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夜·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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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眾人，不是重傷就是昏，而唯一可以行動的咒魔正用奇特的眼神打量著接近自己的柳茹雲，這個美麗的人類女人，難道想挑戰自己？

“是你叫我住手嗎？”咒魔咧開嘴，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柳茹雲只是皺了下眉頭“可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說著，把控制在自己觸手中的林鋒舉高起來，像是示威“快點走，小云，快…”說話的時候，*動了全身的傷口，林鋒臉上出了痛苦之，柳茹雲卻像是沒聽見林鋒話似的，直直的盯著咒魔，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不做點什麼的話，那麼，所有人，都將會在今天，喪命於此。

“我，做了一個假設。”悅耳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知道柳茹雲想說什麼“什麼？”咒魔有點發愣，滿以為這女人會開口叫自己放人，可卻來了這麼一句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為什麼，剛才你的瘋狂攻擊中，只有我沒有受傷？”柳茹雲臉上的憤怒被她強壓了下去，換上了意味不明的平淡笑容“這個…”咒魔神微變，可這變化沒有逃出柳茹雲的雙眼“我的假設，似乎是正確的，你在害怕我嗎？”這句話換來了所有人吃驚的表情，咒魔在害怕柳茹雲嗎？

“你的觀察力很銳啊，引導者，我的本能阻止了我的攻擊，你的力量，在我之上。”咒魔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很是直接的坦言了，它不是人類，只是人類怨念的集合體產物，對於比自己強大的存在，同樣也存在著本能的恐懼，不會主動去挑釁“就是說，我可以消滅你的存在嘍。”柳茹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鬆了口氣，而被舉在半空的林鋒和被壓制著的夏天卻忽然明白了什麼“小云，你和我約定過，絕對不能用那個力量！”林鋒拼命的想掙脫出那觸手，可是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夏天也是一樣的無助…

“那個女人，難道…”風胤口的傷在他靈氣的作用下，勉強止住了血，可他的治療技術沒有玄武那般境界，現在也只是勉強撿回了一條命，被別人這麼開膛可是他頭一遭，能活下來幾乎都是奇蹟…

現在，要風胤再去戰鬥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只能看見，他的雙眸裡出了焦急的目光，柳茹雲想做什麼，他很清楚，不僅是他，剛站起來的龍陽等人也是十分的清楚，那個倔強和一心要保護同伴們的女人，會做出怎麼樣的事來。

魅影久久的飄在半空，身上的傷勢也在靈氣之火作用下逐漸恢復，下面的戰鬥他看的一清二楚，那個咒魔的戰鬥力可以說是個意外的收穫，擁有了它，政變將會是板上釘的事實了“看來，這次我撿到了寶了啊，不過那個引導者的女人可不能掉以輕心，看來，只有把她殺掉，我才能無後顧之憂呢。”想到這，兩把飛龍已經握出在了雙手上，雙眼死死盯著下方的柳茹雲，靈氣開始活躍的動於全身裡，準備著一擊必殺！寬闊的海面上，此刻只有這麼一艘孤零零的船在飄蕩著，雖然有清的海風拍打著自己的臉，可柳茹雲在深深一中，只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林玄，青龍與玄武三人站在不遠的角落裡，結成一個團體，不過現在的林玄也是在青龍的攙扶下才能夠勉強站立著，玄武的結界顯然已經無法效果極佳的治療眾人了，而古諾斯和米凱爾也都半跪在地上，米凱爾的眼裡充滿了理解與不捨，柳茹雲與她目光接觸的剎那，略有所悟的頓了頓頭，米凱爾大概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柳茹雲又把目光掃向了龍陽與蘇雪娜。

“這裡…還不用女人的犧牲來解決事情…”龍陽咬著牙，想衝上前，可被蘇雪娜拉住“這是她的選擇，她是為了我們，同樣，也是為了她最愛的男人啊…”蘇雪娜雖然因為柳茹雲是造物主而排斥她，可是現在，她很能瞭解對方的心情，為了所愛的人，為了重要的人，豁出一切的心情！

柳茹雲微微一呼，冰冷的空氣湧入口腔中，還有鼻內，眼前，晃入的是風胤那張笑臉，可是現在，有點笑的勉強“不要做傻事，我們，都會保護你的…”風胤身邊，傑克被召喚了出來，那隻能是裝腔作勢的助威，咒魔深知這點，不屑的一哼“謝謝。”輕聲的謝後，柳茹雲子起了林鋒與夏天。

這兩年來，實在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三人的經歷已經比別人一輩子還要彩和眼花繚亂，所以，她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太多的遺憾了“小云…別做傻事…”夏天還想說什麼咒魔已經將她丟了出去，又看了眼林鋒“你想要的是，這個男人吧，那還給你！”順勢一扔，重傷的林鋒毫無反抗餘地的飛向了柳茹雲，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柳茹雲接住了落向自己的男人，滿身的傷痕證明了他的艱辛，這是為了保護自己與夏天而留下的，現在，夏天可以一起戰鬥，可自己呢，自己究竟帶給他什麼，除了這一傷的傷痕，還帶給他了什麼東西？

“謝謝你，鋒，認識你，我很高興。”雙輕輕點綴在林鋒額上，而從林鋒脖子裡滑落的項鍊更是讓柳茹雲下定了什麼決心“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我不會讓你去的…絕對…”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林鋒竟然抓住了柳茹雲的雙肩“我不會失去你…就算賭上我的命…”那個從來都是冷漠無比和堅強的男人，也有這樣柔弱的表情嗎？心中，無比的欣，同樣，也是無比的沉痛“很開心啊，鋒，最後，能看見你為我出這樣彩的表情。”鬆開了手，林鋒被安置在了地上，渾身那彷彿要斷裂般的疼痛叫他只能在那看著柳茹雲的一舉一動“我和弟弟，都是一個謊言家啊…”柳茹雲最後次，回首凝視林鋒“要說我還有遺憾的話…就是不能和你等待到幸福的來臨呢…”腳步，朝著咒魔，大步踏去…

“雖然你是引導者，可不代表，我會真的害怕你。”咒魔伸出了全部的觸手，眼前的女人帶給它的壓迫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她死，就是自己的消亡！

“我要撕裂你！”黑的觸手幾乎要遮住了天空，遍佈在船的每一寸甲板上，那些有生命似的觸手開始很是牴觸去攻擊柳茹雲，但在咒魔的催動下，開始了瘋狂的攻擊“再見了，鋒。”身上的力量終於被引導出來，觸手眨眼間全部消失了，一點痕跡都不留！

“怎麼可能，那就是引導者的力量嗎？不好，如果咒魔被她幹掉了，我可就沒有王牌了。”魅影知道不能再等了，身型朝下衝去，夾雜著劇烈殺氣的一擊早就讓柳茹雲注意到了“那麼，就連你也一起消失吧。”一股柔和的光從她體內爆發出來，船似乎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壓迫，開始搖晃起來，咒魔的身體失去了控制的權力，正隨著柳茹雲一起朝著上空浮起來，魅影覺到了眼前的引導者之力，朝前踢出幾腳，停下了俯衝的勢頭，然後逃離到了更高的空中“媽的，臭女人，這麼一來連我都沒辦法靠近了。”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現在都緊緊盯著光內的一人一怪，沒有烈的戰鬥，也沒有任何華麗的法術對戰，只有柳茹雲靜靜的閉起眼，而咒魔，終於出了痛苦的神“既然你是人類製造出的惡，就由我來徹底的終結好了。”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咒魔想大喊，可是卻被看不見的手堵了起來，身體也在一點點的消失，像是被粉碎，也像是被橡皮擦那般，輕易的抹去自己存在過的痕跡“這就是被抹除嗎？”恐懼，頭一次，第一次降臨在怪物的內心之中，不知恐懼為何物，不知人為何物的咒魔，終於領悟了這一點，可惜，卻已經是最後一次“你也會死的…我紡…絕對…”咒魔的聲音傳進了柳茹雲的耳內，似乎其他人無法聽見，可她只是輕蔑的一笑“我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是的，她已經覺到了，有什麼在失，從自己的體內“我不要消失，我要…我要…”咒魔全身不斷出了黑的觸手，有的幾乎到了柳茹雲的眼前，可都被無情的抹除掉，直到最後，咒魔最後的一部分，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引導者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刀，能夠消滅任何東西的存在，同時也要付出同等代價的東西，依照咒魔的力量程度，看來，柳茹雲要付出的，將會是她的生命…”林玄緩緩說道，又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林鋒卻似丟了靈魂的外殼一般，安靜的倒在甲板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上空，柔和的白，是他最後的依託，而白光之中的人，也逐漸的從光內重新出現“不對，我為什麼還活著？”柳茹雲睜開眼，自己明明動用了那麼強大的力量，可是卻什麼都沒失去？這不合邏輯啊！

“小云她沒事，她還活著！”夏天欣喜的叫了起來，可是風胤則沒有那麼樂觀，引導者的規則，必定會履行，可是，柳茹雲卻沒有失去命，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在白光裡的柳茹雲朝著下面望去，林鋒正看著自己，那雙與行屍無異的眼神，叫柳茹雲想喊出什麼，可白光似乎壟斷了自己的聲音“我還活著嗎…我…”腦海裡，閃過了那個夜晚，自己初次了他，皎潔的月光下，黑衣的少年，冷漠的看著自己，那是一切的開始，慢慢的，那個黑衣少年的人影在模糊，然後，悄悄的不見了，月光下，不見了那個人！

“不…不會的…”柳茹雲驚恐的搖起頭來，即使是丟失命也無所謂，可是她意識到，引導者的力量卻選擇，取走另一個東西，作為代價，而且那個代價，將會是殘酷的…

“那是什麼？”龍陽率先叫了起來，一大片白的晶體正從白光之中分散而出，漂浮在柳茹雲周圍，剛在為柳茹雲倖存到希望的林鋒掙扎著要坐起來，忽然，一塊晶體直直的落下，砸在了林鋒滿是血跡的臉上，很舒服的覺，就像沐浴在了陽光之中，隨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副畫，那是林鋒與柳茹雲，風胤三人，在黑夜裡對峙的畫面，林鋒朝著風胤揮出了雪落，然後畫面消失了，儘管是極短的剎那，可林鋒與風胤都發現了，那是第一次見面的場面。

“果然，還是要支付代價嗎…”風胤苦澀的一笑，然後望向了林鋒，眼神複雜“不過，這個代價，卻是比丟掉命更加的殘酷啊…”

“那是…小云和我的記憶…”林鋒的臉頓時猙獰起來“不會的，我不要她忘記我！”吼聲，震撼著周圍的所有人，可是沒有人回應他，不知道說什麼的龍陽等人，只能默默看著那個悲傷的男人不顧身體傷痛的跳躍起來，朝著天空吶喊…

晶體開始快速的下墜，無數的白的晶體在落到船上的同時，變的粉碎起來“不，停下…停下…我叫你們停下…”身體的傷痛早就被拋之了腦後，開始蹣跚的來回跑動著，像個瘋子般，想接住落下的晶體，可是，那是無濟於事，走幾步，便摔倒在了地上，然後又站了起來，渾身血還在不住的淌，可是，那個人，已經渾然忘記了一切…

“林鋒…”夏天從後一把拉住了他，滿臉的淚水，可卻被狠狠的甩了開去“不要來管我！”那是什麼樣的表情，不是所有人悉的林鋒，現在在他們眼前的，是個失去了重要東西而發瘋的男人…

“鋒…我…究竟…誰是…鋒呢…”柳茹雲周圍的白光終於消失了，慢慢的，她從空中下落而去，像只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蕩在空中…

不過一道身影已經溫柔的托住了他，降落在船頭之上“柳峰！”所有人都認出，，)柳峰的話彷彿像盆冷水，把林鋒澆醒過來“你一直在附近？”不等林鋒問出，林玄已經開口了，如果是的話，那麼眼前的這個造物主皇族的覺醒者，將會是又一個危機“的確是這樣，本來想來保護姐姐的，剛才姐姐莽撞的使用了引導者的力量，害了我還自責很久，不過，可喜可賀的是，她卻因此因禍得福了。”說著，那冰冷的眸子裡，瀉出溫柔到極點的光芒，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他愛惜的女已經失去了一個，就是他的母親，而現在，他的姐姐與龍纖纖，將是他的世界！

“放下她…”林鋒才想舉起虛空，就覺到自己的身體顛倒了過來，柳峰剎那間，已經掃倒了虛弱的林鋒，然後一腳狠狠踩在他頭上“拿開你的腳！”夏天的冷夜了出來，可是在柳峰靈氣之火的防禦下，完全起不了作用“對付現在的你，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可是，我不會那麼做的。”柳峰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腳下的林鋒身上，這樣的覺，實在是太痛快了“我要看著你，像條狗一樣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然後笑著，子著你慢慢死亡，在無盡的自責和孤單中，哈哈哈哈哈哈…”那是癲狂的笑，柳峰，也早不是眾人悉的那個小子了，腳下，隱約有反抗的趨勢，但很快就沒了，那樣的身體，能夠活著就是奇蹟了，何況再戰鬥？

“我妹妹呢，混帳！”龍陽舉拳怒喝起來，可柳峰只是輕蔑的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啊，對了，還有，雖然曾經你父親也奪走過姐姐的記憶，不過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柳峰像是要踏碎林鋒最後的希望，整個人，抱著柳茹雲，彎了下去，而對旁邊要衝過來的龍陽則用靈氣阻擋著“我的姐姐，已經永遠忘記了你，哈哈哈哈，與你的記憶，將永遠不會存在，不會恢復，她，只是我的姐姐，不會是你的柳茹雲！”強大的靈氣包裹住他，然後，柳峰朝著天空浮了起來，目光與魅影接觸在一起，後者已經用雙刀指住了他。

“放心吧，我對你，沒有絲毫的興趣，可是，仙格拉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啊。”說著，已經閃進了半空中的鐵門內…

“小云…小云…”林鋒失魂落魄的從甲板上撐起身體“林鋒，你沒事吧，林鋒…”夏天立刻來到了他的身邊，可是自己的話，似乎完全沒辦法傳到他的心中，眼神中，不由黯淡下去，柳茹雲對他而言的存在，看來是超乎想象的。

“林鋒，事情還沒結束啊，我們還能把她奪回來！”龍陽也與蘇雪娜走了過來“沒錯，我們…還活著…事情…”林玄也想勸說什麼，可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悽慘的笑了起來，那是接近瘋狂的笑容“還活著？”林鋒手裡的虛空也被掉到了地上“一切都結束了，小云把我忘了…什麼都忘了…母親也好…雪兒也好…連小云，最後我都沒辦法保護，什麼東西都沒了…”

“砰”一聲悶響，不等林鋒的自怨自艾結束，風胤的拳已經從旁邊打在了林鋒的臉上，可是力道卻遠遠沒有使林鋒倒下，畢竟風胤也到了極限“你這算什麼表情？”風胤竟然怒了？他的笑臉真的不見了，整張臉扭曲了起來“在柳茹雲的心中，把你的記憶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所以引導力量才會選了奪走她的記憶，你知道嗎！在她的心中，你就是一切啊！”拳又一次打中了林鋒臉上，使他倒在了身後的護欄前“我…”手，不經意的抓住了脖子上的項鍊，那張笑顏，還保存在自己的心中，是的，她沒有死，只是失去了記憶，自己為什麼要放棄？自己還沒有忘記她！

“風胤，我…”林鋒正想開口，就覺到，頭頂的魅影開始爆發出強大的靈氣，而目標，赫然是他們船上的傷兵！

“你們這群王八蛋，把我的咒魔幹掉了，我的政變也多虧了你們，已經功虧一簣了！”魅影的憤怒目標自然是柳茹雲，可現在，他也只有把氣撒在下面的人身上，飛龍發出了與眾不同的轟鳴聲，雙眼已經充血的魅影顧不得一切的揮刀而下“既然你讓我失去了那麼多，我也要，奪走你的一切！”

“夏天，快躲開！”林鋒最先察覺到對方的目標，大喊的時候，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凌破龍翼！”金的刀光沿著這一刀，揮了出去，像是一輪殘月，緩緩降臨下去，又似龍的翅膀，凌厲一斬，夏天口頓時噴出了溫暖的熱血，而眾人腳下的船身也突然破裂成了兩截…

“夏天！”林鋒撲了過去，而逐漸朝著海中墜落的夏天則是淺淺的笑起來“小云可以為你獻出生命…我也可以…不過…起碼我知道了…我與小云…你都一直深愛著啊…鋒…”隨後，瘦小的身體被海，卷的不見蹤影…

海面上，盡是刺眼的紅，除了船的碎片，所有人都不見了，都沉入了海中，林鋒一人站在漂浮的碎片上“我要讓你的一切，都煙消雲散！”魅影已經衝向了林鋒“是嗎…你想奪走我的一切嗎…那麼…你成功了…”口袋中的盒子，終於再度發出了光芒，就如同當初在這與阿羅達對戰般，半件鎧甲出現在了林鋒身上“那件是…”魅影急忙扭身的時候已經被林鋒的爪子劃破了間的衣服“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強大的靈氣，暴烈開來，可是，魅影卻面無血的看著那件鎧甲，彷彿受了什麼刺般“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們神族之王才能穿的鎧甲在你身上！”