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夜最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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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峰，柳峰，睜開眼啊！”龍纖纖急切的呼喚著，雙臂緊緊的抱著已經沒有說話的男人，可是柳峰的情況卻不見好轉，呼還在不斷變弱“不要動，他正面受到了靈氣之火的猛烈一擊，會這樣是正常的。”多卡夫在奧丁的授意下來到了柳峰身邊，進行了緊急的治療，不過是否可以救回這個固執的傢伙，也是一個未知數，畢竟那麼重的一擊，普通人早就已經死幾次都不知道了。

“那麼柳峰是不是沒事了？”龍纖纖滿眼淚花的詢問著多卡夫，多卡夫則聳了聳肩“一切聽天由命了，該做的，我已經都做了。”而且，目前的戰況，也變的不利起來，阿羅達那邊，已經開始朝著除靈師們近過來，在他與神王的身後，有一處地面已經凹陷下去，周圍的地面有明顯的烈戰鬥過的痕跡，而聖靈，正全身是傷的躺在裡面，奄奄一息。

“只是加了一個阿羅達，就會有如此的差異嗎？”秦華擦去了下的冷汗，用近乎顫抖的手拔出了他的劍“差多了，神王與阿羅達的攻擊很有節奏和配合，本來聖靈就比神王弱，再加一個，本沒有了反擊的餘地，現在開始，就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戰爭了。”奧丁把手一抖，身後的除靈師開始分散的站開，風胤等人也包括在內“要和那兩個怪物戰鬥嗎？”古諾斯深著空氣，有點貪婪，也不知道是否還機會如此的呼了“你在害怕嗎？”風胤玩著手裡的霸王，一臉的笑叫人看不出他是否在緊張“那是當然的，畢竟對手可是這樣的怪物啊…”古諾斯穿起了他的血鬼斗篷，而身邊的龍陽則慢慢握緊了拳“你看起來火氣很大呢？”米凱爾試圖緩和著周圍的緊張氣氛，找著話說“當然火大了！”龍陽的回答叫所有人都有點意外，不知道造物主哪惹他了“纖纖明明那麼辛苦才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不能她就這麼失去了…”金的火焰燃燒起來，無比的燦爛與美麗“管他是神還是什麼，我一律都要摧毀掉！”把妹妹看的比世界還重要的男人已經徹底的燃燒了“說的好，這才像是龍天行和龍蘭的後代嘛。”哈尼雅，冰凌等眾多除靈師也收起了心中閃過的恐懼，朝前邁步而去，害怕敵人，沒有什麼可恥的，這是人的本，可怕的是你只會選擇逃避，正因為我們是人，所以才要勇敢的選擇前進，去開拓前方的大道！

“一群不自量力的愚昧人類。”阿羅達與神王一起近過去，兩道強大的靈氣使人窒息般的停下腳步，那兩人的存在，是絕對的恐怖！

“你們都聽清楚了。”奧丁緩緩開口，眼裡閃爍著許久未見的光“神王由我拖延住，而你們要在最短時間裡，擊敗阿羅達！”

“有可能嗎？”風胤懷疑的望向這個年邁的老人，連聖靈都無法壓制住的神王，有那麼容易被拖住嗎？

“放心吧，既然是最後一戰，我早就有了覺悟！”震撼著所有人的靈氣掃過了仙格拉，奧丁那年老的軀體開始產生了劇烈的變化，像是被注入了返老還童的藥水般，力量在不斷昇華“沐風，貓，還有大家，都看著吧，這是我最後的一戰！”(web用戶請登陸。，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喚神劍出鞘，然後地面開始分裂…

“特地把我們叫來這，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們嗎？”林鋒護在柳茹雲和夏天身前，看著眼前的戒空，四人目前處在一處寢宮的花園裡，看來離剛才山都的寢宮並不要遙遠，而眼前的戒空正用種奇異的眼神打量著林鋒，遲遲不說話，直到最後看到對面的三人都有點不耐煩的意思，才慢慢開口說話:“我要找的，不是她們兩個，而是你。”說著，指住了林鋒，聲音與過去雖然一樣，但林鋒知道，這傢伙並不是真正的戒空，真正的戒空應該在後街的時候被自己終結了，對，真正的戒空應該是風無夜！

“那麼，找我有什麼事嗎？”林鋒邊問話邊悄悄舉起了虛空，如果對方有攻擊意圖的話，他會第一時間回敬對手“不用緊張。”像是看穿了林鋒的緊張，戒空擺了擺手“我只是來傳達一個男人對你的遺言罷了，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一個男人？”林鋒的雙目縮緊起來，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風無夜？”戒空慢慢的點頭“就是他。”

“那麼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林鋒抬起了虛空，瞄準了戒空那塊銀的面具，肅殺之氣遍佈了他的臉“你和他，究竟誰是真正的戒空，據我的直覺，一直以來，出現在我身邊的戒空，應該是風無夜才對，而不是你！”對面的戒空在短暫的沉默後，忽然笑了，聲音在面具的扭曲下顯的很奇怪“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你們的眼神不同，之前的戒空有著無比腐爛的眼神，而你，卻充滿了冷靜。”林鋒也吃不準理由，可是就是有這樣的覺，眼前的戒空絕對不是一直以來在自己身邊興風作的那個，而是其他一個人。

“腐爛嗎？”戒空長長一嘆，手抓住了臉上的面具“對啊，風無夜早就腐爛在愛情裡了…”被摘下面具隨手丟棄在了地上，一頭秀髮隨風飄揚起來，那張與靈雪一模一樣的臉使林鋒的血開始倒，喉嚨也像被什麼卡住一般“很久不見了，林鋒。”笑的很燦爛，像一朵盛開的玫瑰，散發著叫旁人無法抵擋的光芒“靈櫻？”林鋒想起了那個與靈雪長相幾乎一樣的女人，脫口而出“看來你還記的我呢，有點高興啊。”靈櫻又瞧了一眼林鋒身後的兩女，浮起了古怪的神“就最後一戰都和自己的女人形影不離，我姐姐會不會吃醋呢？”

“好了好了，還是說正事吧，眼下可是關鍵時刻。”林鋒有點尷尬的想扯回主題，而眼前的局面，也不允許他多費一分一秒“知道了，我想你也很擔心廣場那邊的戰況吧。”靈櫻也知道現在不是調侃的時候，利索的從劍出了一把斷了的劍，而林鋒則是遺言就認出了那把武器，魔閻，那是戒空曾經使用的器…

“那把東西…”林鋒對那武器實在是記憶猶新，也想起了戒空最後的奇怪行為，他為什麼選擇自殺，是林鋒一直不明白的謎題。

“我知道，你一定不明白戒空這個人。”靈櫻說到這，自己也一副苦瓜臉“但是實話來說，就連我，也無法明白他在想什麼，他的所做所為，我也只能評價他是一個徹底的瘋子，但是，直到看了他留給你的東西，我也許有點明白他了。”

“留給我的東西？”林鋒有點茫然，柳茹雲卻是不自在的樣子，畢竟戒空是殺死了自己父母的人，現在卻要看他留給自己所愛男人的東西，從某個角度來說，她的內心非常抗拒這樣的事“你自己看吧，這是他，給你的遺言。”靈櫻的手指輕輕撫過破碎的劍柄，異樣的光芒從中瀉而出，炯黑的碎片不斷閃耀起黯淡的星星之光，四人的眼前，不斷有畫面在轉動，越來越快，像是在倒帶的電影，直到在聖蘭妃的臉上，定格…

“從今天起，我是負責保護你的除靈師，林玄，這是我的協助者，風無夜。”林玄在那大咧咧的做著介紹，風無夜恭敬的立在那，一言不發“是這樣啊，我明白了，不過，除靈師是什麼？國家特務嗎？”聖蘭妃滿臉的困惑，嘴巴也嘟了起來，顯的十分可愛“這個問題，你無須知道，你要知道的就是，我們會從現在起，保護你。”林玄當然也解釋不清靈魂的存在，只能含糊的帶過，而聖蘭妃給風無夜的第一印象，只能是糊家業點可愛的女人，其他很普通…

可是，越接觸，風無夜越發現，聖蘭妃不似外面看起來那麼天真，她是個很好強的女人，一手將聖火集團壯大，剷除了無數覬覦聖火敵人，她在工作上，的確是個可怕的女人，而在佩服的同時，風無夜第一次，產生了對女的愛慕。

一個普通的夜晚，風很大，天氣也變的很冷起來，風無夜巡視完後，回到了客廳裡，疲倦的睜不開眼，要找出接近聖蘭妃的男人，因為聖蘭妃的孩子將會是聖靈的轉世，可是那麼久時間，風無夜尷尬的發現，與聖蘭妃最接近的男人是自己的上司林玄“難道會是林大人的孩子？”想到這，風無夜的口忽然有種不舒服的覺，這是嫉妒嗎？

“我又想多了，該休息了…”自嘲的對自己說了句，閉起眼，試著讓自己不去想任何事，好好的睡一覺，也許天亮了，自己就可以忘記她，忘記她的笑容，她的身影，忘記關於她的一切一切…

早晨，習慣的醒來，風無夜發現了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還有廚房的嘈雜聲“這是…”無比溫暖的被子，使他心窩裡產生了異樣的覺，從小失去了父母的他，從沒被人如此照顧過。

“你醒了？”只看見聖蘭妃穿著圍裙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手上還握著鏟子，臉上也被煙燻的黑一塊白一塊“聖小姐，您在幹什麼啊！”風無夜以為出了意外，著急的跳了起來“我只是看你和林玄那麼辛苦，想給你們做下早飯的，可是，我的第一次下廚，似乎很失敗呢…”抓著後腦道歉的聖蘭妃，滿是無辜的樣子，叫風無夜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廚房裡的一片狼籍，能夠想象這位女強人剛才做飯時的破壞力“這樣的事，叫您的僕人去做就行了啊。”試著奪過鏟子，不過失敗了，聖蘭妃似乎準備一干到底，某些時候，她也固執的可怕呢。

“如果您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很難代的。”風無夜看見聖蘭妃還要執意完成她的可怕傑作，不渾身下冷汗，初步檢查了她的炒蛋，那跟煤炭無區別的東西可以吃嗎？

“你們不也是很辛苦的照顧著我嗎？早上我看見你就這麼睡在客廳裡，不怕著涼嗎？”說著聖蘭妃又走進了廚房，開始幹活“照顧我是你們的工作，保證你們的健康，也是你們的工作啊，沒有好的身體，又怎麼去執行任務呢？”

“被子是您給我蓋的嗎？”風無夜愕然，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大小姐，替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蓋上被子“恩，怎麼樣，沙發睡不舒服吧？”看見那嫣然而笑的面孔，風無夜默默低下頭去“下次你還是會房睡覺吧，我也有給你準備房間的啊。”聖蘭妃沒有發現風無夜變幻著的表情，繼續管自己開始攪動鍋裡的東西“謝謝您。”其實，風無夜想說很多很多話，可是沒有這份勇氣，他只是一個每個月領取最低工資的協助者，就算死了，也沒人會記住他，就是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聖蘭妃，則是聖火集團的董事，又是聖靈轉世的母親，兩人之間，看似是幾步的距離，實際上，卻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喂，怎麼回事，火災了？”林玄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看見早飯的樣子也是面全變，那一天的早餐的確很難吃，林玄在聖蘭妃的眼淚攻勢下才勉強了下去，後來據說住院了一週，可是風無夜卻吃的很多，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早飯…

然後，時間到了婚禮那天，聖蘭妃笑的很美麗，因為她獲得了幸福，被揭開頭上的白紗衣時，她綻放出的，是叫所有男人都為之瘋狂的笑，當然，在角落裡的風無夜只是默默喝著鮮紅的美酒，連同一滴眼淚，滾進酒中，那一天的酒，有點苦澀。

那一天，下著小雨，叫人有點冷。

那一天，風無夜把自己打造的戒指，緩緩丟進了冰冷的湖水裡，他的愛情，也在這片冰冷的汪洋湖水裡，慢慢腐爛。

只要為了聖蘭妃，他可以豁出去一切，為了她的幸福，他可以把身心出賣給惡魔。

只因為造物主的出現，使她不能擁有丈夫和兒子在身邊，造物主，奪走了她的一切幸福，所以他要摧毀掉造物主，而在那之後，風無夜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上一任的戒空，他接替了戒空的名號，同時利用魔閻劍召喚出了魘。

“你有什麼願望？”魘的聲音充滿了誘惑，面對那虛無的巨大的身體卻沒讓風無夜有任何的畏懼“我想要力量。”想起了聖蘭妃失去了兒子的畫面，他的內心也被揪痛起來，既然林玄無法守護在她身邊，那麼就用自己的方法去給予聖蘭妃幸福“力量的話，你要付出的，就更多！”魘像是威嚇，可是風無夜並不害怕朝著魘伸出了手“你的身體會慢慢的腐爛，到最後被我噬，成為我的飼料。”

“只要擁有力量，我可以拋棄一切。因為沒有力量的話，我就什麼也無法守護…”風無夜帶著從容的笑，慢慢走進了那怪物黑的體內“那麼，契約完成！”然後，風無夜死了，從此，只有戒空，風無夜，已經不存在…

殺死靈雪，殺死柳茹雲父母，殺死夜風眾人，戒空所做的殺戮，只是為了將林鋒塑造成一個因為仇恨而變強的人，他要讓林鋒變強，然後摧毀掉造物主，可是，林鋒的改變，卻動搖了他的決定，因為同伴而強大，因為要守護最重要的人而強大，這些在戒空看來無比可笑的事，卻不斷使林鋒成長，當他發現時，林鋒已經強大到可以與自己匹敵，他沒有用憤怒與憎恨，他的心裡是愛情，還有友情這些人類特有的情在支撐著。

戒空茫過，他做的是否正確，但是他沒有退路，他不求林鋒的理解，他所做的，只是他認為對的事而已，殺死柳茹雲父母，使柳峰覺醒，然後將他引導前往仙格拉，在造物主的內部，安置下了定時炸彈，他所做的一切一切，看似毫無章法，卻卻一步步的把造物主進了看不見的牢籠之內，而最後，在後街，他選擇了由林鋒結束了他的生命，包括那隻罪惡的魘，太強的力量只會傷害到別人，這是他擁有力量後唯一的想，他把那隻魘也帶回了另一個世界，連同自己最黑暗的一面。

他不是一臺殺人機器，他也不是一個瘋狂的殺戮者。

其實，他也很普通，只是一個用另類的方法去守護所愛之人的孤單男人。

可是，卻不會有人理解他，不過，這不重要，對他而言，聖蘭妃就是一切，失去了她的世界，本不需要風無夜或者戒空，因為故事，在聖蘭妃煙消雲散的時刻，已經註定結束…

“那麼，他最終想告訴我的是什麼呢？”當記憶的碎片消失時，林鋒保持著他的冷漠，淡淡的發問“他給了你一個選擇。”靈櫻也猶豫過，是否要把這東西給林鋒，不過她的內心卻隱約覺得，自己姐姐靈雪最愛的男人，是有這堅定心靈的人，不會被力量所左右“是什麼樣的選擇？”林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是憎恨戒空，還是可憐他呢？

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平靜和坦然，對於戒空的一切情似乎迴歸了零，沒有憎恨，更沒有，唯一能夠理解的就是，為了自己想保護的人，而豁出去一切的想法，這大概也是林鋒與戒空唯一可以互相理解的地方。

“戒空用最後的力量留下了魔閻，然後你可以用魔閻再度召喚出異世界的魔物，來獲得了最強的力量，消滅罪惡的造物主，同時，你也可以選擇，摧毀掉魔閻！”靈櫻說到罪惡一族時，完全沒有任何的異樣表情，彷彿她不是造物主一般“這就是他給我的選擇？”林鋒慢慢接過了魔閻的碎片，那裡蘊涵了巨大的力量，像是個看不見真相的黑，在悄悄誘惑著人類貪婪的心走進去“的確，已我現在的力量要對付神王和阿羅達，還有著難度。”

“林鋒…”夏天有點害怕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的確強大的力量可以消滅敵人，但也會連同自己的內心一起消滅在內“放心吧…”柳茹雲卻輕輕的拍著夏天的肩，她相信著林鋒，而且，就算林鋒偏離了人之道，她，柳茹雲，也會用無敵的耳光將他重新打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來，這就是，兩人之間最堅固的羈絆！

“那麼，你會如何選擇呢？”靈櫻靜靜的等待著林鋒的答案，而林鋒只是慢慢將魔閻舉起，黑的光芒從劍柄裡四開來，在那誘惑的美麗裡，充滿了深深的惡“力量嗎？”想起一路以來的戰鬥，自己的經歷，也曾經憤怒，憎恨過，也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可是，現在的他，已經張大了，不再是那個無知的他“這是你最後對我的考驗吧，戒空就讓你再得意一次吧，這次，你算猜對了，我的選擇…”林鋒的手慢慢捏緊，劍柄成了碎片，隨著吹來的清風飛散開去“我選擇用我自己的力量！”沒有任何的困惑，他，是林鋒，也是加百列，他不會依靠別的力量，他將用自己的力量來證明一切，他的道路，和他的信念！

“這樣就好，就和戒空猜的一樣…”靈櫻微微一笑，腦海裡響起了戒空最後對她說過的話。

“林鋒，與我不同，我是烏雲的話，那他就是太陽，與我的渾濁不同，他會開闢出新的天空，純潔湛藍的蒼空，然後飛向，我所未抵達過的高點…”林鋒似乎看見了，風無夜站在自己面前，摘下了面具，笑著與自己擦肩而過“永別了，風無夜。”空中落下了粉紅的花瓣，慢慢掉落在林鋒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