽不會在臨終都不願意告訴我身世。所以,至少媽媽對他沒有信心。”嚴綰固執地搖頭。

“好吧,是我信心太充足了。”閆亦心看著她固執的神氣,只能攤開雙手“這張照片給我吧,我明天就傳給凌梓威。”

“嗯。”嚴綰小心翼翼地從影集裡拿出照片,還不忘囑咐“小心別丟了,我媽媽留下的照片很少,這張最美。”

“咦,照片後面還有字!”閆亦心把照片翻轉給她看。

“眷戀是一件很美麗的事,情就要因為懂得節制,才會細水長。”嚴綰輕輕地讀著,有點惘然“怎麼像是一哲理詩?聽起來,有一種了悟以後的平靜和傷?”

“我也有這種覺。你媽媽的字也寫得很好,清秀雋永,應該有很好的國學功底。”

覺對她的傷害應該很大。”嚴綰推斷。

“不,恰恰相反,我覺得那段情應該是彌足珍貴。她這段話的語氣,並不是怨恨,而是淡淡的懷念與傷。也許是因為年輕,他們愛得礦業熱烈,所以才會出這樣的慨。如果能夠淡上一分,或者不至於這樣的結局?我看來,是一種遺憾。”嚴綰只是把文字又讀了一遍,才搖頭嘆息:“不管怎麼說,先把真相找出來吧。至於那個男人是愛是恨,那都是媽媽的情,而不是我的。”

“你的親人。”嚴綰毫不領情:“他算是我哪門子的親人?不過是貢獻了一個子,提供了在我記事以前一部分的物質基礎,就可以冒充我的親人了嗎?我覺得孤兒這個身份也未嘗不好!”閆亦心只能苦笑:“好,你不認他,不認就是了。”

“我只是…”嚴綰對自己烈的語氣有所收斂,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不是針對你的啊,只不過覺得男人們處理情問題,有些一致。”閆亦心把照片收好,才領會到了她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你這是什麼意思?怕我以後這樣對你嗎?先不論我有沒有這樣的手段,你就肯善罷甘休?”嚴綰認真地說:“我肯的,潑婦的行徑我也做不來。肯定是像我的媽媽一樣,只要你說不愛兩個字,就會乖乖地收拾鋪蓋滾蛋。”

“你呀…”閆亦心無奈地看著她“放心吧,我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是為了維護你,我也不會輕易地說出這兩個字。傷心是一輩子的,生死卻只是一瞬間。”嚴綰不由動容:“亦心!”

“所以,你只要擔心被我連累,不用擔心有一天我會變了心,那是不可能的。”閆亦心乾脆把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掌心。然後,另一隻手也合了上去。

“嗯!”嚴綰笑著凝睇著他,然後不好意思地偏頭,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

“還看嗎?”閆亦心溫和地問。

“嗯,我再翻一下。”嚴綰說著,出了手,把剩下的記都隨意翻了一翻。字亦永遠都是工整的,每一個字珠圓玉潤,很難想像母親有那麼絕決的樣子。

人家都說字如其人,嚴綰覺得,母親的字應該是那種飛揚得要飄起來的覺。

“因為你的母親,從小的家教很嚴格。學的字都是正統的楷書,所以即使是私人的記,隨手寫來,也自然有一種從容。”嚴綰點頭“以後有時間慢慢看吧,今天也不早了,我們先睡吧。”

“好。”

“今天留下嗎?”

“嗯,明天是週五,我先把照片給凌梓威傳過去,把眼線撒下去。免得他忙著和魯湘淡情說愛,誤了我們的正事。”在閆亦心的臂彎裡,嚴綰覺得心情安寧。聽著他綿長的呼,儘管心如動,慢慢地竟也安靜了下來,漸漸地閉上眼睛睡去。

夢裡卻是水鄉澤國,綿延的山體下,水質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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